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君整个动作凌厉熟练,隐隐透出一股属于男儿的豪气,和她身上慵懒妩媚气质大相径庭,看起来并不别扭,反而透着一股异样的异样诱惑,如同英姿飒爽的巾帼英雄一般。
可惜赵闲现在可没心情欣赏,怡君发狠他那里是对手,二话不说跳起来躲过了这来势汹汹的一棍子,木棍余势不减把地上厚厚的枯叶扫的飞溅而起,发出一阵清脆的磨蹭响声。
怡君冷笑一声,一击落空并没有收手,一压木棍的尾部使得的木棍顺势上挑,狠狠击向刚跳起来的赵闲,然后……
“嘭!”一声木棍与‘那啥’相碰轻微闷响。
“哦~”赵闲如遭雷击,浑身猛的一抽脸瞬间绿了,毫无悬恋的倒在了地上。他强忍着剧痛没让自己做出失态的动作,双眼通苦的瞪着怡君,面容扭曲的道:“你,你够狠…哦~法克你先人…”
“啊!";怡君再次失手更加尴尬,也知道打错了地方,脸上变的绯红绯红的,看着坐在地上抓住头发额头上全是冷汗的赵闲,她忙把棍子丢到一边,蹲下身扭捏的问道:“你,你没事吧?”
没事?要不你来试一下?赵闲很想把怡君按住狠狠冲她的大屁股抽几下,这是到了哪门子血霉,此女典型的胸大无脑。
怡君一脸愧疚,又不好意思检查那个地方,只能脸红红的掏出一块手帕,给赵闲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小声道:“对,对不起,我也是为你好……”
为了我好?都快断子绝孙了也叫为我好?赵闲实在忍不住抬手抓住怡君的手腕,咬牙切齿的道:“怡君姑娘,你为何突发奇想教赵某武艺?我那儿得罪你了?”
怡君忙抽回自己的手,看着赵闲气愤的摸样,她委屈道:“你现在从军入伍随时都有可能上战场,若无点武艺防身很危险的,我只是怕你战时遇到危险才想教你武艺。”
原来如此,赵闲瞬间无话可说,怡君说的也有道理,他这身力气在世上估计少有敌手了,但力气归力气和武艺是两码事,上了战场个人武艺的作用虽然不大但总比没有好,念在怡君一番好意,赵闲也不好怪她。
赵闲龇牙咧嘴忍了片刻疼痛才消减,他松了口气慢慢站起来,看着怡君不好意思的模样,无奈笑道:“多谢姑娘的好意,只是你这没轻没重的,我怕好没学会就被你打死了。”
怡君脸色涨红道:“我只是许久没使这套枪法手生而已,练习几次就好了,教你绝对没问题的。”
赵闲无奈点点头,捡起木棍挥舞了几下:“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不过你要记住,有些地方是不能打的。”
“嗯~”怡君脸上一红,也捡起地上的木棍,手腕轻轻一震黑沉的长棍便颤巍巍的弹了几下。她双手持棍娇声道:“接好了,呵!”
“啊!”一声惨叫传出又戛然而止,幸好此处离营房教远无人居住,只有几只耗子探出头谨慎的望望,又缩了回去。
翌日清晨,因为是冬天,天色阴暗,深冬寒风刺骨,冻得脸颊生疼。四处还黑乎乎一片,墙边老树和枯草上还覆盖着一层厚厚的霜花,一片片房屋的顶上也雪白的,看样子昨晚下了雪。
先锋营众多军士早已穿戴洗漱整齐,快步跑到了先锋营的训练场上集合,数千人集体站在寒风中黑压压一片,呼出的热气让宽大的场地有种云里雾间的感觉。
“闲哥,你脸上怎么青了一块?”胡一刀裹着新发的黑色武服,哆哆嗦嗦的站在人群之中,脸上因为天冷冻的发干。
“昨晚起夜摔了一跤,一不小心碰墙上了。”赵闲随意回应了一句,精神不振的打了个哈且显然没睡好,昨天晚上他被怡君那没轻没重的女人折腾了半宿把他累的够呛,怡君倒是兴趣无穷玩的挺开心,失手不知多少次后才悻悻收手,还说明天晚上继续,赵闲心里恨不得把她摁住也没轻没重的收拾她半晚上。
摔一跤把额头撞青,难道脸先着地的?胡一刀幸灾乐祸的闷笑了几声,便不再言语。
此时场中静悄悄的,冻的哆哆嗦嗦的岳季恒穿着一身武服站在前方训话,众人则凝神倾听眼睛却不时瞄瞄开饭的地方,看来肚子都饿了。
岳季恒小脸冻的煞白不停的搓搓胳膊斗几下,站在点将台上看着下方的赵闲,他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冷笑,开口大声道:“赵闲胡一刀出列!”
