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我很喜欢

思及此,邵远权衡轻重,只得沉声道:“既是公主要回国,我们断不敢阻拦,但需要公主配合,让我等历行检查,若是无异,本将即刻放公主出行。”

闻言,那汉子心生不满,正要开口喝斥,车内传来凌夕梦的声音:“蒙尔,让他们搜吧,本公主要赶着回国,请他们动作快点。”

大汉闻言,无奈的侧开身子,邵远带着士兵,对马车进行严密搜索,走到朝月公主的马车外,道了声得罪,便掀开车帘向里面望去。

车厢内,坐着一名俏丽女子,容貌端庄秀丽,长发乌黑发亮,淡施脂粉,肌肤水盈娇嫩,像是新熟的荔枝,确是朝月公主无疑,当时,他在宴会上,亲眼目睹过她的芳容。

而此刻,又有晨曦相伴,他自然不会认错,放下帘子,举步走向第二辆马车。

车内坐着一个少年,与一名十分美貌的绝色美男。

邵远恍了恍神,男子乌黑长发似墨染般华丽,随意倾泻散落在背后。

颀长的身子,微微卧躺,手肘依靠在车窗上,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微垂落,似眨未眨,修长的手指,轻抵在颊侧,看起来,真是说不出的潇洒迷人。

似注意到邵远炙热的视线,凤宸息微微侧过头,那双泛着潋滟红光的迷人双瞳,拥有让人让人窒息的魅力,眼波微流,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慵懒风情。

那漫不经心的性感随意,更是让人移不开视线,心醉不已。

他的皮肤,白皙得好似初春的一场薄雪,白的透明,白的润莹,薄唇宛如那旷野上盛开的罂粟花,绝伦冠世的美丽容颜,却没有一丝娇柔女态,反而是英气逼人。

只见美人的薄唇轻启,传来的低沉沙哑的男声,带着让人透骨的冷,“看够了?”

头一次看男人,看到发呆发痴,邵远只觉脸上滚烫。

一瞬间,涨得通红,不由重重的呛咳起来,赶紧将目光移转到那名少年身上,这名清秀少年,与旁边的绝世美男相比,简直是不堪入目。

他的视线,微微向下,黑眸蓦然变得幽暗深沉,那少年的手,光滑洁白,纤细小巧无比,看似柔弱无骨,一点也不像是男人的手。

凤宸息皱了皱眉,见邵远看出异样,冷冷勾了勾唇,魅声道:“可以了么?”

邵远闻言,不好意思的别过头,拱手道了声得罪,放下帘子,便吩咐兵卫放行,城门缓缓打开,一行车马,疾行而去……

邵远望着绝尘而去的马队,吩咐手下兵卫将此事,即刻飞鸽传书禀报晋王。

此事,他擅作主张,实属无奈之举,将士保家为国,是为黎明百姓安居着想,为免生灵涂炭,这是最好的办法!

对他来说,两国间不起干戈的友好,相较于军令更为重要。

随着尚云国的车队,夏微澜安全出了城,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下,她微微侧目,看着已经带上面具的凤宸息,嘴角不经易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凤宸息微微皱眉,眸光流转,眼波似带着骇人的肃杀气息,“怪笑什么?”

夏微澜不好意思的抬眸,忙收敛住笑意,认真的问道:“凤宸息,你不喜欢自己的容貌吗,为何总是带着面具示人?”

凤宸息漫不经心的魅笑起来,状似轻佻的勾起夏微澜的下巴,邪魅启音:“笑话!本尊的容姿绝世无双,要知道,仰慕本尊的女人,如过江之鲫,只不过,本尊怕麻烦罢了……”

夏微澜嘴角轻勾,强忍着笑意,这人自恋的毛病还在,想来是自己多心了,随即,伸手把下巴上的手指挪开,转移话题道:“对了,景云什么时候会与我们汇合。”

凤宸息目光一顿,收敛了神色,淡淡道:“不出意外,应该是十天之后吧。”

