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请问这家寿衣店老板,是不是一个老太太?”秦天笑着继续问道。
看着秦天和脸色发白的吴贺之,那寿衣店老板脸上表情更加古怪了。“不错,以前他家老板确实是个老太太,但老太太已经死了一年多了,他儿子接手了……”
看见吴贺之双腿发颤,秦天拉了他一把,使了一个眼色,告诉他冷静。
“哦,这样啊!那大哥你知道不知道他家为什么关门?现在的老板去哪里了?”秦天面不改色继续向寿衣店老板询问。
“至于为什么关门,咱外人不好说,反正出了点事。你就别问了,如果你找老板,就去医院吧!他住院了……”
这时候正好有顾客上门,寿衣店老板还算比较好心,告诉了秦天两人纸扎点老板住了哪一家医院,然后才离开。
“秦师父,你可要救救我啊!不然那鬼一定找我麻烦的,我会死的……”看见寿衣店老板转身进了屋,强撑着的吴贺之再也忍不住了,握着秦天手,哭丧地说道。
“好了好了,你个大记者,就这点胆量!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尽力帮你做到!走,我们先去医院。”
看到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而且常得挺猥琐,秦天真心受不了。
进了医院前台一打听,一说要找叫林红军的病人,护士便直接告诉他们说在五零六房间。
“您好,你是林红军林先生吧?”找五零六病房,看见里面三张病床,却只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病人,秦天便开口问道。
“我就是林红军,你们是?”对方面容清瘦,双眼凹陷,说起话来,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叫秦天,是一家佛像店的老板,和你也算是半个同行。”秦天自我介绍道。然后用手一指吴贺之。“他叫吴贺之,是一家杂志的记者。”
“两位,请坐。不知两位今天找我有什么事?”林红军让秦天两人在旁边空闲的病床,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向你了解一些事情,关于你们店里的一些事……”
看着面带憔悴的林红军,并不像有病的样子,秦天有些奇怪,暗中用阴阳眼观察,发现他体内透着一股阴冷,皮肤暗淡泛青,好像长期生活在阴气比较重的地方,这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了,一个大活人身上为什么阴气这么重。
秦天想了想,并没有隐瞒,直接把吴贺之的事完整地讲了出来。
说完,秦天看着林红军,发现他瞳孔闪过一丝恐惧,但没有太大的的意外,便知道这家纸扎店恐怕有故事。
“秦师父、吴记者,不瞒你们说。我们店里确实发生了一些怪事。我这次住进医院,关掉店铺,也是因为这些怪事……“林红军稳了稳心神,说道。
他说做纸扎是他们组上传下来的,在解放他们家就以经营纸扎店为生,解放后因为破四旧反对封建迷信等等,他家的纸扎铺便开不下去了。
到了改革开放之后,尤其这几年老百姓有钱了,殡葬市场便又红火起来。于是他家就又开了这家纸扎铺,以前一直由他母亲负责。
其实说他祖上以此为生,也不是太准确,应该说是他外公家传下来的。
林红军父亲是他外公的养子兼徒弟,外公家又只有她母亲一个亲生孩子,两人年龄相仿,日久生情,所以后来顶着很大压力,走在了一起。
因此说祖传的手艺,就是他外公的手艺,也算是爷爷!
即使是他外公的手艺,他母亲没有理由不会呀!
林红军说,他母亲纸扎手艺比较好,由于父亲在浩劫中去世了,所以纸扎铺开张之后,一直由老太太管理。
至于门前那两个纸扎人,以前确实存在的,分别叫随心和如意!
这两人纸扎人是他母亲在店铺开张前亲手扎的,摆放在门口,十几年竟然都没有坏,一直作为店铺的样品招牌。
就在他母亲临终前,他母亲有一个要求,就是把门口这两个纸扎人给她烧了。
我擦,这老太太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在这附近就是墓地阴气极重的地方,把这种给死人准备的纸扎摆放十几年,不出事才怪呢!
既然母亲有这个心愿,别说烧了两个纸扎人,就是再困难的事情,林红军作为儿子也要尽量满足老人家的心愿啊!
没想到就在烧纸扎人时,发生一件比较惊悚的事情。
一般来说,烧纸扎这样的事是比较忌讳孩子在跟前,不巧那天有个亲戚家胆子大的五六岁小男孩,特别调皮,不知怎么就偷偷跟着大人出来了。
等发现孩子的时候,大家拿着纸扎就已经到了烧纸的地方,大人只好抱着着他,并叮嘱小男孩别乱说。
小男孩一句话不说,好奇地张开大眼睛,看着大人们忙碌着。
就在点燃纸扎人的那一刻,突然莫名其妙起了一阵凉风,似乎听见呻吟的声音,很快就消失了。
大家都以为是错觉,是风声,所以全部没有在意。
快看,爸爸,那两个纸人又活了,它们会走了,跑到那边树林里去了。这时小男孩突然惊喜地喊了起来。
小男孩父亲吓了一跳,连忙把小男孩的嘴捂上了。
小男孩不高兴了,用力掰开父亲的手,嘟着嘴说,我又没有撒谎,那两个纸人还笑呢,现在没影了。
一时间,大家吓得毛骨悚然。
好在事情很快过去了,母亲去世之后,林红军干脆就接班了。
以前他一家私企上班,每天在车间累个够呛,每月工资也就三四千块钱,相比纸扎店的利润差多了。
由于年轻的时候,林红军并没有打算继承家里的纸扎手艺,每天和怪模怪样的纸扎打交道,阴森森的,想想就够吓人,所以只会一些浅显的纸扎。
可是随着知道生活不容易了,林红军改变了当初的看法,本来想把这本手艺重新拾起来,但是总感觉母亲的手艺落后,后来就不爱学习了。
为什么有这种想法呢?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因为以前谁家死了人,条件好的才会找到纸扎店做些纸人纸马什么的,一年到头凭手艺挣的钱还不够他一个人花销。
而如今,谁家要是死了人,不单是纸人纸马烧了就了事,必须得跟上潮流,现在活人不都用手机和电脑吗,死人也得赶个时髦,必须得烧个手机、烧台电脑给他。
现在有钱人不是要住别墅吗,普通人活着住不起,死了做个别墅烧了到阴间住着风光风光……
再说了,光有房不成,还得有车不是,再给烧一辆纸车,奔驰宝马各种车型任意挑选。
手机电脑什么的也就罢了,纸房纸车的不是小件,开纸扎店的人腰包能不鼓吗?
可是他母亲是老思想,对于这些赚钱的新纸扎物件根本不屑一顾,平时只喜欢扎传统的那几样纸活儿,少赚了许多钱。
现在林红军接手纸扎铺了,于是便想把各种业务都开展起来。
因为他原本手艺不精,很多纸扎活儿都不会,他便想到了对缝。
所谓对缝,就是自己能干的纸扎活儿就自己干,利润高些,能多赚点是点,自己不能干的也接下来,然后找另外一家纸扎店师傅给扎,只赚一些差价。
可是万万没想到,就在前不久他接了一笔单子,差点因此丢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