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微澜怔怔的站在原地,心中复杂万分,只觉心中有股情潮汹涌而出,胸口不断的起伏,脚不听使唤的走了过去。
冷唯墨深幽的眼眸,如黑矅石般的闪亮夺目,眸底含着浅浅的微笑。
他的大掌,温暖的包裹着她的小手,稍稍使力,将她揽进怀中。
夏微澜的小脸,贴到他的胸前,只觉灼热滚烫,他身上若有似无的的香气,萦绕在鼻端,心口噗嗵的狂跳!
突然,咻地一声!
璀璨的夜空,被一道道绚烂夺目的五彩光芒覆盖。
夏微澜惊诧的抬头望去,无数道烟花,划破了夜的黑暗,给天空带来了新的色彩,千万道璀璨的烟花海洋,在繁星闪耀的夜幕中绽放。
光芒照亮彼此的脸庞,绚烂多彩的烟花,在夜空里坠落。
最后的光点,在漆黑的天空中变淡,直到消失殆尽。
虽然,存在的时间很短暂,但是,给人的感动,却是永恒!
突然,一盏盏的五彩琉璃灯点亮,最后,灯笼汇聚成一个‘澜’字,她惊诧万分的发现,四周荧光闪烁,在精心的布置下,变得瑰丽而梦幻,美丽得不可思议……
冷唯墨捧起她的脸颊,低首,吻她的香唇,沙哑低沉的声音,从唇齿间传来,滚烫的气息,在脸上喷洒,犹如春风拂面,带来一阵酥麻。
良久,才听他低声道:“喜欢么?”
夏微澜眼眶微微泛红,心像是飘浮在云朵里,美妙得不可思议。
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她,他深邃的眼眸,像深不可测的大海,里面有深情,有宠溺,有眷恋,还有期待……
她胸口涨得厉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冷唯墨喉间逸出愉悦的轻笑,将她抱着更紧,两人相拥而立,无需任何言语,只是那样紧紧的拥着,只属于他们的地老天荒……
冷唯墨的唇边扬起甜蜜的笑意,微眯着眸子,颇为得意的笑道:“你喜欢就好,也不枉本王花费这么多心思,庆祝你生辰之喜……”
夏微澜不由一愣,他不提,自己都忘记了!
况且,洛儿的葬礼,刚结束,她也不可能有心情贺生,以前过生辰,都是母亲煮碗长寿面,她就已是十分高兴。
不过,也正因他的存在,今年的生辰,过得格外惊吓和惊喜。
想到这,她缓缓的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王爷,谢谢你。”
冷唯墨闻言,身形猛然一震,胸口剧烈的起伏起来,这是第一次,她在他面前,露出真心的笑容,心中不禁涨满从未有过的情潮,莫名的欣喜若狂。
夜空下,冷唯墨的黑曜石般的眸子,熠熠生辉,灿若宝石,异常的清澈明亮,像一泓泉水,让人沉溺其中。
修长的指节,轻抚上夏微澜柔美的脸颊,柔滑的触感,让他的心,不由自主的颤动。
他闭上眼眸,闻见一阵清香,那是她独特的味道……
心中一荡,俯身去吻她的面颊,灼热的气息拂到脸上,只觉滚烫的颤栗,她的呼吸,渐渐紊乱,却听到耳畔,他低低的呢喃传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夏微澜不由一震,只觉眸中湿热灼烫,胸腔内一阵翻江倒海。
他的语气真挚,让人无法抵抗,像是触及心中最柔软的位置,心中的酸涩,在胸腔中飘散不去,压抑的厉害!