这家伙,一大早就找我事情,烦不烦?赵闲心中暗骂了一句,快步跑了出去。
岳季恒搓搓双手,露出一丝关切的笑容,对着赵闲道:“你们二人昨日才参军入伍,有些规矩还不熟悉我借此来介绍一下,军中将士需每日卯时起床集合,先要负重二十斤在金陵城中的街道跑上一圈,活动身子后才能开始吃饭,你们二人刚来恐怕很难做到,因此本将军想了个方法,来帮助你们尽快适应。”
谁说爷不适应?我在常州每天起的比这早,赵闲知道岳季恒在针对他,也没有反驳,开口道:“岳将军请讲。”
岳季恒点点头,搓搓手一脸得意的道:“经过本将军和阿蛮都统彻夜商谈决定,从今以后你们二人每天多跑上一圈,负重增加二十斤,持几天后在恢复原样,你们肯定就适应了这种生活,怎么样?这方法不错吧?”
军中不认识赵闲的,都对这两个新来的倒霉蛋表示同情,每天早上一圈都能把人跑个半死,何况负重加倍多跑一圈,那还不得把人折腾死。刘铁锤等人都在为赵闲抱不平,可碍于身份也只能心中发几声牢骚。
整我是吧?赵闲暗中骂了岳季恒片刻,开口道:“多谢将军的好意,只是我初来乍到不熟悉金陵的路况,军中规矩更是一知半解,若将军能亲身说教带着我等训练熟悉情况,定然适应的更加迅速,所以还请将军成全了我这个不情之请。”
“额…”岳季恒脸色变了变,早上带着营中将士跑上一圈是他的职责,而让赵闲多跑一圈他就不用跟着。本想趁此机会折腾一下赵闲,没想到赵闲会拖着他把他绑在了一条船上,若他说的关怀备至却不愿意去的话,场中的将士肯定会有微词,那他以后还怎么指挥兵马?
这种情况他不得不答应下来,岳季恒脸色变了几下,想到自己从军多年每天早上在金陵城中跑一趟,耐力定然比赵闲强的多,只要赵闲半途吃不了苦跑不动,他借机改个口给赵闲减轻负担,自己也就不用跑了还能赚个体恤军士的名声,唯一的缺点就是不能用这个办法折腾赵闲了。
“好!你可得跟紧了。”岳季恒脸色很难看,让阿蛮取来两个缝制好的沙袋绑在了腿上。每个十斤加上他原来绑好的两个,一共四十斤的重量,走两步倒没什么,真真长跑起来这可是要人命的。
这可是你自找的。赵闲心中暗笑,也加了两个沙袋绑在腿上,在岳季恒的带领下,快步跑出了大梁军营。
天色依旧是黑蒙蒙的,金陵的街道上人烟稀少,只有几个买馄饨的老汉坐在火堆旁眯着眼睛包馄饨,古色古香的大街上一片静悄悄,偶尔只有几声鸡鸣狗叫在街里坊间传出,亮起了几家灯火。
“呼~”整齐划一的脚步踏在坚硬的青石板上,整齐的军士随着岳季恒的号令不时发出一声大喝,在寂静的早晨传出老远。街边住户早已习惯这场景连观望的人都没有,只是在路过秦淮河畔时,几个浓妆艳抹的窑姐儿从画舫中探出头颇敢兴趣的瞄上几眼。
岳季恒虽然身材清瘦,但也不是个绣花枕头,腿上绑着四十斤的负重跑在队伍前方,脸上虽然浮起一丝红润却没有太吃力的样子,只是呼吸有些粗重。
看你小子能撑多久,赵闲暗中嘀咕一句,跟在岳季恒后面,眼睛不停扫着金陵城中的景色,金陵比常州要繁华很多,特别是清晨的玄武湖畔,雾蒙蒙的宛若仙境一般,冰冷的空气让赵闲一阵惬意,贪婪的呼吸者早晨清新的空气。
“赵闲!!!”突然,一阵激动的娇呼声传来,引起的赵闲和岳季恒的主意,转头望去却见是一位身着白色碎花小袄的女孩,戴了顶毛茸茸的帽子脖子捂的严严实实,露出白白的脸蛋煞是可爱,骑着一匹枣红色大马站在玄武湖边。
黄天天?赵闲大为惊讶,没想到她大早上不睡觉跑来这里等着,冻傻了不成?他本想开口当个招呼可想到身后跟着上千人,他只是冲着黄天天笑了一下便转头不在理会。
岳季恒见到眼前一亮,脸上一阵不满,故意往旁边跑几步挡住黄天天的视线,然后挺挺胸膛大声道:“儿郎们!加把劲!”
“呼!!!”整齐划一的大喝再次想起,几千人随着他一声令下大声高呼的场面煞是壮观,岳季恒特意瞟了瞟黄天天,一脸春风得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