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胜回家前也对方母他们说,让他们中午不要做饭,中午就去方胜家吃。
方母答应下来,家乡这边有这习俗,分了家的兄弟之间在过年之前相互请吃饭,算是吃团年饭。尤其是队上如方云明他们有好几个兄弟的,更是把团年的日期提前安排,你家一顿我家一顿,好不热闹。
方胜回家准备午饭,聚在火垄边的人也就散了。父母在家里的时候,方信怕被父母发现,就没往空间里跑。这会他回房关上房门后,便开始琢磨,不知道有没办法不进去就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或者放进去,要真能这样的话,以后行事就方便多了。
想到这方信就兴奋起来,并开始做起实验来。
在脑海默想那翠竹的模样时,方信并没有默念进去,而是尝试用意念打开空间。起初几次都失败了,但方信并没有放弃,反正闲着也闲着,正好找点事情做。
在不断尝试后,方信也找到了正确的方法,只要精力集中的话,不需身子进去也能打开空间。
有了这个发现后,方信又尝试用意念摘取黄瓜,他惊讶地发现他竟然成功了。最让他高兴的是,他不但能用意念摘黄瓜,还能将其带到现实中来,手里脆嫩可口的黄瓜就是最好的证明。
这让他兴奋不已,心底琢磨着,以后不是可以采用这样的方法,只需要躺在床上就能完成收获种植。
可他偷奸耍滑的念头还没转多久,才摘了几根黄瓜,掰了两个玉米之后,脑袋就变得昏沉沉的。
方信顿时无语,看来世上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出现这样的状况,应该是精神消耗过大的原因,先前摘第一根黄瓜的时候倒没出现这样的情况。
有这样的新发现,方信已经很满足,以后饿了的时候,可以随手从里面摸个果子出来吃;用空间水浇灌外面的植物的时候,也不需进入空间那么麻烦。
方信来回折腾的时候,方富民过来叫他们吃午饭,等方信和父母都动身后,方富民才跟着他们一起过去。
方富民的父亲,方信的大堂哥方军修了三间楼房,和农村常见的楼房没太大区别,外面千篇一律地贴着白色瓷砖。厨房和猪圈这边则是老样式的青砖瓦房,这也是平时活动的主要场所。
方信进门后,发现他们家屋子里的簸箕里放着一些萝卜根一样的东西,但明显又不是萝卜,便好奇地问这什么东西。
方母笑着说,“是你大伯种的人参。”
还在念小学六年级的方富民则在旁边说,“有一年就能长这么大的人参吗?”
“那你们有没吃过,什么味道?”方信又问方富民,心想肯定是伯父被人忽悠了,不过想想也不可能,连小孩子都知道这不可能是人参。
方富民撇撇嘴道,“谁知道能不能吃!”
“估计可以用来泡酒。”方建国在旁说道,他喜欢喝药酒。
方胜端菜过来,听到他们在讨论这个,便插嘴说,“这年头,没点技术的话,想从土地里发财可不容易。我早就跟爸爸说过,叫他少种点庄稼,他倒好,还去弄这些玩意来种。”
方建洪则憨厚地笑着说,“反正田地闲着也是闲着,随便种点东西也好!农民不种地还能做什么。”
方胜虽然不再说什么,但他的想法却代表了现在农村大部分的想法,在农村想靠养殖种庄稼发财实在太难。
像方信的表哥龙贵才在家里什么都搞过,养兔子养羊养鱼,种柑橘种菜,最后无一例外都失败了,现在他们那边镇上卖家电,据说生意还不错。方信还有表叔在养猪,累死累活担惊受怕,收入也不太高。俗话说“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这养殖,最怕的就是疾病,严重的时候一场瘟疫下来,全部心血都得打水漂。
没有得到这个空间前,方信也持同样的看法,现在有了这神奇空间,在他眼里,广阔的农村大有可为,还可以在父母身边尽尽孝心,呆在农村何乐而不为。
闲话几句,没一会就开饭了,方建洪家平时就两个男人在家,没种多少蔬菜,午饭也就荤菜当道,。用大洋瓷盆装得满满的酸辣鱼,豆鼓炒腊肉,红烧肘子,川味香肠,还有个白菜汤。
这顿饭由方胜主厨,方富民打下手,做得还不错,地道的农家风味。
尤其那酸辣鱼,放了最辣的朝天椒,不怎么怕辣的方信额头也隐隐出了汗水。
辣,但是爽!
方建洪和方建国两兄弟干脆就没怎么动太辣的,其他几个人倒是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午饭后,方胜收拾着东西准备回城去,方母则去地里采香菜给他带回城。
方胜倒没客气,将方母给他的一斤多的香菜收了起来。方信的空间内香菜已经成熟,但没找到机会拿出来,也就算了。
等送走方胜后,方母便问方信,“阿信你去不去杀鸡?”