一切的理智崩溃,只余下沉沦,与他一同坠入无底的深渊中,无法自拔。
半晌,她眸中水雾渐起,声音轻轻的,带着哽咽,方才低低的唤道:“王爷……”
冷唯墨见状,心中略略动容,看着她的目光,愈加炙热,心中更是柔肠百转,口中低喃:“我名为墨,字为……亦寒,往后,就叫我亦寒,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名字……”
夏微澜目光一怔,一抹晶莹的泪光闪过,眼中渗出的泪水,镶嵌在她纤长浓密的眼睫上,她轻柔的嗓音里,带着轻微的颤抖,不自觉的唤着:“亦寒……”
冷唯墨微微俯下身,吻上她的眉心,轻吮她睫毛上的泪珠,贴着面颊,哑声呢喃:“澜儿的一嗔一笑,总是让我情难自禁,可是眼泪,却让我心痛难当。”
夏微澜微微一愣,面颊染上一抹绯红,双手环住他的腰侧,紧紧的回拥住他,“这是感动的泪水,并不是伤心的……”
这一刻,她抛却了一切的负担,随心而发,他强有力的手臂,像是牢牢勒住她的全部,再也不能分割,他的心,在胸膛里,激动的剧烈跳动起来。
冷唯墨眸中是深沉的柔和光芒,勾着唇,低低笑道:“若是高兴,那就对我笑一笑。”
夏微澜闻言微微发愣,羞怯的抬起头,眸子微弯,粉润的唇轻抿,缓缓勾起,冲他嫣然一笑,那笑仿佛能融化冰雪,刹那间,仿佛有一阵万物复苏的清风吹过。
冷唯墨不由呼吸一窒,借着星光,见她低眸敛眉,脸上晕染浅淡的绯色,情不自禁的深吻下去。
温柔的亲吻,像是在梦里……
她双手紧紧抓住他的衣袖,一头栽进那抹柔情之中,再也不愿出来。
额头抵在她的额际,薄唇贴着她的樱红,眼角眉梢,无不温存。
夏微澜柔软白晳的小手缓缓向上,五指纠紧冷唯墨背部的衣袍,浑身忍不住轻微的颤抖起来。
他以吻封缄,辗转相触。
她的眼里,肺里,心里全是他惑人的气息。
夏微澜感到不安,脊背变得紧绷,粉颈向后退。
冷唯墨牢牢的扣住她,深幽的眸子闪过一抹光亮,醇厚磁性的沙哑嗓音响起,薄唇轻柔的伏在耳畔洒下咒语:“澜儿,别想逃……”
塔顶上银光倾洒,勾勒描摹出两人的轮廓。
这一刻,世界仿佛都没了生息,只有两人深情亲吻的优美瞬间定格。
在寂静无声的夜色,深深的刻了下来……
像是烙进心里,渗进骨子里,刻进血肉里,再也难以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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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来,打出一道淡淡的光晕,暖人心房。
忽地,一阵清风掠起,将那玉勾上坠着的流苏吹动,粉色的帷帐也随之掀起,隐约可见两人交缠的身影。
下一刻,帷帐落了下去,掩去一室的春/光。
夏微澜只觉浑身瘫软不堪,面颊绯红一片,忆起昨夜,任他霸道温柔的索取。
迷蒙中,只觉两人融为了一体,丝丝缕缕纠缠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她闭上眼眸,耳畔是两人轻浅的呼吸声,依稀听到窗外,树叶细碎的轻响,闻着屋内的淡淡余香,只觉身体,再也不属于自己。
突然,冷唯墨动作轻柔的翻身,紧紧握住她柔软的小手,仿佛握住了整个世界。
清亮的暖阳投射进来,落到她白皙的脸上,一双莹透干净的眸子,水波潋滟,好似心底微微荡漾的一池春、水。
他心中不由一动,猛地将她拉入怀中。
胳膊牢牢的箍住她的腰侧,才觉得踏实,心终于不再空虚。
夏微澜羞赧的低首,伏在他宽厚的怀中,心跳失了频率,仿佛,随时都会胸膛内蹦出来,被握住的小手,带着轻微的颤栗。
周围仿佛有光点在闪烁,照到眼底,只觉模糊一片。
冷唯墨喉间逸出轻笑,抬手捧住她的小脸,细碎的吻她的眉心、脸颊,最后,落到红唇上,吻细密的落了下来,只觉灼热滚烫……
她仿佛被扔进了火里,不由面红耳赤,呼吸渐渐紊乱,只为难的推他,蹙眉轻声道:“别……”
他却置若罔闻,继续霸道的纠缠,深深的吻着,怎么也不愿放开。
良久,粗重的呼吸渐渐平息,夏微澜仰起潮红的面颊,目光倏地定住,他身上布满浅色的疤痕,被清晨的阳光一照,变成了淡淡的蜜色。
她忍不住抬指去碰,指尖触到疤痕上,终是忍不住一颤。
冷唯墨握过她的手,低头吻她的额头,她微微低下眼帘,轻声呢喃:“亦寒,你知道荆棘鸟的传说吗?”