夏微澜点头颔首,不再说话,心中暗暗思量,只怕汇合的时间,要比原定的时间,晚一些,心中隐隐的期盼,希望景云能治好冷唯墨的伤势。

与此同时,冷唯墨被接回了王府,虽被夜景云救回了性命,可依旧还在昏迷,仅是几天内,前后重伤两次,皆是失血过多,重伤昏迷,此后,除了静养,别无他法。

当日,他在迷离之际,断断续续的对无影交代,叫他立刻飞鸽传书,给禁卫军统领邵远,阻止夏微澜等人出城,话一说完,就再也没醒来。

依夜景云的说法,能不能醒,全凭本人的意志力,也许,会就此一睡不醒。

车马一路的向南而去,马不停蹄的行了五日左右,车马辗转,终于,出了景陵国的边境,进入了尚云国的境内。

一路上,夏微澜遇到许多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事情,愈向南走,就会发现,江南的景致,与京城的大气相比,更为明丽迷人。

途经山川其秀美之最的天绝谷,正是雨过初霁,幽幽山谷中,生出了微烟,云雾飘渺,在层峦叠嶂间,云海时浓时淡,石峰时隐时现,景象变幻万千。

远望山峦奇特,奇石嵯峨,山间有流泉飞瀑,林中茂翠修竹,古木参天,幽峡蜿蜒伸展,两旁树木葱茏,让整个山谷,显得既飘逸、又神秘,极是幽深奇秀、隐天蔽日之地。

回首景陵国,她心中不禁涌上淡淡的惆怅,选择背井离乡,让她既兴奋愉悦,又隐约有些害怕,她只知道,那颗燥动不安的心,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因为,她即将面临的世界,是她完全未知的领域。

要想远行广阔的大陆,游历天下,看遍各国美景,尝遍各国美食,如果没有充足的钱财,没有分辩善恶的能力,没有一技防身,是无论如何,都不行的。

自己并不是不知道这些,只是,这样贸然的离开,事先一点准备也没有,也许,真的只是在逃避冷唯墨罢了!

又行了几日,终于,到了尚云国的国都昭城,一行人平安的入了城,而凌夕梦的任务就此达成,即刻要回宫复命,夏微澜势必要与她在此分道扬镳。

值得一提的是,夜景云的故乡祁城,位于景陵国与尚云国之间,而且,不由两国国规约束,可以说,是属于他个人的领地。

算算日子,他应该能在今明两天内,与她汇合吧!

马车停驻,凤宸息走到车前,将夏微澜从车上抱扶下来,他的动作,很是轻柔,仿佛抱着一个易碎的瓷娃娃。

如此的小心翼翼,让凌夕梦极是不屑的撇了撇唇,冷冷嗤笑一声,便挑开精美的串珠车帘,低首,进了车厢。

凤宸息的眸波潋滟,隐约闪过一丝异色,唇角勾起魅惑的轻笑,手指只是稍稍动作。

轰的一声!

只见马车上的车轮四散,纷纷滚到了一旁,马车在瞬间坍塌,激起一片青灰。

没多久,凌夕梦从车厢内,十分狼狈的爬了起来。

刚才那一吓,让她惊魂未定,手只捂着心口,面色发白。

而守在车外的侍女见状,赶紧迎上去小心搀扶。

稍稍稳定下来,她微微抬首,眸中的怒气翻腾,直直的瞪着始作俑者,好似一道道利箭射去,红唇微启,玉指轻扬,怒指着凤宸息,厉声喝道:“你……好大的胆子!”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向来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羞辱,心中的怒火与不甘交织纠缠,理智已经临近失控的边缘。

她可是尚云国的闪亮明珠,居然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了这等大丑,她发誓,不出这口恶气,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凤宸息无辜的眨眨眼,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淡淡道:“朝月公主,仅凭一人之力,就能压垮一辆马车,其身之份量,让人不得不服……”

他漫不经心的模样,让凌夕梦几度咬牙切齿,娇美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不断深吸了几口气,缓合愤怒的情绪,才冷声叫道:“凤宸息,不要在本公主面前装糊涂……”

凤宸息修长的手指微抬,转瞬间,那双看似魅惑的眸波,渐渐变得幽然如冰,带着蛊惑的磁性嗓音,好似冬雪将至,寒不可言,而微扬的唇角,笑得愈发迷人,足以让人失魂,漫不经心的问道:“本尊何时准你直呼其名?”

