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设你的感觉是真实的,述说是准确的。不排除这种可能。但现在一切都是猜测。验血之后才能确诊。”白正经接通刘小丽的电话,让她陪叶丽然去化验科。
不到十点,刘小丽亲自把叶丽然的验血报告交给白正经,脸色不正常,“你的判断是正确的,她是已知的第二个变异带病者。”
“立即隔离,并通知她的家属。”白正经看完验血报告,抓起手机接通杰西卡的电话,“宝贝,我这儿又中特等奖了,第二个变异带病者。”
“你的病人不是第二例。半个小时之前,我接到世界卫生组织的电话,说白金市第一人民医院接收了第二个变异带病者,你的是第三例。这边正和外交部联系,希望尽快把他们两人送到基地。”
杰西卡大致说了杨力新的情况。沉默少顷,她显得有点为难,但还是说了。她郑重透露,邓月仙的情绪波动很大,一直不稳定。她问过,可邓月仙什么都没有说。
“我知道原因,你不要问了。”白正经想了想,实话实说,说了王梅的现状,以及他和杨紫云的情况,这周之内,王梅无法上手术台了。邓月仙又在异国它乡,担心是必然的。
十分钟后,刘小丽再次进了诊室,苦着脸说,叶丽然没有家人。不久之前,她和老公离婚了。诡异的是,不管是娘家或婆家的父母都不管她。其他的亲人也不在乎她的生死。
“这个任务交给你和钟楼。尽快查清楚她的情况。”白正经抓起手机给钟楼发了一条短信:我让刘小丽和你一起追查一个病人的家庭情况,把握机会,希望你可以‘摆平’她。结束你的‘撸-管’生活。
快到十二点了,刘小丽扶着钟楼进了白正经的308诊室,钟楼亲口讲述了叶丽然的情况,“以她这种情况,到底谁对谁错?”
“有的事不是简单的对与错就能定论的。”白正经让刘小丽陪钟楼回去,继续给后面的人诊治,下班之后,他跑步去了叶丽然的隔离病房。
“我是一无下jian又无耻的女人,没有人在乎我的死活,你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费你的宝贵时间了。把有用的时间用在那些该救治的人身上吧。”看清白正经的眼神,叶丽然不等他出声,主动“交代”了一切。
“任何一个词语,不管是褒义或贬义,都是相对的。在某些特定的时间或环境里,两者之间是可以相互转换的。你的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白正经亲手给她倒了一杯水,单手递给她,拉开椅子坐下,“我下班后连工作服都没有换,跑步过来的,我高调的说一句,我是在乎才这样紧张。也表示了我的诚意,希望你不要预设立场。也不要主动的封闭自己。我们好好谈谈。”
“以我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可说的?”叶丽然突然哭了,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老公和公婆不理解我,不管我的死活,但我的生父和生母都嫌弃我。做人如此失败,不如一死了之。”
“恕我直言,你说的不是真心话。”白正经挪了挪椅子,拉近彼此的距离,“一、你绝不想死。否则,你没有必要发现自己的身体不正常就立即就医。就算是人类的求生本能使然,仍然说明一个问题,你想活着。
二、你现在也不能死。因为你不甘心。假设就这样死了。你会死不瞑目。这才是真正的失败。也是一种无能和懦弱的逃避。真的出了问题,逃避是无法解决的,必须面对。
三、我一直在说,永远没有失败的人,只有失败的事。以你为例,你的婚姻失败了,可你的工作相当出色。就工作而言,你是成功的。婚姻失败,原因是多样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白医生,谢谢。你是第一个肯定我还有用处的人。同时,你说得对,真的这样死了,我会死不瞑目,也不甘心。”叶丽然抹了抹眼泪,起身弯腰,毕恭毕敬的对他行了一礼。
“你放心吧。只要是我的病人,不管他们面临什么样的问题,又是力所能及的事,我会尽全力帮助他们。我要治疗的,不仅仅是他们肌体的疾病,更要治好他们心灵的创伤。”
白正经掏出手机给马恩娜发了一条短信:队长,情况特殊,把叶丽然的父母、武孝义的父母都带回来。这件事需要面对面的说清楚。
“谢谢!不过,这件事可能比你想象的复杂。”叶丽然没有看到白正经的发短信,但她明白,白正经不会轻易放手,“武家有背景,我不希望你因为我而得罪他们。”
“我连金卫辉,叶金城都敢惹,难道会怕一个武孝义和武一民吗?我知道,武一民的大哥,武孝义的大伯是911部队的团长。而911部队几乎是四大家族之一军事家族孙家的天下。”
白正经突然笑了,坦然表示,他在哈佛的时候就得罪了医道家族的华无双,之前因为叶芝颖的事,他又无意得罪了叶金城。四大家族得罪了两家,现在不在乎多惹上一个孙家。
“白医生,你知道的很多,但是,武家和孙家的关系远比外人想象的复杂。武孝义的妹妹,就是我以前的小姑武孝悌嫁给孙家现任第三代的侄孙儿孙子俊。
重要的是,孙子俊是孙剑英十分喜欢的侄孙之一。也正因为这个,武一典才有机会爬上团长之位。你真的得罪了武孝义,武一典绝对不会袖手旁观。为了我这样的人而得罪四大家族之一的军事家族,你认为值得吗?”叶丽然两膝一软,慢慢跪了下去,泪如雨下的看着他。
“为了我的病人,我可以牺牲一切。再说了,这件事可能没你想象的这样悲观。”白正经伸手扶起她,抽了纸巾递给她,“只要你相信,一定有奇迹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