冷唯墨眸色渐深,淡淡一笑,声音沙哑磁性,低低的在耳畔响起:“什么传说?”
夏微澜倏地抬眸,回拥住了他,一双明眸盈盈若水的望着,清澈得好似山中的清泉,澄净剔透,缓缓启唇,轻轻的诉说:“传说世上有一种荆棘鸟,它的一生,都在寻找着宿命中的荆棘树,当它终于如愿以偿,就会将自己的身体,扎进一株最尖、最长的荆棘上,和着血和泪,唱出世上最美的歌声,一曲终了,荆棘鸟终于气竭命陨,以身殉歌……”
一生只啼叫一次,付出的却是生命和鲜血,她要做那只勇敢无畏的荆棘鸟吗?
用伤痕,用眼泪,用生命,来交换最灿烂绝美的爱情,选择疼痛,让真爱延续……
手缓缓攥紧,声音中带着一种决墨,“为了亦寒,我愿做一回荆棘鸟,可是,若是亦寒负我,这一生,我便用鲜血和生命,换你一世受尽刻骨铭心的痛苦煎熬。”
她语气轻柔,但字字如冰锥,像是凿进骨里,钻进肉里,刻进心里,再也磨灭不掉。
冷唯墨闻言,眼眸不由一深,眼底复杂纠结,伴随着一丝沉痛,渐渐消逝,他紧紧抱住她的身子,声音带了几分沙哑,低声道:“不会有那么一天的……”
夏微澜目光一怔,许久未曾开口,谁也无法预料将来的事。
冷唯墨眯眸一笑,温暖的大掌,轻柔的抚在她的小腹上。
低沉沙哑的嗓音,带着从未有过的坚定,沉声承诺道:“若是相负,我愿日夜倍受煎熬,永坠阿鼻地狱,世世不得超生,以偿此债。”
夏微澜身子一颤,这誓言,仿佛刻到了她的心上。
那魔咒一般的声音,回旋在脑中,久久不散,喉间升起一种堵塞的感觉。
半晌,她才淡淡开口,转移这个话题:“当初,你为何要隐瞒我怀有身孕的事。”
冷唯墨眸光一沉,心中生起一丝迟疑,沉声道:“我怕你会不要这个孩子。”
说到这,见她眸中升起一股怒色,赶紧安抚道:“可是后来,我知道,你是真心喜爱孩子。”
夏微澜将头枕在他的臂上,微眯秋水星眸,汲取着他身上的气息,指尖在他胸、前,无聊的写着字,柔声呢喃:“亦寒,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冷唯墨没有说话,她柔软发丝散发出的淡淡香气,若有若无的萦绕鼻底。
他的呼吸,渐渐变得粗重紊乱,心跳也失了频率,她白晳的肌肤,像是凝脂一般,触手温软,仿佛带着无声的邀请着。
他的身形,猛然绷紧。
他竭力的克制着,不断的加深呼吸,命令自己冷静下来,她的身子,本就娇柔虚弱。
况且,现在还怀着身孕,在情、事上,不可过于疯狂。
只得一把擒住那只为非作歹的小手,恶狠狠地道:“男孩也好,女孩也罢,你再不住手,小心我让你今日下不了床!”
夏微澜闻言怔了怔,禁不住红着脸颊,蓦然收回了手,身子略略有些僵硬,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垂,遮住眼底得逞般的狡黠,一抹淡淡的笑弧,从唇角绽放出来,越发沁人心脾。
末了,她缓缓抬眸,冲他淡淡一笑,道:“今天不用去宫中么?”
冷唯墨心中一动,眯了眯眸,似笑非笑的侧过身,指尖拈起一缕发丝,放在唇边轻吻。
看着她雪白嫩颈的优美弧线,眸色渐渐加深,略带沙哑的声音传来:“留下来陪你,不好?”
夏微澜不由愣了愣,心里生出一丝奇怪的想法。
难道,他这几日的忙碌,就是为了今日,有一整天的时间陪她?
