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是什么意思呢?我说对了?”她明明知道张良沉默的意思,也知道他虽痛恨大秦让他国破家亡,可他不过是恨秦始皇的无道而已,但此刻的她偏偏就是想误会他的心思。“我父皇过错再大,也有功劳,不是吗?天下的统一是他完成的,他是千古一帝!韩国的灭亡是迟早的,弱肉强食亘古不变的道理。你为何将一切归咎于我父皇呢?”
张良还是沉默以对,可眼睛里却隐隐透着失望和苦涩。他将丝帕塞到水虞月手中,背对向她,缓缓说道:“你若如此想,张某人也无能无力。只是张某并非愚忠不知时事者,秦始皇统一天下,自然有他的功劳,而张某也不是仅因着国破家亡才怨恨的。若你不知他的残暴无道,又何必独居忘仇居?难道你认为焚书坑儒,耗费人力财力建造陵墓是对的?难道胡亥的奢靡淫侈是对的?百姓活该受苦吗?”
他的话也不留余地,却是事实。水虞月无言以对,只蹲下身子,环住双膝,掩面而泣。她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如今她也是国破家亡之人了!
“难道我连哭诉的权利都没有吗?”声音里的苦涩与无奈那么明显,像个孩子一样,无所依靠。
张良终究不忍心,回过头来,蹲在她面前,单手扶上她的肩头,“在这里好好哭一场,若觉得心中不舍,我也可以陪你回去瞧瞧。”
水虞月摇了摇头,她不会回去的,即使胡亥死了,可赵高还在,李斯还在。大秦的天下终究不再属于嬴家,她何必置身险境?
不知过了多久,水虞月终于止住哭泣,她开口道:“我已为他尽了做妹妹的哀思,只盼他一路走好。好了,良兄,你去忙你的政务,我也想回去休息了。”末了还露出淡淡的笑意,表示她真的无恙了。她与胡亥兄妹之情并不深,只是终究,亲人一场。
正在这时,戚懿儿匆匆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大人,有人送来一封信,那人自称是沛公的属下。”
张良起身接过信笺,沛公送来的信?他们回韩国没多久那里又出事了?连忙撕开一看,寥寥几行字,他看向此时也已起身的水虞月,将信件递到她面前,“看看吧。”
水虞月狐疑地接了过来,用手背擦了擦双颊。信纸上就几排字,几乎可以一目了然。看完之后她也不可置信地看向张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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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