凌夕梦被他那一眼,看得浑身发毛,身体不由瑟缩了一下,随即,恍然反应过来。

他说什么?

她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真是可笑之极,她堂堂尚云国的朝月公主,身份何等的尊贵,这个魔教头子,居然敢瞧不起她。

思及此,她目光一冷,厉声喝斥道:“你可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罪?”

到了尚云的地界,居然在她面前,大放厥词,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没有露出丝毫,害怕的神情,波澜不惊的面上,依旧魅笑如初……

连周围保护她的侍卫,齐齐握紧腰间兵器,可是,却都不敢,上前半步,应该隐约能感觉到,眼前这个男子,十分危险。

她曾听夜景云说过,这个男人,如同罂粟一般的存在,笑得越美的时候,就越危险,连景云都拿他没办法。

而且,他的武功登峰造极,就算调令大量的卫兵震压,只怕都对付不了他。

夏微澜敏感的察觉,两人此刻的剑拔弩张,恐怕是因她而起,想到这,她不禁伸手,扯了扯凤宸息的衣袖,低声劝说道:“凤宸息,算了吧……”

随后,赶紧走到凌夕梦的身边,拿出袖中的手娟,替她拭擦脸上的青灰,柔声说道:“公主大人大量,请不要怪罪,他并不是有意为难公主……”

话未说完,凌夕梦用力拍掉她的小手,那一掌,清脆响亮,直刺众人耳膜,一瞬间,夏微澜的手,便红了一片,她微微垂下头,只到见对方清冷的声音传来,“不用你假好心……”

说罢,就拂袖转身,吩咐宫人,将自己带至另一辆马车,绝尘离开……

夏微澜望着远去的一行车马,轻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过头,云淡风轻的笑道:“她对我,似乎怀有很大的敌意。”

凤宸息挑了挑眉,眸中闪动着让人炫目的光闪,唇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轻哼道:“妒嫉会让女人变得很可怕……”

景云这小子,身边怎么也有这样的烂桃花,是时候,要好好提醒他了,若是再这样,固守不前,丫头可是会被人抢走的哦。

纵使默默付出再多,丫头只会对他产生感激之情,而不会对他产生,除此以外的情意。

夏微澜环顾四周一圈,回过头来,看到凤宸息一直盯着她看,眼睛眨也不眨,心中微有些不自在,尴尬的别开眼,淡淡问道:“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凤宸息摇了摇头,刚才,见她对着大街人来人往,露出了向往之色,也不再提及赶路的事,只是魅惑的扬起唇角,轻笑道:“没什么,饿了吧。”

夏微澜微笑点头,不提不觉得,一提倒真觉得饿了,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在赶路,都没能好好吃顿饭,虽然,他看起来,让人捉摸不透,但是心思,却很是细微。

凤宸息魅惑幽深的眼眸流转,含笑颔首,随即提议,步行去昭城的天外酒楼用膳。

夏微澜连连点头称许,一直坐着马车,腿脚都快生绣了。

走在昭城繁华的大街上,只见商旅来往不墨,小贩的吆喝声,赶车的驮铃声,嘈杂的人群声,此起彼落,热闹非凡,这一切,莫名的,让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可是,记忆里,她从未没来这里,为何有种似曾相识的错觉,心内不禁有些诧异。

她摇了摇头,劝自己不要想这么多,既然到了昭城,距离景陵国已经很远了,也没见冷唯墨的人追来,看来,她可以稍微放下心,来体会旅程的快乐。

他们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身后还跟着贴身侍婢,凝舞和芷音。

凤宸息身着特有的红衣锦袍,华丽而引人注目的颜色,却丝毫遮掩不住,他浑然天成的尊贵之气,并完美的搭衬出,他邪魅妖娆的气质,绯色的瞳孔泛着妖邪的粼光,深邃中带着丝丝蛊惑,以及不可忽视的霸气,若隐若显的流泻而出……

