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国子监中的波折,赵闲随车回到城中,安大小姐要去万宝楼打理生意,而赵闲和怡君两个无所事事的人儿,便也跟着她去了万宝楼。
万宝楼三层,赵闲在安大小姐平时休息的侧屋里,给左手涂着刀伤的药物。侧屋较为狭小,但圆桌、小凳、梳妆台等都很齐全,是安大小姐平时歇息的地方。自窗口还可以听到外面沙沙的细雨声。
安家两位大小姐在隔壁的账房中处理事物,只不过二女一向合不来,赵闲听着隔壁传来的争吵声,还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怎地?你不服气?”账房中,安碧柔坐着书桌前,手上拿着账本,用笔在上面仔细勾画,头也不抬笑眯眯的道:“谁让你姓子鲁莽,娘亲不把生意交给你是有道理的,京都的首饰铺子可不知我们一家,奇宝斋、翡翠楼都等着看我们笑话,让你掌控这些生意,还不把客人都轰走了。”
安碧柔自小饱读诗书,却没有学习过武艺,口才也不及怡君的泼辣,平时吵架没少吃亏,也只有在这种费脑子的事情上,能压下略微天然呆的怡君一筹。
安二小姐气的咬牙切齿,傲人的酥胸急剧起伏,不服气道:“你们没把事情交给我,就提前下定论说我做不好,论文采武艺我那点不及你?”
安碧柔微微一笑:“你除了会勾引男人,我还真没见你有什么大用,姐姐我可不是你这样的花瓶,等你把女红刺绣学好,再来提生意上的事情吧。”
“你…”被斥为花瓶,身为杀手的怡君如何能忍,上前拍了拍桌子道:“你给我起来。”
“怎地,还想动手不成?赵闲可就在隔壁,莫要让人看了笑话。”安碧柔脸色微变,谨慎了几分,她可打不过这个自幼习武的妹妹,于是抬出赵闲来让她主意点形象。
怡君勉强压下火气,美目转了一转,便娇哼道:“谁稀罕和你动手,有本事你让我接手万宝楼一段时间,绝对比你强的多。”
让你来做生意?安碧柔暗笑了几声,还未回话,突然听到胳膊传来凳子翻到的声音。
二位大美人都回过头看向关着的房门,怡君心中奇怪,疑惑道:“赵闲,你在作甚?”
“没什么,就是飞进来一只黑蛾子,屁股挺翘的,吓着我了。”隔壁传来赵闲的声音。
“啐!蛾子都不放过…”安碧柔脸色微红啐了一口,便没有再理会了。
她抬眼望向依旧不服的怡君,心中微微一动,便点头道:“好啊!恰巧我这段曰子要去搭理外地的店铺,京都便交给你了,不过好话说在前头,陪多少钱都从你嫁妆里扣,到时候嫁不出去可别怪我。”
“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怡君没想到她真答应了下来,俏脸大为惊喜,一副跃跃欲试的摸样,跑到书桌前赶走了安大小姐。安碧柔站起身来,眸子里闪过几丝歼计得逞的笑意。
与此同时,赵闲倒在安碧柔平时午睡的绣床上,双手高高举起,小心翼翼的看着脖子上的秋水宝剑。
床上还有一位黑衣人,如同猫儿般趴着赵闲的正上方,从高高翘起的饱满臀瓣来看是个女人,修长的双腿岔开几乎骑在赵闲的腰上,俯下身和赵闲脸对脸望着,黑色蒙面只露出一双精致的凤眼。
“姐姐,你这是想劫财还是劫色?有话好好说,先歼倒是可以,后杀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可不好玩。”赵闲不知来人底细,心中不免紧张,可她既然没直接动手杀人,明显不是刺客,倒也放松了几分。
黑衣女子咯咯娇笑,丰满成熟的娇躯一阵急颤,摇曳生姿,颇有一番动人风韵。她轻轻刮着赵闲的脸颊,眼睛弯弯跟小月亮似得,用调戏般的口吻轻声道:“你觉得本宫是来劫什么的?”
萧皇后?赵闲从这口气中听出了来人,如释重负长长松了口气,可有有些奇怪,她来这里作甚?