冷唯墨勾了勾唇,缓缓松开手,别开视线,起身下床,他怕自己一个兽、性大发,一整天的时间,就荒废在床榻上了!
高大颀长的身影,伫立在床边,显得格外的挺拔,他优雅的扣着衣袍的盘扣,稍稍侧过头,佯装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好像……还欠我一样东西。”
夏微澜微微皱眉,诧异的望着他,淡淡道:“什么?”
冷唯墨闻言,蹙了蹙眉,略有些失望的回过身,撩开粉色的纱帐。
夏微澜惊诧的瞪大双目,只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倾身压了过来,幽深的眼眸宛如夜魅,波光潋滟,慑人心魂。
她心中猛然一跳,忍不住向后缩了缩身体,他目光深沉的望着她,沉声道:“香囊。”
夏微澜不由一愣,盈透的眸光闪动,方才想起,那个被洛儿拿走的香囊,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以为你早就忘了,况且,木兰的花期早就过了,只怕……”
说到一半,下颔突然被人抬起,倾身,在她唇上狠狠一吻,抵死的纠缠。
良久,才心满意足的放开她,低低的哑声道:“你答应的事,我绝对不会忘记。”
彼此的气息,几乎交融在一块,他有力的心跳加快。
她心中不由一窒,重重的喘着气,羞赧的说道:“你这人……帮你做还不成么?”
冷唯墨眼眸一闪,像是难以描述的欣喜,闪烁而过,快似流星,转脸一笑,唤秋儿进来,服侍她梳洗。
夏微澜坐在梳妆台前,双颊艳若桃李,身姿窈窕,曼妙的曲线,在轻薄的丝袍下,若隐若现,越觉诱、人。
冷唯墨看得入迷,这时,秋儿端来药碗,轻声道:“王妃,喝药了。”
夏微澜望着那药,狠心憋着气,将浓浓的药汁,灌入口中,苦涩得仿佛将呼吸都带了进去,好不容易将药咽了下去。
但苦涩的味道,却依旧在喉中缭绕不散,眉头忍不住拧成一团,稍稍侧目,看了身旁的男子一眼,见他勾唇窃笑,心中很是不满。
冷唯墨似笑非笑的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神色,指尖在案几上轻敲,勾了勾唇,漫不经心的吩咐道:“给王妃拿些冰糖过来。”
秋儿稍稍俯身,将盛着冰糖的玉盘,呈到夏微澜面前。
夏微澜抬眼望去,见那冰糖剔透如水晶一般,忍不住多拿了几颗含在嘴中,只觉味蕾分泌出甜腻的蜜津,将苦涩的味道,瞬间驱散,心里也觉得好受了些。
她眸光一闪,将那玉盘接过,迳自在他身边坐下,拈了一颗冰糖,送到他嘴边,淡淡一笑,道:“尝尝看。”
冷唯墨微微挑眉,见她笑得殷勤,眸中闪烁着精光,却挡不住她的诱哄,尝了一颗,眸色渐渐深重,眉心不由紧皱,低声道:“太甜。”
说罢,抬手擒着她的下颔,只觉触感柔软,正欲吻去,手背被人用力一拍,才听到她娇嗔似的呵斥,“别闹!”
夏微澜羞赧的侧目,愤然的瞪了他一眼,秋儿还站在一旁,他却这般不知节制,知道他不喜甜食,本想让他也体验下自己的痛苦,谁知……
冷唯墨深邃的眸子眯紧,看着她泛起红晕的小脸,以及那柔、媚的眼神,觉得刚才的冰糖,似乎发挥了作用,弥漫在口中甜腻,仿佛向四肢百骸蔓延。
她的指尖,在手背上轻拂过,带着略微的痒感,像是被猫爪挠动了心房。
夏微澜直觉不好,倏地将手中的玉盘,放到他面前,冷唯墨手指将之挪开,意味深长的瞥了她一眼,低声道:“饿不饿,传膳吧。”
夏微澜闻言点点头,早上起来,一碗苦苦的药汁下肚,早把用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了,现在被他一提,倒真有些饿了。
冷唯墨抬手示意,秋儿心领神会,躬身退了下去。
龙舟鲑鱼、茉莉鱼肚、川汁鸭掌、一道道香气扑鼻的膳食,被端了进来。
在香气的诱、惑下,夏微澜愈发感到饥饿难耐,脸上不由浮现垂涎的可爱神情。
冷唯墨眸色一柔,习以为常的拿起银筷,一个劲的将菜夹入她碗中,直到那小碗再也放不下,才肯做罢!
