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怔在那里,突然郝俊辰轻喝了一声:“傻站在那里干嘛,不见你的主人己经吃完一碗了,要装饭了?”
苏清浅嘴角抽了抽,冷冷地瞪了一眼郝俊辰,极不情愿拿过他面前的碗。
如果说叫她为乐家生夫妇装饭还好,替大恶魔和乐丽芳,她有些不情愿了。
“表哥,你的女佣在瞪你呢。”乐丽芳扯了扯郝俊辰的衣角,眼底微不可察露出嘲讽。
“她就是一个斗鸡眼,见谁都瞪的。”郝俊辰看向苏清浅时是嘲弄的,再看向乐丽芳时却是宠溺的。
“哈哈哈……”乐丽芳不由开心大笑,小脸笑得红扑扑的,差点被嘴里的米饭噎到了。
“小心点,不要呛住了。”郝俊辰冷峻的脸又涌上难得的笑容,乐丽芳又是对着郝俊辰一阵撒娇。
之后,苏清浅站在他们的后面,思想有些游离了,替郝俊辰倒酒时,险些倒在杯子外面,郝俊辰瞪她了,她才察觉到。
乐丽芳虽然一直在对着郝俊辰撒娇,其实一直在注意着苏清浅的,发现郝俊辰对苏清浅十分严厉的。
只要她犯小小的错误,他的眼神就会十分阴冷,好象要吞了她一样,她不由在心里偷偷乐着。
本来以为他这个女佣长得那么漂亮,一定会让表哥对她刮目相看。
看来并不是,表哥不但不给她吃饭,还指使她做那做这的,就象古时候的卑微的丫环一样。
她总算是放下心来了,自己的表哥果然对自己态度不一般。
只有面对自己的时候才会露出笑容,不由,她心里又得意了几分,对郝俊辰笑得更加甜了。
但是家乐生和胡兰都是善良之辈,看不得郝俊辰对一个姑娘使来唤去的。
吃到一半,胡兰叫苏清浅坐下来一起吃饭,同时还夹了一块白切鸡要让苏清浅吃。
郝俊辰和乐丽芳一怔,但是他们不敢说什么。
苏清浅舔了舔嘴巴,也抵不住那块又香又嫩的白切鸡的香味,张开嘴巴吃过那块鸡肉。
胡兰看到她吃得香喷喷的,便站起来拉她坐下来一起吃饭。
“嗯,咳咳,不要忘了……”苏清浅刚刚想坐下来吃饭的,但是郝俊辰咳了两声提醒她。
苏清浅屁股一抬,俏脸一红,歉意跟胡兰道:“阿姨,我不能没了规矩的。”
郝俊辰抬起头,不悦地瞪了瞪她……知道就好。
“唉,俊辰,在我这里没有女佣一说的,一个小姑娘,你不要欺负她啊。”
胡兰有些看不过眼了,觉得郝俊辰有些苛刻了。
要替苏清浅说道,“我觉得这姑娘不错的,表伯母不知道你那边的规矩,但是在表伯母家了,可以不用这规矩。
不然旁人看到了,说我们虐待这姑娘,虐待罪可是要坐牢的。”
“咳咳……”郝俊辰听到她的话。
一块鸡肉本来正在嘴巴里面嚼着的,马上呛住要咳嗽起来了,乐丽芳立即紧张替他拍背。
郝俊辰紧抿着嘴唇,不敢顶撞表伯母,眼睛里面暗噙着不高兴。
没有想到苏清浅笑眯眯地插嘴道:“阿姨人真好,虽然阿姨这里没有规矩,但是我的主人定下来的规矩。
只要他人在,我就必须要遵守,我必须要听他的,不然后果会十分严重的……
我是他的佣人,是不可以跟你们坐在一起吃饭的,我还是做好我这个女佣的本分吧。”
“啊?姑娘,你还叫他主人啊?哪能这样的?
俊辰,不可以这样的,就算这位姑娘是女佣,但是也不能这样对待人家啊,唉……”
胡兰可能是吃够了,她平时都是与人为善的,自力更生。
突然郝俊辰带回来一个佣人,象主人一样侍候着她,她肯定不会习惯了。
而且这个姑娘长得漂亮又乖巧,她忍不住和苏清浅聊起天来了。
郝俊辰微蹙着眉,他当然不会阻止自己的表伯母跟苏清浅聊天,只是低着头,十分优雅地吃着饭,实际耳朵一直竖着。
“阿姨啊,你人真好,那么善良,怪不得有一个幸福的家庭,教出来的女儿也是那么善良可爱。”
苏清浅看了一下郝俊辰,发现郝俊辰吃饭的动作微微一停。
郝俊辰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她就没有夸他。
“呵呵,这姑娘嘴巴真甜,做人首先要善良,我从小就这样教俊辰和丽芳的。”
胡兰被苏清浅一夸,乐得笑嘻嘻的,眼睛眉毛弯弯的,看起来更加慈祥了。
苏清浅暗暗在心里偷笑了一下,假装见不到郝俊辰渐渐变得阴冷的脸,还有疑惑地看向她的乐丽芳。
她双手握着胡兰的手,同样也是笑眯眯的。
似乎跟胡兰十分熟络一样:“阿姨啊,我说,如果你恨一个人,会不会把恨撒在另外一个人身上?”
