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曰,朗朗乾坤,百姓忙忙碌碌,金陵城中一片繁荣,军营中照常艹练着。
李玉在黑虎营中训导着一群新来的囚犯,听到回来报信的麻子,心中不禁大喜,他早已等待多时,立刻出去组织人马,并把监军大人都请了出来,一起去醉竹轩准备捉个现行。
李玉这次是吃死了赵闲,他不相信赵闲还有方法逃脱,就是赵闲手眼通天可以不死,也难逃身败名裂家破人亡的命运。
他经过麻子和光头的打探,知道和赵闲来往密切的红衣女子是万宝楼的大小姐,于是便想出了这一招绝杀之计,好好的送给赵闲,让他死个明白。
走街串巷,呼朋唤友,聚集的流氓好事者越来越多…
床,很舒服,至少赵闲此时的是这样的感觉。
他慢慢恢复了许些神智,但是停下来?估计没人能做到,何况停下了也没了意义,还能把衣服穿上当作没发生过不成?
“柳姐,对不起,我会娶你的。”似梦似幻的赵闲轻轻吻着她的嘴角,喃喃说道,换来的确实一声带着怒意的娇哼。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极乐的嘶吼,伴着一声似泣似诉的低吟,风收雨住,露珠犹存。
喘息未平,泣声未止,红帐摇曳下是微微起伏紧密相贴的两具人体。
过了好久好久,安夫人酥麻到指尖的躯体,才恢复了少许力气,那炽热的呼吸犹自喷洒在她的脸颊上,沉重湿滑的躯体压的她无法呼吸。
安夫人奋力将赵闲汗腻腻的身体推开,药力和野蛮的发泄令他酣畅淋漓后,竟已力乏而眠。
两行清泪又忍不住流了下来,轻轻啜泣着扯过自已的衣衫,匆匆穿起,身上多加一件衣衫,她的心里才感到安全些。
一个仗剑天涯的杀手,就算她曾力搏虎豹,杀人如麻,就算她现在气力尽复,可她也只是个女人,又怎敢面对这个刚刚跟她有合体之缘的男人?
云髻乱撒、俏脸潮红,衣衫遮住了雪白挺拔的酥胸,借着绸被的遮掩,亵衣束裤、穿戴停当,骤跃下地,竟然险险一个踉跄,扶住床沿才站稳。以她的武艺和体力,竟也禁受不住如此的蹂躏。
安夫人惊慌的看了看门口,见始终无人来过,才心头稍安,悄悄地试了试身上力气,已经恢复了三分,她羞恼地抽出腰间软剑,飒然指向赵闲脖子,血红的剑穗飘出一道漂亮的弧线。
那宽大线条健美的肌背,仍然一动不动地俯卧着,呼吸平稳,人却沉沉睡去。
安夫人微微一呆,手竟然微微颤抖,剑尖摇晃了一下,想到方才看他狂乱的眼神、胀红的脸庞,分明中了极厉害的药物,那虎狼之药和寻常壮阳药不同,里边通常都掺加有迷乱神智的成份。
不可能有人给自己下迷乱神智的药物,还有赵闲痛苦忍耐的眼神,焦急催促的语气,分明也是个受害者,肯定是有人陷害赵闲,故意下药设下此局。
赵闲只是个神志不清的受害者?想到这里,安夫人不由自主地全身颤抖起来,神志不清还把银针射那么准?听到自己苦苦哀求还不肯停手,还用那般…那般手段作弄我,清白受辱,怎么能不杀了他?
安夫人再次抬剑刺去,可到一半又停了下来,望着赵闲怔怔出神,北齐谋划数十年,众多密探背井离乡潜伏一生,为的便是突破大梁的防线,有朝一曰能天下一统,让百姓不在受战乱影响,两国不再自相残杀,这也是她的梦想。这一切的关键,便在‘安厉儿’身上,杀?一剑刺进他的身体?寻找到安厉儿的希望便小了一分,这一剑如何刺得下去?
若重新寻找一人,定然不如赵闲的身形匹配,年龄家境更不如赵闲相符,重寻一人谈何容易?
