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相信,那位确实是说的出做得到的。
否则的话,他又怎么会有今天?
当初的他,可是肉体彻底被毁,元神差点俱灭。
险之又险的逃走,即将撑不住,彻底消散在世间的时候,偶然被正好心血来潮,离开老巢四处吃人的那位碰到。
对方不费吹灰之力般的,就替他找了具新的躯壳,几乎呼吸将,就将他本来快要消失的灵魂,完美的融进了新的身体。
这样的力量,即便是向来心高气傲的他,在巅峰时期也没办法做到的!
但是对方却做到了!
不仅给了他新的身体,还给了他新的力量,在对方的指点下,他修炼的进度简直有如神助。
不管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力量,还是为了能报仇,甚至是为了继续活下去,他都必须留在对方的身边,替对方效力。
那个学校,原本怕闹的动静太大,他是不打算布置傀儡去收集经血的,但是那位却下了命令,让他必须在那里布置一个。
并且还要求他,利用傀儡可以窥探的力量,留意那个学校一个女孩的动静。
那个女孩,正是之前他透过傀儡感应到,却没有下手的沈月兰!
现在那个傀儡被林天毁了,他必须去向那位报告,借此机会让那位出手灭了林天,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一路走一路收,很快,他就已经拿不下了,到了差不多的地方,换上一辆将几个车厢连在一起的推车,才勉强将那些需要运送的经血袋全都装下。
等到送来的经血收集的差不多了,他也终于走到了自己的目的地。
那是一扇生锈的大铁门,紧紧的关着,里面同样是和他房间一样,利用下水管道改造出来的居住空间,只不过这里的要比他那里大多了。
尽管大铁门紧闭,可是隔着铁门,他还是能闻到一股血腥味,连一旁流过的臭水都无法将其掩饰。
虽然早就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可是每次走到这道门前,他还是会有些不适应。
即便是心狠手辣,视人命如草芥的他,每次都需要调整一下呼吸和心情,才有勇气打开那扇门走进去!
呼!!
深呼吸了几下,调整了一下情绪和表情,他来到铁门边,用双手将厚重的大铁门缓缓打开。
铁门一打开,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宛如实质的血腥味!
纵然是来过很多次的他,也下意识的皱了皱眉头。
若是换作任何一个正常人,光是打开门闻到这股味道,就得当场昏过去。
要是再让别人看到铁门里的场景,怕是得当场疯掉!
这绝对没有任何夸张的成分,因为他就亲手送进来过很多人。
那些人进去后要么已经死了,还能勉强活着的,也全都疯了!
无一例外!
因为这里,或许是这世间唯一最接近于地狱的所在。
如果地狱真的存在的话。
打开门,年轻人将连在一起的推车拉了进去。
只见房间内的地面,整个都是不规则且偏暗的猩红色,双脚走在上面,感觉黏黏的。
地上这一层牢牢附着在地面上的,全部都是人类的血液甚至是内脏。
而天花板上,则挂着一具具,密密麻麻,或残缺或完整或新鲜或已成骸骨的尸体。
他们都是死在这里的人,而他们死去后,尸体被做成了这里的装饰品!
这处空间很大也很高,因为这里是龙海市整个地下管道中的正中央,原本放置的有处理污水运作的仪器,还有专人看护。
只不过后来这里废弃了,机器全都挪走了,被那位看中,当作了自己巢穴,将其变成了地狱!
在房间四周,布满了大大小小的铁笼子。
铁笼子里,关押着的全都是人,男女老幼都有。
当然,在进来这里之前,他们都还算是人,但是进来后,他们便成为了食物,是味道各异的储粮!
这些人全都面带菜色,眼神呆滞,毫无生气,时不时的发出意义不明的各种声音。
被送进来后,他们早就疯掉了,失去了正常人应该有的意识和反应。
因为但凡是个正常人,都无法保持神智在这样的所在继续活着!
在整个房间的正中央,有着一处大池子,足有一个标准的游泳池大小。
只不过那个池子里面,装的不是水,而是鲜红粘稠的血!!
年轻人拉着满载经血袋的小车,朝着位于正中央的血池走去。
越是靠近血池,地面上散落的残肢就越多,甚至还有一个被啃了几口的人倒在地上,还没断气,时不时的动弹一下,像是濒临死亡的鱼。
很显然,这个人的味道不太好,影响了那位的胃口,所以才吃了两口,就被丢在一旁,任其自生自灭。
看到年轻人朝这边走来,地上垂死的那个人尽管已经疯掉了,却下意识的朝他看来,眼睛里带着泪水和哀求。
年轻人面不改色的走过去,像是正好路过那人,嫌对方碍事,一脚将其头颅踩碎,继续往前走。
这算是他目前仅存的仁慈了,即便他的本性,和仁慈一点都不沾边。
这些堆积在血池周围的残肢断臂和尸体碎块,每隔一段时间,在腐烂前,就会由他来清理掉。
反正他们就住在下水道里,是每座城市最肮脏的地方,将那些尸体轰碎,丢进下水道里顺流飘走,根本没人会知道。
就像那些被当成食物,送进这里的人一样,他们的失踪,对于这个城市,对于这个世界,都是不值一提的存在。
每一年每一天每一秒,这个世界都有人消失和失踪。
恐怕不会有人能想到,其中消失的某些人,会在临死前,见识到什么是人间地狱!
很快,他拉着推车来到了血池旁边。
“老祖,我来了。”
将推车停在一旁,他恭敬的站在血池边,对着空无一人的血池弯腰行礼。
随后,原本空无一人的血池,泛起了阵阵涟漪,一个浑身赤裸的老者从血池里缓缓走了出来。
年轻人的神色变得更加恭敬,头低的更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