她的身体,太过清瘦纤细,抱在怀中,没有充实的感觉,心忍不住微微的发疼,深凝着她,低声嘱咐道:“多吃些,一定要将我的王妃和孩儿喂得胖胖的……”
夏微澜不由轻笑,瞟了他一眼,执筷,将菜夹入他碗中,淡淡道:“你也吃。”
冷唯墨抬手,将她夹的菜放入口中,优雅的咀嚼,但,他仅仅是吃光了碗中的菜,便放下的筷子,夏微澜微微有些发愣,轻声问道:“菜色不合胃口么?”
冷唯墨微微摇头,举止优雅的拿丝帕,拭了拭唇角,不以为意的道:“宫中的规距,怕皇子们被食色所迷,从小,吃食用度都有规定,久而久之,就已经成了习惯,况且,像我们这样的人,即便是有好胃口,也会吃不下。”
夏微澜目光一怔,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冷唯墨目光深沉的望看她,深邃的眸中闪过复杂之色,好似望不见底的深渊。
仿佛,随时都会陷进去,良久,才听到他淡淡说道:“见过的血腥太多,自然就会这样。”
夏微澜心头一震,放下银筷,低声唤道:“亦寒……”
冷唯墨眸中闪过一丝歉色,沉声道:“是不是弄得你的胃口也没了?”
夏微澜摇头,即而拿起筷子,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冷唯墨看着她的吃相,心中亦是满足,突然,笑着说道:“待会儿,我们一起去浮云寺上香,为孩儿祈福。”
夏微澜点头微笑,她的脸上,浮现从未有过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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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寺位处城外近郊的点苍山,那里香火鼎盛,百姓们多半会在这里祈福,祈愿。
寺中庄严肃穆,前来进香的人虔诚跪拜。
夏微澜跪在香蒲上,香火缭绕,殿中弥漫着一种让人安宁的味道。
她轻轻叩罢,双手接过小沙弥递过来的签筒,口中默默念道:“佛祖保佑,小女子不为荣华富贵,长命百岁,只求腹中孩儿能健健康康,平安降世。”
念罢,轻轻摇晃签筒,一支竹签滑落在地上。
身后的秋儿弯腰拾起,递给伫立在侧的和尚手中,随后,跟着小沙弥走入了内堂,由浮云寺的无空住持解签。
他接过签,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缓声问道:“敢问施主,所求何事?”
夏微澜目光沉静,声音柔如温婉,让人如沐春风,有着说不出的清雅和纯净,淡淡道:“是腹中孩儿求平安!”
无空目光一凝,淡淡道:“阿弥陀佛,施主,恕贫僧直言,此乃下下之签。”
夏微澜闻言身形一震,双手扣住案几,几欲昏倒,急急问道:“大师,可有办法化解?”
