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口气,不希望我和珊儿报仇了?”吴玉玫俏脸微微变色,用力抽回自己的玉手,眼中浮起愤怒之色,“为了一个病人,你毫不在乎我和珊儿的感受?”
“昨天晚上,我们去歇斯底里唱K了。在天台的时候,我用杜甫的《望岳》后四句小幽默了一次,意外想到了苏翁说的凡物皆有可乐的可乐精神。
昨晚之事,几乎全是因我而起。梅姐是我的第一个病人。她进医院超过三周时间了。却不相信任何医生,我是惟一的例外。仅凭这分信任,我不能让她伤心和失望。
我们都不是在乎这点医疗费的人。你和珊儿想要的只是一个公道,出一口气。可一切因我而起。我不能坐视不理,任由你们报复安欣仪。假设安欣仪出事了,梅姐怎么办?
我费尽心机想让她接受手术治疗,就是希望她尽快康复,找回属于她的健康和快乐。安欣仪真出事了,她将来的生活还有真正的快乐吗?
我明白你们的感受。再说了,我也是受害人之一,却不想追究什么。所以,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们也不要追究这件事。算是给我一个面子。”
白正经挪动身子靠近床头,张开左臂环紧她的纤腰,张嘴低头,含着柔软双唇温柔亲吻,“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你们有权力拒绝,我不会怪你们。”
“恨死你了。你明明知道,只要你开了口,我和珊儿都不会拒绝,却故意说这样的话气我。咬死你。”吴玉玫张开两圈紧他的脖子,张开双唇,含着他的嘴贪婪亲吻。
“阿经,对不起!”门口突然响起任心梅的声音。立即惊醒了有点失控的吴玉玫,赶紧松开双唇,扭头一看,发现任心梅不但泪如雨下,而且跪在门口,这令她分外震惊。
任心梅到底是什么来头,她不清楚。为人如何,她也不知道。但是,安欣仪似乎就是她的影子。由此可见,任心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她此时当着她和罗珊的面对白正经跪下。这,到底为了什么?
“梅姐,快起来。”白正经也吓了一跳,急忙冲到门口,伸手扶起任心梅,扶她坐下,抽了纸巾递给她,“有什么话,可以慢慢说。”
“我不值得你这样信任。”任心梅接过纸巾,却没有抹脸上的泪水,泪眼朦胧的看着白正经,“在此之前,我从没有真正的信任过你。而且……”
“我知道。而且,你以为我会用安欣仪的事bi迫你。我不否认,我曾经这样想过,却放弃了。我像白痴一样拼命,费尽心机的取得你的表面信任。你以为,除了所谓的工作之外,我对你还有别的意图。说得直白一点,就是钱。
但是,静媛把昨天中午发生在酒店的事告诉了你。包括她的猜测。她的说法令你震惊而震撼。甚至是,有几份内疚。没有昨晚的掀桌事件,你可能会主动找我推心置腹的深谈了。
世事无常。下一刻的事,谁也无法预料。掀桌事件比你想象的更严重。你只有安欣仪一个女儿。你知道,我清楚这些信息。所以,你不想找我,而是想直接和三姐谈,希望可以用钱私了。
梅姐,我高调的说一句。不管是我,或是三姐,绝不会在乎你的钱。尤其是三姐。她个人身价,至少超过千万以上。这只是她的动产,还有不动产。你觉得,她会在乎这点医疗费吗?”
白正经从饮水机下拿出纸杯,给任心梅倒了半杯水,“其实,你有这种想法很正常。毕竟,这是一个物欲横物,连上卫生间都在不断涨价的疯狂时代。能真正抗拒金钱诱惑的人,没有几个。”
“真的对不起!对你说的信仰,以及有些匪夷所思的职业道德,我真的难以相信。在这样的时代。我也不敢相信还有这样的人。尤其是你对名利的淡泊和淡然。
这一切,都令我主观的认为,你一直在装-bi。目的只有一个,真正取得我的信任。手术只是一方面。只要巩固了这层关系,你以后就不愁吃香喝辣了。
但是,我现在才发现,我错了,而且是彻底的错了。你是一个真正的、纯粹的、不但有仁心,而且还有崇高职业道德的好医生。从这一刻开始,即使你说太阳在东边落山,我也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你。
今天下午,给我做全身检查,只要我的身体没有问题,又和杨主任的手术日程安排不冲突,我随时可以接受手术。但是,还是有一个小小的条件,你必须是她的第一助手。”
任心梅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缓缓站起,毕恭毕敬的对白正经行了一礼,“为了昨晚之事,我应该向吴小姐、杨主任和静媛几人道歉,老地方,中午我请客。”
“梅姐,我觉得我也应该向你说声对不起。在此之前,我以为你和你女儿一样,是一个蛮不讲理,而且有些野蛮的人。可事实证明,你是一个恩怨分明,而通情达理的人。”
吴玉玫双颊微红,干笑几声,侧身下床,对任心梅行了一礼,“另外,别再吴小姐长,吴小姐短的叫了。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玉玫,或者说,像这个流氓一样叫我,小三。”
“谢谢!”任心梅还了一礼,扭头瞪着白正经,“工作方面,你精明的过人,比猴子还精。可生活方面,你似乎一塌糊涂。玉玫绝不是小三,从事的,也不是这种黑色职业。”
“管她是小三或是老四,我觉得叫三姐挺顺口的。”白正经掏出手机出了病房,接通杨紫云的电话,“不管你用什么方法,立即脱身。我在医院等你,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
“梅姐,我告诉你,你别看他在工作方面好像无所不能,生活方面,还真是一塌糊涂。有的时候,还有点像大小孩。不过,他的爽朗、热情、乐观、自信和幽默,可以给身边的人带来许多快乐。从不会有沉闷的感觉。”看着那货渐渐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吴玉玫甜甜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