事情基本在白正经的预料之中。他惟一没有想到的是,金卫辉比他想象的狠毒、阴险、冷血。对他和杨紫云采取疲劳式的审问,他无话可说。
但是,金卫辉用同样的方法对付孙彬。他就是希望孙彬扛不住,甚至是崩溃而改口,提出对白正经不利的口供,以此达成他的目的。如此方式,不仅是冷血,而且违背了人道主义。
第三次的时候,白正经失控了。他一脚踢飞审问他的“走狗”。跑步冲进901病房。没有理会金卫辉,赶紧检查孙彬的身体,第一时间通知姚雪,立即给孙彬点滴。
白正经扶着孙彬向门口走去,只走了两步。金卫辉动了,以最快的速度拔枪,枪口对准了白正经的脑袋,“白正经,不要挑战我的耐xing。”
“金卫辉,你弄反了角色,这句话应该由我说。”白正经没有停止,也没有回头,仍旧扶着孙彬向门口走去,“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我可以肯定而负责的告诉你,你出手的时机真的把握得很好。遗憾的是,人算不如天算。这一次,又你要空手而归了。”
“我数三声,你再向前走一步,我真的开枪了。你和马恩娜的关系非比寻常,应该明白这个游戏规则。一个厅长要陷害一个住院医生,至少有上千种以上的方法。”
金卫辉眼底闪过一丝森冷之色,动手开了保险,右手食指搭上了扳机,“你既然知道我想要什么,就不要顽抗了,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天下本无路,可走的人多了,自然就有了。”白正经仍旧没有停止,继续向门口走去,离开门口还有一步距离,金卫辉数完三声了,“你想清楚了,真的要用这种方式陷害我?”
“白正经,不要怪我。只能怪你太不识抬举了,而且自不量力。”金卫辉双颊浮起恐怖的狰狞之色,枪口侧移,对准了白正经的右肩,用力扣动了扳机。
“哧!”子弹闪电般洞穿了白正经的右肩。伴着子弹入肉的声音,腥血飞溅而出。白正经没有动,左手仍旧扶着孙彬,嘴角反而浮起一丝冷笑。
“为什么?”看着白正经卓然而立的壮硕背影,一种不祥预感油然而生,金卫辉找不到一丝胜利和喜悦的感觉,心里反而堵的慌,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和恐惧。
“现在告诉你就没有意思了。”白正经把孙彬交给姚雪,脱了T恤撕成布条,以最快的速度包好伤口,徐徐转身,微笑看着金卫辉,“俗语常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就是犯了心急的毛病。”
“不可能!我此次出手,已有周密的安排。不管你如何挣扎,也不管谁出面帮你开脱,你都破不了这个局。法证和法医提供的证据都会指向你。重要的是,法证会在钟文晴身动手脚。制造铁一般的事实。”看着他眼中诡异的微笑,金卫辉突然打了一个冷颤。
“你真想赢这一局,只有一个办法。杀了我。你还有六枚子弹,可以把我打得面目全非。”白正经从左边裤袋里取出毫针袋,紧急行针,先给伤口止血。
金卫辉沉默了,却是表面的,内心思绪如潮。他清楚的知道,事情绝没有表面这样简单。可是,他真的不知道他的破绽在什么地方,也不清楚白正经的陷阱是什么。
本来是一个十拿九稳,可以顺利带走白正经的局。如今却成了进退两难的谜局。找不出自己的破绽,就无法弄清白正经的陷阱。如此情况,他不能再前进了,可是,箭在上弦,还能收回吗?
金卫辉最困惑,最迷惑的时候。孙长河和马伯城同时赶到了。除此之外,还有滨海卫视台的记者。包括官网负责人。看到这些人一起出现,金卫辉内心的不安感比之前浓烈了一倍。
金卫辉还没有出声,马恩娜和许世昌也到了。离谱的是,马恩娜拷了郑佩思。许世昌拎着金卫辉的“走狗”。白正经扭头看了看,该到的人都到了,他举起左手对马恩娜几人抛个飞吻,“各位帅哥美女,好戏上场了,双眼尽量睁大,不要错过任何精彩的画面,即使是一秒的画面,也不能错过。”
“白正经,你到底玩什么花样?”看着垂头丧气的郑佩思,金卫辉老脸变色。一丝莫恐惧悄然升起。马恩娜只是一个小小的刑警队长,就算她父亲是局长,也没有胆子拷副局长。
如此诡异的现象只有一种解释,郑佩思有什么把柄落在马恩娜手中了。否则,郑佩思又岂会轻易就范?可是,马恩娜到底抓住了郑佩思的什么把柄?
“金厅长,我忘了告诉你。这儿是我的地方盘。”白正经对马恩娜抛个飞吻,转身进了房间,从窗户挂钩上取下两个针孔摄像镜头,把cha针接在电脑上,抱着电脑出了房间。
“你……你在房间装了摄像镜头?”回想之前的一举一动,金卫辉连打几个冷颤,再想想白正经的举止,他完全明白了,从头到尾,这都是一个局。
可是,白正经怎会想到这一招呢?不管由谁审问孙彬,一定会带到这个房间吗?这一刻,金卫辉内心的好奇多过了震惊和恐惧。他想问,却问不出口。
“sorry!我忘了提醒金厅长。”白正经把电脑递给马恩娜,马恩娜负责播放之前拍摄的视频,白正经详细解释每个画面背后隐藏的玄机。
趁此机会,白正经狠狠“捅了”金卫辉一刀。他爆出金卫辉对叶金城的承诺,以及金卫辉此次亲临滨海的真正目的。这就是金卫辉十万火急赶到医院,强行介入钟文晴事件的真正动机。
滨海市曾经是省会城市,也是省内最大的城市。和金山市的级别相同。从历史和经济看,滨海市比金山市强。滨海市有无数法医和法证人员不用,金卫辉偏要从金山市借用法医和法证,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他带来的人,完全推翻了许世昌等人的采证。意图强行给他安上莫须有的罪名,以此达成他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