方信问,“去红土地杀鸡吗?”
方母点点头,“别成天呆在屋子里,跟你爸一起去吧!”
方信只得点头答应下来,这红土地是距离他们约四五十分钟路程的一个土地神,据说拜神许愿特别灵验,每年前去焚香拜神的络绎不绝,尤其是过年前后,更是红火得不得了。
方信对此从来都是持怀疑态度,说是封建迷信,为此还和父母争辩过,结果他们说,“那些当官的还去拉猪去红土地杀呢,他们是傻子吗?”
除了当官的外,队上有在开车的人家,富裕起来的人家也不惜花费把猪拉到红土地去杀,希望土地公保佑出行平安挣大钱之类的。
“咕咕咕咕……”
方母撒了些稻谷,把家里的公鸡唤回来引进屋子里,捉住用枯草捆好。然后放进放有枯草的背篓里,再带上火纸香烛,方信背上后,两父子就出发去红土地。
土狗大花也欢腾地跟着他们跑前跑后,不时停下来这里嗅嗅那里闻闻。
路上的时候,方建国又问起方信的打算,说他在外面漂了这么些年,也该考虑下终身大事。
方信还是按照先前那一套说辞,说先回江城看看情况,如果没什么好转的话,就回镇上来,考教师资格证或者公务员都行。
再次得到这个答案的方建国才算满意下来,一路和他说起的都是家乡的琐事。
很快就到了红土地,来此杀鸡杀猪的人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烟尘漫天,场面极其热闹欢腾。
安放土地公的地方早就被围墙围起来,进去的话还要三块钱的门票,这也是当地创收的主要手段。附近的乡民除了收取门票这样的收入外,还抢着收费杀鸡,这一来,也算是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发展,镇上还有将这里作为旅游景点的规划。
杀鸡其实并不是个简单活,刀不够锋利,尺度掌握不好的话还杀不死,经常有人在红土地杀鸡回家后发现鸡还在动,更有甚者在半路飞出来。吃过亏后,很多人就不在乎这两三块钱,就请他们帮忙杀鸡。在问明家中情况后,这些负责杀鸡的乡民也就开始了一系列拜神的说辞,工作的就说要保佑工作顺利赚大钱,有学生就说学习成绩好考名牌大学一类的,说得那叫一个顺溜。
方建国是杀鸡的老手了,也就自己动手杀鸡,烧火纸和进香也不用别人代劳。做这些的时候,方建国嘴里也念念有词,大意也就是保佑家人平安,五谷丰登六畜兴旺,在外面打工的挣大钱之类的话。
由于烧纸钱的太多烟雾朦胧,方信看得并不太真切,只看了个大概,红土地这的土地公造型其实相当简陋,就是石头雕像用红布围起来,那水准还没方建国的手艺好。不过人们并不在乎这个,他们在乎只是这里的象征意义,寻求一种心理的安慰。
在这里,农民们精明狡黠和盲从愚昧的双面性体现得淋漓尽致。
回家时,方母已经在火垄里烧好了开水,方建国收拾起来也是干净利落,先将滚烫的开水倒在桶里,然后用火钳夹着杀死的公鸡放在里面来回翻烫,没一会便可以拔毛。方建国把鸡毛拔干净之后,方信已经在地坝旁放好了枯草,方建国把拔了毛的鸡拿过去,然后点燃枯草,用火钳夹着在火上熏烧,为的是彻底将鸡毛烧干净。这一来,就不会像在外面超市买的鸡翅那样有鸡毛。
之后用水清洗干净就可以剖开,鸡肚子里面的鸡杂也是一道美味,江城就有非常出名的古镇鸡杂。鸡杂的做法很多,但在农村里没那么多讲究,做法也不复杂。
当晚方母便把这些鸡杂炒了,先把鸡杂洗净待用,姜蒜葱等调料准备好,然后在锅里放上用自家油菜籽在镇上榨的菜油,大火烧热之后,放点农家自制的豆瓣酱,翻炒片刻后立刻下姜蒜,然后下鸡杂,翻炒几分钟,起锅前放入盐葱末等调料。
这样炒出来的鸡杂,卖相虽然不太好,可味道却非常棒,香脆可口。
鸡杂本就不多,偏偏味道又非常诱人,三下五除二,便被几个人瓜分完毕。
小猫闻着香味喵喵卖萌,大花摇着未来转来转去也没捞着吃,方信看它们闹得厉害,只将炒豇豆夹给它们吃,堵上它们的嘴巴。
吃过饭后方信看了看,前两天从空间拿出来的蔬菜已经差不多消耗完毕,明天大年三十,早上还可以去镇上一趟,顺便把空间里的另外一批蔬菜拿出来。过年这一阵蔬菜比肉食的消耗还多,到时候家里还要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