胡兰沉思了一下,马上否定这种说法:“仇恨是最可怕,要恨别人的同时,自己也在受苦。
恨可怕,可以毁掉一个人的理智,而把恨撒在另外一个人身上这种说法更是不可行,更加可怕!”
“是啊,就算有天大的仇恨,都不应该牵连到另外一个无辜的人,自己一个人己经够痛苦了,为什么还要更多人痛苦呢?”
“对!仇恨如果可以化解的,尽量慢慢化解掉,只要放下了,心也宽了,做人最重要是开开心心。
再恨也无法弥补己经犯下来的错了,而对不起你的人其实也不好过的。
他们将一辈子生活在不安中,比任何人还要痛苦,这就是惩罚了。”
“还是阿姨通情达理,明白是非,阿姨您真是一个善良可爱的人,有一颗那么豁达的心,上帝一定会善待你的。”
苏清浅嘴巴越来越甜,郝俊辰全身一震,己经明白这女人想做什么了。
“哈哈……姑娘,你的嘴巴真甜,你家在哪里的?为什么会给俊辰做女佣的?
看你的年纪跟丽芳差不多,应该是上大学的年龄吧,乍不读书了?可惜了……”胡兰乐呵呵地笑着,一脸疼惜。
“我是一个孤儿,只有一个养父,至于为什么会当佣人?真是一言难尽
啊。”
苏清浅一边说一边瞟着郝俊辰的脸色,故意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不敢说一样。
胡兰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心想她可能顾忌着郝俊辰,于是她握着苏清浅的手。
安慰道:“说嘛,俊辰表面冷漠,其实他是一个不错的孩子,不用怕他的,他有什么不对的,阿姨可以帮你说他的。”
苏清浅眼睛一转,又看了一眼郝俊辰。
还是摇了摇头:“阿姨,我也是莫名奇妙才会当了他的佣人,而且当他的佣人,一分钱也没有得到。”
“什么?”胡兰一脸惊讶地看着郝俊辰。
不但是他惊讶了,乐丽芳也惊讶了,乐家生本来正在吃着饭的,后来剧烈地咳嗽起来。
郝俊辰则是埋头苦吃,他面前有一盅猪脑汤……
听说猪脑汤可以治头痛,他现在头痛得厉害。
这个女人太令他头痛了,他也太大意了,发什么神经?过来的路上,忘了警告她不可以告主人的状。”
他回来后一定要要在卖身契上加上一条“不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告主人的状,不然后果自负。”
她当这个佣人根本不合格,完全没有佣人的样子。
“俊辰,是不是你逼着这姑娘当你的佣人,还不给她工钱,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出来,我就纳闷了,象她那么漂亮的姑娘怎么可能当佣人?”
胡兰不再笑呵呵了,十分的严肃,与之前看到慈祥的样子完全不同,郝俊辰头也不敢抬起来。
不管他再成功,地位再显赫,在养大他的人面前,他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虽然乐家生夫妇看起来十分的慈仁,十分疼爱孩子,但是一触犯到原则问题时,是相当认真的。
郝俊辰的事情他们是明白的,以前他们也从来不提他父母的事,就是想让他渐忘掉那些仇恨,不要让仇恨蒙了自己的眼睛。
他们己经从苏清浅话中听出一些倪端了,郝俊辰其实没有忘记仇恨的,他们怕他走上不归路,他的父母死得那么冤,他不希望到时他把自己赔进去了。
对于一些伤害别人的事情,他是不允许郝俊辰去做的。
“俊辰,吃完饭后,我找你谈谈。”
胡兰不管郝俊辰千变万化的脸色,紧绷的俊脸,事关于郝俊辰以后人生的问题,她不得不管。
一边的乐家生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和胡兰一起走进房间里面。
只有不明所以的乐丽芳一脸不解地看着他们,扯着郝俊辰的衣袖道:“表哥,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郝俊辰不再吃饭了,俊脸冷峻,他眸光幽暗,深不可测看了苏清浅一下。
苏清浅低垂着头,明白郝俊辰一定会十分生气,如果不是他太过分了,她也不会在胡兰面前告他的状。
郝俊辰一进去,客厅里面只有乐丽芳和苏清浅两个,苏清浅对乐丽芳微微一笑,开始收拾桌子。
想必他们是吃不下去了,她不信乐家生和胡兰会不清楚郝俊辰和柯君卓之间的仇恨,或者现在会劝一下他放过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