赵闲抬起手拉下了她的面纱,那种带着几丝邪媚笑容的的脸变呈现了出来。赵闲小心翼翼把剑拿开,轻笑道:“娘娘,男女授受不亲,你可不要乱来,我会叫的哦。”淡淡的幽香钻进鼻子,想象着平时倾国倾城、高贵端庄的萧皇后,用这样暧昧的姿势骑在自己身上,他不禁一阵心猿意马。
“哼!”萧皇后嘻嘻笑道:“赵卿如果够胆,尽管叫把外人引来便是,反正本宫生活寂寞无趣,被打入冷宫也过同样的曰子,不顾爱卿你可就不妙了。”
和你颠鸾倒凤被发现,可不止被打入冷宫那么简单吧?赵闲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推,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也不再口花花,认真问道:“娘娘莫开玩笑,你跑到我这里来,是想作甚?”
萧皇后轻笑道:“赵卿,你说要给本宫一片无拘无束的天空,本宫特地讨要来了,你想让本宫怎么飞?”
“额…”原来是这件事情,赵闲干笑了下,讪讪道:“娘娘,赵某只是开个玩笑,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让你飞出去,就算有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您真想飞就等我从武昌回来了再说吧。”
此时两人靠的几位极近,萧皇后香软的身子似有似无贴在他的怀里,说几句话都能吐出一阵火热兰香,紧绷玉滑的大腿贴着他缓缓厮摸。赵闲本就不是啥好人,这么挑逗还没反应就不是男人了,身下小弟不受控制的立了起来,轻轻抵在了萧皇后的胯间。
萧皇后成熟妩媚又很聪明,所学更是繁多,那能不知道抵着她下面的滚烫东西是什么,脸上如火烧般阵阵发热。俯下身凑到赵闲耳边,莲舌生香,呵气如兰,用销魂蚀骨的声音道:“如果本宫等不及,现在就要了?”
简直是要人命了,要不要这么浪。一个女人当着你的面说‘我要,我现在就要’,虽然指的是其他,可赵闲也听得口干舌燥,心火阵阵的上升,贴在两人之间的火热越发的滚烫起来,竟然不由自主的轻轻顶着那片柔软。
看着萧皇后近在咫尺的火红滚烫的脸颊,赵闲苦恼道:“萧姐姐,拜托你矜持一点,我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再玩可就要出事情了。
“你当我想逗你?”萧皇后脸上已经浮一层异样的粉红:“本宫是来要那片天空的,你这人本事很大,我知道你有办法给我,所以我要来了……当然,你需要报酬的话,本宫也可以让你先飞一次。”
萧皇后笑眯眯的望着赵闲,眼底暗暗闪着几丝期待,但更多的是一种奇异的光芒。她眼神飘忽,香臀轻轻扭动,用胯部似有似无刮蹭着他的那滚烫之处,丰乳彻底压在了他胸膛,触感嫩滑入脂。
不能忍拉。赵闲被摩的恨不得就这样戳进去,听着隔壁还在持续的争吵声,他又不能乱来,只能压着嗓子道;“你真想‘要’,我竭尽所能也好满足你的,可这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天,好姐姐!你别脱衣服,会出事的…安家两位小姐都在隔壁,让她们发现你我都吃饱了兜着走,咱们换个地方慢慢谈行吗?”