就算脸上带着面具,也可猜想得到,他的容姿,足以倾国倾城,不禁惹得街上的女子,频频投以爱慕的视线。

然而,当她们注意到,他望着身侧的少年时,深幽的眼瞳中,多了一份,让天下女子皆心醉的神情,不由大呼意外,惊骇、婉惜的眼神流露……

隐约夹杂着妒嫉的视线,不旦向夏微澜攻击着,气势惊人。

夏微澜看四周的人们,皆露出惊诧的表情,思绪不禁有些疑惑,微微侧目,对着凤宸息问道:“凤宸息,她们表情怎么这么怪……”像是吞了苍蝇一般。

话音刚落,身后凝舞和芷音,纷纷抿嘴偷笑。

夏微澜看的莫名其妙,也懒得深究,只听见凤宸息,淡然无波的嗓音,低低的响起:“这么好听的声音,没了,挺可惜的……”

还未说完,身后的凝舞和芷音,皆收敛了笑,冷了神情,宛如变成另一个人。

终于到了天外酒楼,一行人,被小二引上二楼包厢,用了膳食,凤宸息吩咐身旁的凝舞,去楼下买辆马车,稍做休息。

凤宸息帮她卸下人、皮、面具,而后,三人一同下了楼。

芷音和凝舞二人驾着马车,选择了偏僻的街道行驶,穿过大街小巷,马车停在一处风景极美的地方,眼前只有一条用青石铺成的小道,很窄,马车难以通行。

几个便下了马车,向前走了没多久,就在依山傍水之间,见到一座古朴典雅的别院。

凤宸息带着夏微澜走了进去,没想到,府内的建筑很是别致,都透着清雅古典的风韵,曲院回廊、亭台楼阁、峭壁假山、小桥流水、花园池塘,更显清幽雅致。

凤宸息见她很是疑惑,随即,低声解释道:“这是景云在昭城,买的别院,我们在这里,住上一晚,明天,他应该就能到了。”

这时,有一对中年夫妇迎了上来,见了夏微澜和凤宸息,目光不由怔了怔,细细打量了夏微澜一番,随即恍然,笑着喊道:“原来是浅小姐来了,快进来……”

夏微澜微微一愣,不知这两人是何人,为何叫自己浅小姐?

一时之间,她不禁有点错愕,不确定的问道:“你们认识我吗?”

看他们身上的服饰,古朴素雅,可能是这座宅院的下人,可是,那股沉稳的气度,却不是一般下人会有,行为举止,倒像是这座宅院的主人。

中年美妇淡淡的笑了笑,低声解释道:“浅小姐可能忘了,您很小的时候,来这住过,虽然模样变了一些,但是,这双眼睛和从前一样,我不会认错……”

夏微澜淡淡一笑,道:“是吗?也许是真的太小,不记得了,两位怎么称呼。”

她从小就在夏府长大,从来没有出过景陵国,想来,他们应该是认错人了吧!

中年男子稍稍俯了俯身,笑着回道:“别人都叫赵叔,是这里的管家,这是内子,听公子说,小姐可能要过来小住一晚,我们早就准备好了……”

赵婶点点头,快步上前,拉过夏微澜的小手,贴心的说道:“小姐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累了吧,不说这么多了,得好好休息才行……”

夏微澜眼中含着淡淡的笑意,这对夫妇,让她体会到了,久违的亲人之乐,如此质朴又热情的人,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凤宸息勾唇一笑,赞同道:“也好,丫头,你好好休息,再见……”

说罢,赵叔便带着他去了他的房间,而凝舞和芷音,则是跟着夏微澜一同前去。

天色渐晚,赵婶和府中几个仆婢,备了一桌可口的晚膳,但是,凤宸息却没出来用膳,夏微澜只以为,他累了,还在休息,也就没有去过问赵叔。

回了房间,沐浴过后,赶紧上了睡榻,连日赶路,本以为,可以好好睡一觉,可是,不自不觉间,竟做起了梦,恍恍惚惚间,她梦到一座繁华的宫殿。

一个六七岁大小女孩,坐在花丛中哭泣,晶莹剔透的泪珠儿滑落,分外惹人怜惜。

这时,一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淡笑着走了过来,温柔的拭去她的眼泪,轻声问道:“怎么哭了?”

