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楼并不是客栈,只有两间睡房,福伯占了一间,安夫人就只能和怡君歇在一起。怡君理所当然的解开腰带,卸下首饰准备休息,却突然被安夫人止住。
安夫人酥胸微微起伏,面色古怪的看着怡君,轻声道:“你,你出去睡。”她身上到处都是红红的吻痕,还都在那些隐秘部位,若被怡君看的,她还是直接自尽算了。
出去睡?怡君看了看,外面就是万宝楼的大堂,难不成让她一个姑娘家,大冬天光溜溜的睡在柜台上,那不得把人冻死,她立刻苦着脸道:“我错了,你别这样。”
安夫人略微沉吟,觉得让怡君出去不太可能,反正她心烦意乱也没有睡意,便拿了件风衣裹在肩上,转身道:“我出去走走,你自己睡吧!”
怡君皱了皱眉,觉得安夫人今天很反常,眸子中尽是疑惑不解,却想不出所以然,目送安夫人消失在夜色中后,便摇摇头,熄灯歇息下来。
繁星满天,夜色变得很冷。
金陵城中寂静一片,偶尔只要打更的老汉路过,‘呼呼’的寒风吹的人老汉裹了裹身上的棉衣。
安夫人没了魂似得在街上慢慢游荡,棉绒的风衣紧紧裹住身体,帽子把脸都遮住,埋着头慢慢行走着。
街上寂静无声,只有几条缩在角落的土狗,抬起头望一下。
秦淮河畔画舫中燃着寥寥无几的几点灯火,晕红的烛光倒映在水面上透着几丝朦胧与唯美。
恍惚间,安夫人抬起头,突然发现自己竟来到了醉竹轩楼下,三层那窗口依旧开着,里面透着几丝烛光和走到的人影。
安夫人一阵恍惚,随即心中羞恼,轻‘啐’了自己一声,便加速想离开,可大晚上的她还能去哪里?
想到白天李玉指认赵闲的模样,安夫人便能看出下药的就是李玉,她游荡半晌实在无事可做,心中不免起了杀意,看着军营的方向,她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双腿轻轻一弹便腾身而起,几个起来便伴着寒风消失在夜色中。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赵闲白天做了很多不该做的东西,晚上难免又回味了一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闲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猛地睁开眼来,却见眼前站着一个人,正冷眼望着自己。
“鬼啊……”赵闲大叫一声,差点从床上蹦起来,浑身冷汗涔涔。
那人影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赵闲大声叫喊。
赵闲喊了一阵,才想起周围的小院都空荡荡的,估计叫破喉咙也没人来帮他,那影子一动不动,象是根本没有生命般。
赵闲心里稍微平静了一下,暗道:‘莫不是那个家伙挂了件衣服整我?’他正要伸手去触那影子,却听一个声音道:“你怎么不喊了?”
是个女子声音,还似乎有几分熟悉,可在三更半夜,突然有一个诡异的影子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间,赵闲别吓出心脏病,已经算是胆大的了。
“小倩?”这轻飘飘的模样,跟女鬼一般,赵闲不禁轻轻问道。
“小倩是谁?”小倩明显是的女人的名字,这次她的声音大了点,好像在质问。
听她声音极为美妙,应该是个人,或者漂亮的女鬼,只要是母的,应该就比较好对付,赵闲心里的胆气壮了几分,问道:“你到底是谁?”
“咻!”一声剑鸣,寒光闪闪的软剑便架在了赵闲脖子上。
“喂喂喂!”赵闲很没骨气的举起双手,小心翼翼的道:“大姐,有话好好说,劫财劫色随便你,别动刀子成不?”
这是那家的疯女人,上来就动刀子,莫不是谁顾的杀手?谁这么看得起我?赵闲暗暗想道。
“啐!”淡淡的月光照进房中,映在安夫人那艳丽无双的脸上,狐狸眼中带着丝丝愤怒。
“柳姐?”赵闲眼前一亮,没想到来的竟然是方才的梦中的人,他心里的惧意减少了几分,可这女人能无声无息潜入军营中,定然不是一般人,他不敢轻举妄动,便奇怪道:“你会武艺?”
“你认为呢?”安夫人话里似乎没有任何感情,冷冰冰的像个冰块。
“也是,不会武艺怎么进来。”赵闲讪讪笑了下,见她身体微微发颤气的不行,开口道歉道:“今日之事,是我不对,我当时也中了药物,并非故意想把你‘那啥’。要不,我向你道个歉?你原谅我…”想起今日之事,赵闲很有些惭愧,也没计较她把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安夫人见赵闲想道个歉便了事,气怒下冷声道:“如果道歉有用,要杀手做什么?”
