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妙丹咱们还是走吧!看来人家是不敢比了。”岳康听完宁贵远的话,转身对着白妙芸与白妙丹说道。
“等等,谁说我不敢比了?”宁贵远怒吼一声,拦住将要离开的岳康。
“玉佩都不敢压,不是怕输是什么?”岳康一笑说道。
“谁说我怕输了,压就压,不过我有个条件。”宁贵远狠下心来说道。
“什么条件?”岳康问。
“万一我今日发挥不好,将玉佩输给了你,他日我要用钱财把他赎回来。”宁贵远说出了心中的顾忌,他虽然很有自信能赢岳康,但凡事都有个万一,若是真输了,自己还有个挽回的余地。
大家很不解一向阔气的宁公子,今日为何为一块玉佩扭扭捏捏。
“宁公子,对自己这么没自信?我听说宁公子对对子,未曾败过,今日为何这般的小心翼翼?”岳康清淡的问道。
“凡事都有个万一。”宁贵远没底气的说道。
“哦……”岳康语气不明不白的哦了一声,听到宁贵远耳朵里那是一种讽刺。
“哼,不管你今日说什么,不答应我的条件,就把一万两银子这条赌约去掉。”宁贵远可以任意的霍霍钱财,那怕几万两银子,他大把大把的扔出去都不心疼,唯独这块玉佩对他有非一般的意义。
“那好吧!我答应你。”岳康看得出玉佩对宁贵远的重要性,就答应了他的条件。
“你的银子呢?”宁贵远见岳康还没拿出银子,问道。
岳康转过身去,对着白妙芸嘿嘿一笑,“大姐借一万两银子给我。”
对方看岳康还要向女人借银子,眼神中都充满了嘲讽之意。
白妙芸有些为难小声的说道:“这些银子可是购买窑厂制具用的。”一万两银子可不是个小数目,岳康这样跟人家下赌注,未免太大了吧!
若真输了话,这次来杭州就买不成瓷器制具了。
“大姐,还信不过我么?放心就是,等会赢了还多还你两千两。”岳康能体谅白妙芸的顾忌,给对方一个自信的眼神。
一万两银子啊!自己赢了之后,算是小发一笔了,岳康嘿嘿想到。
白妙芸一咬牙,掏出几张银票,递给岳康说道:“我不要你多还两千两,如数还给我就行,给一万两整。”白妙芸这也算孤注一投了,自己这次出门一共就带了一万两银子,一下子给了岳康。
岳康接过银子之后,微微一笑,笑容极为灿烂。
白妙丹这时候,举起小拳头使劲的往下一压,“姐夫,加油……”
岳康冲少女眨了眨眼,似在说看我的。
喜儿和小顺也同时喊道:“姑爷,加油……”
比赛正式开始……
岳康与宁贵远将银票和玉佩都交到赵圆圆手中,让赵圆圆做个公证人,因为对方就赵圆圆的影响力最大,相信一个同知家的千金不会贪污这些钱。
两人抽签答对子。
凡事抽到“出”字的人,那个人出上联,另个人接下联,对对时间以三步为期限。
第一场,宁贵远很荣幸的抽到了一个“出”字,所以是他出上联岳康对下联。
宁贵远得意一笑,在他思考出什么对子时,忽然看见一只蜜蜂,嗡嗡的飞在花丛边,忽然一阵风出来,蜜蜂落到地上,宁贵远神色一喜,略一思考开口道:“风吹蜂,蜂扑地,风息蜂飞……”出完对子之后,宁贵远得意的看着岳康,心道,看你怎么对出我的对子。
岳康也注意到了,宁贵远的眼睛,看到一只蜜蜂就能瞬间出对子,而且是前后字音律搭韵,看来宁贵远在对联方面有一定的造诣,也并不是一个成日不学无术的富家公子么,倒有两把刷子,我倒是低估他了,岳康心中想到。
白妙芸也暗暗皱眉,对方的确有几分才学。
白妙丹看透了姐姐心中的想法,凑到白妙芸耳边说:“你还真别小看这个宁贵远,他对对子在书院是出了名的,在这方面这家伙还真有点让人佩服的,先生也曾经夸他,是对对子的天才,那次出了一个对子,还把先生难住了呢。若是让他做诗,他指定狗屁不通,姐夫不该与他比对子。他就对对子擅长别的功课都烂的一塌糊涂。”
白妙芸怀解的点了点头,心道原来如此,她也开始思考这个对子。
赵圆圆看宁贵远的目光也是充满了赞赏,可把后者兴奋坏了,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耀武扬威,酷耍风采的确是一件,令人值得高兴的事情。
宁贵远双手环胸,一脸的自得之相。
周围的男学员也都纷纷叫好,都将目光转到岳康身上,似乎在等待他出丑。
可惜的是,岳康让他们失望了,岳康缓缓的答道:“李打鲤,鲤沉底,李沉鲤浮。”别说三步为限了,岳康动都没动就对了上来。
“好,姐夫好厉害……”白妙丹兴奋的拍手道,他虽然不懂对子的奥妙之处,但知道姐夫对上来了,心中雀跃的拍起小手。
“姑爷,好厉害啊!”喜儿也跟着欢呼。
小顺脸面冲天,似在说我就知道姑爷能对上来,还能有什么题难道姑爷不成。
宁贵远脸色很难看,这么容易就被对方对了出来,而且还很工整,知道对手是个不容小视的人物。
这次比赛竹筒里只放了十个标签,两人轮番先抽,五支签写的是“出”字,另外五支写的是“对”字。
很简单一共比赛五次,若是五次出对子的人都被对方对上来,那么算是平手,将十只签放回去重新再抽,直到双方有一人对不上对子,比赛结束,对不上者算是输了本局比赛。
宁贵远头次抽了签,这次轮到岳康抽了,岳康从竹筒里随便拿出一支,一看是个“对”字,脸上也没有什么不乐,要知道对对子,出对子人占较大的优势,而答对子的人就要锁定题材去思考。
宁贵远紧张的神色明显一松,一次比赛两人出来一人抽签即可,所以宁贵远又次得到了比赛的主动权。
这次他可不敢在随意出题,轻轻的迈出一步,开始思考,第二步落下的时候,他的神色忽然一喜,出题道:“金水河边金钱柳,金钱柳穿金鱼口。”这幅对联锁定一个金子,将这个上联连贯起来,而押韵顺口。
这个上联在这个年代,也可以算是很难对了,天德书院的学员都深知这对子的难点,朝宁贵远竖起大拇指的同时,难免有些自惭形秽。
心中暗暗佩服,对对子宁贵远的确有过人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