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成长的代价

自从孩子们离开家门,不管是女人还是李梦泽,心里都忐忑不安,不知道孩子们能不能习惯。一开始,孩子们显然不习惯,本来已经习惯了群居生活,而且是众多同龄人一起生活,现在突然间要一个人生活,既要自己做饭,又要亲自洗衣,离开家要锁门,上课还得一个人去,生活各个方面都和先前完全不同,尤其是一个人居住,晚上七八点钟的时候,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特别感到孤独寂寞。

“妈妈,我想你们,做的饭一点也不好吃。米饭糊了,菜咸死了……”

“下次炒菜少放点盐……”

“妈妈,你们想我么,我想你们,爸爸在家么,弟弟们……”

“傻孩子,妈妈当然想宝贝了……”

“妈妈,老师讲课有些听不懂……”

“慢慢来……”

“妈妈,你们什么时候来看看我,夜里我睡不着……”

……

“妈妈,我又打架了……不过,放心,我没事儿……”

“妈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

“妈妈,你们不会怪我吧,我……”

小家伙们一打电话就能聊上半个小时,磨磨蹭蹭的就是不挂电话,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尽往家里传,让妈妈们听了又心疼,又好笑,有时候他们提出的一些问题,让她们根本就意料不到,一些不成问题的问题,都成了他们的大问题了。不过,随着时间的延续,这些幼稚的问题越来越少,电话也打得越来越少,每次通话时间也越来越短,这使得妈妈们有一丝失落,还有一些安慰。女人们不放心孩子们,几个没有工作的几个妈妈为此私下里去看望他们,把多年的生活经验传授给他们,为他们做一顿饭,替他们叠叠被子,看看他们的橱柜里缺少什么,为他们买几件衣服……这些在外的孩子吸引了妈妈们大量的注意力。当然,他们的爸爸也不轻松,既为孩子们的安全担心,还要不让他们发觉家里正在庇护着他们,“说服”师傅们一个个去指导……李家大院和孩子们思想上的交流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每个孩子都被要求把发生的重要事情汇报上来,这是大人们最为关心的问题。

每个孩子都会遇到不同的问题,少小离家独居,缺乏社会经验,小时候舒适的大家庭生活,与生俱来的高傲,使得他们在和同龄人的交往中屡屡出现问题;而富有、慷慨、随和,又使他们身边从者如云,成为女孩子追逐的目标;良好的学习成绩,不一般的身手,使得他们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每个孩子,几乎每个学期都要给家里上报几次重大的“事件”,比如打架,恋爱,失恋等等问题,到24年的时候,头一批离开大院的孩子已经有三个人偷吃了jin果,他们磨磨蹭蹭的向爸爸妈妈们交待自己遇到的问题,几乎都是在事发几天以后才上报,这让他们的妈妈们哭笑不得,一边严肃家风,一边循序劝诱,说是要惩前治后。总的来说,孩子们的表现还算令人满意,和他们从侧面得到的信息差不多;而孩子们思想的转变,是最重要的。他们都意识到现在的生活和原有生活的不同,认识到社会上各色人等都有,有好人,更有坏人,有富人,更有穷人,有善良的,也有丑恶的……他们也遭受过许多事情,并不因为是李家的孩子而能够幸免,比如被骗了,被盗窃了,和同学发生争执了,更重要的是他们在生活的城市结识了许多新的同学,结交了一些朋友,熟悉了许多地方的特色生活习惯!

司马义康是众兄弟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一个,他打过架,失过恋,差一点儿被夺取童贞,而他思想的转变更是兄弟们的一个写照,这一点,是妈妈们以及爸爸最满意的地方。自从第一年暑假过后,这几个孩子大多没有留在家里,而是在外旅游,或者是游山逛水,增长见闻,或者是走访名山古地,增长社会知识,充分完成了父母交给的任务。他们都渐渐习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甚至不再想家,这使大人们既高兴有失落!通过孩子们的口,他们知道了社会上是怎么看待李家的,对仙女及其旗下产业的看法……孩子们也渐渐出现了分化,爱好显现出不同来,有喜欢哲学的,有喜欢物理的,有喜欢电子的,也有喜欢医学的……到25年6月份,高考完毕,八个孩子报考的学校有6个在B京,一个在上海,另一个报考了安徽的一个大学,可以说是既集中又分散。