杀手?赵闲心里奇怪,没想到又是一个杀手,这时代杀手还是个热门职业?
见她不接受,赵闲讪讪笑了一下不再说话,要杀要刮随意,反正剑架脖子上,他也反抗不了。
两个人都不说话,一时僵持在那里,黑暗之中,赵闲似乎只听到了自己的呼吸,他挺想打破这气氛,可惜用不知怎么看口,把人强行‘那啥’了,还能指望人家给你好脸色不成?
不过,不是说女子何人发生了关系,会产生特殊的感情的吗?柳姐怎么一副要人命的模样?赵闲恬不知耻的想道。
黑暗的夜里,一个美妇人坐在你的床边,特别是早上还在一起颠鸾倒凤,这场景想想都暧昧,可惜她手上这把极其锋利的宝剑,有点太煞风景。
天气很冷,赵闲怕二氧化碳中毒又没生火炉,这冷清的气氛有些恐怖,他不禁裹了裹被子,跟毛毛虫似的缩在被子里,上下打量着安夫人,心中思量要不要让她上来暖暖身子。
不知过了多久,赵闲实在撑不住,忍不住问道。“什么时辰了?”
“三更时分。”安夫人回应了一句,依旧那剑指着赵闲脖子。
“柳姐,我也是受害者,你老这样吓我有意思没?”赵闲无奈的张张嘴,苦着脸道。
安夫人表情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似是哼了一声道:“你也会害怕么?那你白日那般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想到赵闲花样百出的手段,她又忍不住轻‘啐’了一声。
欺负你?我都累趴下了,你还有力气玩消失,怎么能说我欺负你?赵闲虽然这么想,却不敢真说出来,毕竟这次是因为他和李玉的过节意外祸害了无辜的安夫人,他只能用知错的口气道:“白日我中了药,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再说我也不知道你会武艺。”安夫人会武艺他确实不知道,他自己做了什么却清清楚楚,只不过他当时根本就停不下来。
安夫人似乎觉得有些道理,但赵闲用银针药倒她,却令她终生难忘:“那你用银针制住我,这帐要怎么算?难道也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做的。”
赵闲闻言一哑,虽然有药物在作祟,但用银针放到安夫人却是他心生邪念下做出来的,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主要是当时中了药,脑子里很乱,不想你反抗的太激烈伤到了你,才出此下策。”其实按照赵闲当时的想法,应该是:把你‘那啥’已经对不起了,总得让你有点快感是吧。
“脑子里很乱?那我今日脑子很乱,便可名正言顺的杀了你?”安夫人酥胸微微起伏,情绪似乎带着点点的激动。
“我也没说我做点事情名正言顺,我知道对不起你,做错了事我会负责任的。”赵闲渐渐的没了恐惧,毕竟安夫人要是真想杀他的话,早就多少几十次了,何须在这里和他绕圈圈。
“哗”的一声,软剑发出一声剑鸣,便带着寒光,直刺在赵闲脖子上,那冰冷的刀锋,让他心里感到了阵阵的凉意。
“喂喂喂!我又怎么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不要动刀动枪的,多伤感情。”赵闲一身冷汗,心脏咚咚的跳了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深怕安夫人一激动,他就回老家了。
“负责任?你负的起吗?”安夫人轻轻哼了一声,道道:“用卑鄙手段辱我清白,还打算顺水推舟对我负重,你倒打的一手好算盘。”软剑便又贴近了赵闲脖子几分,逼得他都无法出气。
这女人,怎么胡搅蛮缠的,杀我你不动手,从了我你不愿意,你还想怎么样,就这样保持一辈子?赵闲愤愤的想到,若不是打不过安夫人,他定要收拾收拾她。
思念至此,赵闲突然想起怡君给了他一根白色的竹管,心中动了一下,便摇了摇头,暗道:“还是算了,真把她弄软了免不了又动手动脚的,真把她逼急了怎么办,不到万不得还是不动手的好。”
安夫人见赵闲没了动静,凝神看去,却见他缩在被子里,眼神飘忽不知在乱想些什么。
见赵闲不害怕了,安夫人那件剑指着他脖子也没有了意义,纤手微抬,带着寒光的软剑便收了回去。
赵闲见状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浑身都快汗湿了,他露出一丝笑容,看向安夫人。
“休要高兴的太早。”安夫人冷哼了一声,冷声道:“今日暂且留你一命,答应我三个要求,不然来日必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