小女孩止不住了泪水,抽抽噎噎的说道:“我想家,想念家人,可是,这里不是我的家,也没有我的亲人,我回不去了,永远回不去了……”

少年淡淡一笑,眼中的温柔带着丝丝宠溺,低声道:“不要哭,我答应你,我来做你的家人,我会保护你,永远陪在你身边,所以,不要再哭了……”

小女孩破泣为笑,眸子微微眯起,像月牙儿一样漂亮,伸出白嫩的小手指,小声道:“那约定了,打勾勾……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微微扬起唇角,眸光温润如玉,淡淡道:“我叫……”

只听见少年的嘴一开一合,可是,她却听不到任何声音,紧接着,便响起夜景云温雅清朗的声音:“微澜,微澜……”

夏微澜缓缓睁开眼,只见一双清冽的眸子,透过朦胧的雾色,锁住了她的面容,黑眸深邃如大海,眸中纠缠着思念纠缠,恍如隔世重逢的悲喜交加。

夜景云缓缓伸出手来,指尖轻拔到她眼中的泪,担忧地问道:“做噩梦了?”

夏微澜摇了摇头,见夜景云担心的看着自己,淡淡一笑,道:“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感觉有些熟悉,仿佛很久以前发生过,可是,却回想不起来,也许,是和小时候的失忆有关吧……”

夜景云云淡风轻的一笑,低声道:“如果想不起来,就不要再想了……”

夏微澜点点头,突然意识到,有什么不妥,低头,看着自己的轻薄的睡袍,赶紧拉上被褥遮挡,白皙柔嫩的脸蛋儿,渐渐生出好看的绯色,低低道:“你怎么……”

夜景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眸子不由一僵,忽然,转过身去,俊美无铸的脸上,隐约有一抹红晕浮现,低声解释道:“对不起,我在窗外,听见你好像在哭,才失礼闯了进来……”

他颀长的身体,朝着窗棂而立,月光在他身上,似镀上一层淡淡的银光,地上落下一片幽然的光影,身姿愈发显得挺拔而俊逸。

听到他的解释,夏微澜心中释然,不过,自己毕竟是女子,深夜有男子在房中,总归不太合宜,赶紧穿上一件外衫,而后,淡淡说道:“好了,你可以转过身来了。”

夜景云缓缓转过身来,脸上的红潮,已经褪去。

夏微澜淡淡一笑,十多天不见,忽然觉得,今天的夜景云,要比平时的他,要显得更为飘逸脱俗!

一袭蓝白相间的浮云锦袍,与天际的幽蓝澄澈交相辉映,给人一种宁静而深邃的韵味,俊美精致的五官,如刀削玉琢一般,好似晶莹冰雪,碾就的旷世奇葩,美到令人自惭。

上天恩赐给少数人的绝世容颜,细数过来,似乎都与她结着不解之缘,夜景云、凤宸息,以及……冷唯墨,他们都有着不输给对方的特色。

如果说,夜景云是不染纤尘的清雅白莲,遗世独立,那凤宸息,就是妖娆绝艳的血色罂粟,让人上瘾,而冷唯墨,则是含有剧毒的黑色曼陀罗,绝望热烈……

它代表着,不可预知的黑暗、死亡和颠沛流离的爱,凡间的无爱与无仇,被伤害的坚韧,疮痍的心灵,以及,生的不归之路……

对她而言,后两者,都是危险,不可靠近的存在,尤其是冷唯墨,和他在一起,总是伴随着不安与伤痛,而夜景云,则是一束光芒,一抹驱散她心底恐惧的光芒。

夜景云盯着她若有所思的侧脸,微笑着问道:“微澜,在想什么?”