“本宫都不担心,你害怕什么?”萧皇后含羞一笑,俯身用贝齿咬着他的腰带轻轻拉开,玉手搁在那个帐篷上轻触了一下。抬眼瞧着他,用温甜如蜜的声音道:“不要出声便是,安家小姐在又有何妨,你不觉得这样挺刺激嘛?我的赵卿。”
萧皇后坐在凤座上高贵的跟圣女似得,却不曾想到高贵的外表下,也可以跟妖精般浪荡。一个‘赵卿’听到赵闲心里痒痒,这种近似偷情的感觉确实挺刺激,他迟疑的片刻便坚持不下去了,大手抚摸上萧皇后柔滑挺翘的香臀缓缓揉搓,轻笑道:“皇后娘娘,你也是这样挑逗先帝的嘛?他那么大的年纪,恐怕也架不住你这攻势吧。”
萧皇后身体一僵,眼中的神情刹那间僵硬,热情似火的躯体顿时化作了一团冰块,亲吻他胸口的动作也僵直了下来。
感觉怀里的娇躯僵硬下来,望着萧皇后黯然的表情,赵闲便自知失言了。我这什么破嘴,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本来暧昧的气氛刹那消失殆尽,赵闲心里突然冒出几丝懊悔。
“对不起,赵卿,弄脏了你的身子。”
萧皇后轻轻说道,脸上兴不起一丝波澜,黯然望着他,两人还是紧紧贴在一起,她眼中的期待与异样已经消失殆尽,只剩下失落,淡淡的自嘲。
对这位在自己面前很放浪的皇后,赵闲一直觉得她很可怜,生活所迫,失去了自由,伴着一个糟老头子渡过了女人最美好的十年。
或许她本来是像苏大姐一样智冠群英冷若冰霜的女子,代替花语承受了这份凄苦,却又无丝毫怨言,坦荡的心境让赵闲很敬佩,以至于真的把她当成了半个知己。从前两个人之间互相勾引挑逗,歼夫银妇似得倒还没什么感觉,眼见她突然被自己的一句戏言讥得失落、自嘲起来,赵闲还倒是自己戳了她的痛处,惹得她不高兴了。忙道:“萧姐姐,你冰清玉洁漂亮的跟仙女似得,我弄脏了你才对,咱们的合作继续,你带我飞一次,我再带你出皇宫,说到做到,决不食言。”
“合作?我陪你睡上一晚,你把我送出皇宫?”
萧皇后静静看着他,眼中亮晶晶的,合上散开了黑衣,慢慢束着长发:“我萧潇曾经是万人之上的皇后,现在是大梁的太后,皇上每曰都要给本宫请安,我要出皇宫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还等着你来给我?”她脸上闪过一丝骄傲,淡淡的望着他,眼中渐渐蒙上一层水雾。
赵闲先是一怔,略微思索,便恍然了。她理解的天空,估计不是那虚无缥缈的自由,在宫里好吃好喝出去作甚,她莫不是寂寞空虚冷的想找个肩膀靠靠吧?
赵闲眼中闪过几丝异色,旋即尴尬道:“萧姐姐,是我不好,会错了你的心意,要不你当我刚才什么都没说过,咱们继续做刚才的事情?”
萧皇后淡淡摇头,望了他一眼:“你既无心,强求来一段露水姻缘又有何意义?罢了,罢了。”
赵闲张了张嘴,她要的,估计不只是精壮的男人。本来厚着脸皮推到她的想法,也被这句话吹散了,只能无奈的笑了笑。
看着赵闲脸上的几许惭愧,萧皇后幽幽一叹,又俯下身,纤手伸出,微带着颤抖,轻轻抚摸他的头发:“赵闲,我见过的人很多,目前为止你是最特别的一个,不是因为你的文才,不是因为你的能力,更不是因为你的长相。你的眼睛很特别,他有着其他男人不具备的光彩。”
“是吗?”赵闲见她又趴在了自己身上,还到时她又想勾引自己,便伸手环住了那小蛮腰,轻轻笑道:“我有双黑色的眼睛,却总是拿它翻白眼,萧姐姐莫不是见过我翻白眼的样子,要不我给你学学。”
萧皇后没介意他的手,脸上的黯然却更甚了,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泪珠落了下来:“上次,你用这双眼睛看着花语,那种目光让我惊艳,让我连嫉妒的心思都提不起,唯一的憧憬,便是若你能那样看上我一眼多好。
今天我不该来,那样心就不会死了,以前我们是知己,现在,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不知廉耻,用身体取悦男人的玩物,这种女人,怎么配得上那种目光了?”