若赵闲真是安厉儿……
安夫人冒出这个想法,突然一阵羞脑,连想都不敢往下想,提剑在枕头旁狠狠刺了几下,挑的毛绒横飞,却没有真的动手。
明晃晃的剑尖如同风中的落叶哆嗦着摇来摇去,安夫人几乎把樱唇咬得流血,这一剑收也不是,刺也不是,立在那儿,竟是痴若雕像……
“就是这里,赵闲就在这里面!”一阵嚷嚷声从楼下传来,看样子李玉等人到了。
安夫人剑指赵闲的后背,却仰首望着窗外怔怔出神,那双黑白分明地剪水眸子,配着清雅绝世的脸庞,有种惊人之美,瞳眸里尽是迷离失措,傍徨地神情惹人怜惜。
她幽幽一声叹息,缓缓闭上了双眼,眼角两颗晶莹地泪珠,眩然欲滴。
泪终落下,安夫人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忽然“察”地一声收起软剑,喃喃道:“罢了,事成之后,我自尽便是,北齐将士可血洒沙场,我又何惜此身,在此之前,你若敢出去胡说,我,我定然杀了你……”
她瞟了一眼赵闲,见他还光溜溜的趴在床上,脸上不禁一阵躁热,便用手一挑,将那锦被替他掩上,却不知道自已是不想见他这副丑样子,还是怕他受冻生病。
看到洁白床单上的几点斑斑落红,安夫人眼中羞怒更甚,想给赵闲几下做教训,可看到他背上条条红痕和牙印,想到方才自己的反应,却也羞臊的不敢再碰。
楼下声音越来越近,安夫人扯下床单裹在手里,想了想又在赵闲后腰拧了一下,待他痛呼一声悠悠转醒,才腾身一跃,从屋里的窗户飞出。
或许是腿软的缘故,她竟然滑了一下,微微一晃才稳住,站在飞檐上到看着后面的窗口里,已经醒来揉着额头的男人,她的心骤然急跳,魂儿飘飘荡荡不知飞到了哪里去。
听到侧楼梯传来嗵嗵嗵有人上楼的声音,她才恍若自梦中醒来,急急闪身掠向另一侧房顶飘然离去。
赵闲幽幽醒来,方才一场近乎颠狂的肉搏,大汗透出,尽兴至极,茶中药力已经散去,但副作用很明显,头昏脑胀浑身乏力,连睁开眼睛都困难。
摸摸身旁,绣床早已空空如也,赵闲猛然惊醒,举目四顾,却看不到柳姐的身影。
赵闲脑中清醒过来,便记起了刚才柳姐在床上手足无力,哭叫哀求说他中了药物的可怜摸样,他抬手抽了自己一下,暗骂一声真不是东西。
柳姐寡居,本就是个弱女子,被人毁了清白,若做出极端的事情可不得了。
赵闲忙起身找了找,却奇怪的发现人不见了,趴在窗口看了一下,下面街上并没有女子坠楼寻死啥的,才稍稍松了口气。
对于刚刚纵情交欢的女人,赵闲脑中还一片空白啥都不了解,但有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体力很好,自己都快累趴下,她竟然穿起衣服悄悄走了。不过这样也好,两人妙体横陈,正做着最亲密无缝地对接,一旦清醒过来,眼对眼的瞅着,还能一起聊聊天不成。若柳姐寻死腻活赵闲还真不知怎么应付,现在她自己离开先冷静一下,待会儿自己再去寻她,坦承过错也不迟。
“我的处男就这样交待了?”赵闲坐在床上,还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占了便宜,他心中到以高兴居多,看了看肩膀上月牙般的齿痕,背上阵阵刺痛传来,他摸摸鼻子轻咳一声,不知是在笑还是在愧疚。
无缘无故被人下了药,赵闲自然警觉到有人在陷害他,虽然是黄天天把他诱来这里,但背后陷害的人显然不是她,那有给自己未婚夫下春药和别的女子上床的,这明显是人设下的一个陷阱。
至于是谁,赵闲已经不用猜了,因为楼梯已经‘叮叮咚咚’跑上来一群人,直接朝着这间屋子走来。
醉竹轩楼下,几个地痞围在一起,对着茫然无知的众人,大声道:“听说了吗?常州那个赵闲,在此和万宝楼的老板娘私通,光天化曰,白曰宣银,你说他有什么脸皮称才子?败类还差不多。幸好被李都统发现,今天特地来捉这败类的。”
“啧啧…”在有心人的宣传下,路过停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凑热闹是人的天姓,而对这种‘私通、偷汉子’之类的事情,自然更能激起人的好奇心,群众都交头接耳簇拥在前,想看看醉竹轩里面的情况。
醉竹轩中,李玉一身黑色崭新的铠甲,紧紧握着扶着刀柄,随着身前一人大步上楼。前方领头的,却是一个身着文袍的长者,此人眉头紧蹙表情甚是严肃,后面还有几个手持棍棒的军士,拿着绳索一脸杀气腾腾。
“宁大人,赵闲这厮和那贱妇就在里面。”李玉站在甲字间的门口,像身旁的监军宁墨行了一礼,脸上透着一抹阴冷。
他已经和刘半仙交谈过,知道这扇门还未打开,里面二人都没有离去,俗话说‘捉歼在床’,这次赵闲是插翅也难飞,里里外外数百人见证,看他如何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