夏微澜回过神来,不自觉的垂下眼眸,紧抿的唇微微颤抖,显得有些无措,犹豫了半晌,才低声问道:“景云,他……怎么样了……”

夜景云目光一滞,眸中闪过一抹忧光,手轻轻拍在她的头,低低道:“我确定他没有生命危险,才赶来与你汇合,只是不知道,此刻,他有没有苏醒过来……”

夏微澜惊骇的抬起眸,这样的结果,让她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回反应,贝齿紧咬着唇瓣,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

夜景云面色一白,幽深的黑眸中,闪过一丝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潮,微微笑了笑,安慰道:“傻丫头,不要这么悲观,他的身边,也有位医术非常高明的大夫,他会好起来……”

夏微澜心中的忧愁,没有被他的话语驱散,喃喃自语道:“但愿如此。”

见她这幅模样,夜景云心知,她还没有,从那段伤痛中走出来,为了不让她,继续沉浸在忧伤之中,他的唇角扬起一丝笑意,轻松的说道:“把手伸出来……”

夏微澜闻言愣了愣,见他清澈的眸子,漾着脉脉温情,声音亦是十分的温柔,不疑有他,缓缓伸出手,只见对方在她的掌心,放下一对耳饰,淡淡道:“送给你。”

那是一对非常雅致的珍珠耳环,淡淡的莹光,让耳饰显得十分漂亮。

夏微澜微微一愣,望着那对耳环,眼中渐渐浮现不解之色,随后,微微抬起头,凝望着对方,诧然的问道:“为什么突然送我礼物?”

夜景云被她盯得不自在,俊美的脸上,略微浮现一抹窘色,低声道:“第一眼看到,就觉得,你戴上一定好看,所以,不自觉的买了下来,喜欢吗?”

夏微澜点了点头,随即,将耳环收好,清幽的眸波潋滟,嘴角绽放出一抹极美的微笑,淡淡道:“谢谢,我很喜欢。”

那笑,只觉耀眼夺目,让她整个人,都变得明丽起来,夜景云胸口不由一震,情不自禁地说道:“微澜,我陪你一起去海域吧!”

夏微澜笑意渐融,惊诧的望着他,半晌,才反应过来,低低道:“不行的,你还有家人要照顾,江湖上,有很多事要你处理,还有很多的人,需要你的救治,我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夜景云目光愈显柔和,深幽的眼眸中满是认真,清朗温和的嗓音,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我的父母,早就已经离世,亲人只有一个姑姑,不过,我保证,她比世个任何女子都要坚强,所以,没有家人需要我的照顾,而管理玄冰宫,只是受凤宸息所托,如今,他回来了!我自然可以卸下重任,你不是想游历天下吗?我带你去,无论是山川大海,还是戈壁草原,我都会陪你,还会在四处的旅途中,为遇到期病人医治,这并不冲突,为什么不行呢?”

听到他的话,夏微澜淡淡的笑了出来,如果孤独的旅程中,有可以信任的朋友相伴,无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终于,她点了点头。

夜景云轻松的笑了,替她盖上薄被,淡淡道:“夜深了,睡吧!明天一早就启程。”

夏微澜缓缓闭上眼睛,渐渐沉入了梦乡,这一次,没有做梦,睡得十分香甜,因为,她清楚的感觉到,有人一直守护着她,至到永远……

翌日清晨,马车已经准备妥当,夏微澜抵达门口时,见景云伫立在车前,凝舞和芷音相伴在侧,却独独不见凤宸息的身影。

她转过头,明亮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忧色,诧然的问道:“景云,凤宸息呢?”

夜景云眉心微皱,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随即,扬起一抹淡笑,低声道:“他有急事回玄冰宫了,所以,来不及和你道别……”

夏微澜忽然想到,那句漫不经心的再见,也许,看似无情随性的人,才是最多情的人,他害怕分别的场面,宁可选择默默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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