按照规划,老大仁康去了郑州,身为长子,李梦泽希望他能在老家生活一段时间,毕竟郑州是他老家的省会;老二义康去了东北港口城市大连,希望他能从这个海滨城市学到些什么;老三礼康也被送到了海滨城市,青岛也应该有李家孩子的身影;老四智康被送到了山城重庆,这个西南最重要的城市,也一直是仙女影响比较小的地区之一,这么大的地方,他们应该重视的;老五德康也被送到了东北,东北太冷了,妥协之下就去了沈阳;南京六朝故地,石头城下,不知道能够为李家带来什么,因此就把文康流放在此;上海一直是他们的不得意的地方,但是这么重要的地方,心胸宽广的他们又怎么能放弃呢,按照顺序把老七孝康给安插了进去;老八贤康被放在了春城昆明,这个中国最西南的省会城市。“流放”的原则是两个孩子不能在同一个城市,尽量到比较重要的城市去,中国的大城市很多,比较重要得更是不少,有的是地方安放“流放人员”,这不,老九雨竹被安放到了武汉,老十雪梅去了G州,之于为什么要放在这两个城市,完全是因为某人的私心问题;老十一俊康去了长沙,孪生兄弟秀康去了西安;老十三家康在深圳,老十四不小心被选放在了济南;这都是造就规划好的,李梦泽虽然懒散,但是对这件事情,还是很重视的,四个还没有上初中的儿子将要去的地方也早就定好了,子康将来要去成都,伯康将要去兰州,永康长大了去太原,世康肯定要到南昌居住一段时间,当然当事人还一点都不知道。

第二批离开家的6个孩子,情况也和哥哥们差不多,但是两个女孩子却惹出了麻烦。一到居住的地方,她们就发出威胁,如果某人不“立刻”去看望她们,就马上怎么怎么;原本为了方便照顾,家里把姐妹两个一个放到了武汉,另一个放在了G州。而之所以选择这两个城市,是因为李家在这两个城市都有相当的“势力”,便于在特殊情况下照顾她们,这些情况丫头们当然知道。雨竹在武汉,东林集团的大大威名谁都知道,如果要去找外公林明堂,一天也能混上三顿饭,而东林电子已经是一家规模巨大的军工电子公司了,她要是去报上林咏琪的大名,立马就能引起保安的重视;雪梅也不含糊,如果去找外公陈晓充,外婆保管会热情接待,何况他们在G州还有一个姑姑呢。这两个女孩子从小就得到父亲的宠爱,虽然见了爸爸还是跟老鼠见了猫似的,但是都知道这个猫可是一点也不吓人,只要做得不过分,就“不会有事的”。她们认为提出这样“不过分”的要求,应该是可以的,毕竟“女孩子,一个人好怕好怕的”,几乎每天都要向妈妈们申诉,让妈妈们听的一愣一愣的,没办法,只好亲自去安慰照顾她们,几个赋闲在家的妈妈平均每年都要在两个女儿那里呆上半个月,这是多久,四个妈妈,那就是每年有两个月的时间游人在给她们作陪读,这可把几个妈妈给累坏了,简直成了保姆。为此,高一寒假的时候,两个人都被小弟弟们羞了一通,因为被爸爸训的时候小家伙们正好也在场;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最后失败了的爸爸最终把两个女儿放到了一个城市,“离家近一点吧”,于是,从高二开始,雨竹和雪梅姐妹两个和租一幢房屋,只是不在同一个学校上课(这是某人最后的底线)。相对而言,两个女儿更让大人们操心一些,这让当初对女儿宠爱有加的某人面子上非常过不去,这还不算完,到了高考的时候,两个人一个心思的要往B京进,好在让爸爸欣慰的是,两个人的学习成绩还算马虎,虽然比不上哥哥弟弟们,但也差不了多少,一个进了B京师范大学,另一个也跟着进了B京师范大学!

其余的孩子还算令人安生,除了闹出一些让人哭笑不得、啼笑皆非的事情之外,还都算可以,“没丢我的脸”,这是某人的原话。自从第一批孩子离开大院,大院里女人的心就分散开来,大家都在记挂远离家门的孩子,这一点,李梦泽最清楚,从女人们的眼神中,从女人们的肢体动作上都可以感觉出来。看到女人们的模样,李梦泽非常心疼,哪家母亲不疼爱自己的孩子,而他却为了一己之私,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把他们丢在了社会这个大染缸里,为此,他感到对女人不住,更加温馨的对待她们,只要公司没有大事情发生,他都尽量和大家呆在一起,陪她们逛街,送女人们上班,一个男人能做到的他全部做到了!女人们对孩子们牵扯不断,但也不忽视男人的爱抚,其实她们也知道,关在笼子里的鸟儿经不住大自然的冷酷考验,温室的花朵经不起风雨的频繁吹打,孩子们唯有接受社会的磨炼,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当孩子们一个个不再那么想家了,一个个不再哭鼻子抹眼泪了,她们也终于放下了心。只要他们愿意去接触社会,只要他们能在改变生活习惯中坚持下来,那么,他们就成功了一大半,这一步成功了,就能在未来的个人生活中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就有希望成为家族的合格接班人。

一个人的成长,不可能是一帆风顺的,不管他本人或是他的父母亲人,都要付出代价;任你有再多的钱财,任你有再突出的才能,任你有再大的权势,都不能躲开这人生的安排——宿命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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