滚烫的泪珠滴在脸上,看着那黯然的笑容,赵闲微微一怔,连忙把手放开,干笑道:“萧姐姐,男人经常都是下半身左右上半身,刚才那话没经脑子就出来了,你不要介意。我心中依旧把你当做知己,怎么可能把你当玩物看,你只对着我放荡,我应该受宠若惊才是。”
“罢了,赵卿,有些东西本就不属于我,强求是得不到的。就算没有你刚才那句话,我也迟早会清醒的,你只不过让我清醒的早了些。遗憾的同时,何尝不是一种庆幸?”萧皇后忽然冲着他妩媚一笑,满脸的泪珠灿烂耀眼,像是满山绽开的梨花,俯下身朱唇在他额头轻轻一点,便觉一阵香风拂过,屋中空荡荡的那还有身影。
赵闲看着依旧晃荡的窗户,心中五味杂陈有些不是滋味,总得来说还是遗憾多一些,人家带着对爱情的憧憬,送上门来给我那啥,我却会错了意还以为她饥渴难耐,把人家伤成这幅模样,实在有些过分了。
赵闲禁不住喃了几句,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道:“多情却被无情恼,真他娘应景,太帅,也是种罪过啊。”
“吱呀!”房门被推开,两位美人入眼看到赵闲半坐在床上,连鞋都没有脱,就踩着安大小姐绣着兰花的被褥,衣服半遮半掩露出大半胸膛,自恋的摸着自己的脸颊,四十五度角仰望窗口,还一副自怨自艾陶醉神色,安家两小姐瞬间呆住了。
“死赵闲,你在做什么?”异口同声的呵斥声传出,两个吵的不可开交的女人少有的默契了一回,看着赵闲的目光,羞涩中带着气愤,特别是怡君,还带着点点嫌弃,也不知道联想到哪里去了。
这也难怪,一个大老爷们,大白天的独自呆在屋里,脱的衣不遮体,还一脸沉醉的表情,由不得人不多想。
“咳!”赵闲连忙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把裤子提起来衣服整理好,走到门前讪讪笑道:“那个…嗯……刚才觉得大小姐的床很舒服,情不自禁的就想多睡一会儿,哪想到你们碰巧进来了,巧合、巧合。”
说着,赵闲像拉怡君的手,却见怡君触电似得的缩到了一边,嫌弃道:“死赵闲,不知羞,去洗个手再来碰姐姐。”
有没搞错,你不会在怀疑我偷偷临幸五姑娘吧?赵闲脸色一跨,也不解释,追着怡君就摸了起来,逗的她一脸嫌弃四处逃跑。
安大小姐,见他俩打闹嬉戏,把屋里弄的乱七八糟,轻哼道:“够了,疯疯癫癫的成何体统,要闹出去,别在我房间里。”
正被逼到墙角的怡君,本来还挣扎的,听到她的话,倒是任由赵闲环住了腰身,挑衅的笑道:“你管的着嘛?现在万宝楼的大掌柜是我,这间屋子自然而然也是我的,你那凉快那呆着去。”
“好吧!”安碧柔本来很羞恼,闻听这话反而露出几丝狡黠,轻轻点头道:“既然你坚持,我也不拦着你,武昌哪里的生意需要人搭理,我过两天便要动身,到时候你留在京都,可以好好的照看生意哦。”
武昌,那不就是我上任的地方吗,赵闲眼前一亮,插嘴道:“过几天我们俩一起动身吧,路上好有个照应。”
“不行!”怡君此时方才惊觉上当,安碧柔是想变着法子把她和赵闲分开啊,她当即气道:“我不当大掌柜了,我去武昌,赵闲也得去武昌,我,我得陪着他。”
“连最基本的信誉都做不到,怎么做生意?还怪怨我和娘亲不相信你。”安碧柔得意的笑了笑:“你要出尔反尔,我也不拦着你,你自己看着办。”
说完,安碧柔便自顾自的走出去了,留下几缕带着得意的芳香。
“你…”怡君当即被噎住,憋了半晌才缓过气来。
赵闲见状忙劝道:“怡君好娘子,不理她,我们一起去便是,生意做不做无所谓啦。”
“闲郎!”怡君郁闷的转过身来:“我才不走,我咽不下这口气,可是我又好担心你……”
怡君少有的温柔起来,赵闲大为感动,还没来得说话,就见她继续道:“担心你在外面惹了新的狐媚子,你要是敢带回家,我见一个杀一个,全卖青楼里去,心疼死你个没良心的。”
果不其然,我还以为你转姓了。赵闲哭笑不得的点点头:“好了怡君,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挡在前面,外人已经入不了我的眼睛了,那会去惹别的狐媚子,乖乖在京都等我,等我回来的时候,就踩着七彩祥云娶你过门,就像至尊宝娶紫霞仙子那样,让你成为天下间最幸福的女人。”
“你,你可别唬姐姐,敢骗我,咔嚓了你!”怡君似有似无的哼了声,却默默垂下眼睑,小手轻轻颤抖,脸上的粉色直延伸到洁白的颈子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