与此同时,冷唯墨在殿外等她,因着寺里香客众多,无影等人跟着过于显眼,便遣了他们在寺外等候。
他向来不信佛,也不跪拜,独自站在殿内,加上容姿俊美无双,格外的惹人注目。
不少女眷偷偷的瞧他,见其脸色阴沉,身上透着一股狂傲不羁的霸气,惹着女眷们只敢远观,却无人敢上来攀谈。
冷唯墨在寺内站了一会,久久不见夏微澜她们出来,便在殿外随意走动。
正走到一个拐角,突然,一名惊慌失措的女子冲了出来,与他撞了个满怀。
冷唯墨面无表情的低首,那女子微微抬首,四目相对,女子美丽的容貌赫然展露,面容柔美清丽,肌肤赛雪,却也是幼时的记记中,再熟悉不过的容颜。
女子惊骇的微张着唇轻颤,眸中隐隐闪动着欣喜的光彩。
良久,她才淡淡的开口,柔柔的声音,宛如云端传来,似不确定般的唤道:“三殿下……”
那柔美动听又熟悉的嗓音,如沸水般惊蛰了冷唯墨的耳膜,引得他浑身一阵战栗,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蓦地松开她的手,冷声道:“你认错人了。”
冷唯墨高大挺拔的身影伫立,给人无形的强烈压迫感,他面无表情的看向别处,侧脸的轮廓冷峻僵硬,看都不看她一眼,遂转身离开。
蓝沁婉目光一怔,胸口传来剧烈的疼痛,眼眸涩涩的发酸,她不甘的咬着红唇,见他转身欲走,忽而抛却了女子的矜持,将手伸了过去,欲抓住他的衣袖。
她以为,自己可以碰触得到,然而,指尖却与他的衣袖,隔了一指的距离。
刹那间,与他的身体失之交臂,她心中愁苦交加,身子却因为失了重心,重重的跌了下去,扑通一声,膝盖落到青石上,激动一阵强烈的钝痛。
背对着她的颀长身影,步履沉稳矫健,没有丝毫迟疑的离去。
仿佛,她只是一个陌生人,不再在乎她的安危,对她的态度,竟是这么的冷漠与厌恶。
她原本以为,这次的有缘相见,是天上安给他们的缘份,只要想将从前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他们就可以重归于好,现在看来,这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想法。
巨大的窒息感,从肺腔传来,她只觉天旋地转……
悔恨的泪水,似海浪般的涌了过来,将她四肢百骸都,胸口被压得喘不过气来,突觉胸口痛极,堵闷得几乎让胸腔涨开来。
不要,不要走,小墨……
她强撑着身体,迅速的爬了起来,快步跑上前,扯住冷唯墨的衣袖,双手紧紧地抓住,五指深陷在衣袍中,将衣料抓出几个褶皱,身子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颤栗着。
她缓缓抬眸,秋水般的眸子,渐渐氤氲起雾气,眼眶发红,颊边几缕发丝散落出来,梨花带雨的娇容,紧咬着微颤的唇,轻声的抽泣起来。
冷唯墨不耐烦地眯了双眸,微侧头,冷冷道:“放开!”
蓝沁婉方才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几分狼狈,却怔怔的看着他,凄楚一笑,哀声道:“三殿下,我并不是要来纠缠你,只是,请你让我把话说完……”
冷唯墨淡漠的扫她一眼,随即,面无表情的别开头,眼眸中闪过一抹冷凝,他不悦的皱了皱眉,冷声道:“我和你,无话可说。”
蓝沁婉心口一窒,狠狠地咬住唇,缓缓的松开了手,凄声道:“你就这么恨我?”
冷唯墨闻言冷冷一嗤,蓦然转身,抬手钳住她的下巴,宽大的袖摆,直直垂落下来,寒香盈绕,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仿佛轻轻一捏,就能将那颚骨捏碎。
那深邃的眉目,正毫无温度的看着她,隔得那么近,仿佛一伸手,就可以碰触得到。
蓝沁婉不由抬起脸,神情痛苦的望着他,眸中升起浓浓的水雾,越积越多。
最后,顺着眼角,凝成一滴,缓缓的滑了下来,顺着白晳的脸颊,一直滑到下巴,无声坠落。
冷唯墨冷冷的看她一眼,勾唇冷嗤道:“你未免太过自识甚高,你还不值得我一直记挂。”
蓝沁婉不由咬了唇,眼泪刹那间决堤,犹如梨花带雨般,惹人怜惜。
胸口微微起伏,声调因情绪激动,断断续续的变了调子,几度哽咽:“小墨,如果我说,我是迫不得已,才背叛你……你会原谅我么?我知道,自己无权这么要求你,可是,你不要这么冷冰冰的和我说话……”
冷唯墨冷笑着收回手,蓦地松开了她,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黑色的袖摆,滑过优美弧线……
随后,潇洒的落下,他的发丝,随着暖风,微微的飘动。
蓝沁婉不由呆呆的愣在那里,刚才他的目光,那么的厌恶与不屑,真是讽刺。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从他眼中,看到这样的眼神,现在就是连看她一眼,都嫌恶么?
冷唯墨没走几步,便看到夏微澜失魂落魄的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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