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与父亲单独见面
叶家大宅
惜枫跟在李盛身后顺着楼梯走上二楼,二楼的走廊左手边的墙上是圆拱型的落地窗,右手边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个房间,窗子与窗子之间间隔的距离摆放着富有文艺复兴时期特色的花瓶和雕像,有几个女佣在整理银灰色的落地窗帘,她们看到惜枫忙停下手里的工作向他行礼打招呼,虽然身上穿着便宜的牛仔裤和白T恤,但惜枫浑然天成的贵族气质仍是无法被掩盖,使得所有经过的仆人一眼就人出他就是工作手册上所附加照片的“枫少爷”。
走上二楼右拐最里面的房间就是叶凡儒的书房,说是书房不大准确,他很是好在那里房间里看书,一般都是在那个房间里看一些公司的计划书或是资料什么的,说那个房间是他的工作室更确切一些。右边紧挨着书房的房间是叶凡儒存放多年来收集的藏书的藏书室,为什么有书房还要再弄出一间藏书室来呢?各位有所不知,叶凡儒是个非常爱书的人,他不但喜欢看书而且更喜欢收集各类书籍,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他就有收集,那个时候虽然生活不宽裕,他却从不吝啬于书籍的购买上,比如说为了买一本诗籍他一个星期都没有吃早饭,把省下的钱买了那本书,后来条件越来越好他所买的书就越来越多,到现在已经太多了,必须请人专门,由于太多书房根本就装不下,所以就设立了藏书室,以前身体好的时候他很喜欢在那里边听着古典音乐边看书作为休闲,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他也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在去过这个房间了,不过佣人们很注意整理和保养,即使主人很久没有翻动过,那些书上也没有灰尘或是被虫蛀。
走到书房的门口,还没等李盛敲门,惜枫便抬脚踹开门闯了进去。
“你又想玩什么花样,雪儿……。”踹开门闯进去要兴师问罪的惜枫,跨进书房没几步,在书房正对着门口的墙上挂着的那副画像映入眼帘的时候楞住了,连本来想问的话都忘记了。
李盛对着坐在办公桌里的叶凡儒行了个礼后,就退了出去,出去前还不忘把书房的门关上,毕竟是十年来少爷首次来这里,这对父子需要时间好好谈谈。
“在你妈妈过世后,我曾画了很多张她的画像,虽然画了很多,但只有这张最像,无论是外貌还是神情,我还记得结婚时我就送了张画像给妈妈当礼物。”李盛离开后坐在老板椅上的叶凡儒缓缓开口了,他拄着拐杖从椅子山起来,绕过办公桌走到儿子身边。
惜枫望着画中穿着白色连衣裙、留着及腰长卷发的妈妈不禁又想起了从前。以前在家里也有很多张妈妈的画像,那些都是父亲亲少画的,小的时候他经常和妹妹看到父亲为坐在家中庭院中秋千上的妈妈画画像,父亲还画过他们一家四口在一起的油画,那幅在妈妈过世前一直挂在客厅里,当时家中所有的画像都是妈妈很宝贝的东西,可在妈妈自杀的前一天,她将所有父亲画的画像就连还没着色的素描草稿都烧掉了,一张不剩。
“把我妈妈的画像挂在这里简直就是对她的羞辱,你和那女人是在向我妈妈炫耀你们过的有多幸福吗?还是在嘲笑她?”从回忆中找回思绪后惜枫冷冷的说道,想起自杀的妈妈,惜枫心中的怒火便熊熊燃烧,他不会原谅父亲的,那种背叛与伤害带来的伤痛他忘不了。
“枫儿,你听我说……”叶凡儒想向儿子解释他画这副画并把它挂在这里,只是单纯的想留做纪念而已,并不是儿子想的那样。
“你什么都不必说了,我来这里是找雪儿的,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告诉我,雪儿在那里?”惜枫怒视着自己的父亲问道,他对父亲的误会太深,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平复得了的。
父亲的脸色看上去比上次见面的时候还要难看,脸颊好象也更瘦了,望着这样的父亲惜枫的心里竟然浮现出一丝担忧的情绪,虽然他是害死妈妈的凶手,可与自己毕竟是血脉相连,要想做到完全的漠不关心谈何容易。
“真是三岁看到老,枫儿,你小脾气就这么倔,没想到都这么大了,这付倔脾气还是没改。”叶凡儒微微的笑了,伸手牵起儿子的手,往昔只有他手掌一半大小的小手,如今已经比他的手掌还要大了,不由得感叹起时间的流逝,他把儿子对自己的大呼小叫当成了一种亲近的方式,不但没生气甚至还有点高兴。
“时间过的真快,一转眼你都已经这么大了,你骑在我肩膀上看烟花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叶凡儒握着儿子的手心中无比兴奋,不免回忆起以前来,已经有好多好多年儿子没有跟儿子这么亲近过了。
“别碰我,你不配!”惜枫甩掉父亲的手走向画像,刚才父亲握着自己的时候,他也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与关怀,但是他心中还是不能原谅父亲,当年留下的伤口太深了。
叶凡儒站在儿子身后,望着俨然能够独当一面的儿子,他感到非常欣慰,即使马上就死掉他也可以放心了,儿子的手长大了好多好多,望着自己的手,叶凡儒淡笑着在心中说道。
妈妈告诉我,我该怎么做?雪儿来这里多半是为了白煊宇那小子,为什么她爱上的是那个女人的儿子?上天怎么会有这样的安排?妈妈!我在您的遗体前发过誓要好好照顾妹妹,让她幸福快乐的生活,十年来我也一直在努力使她过的幸福,可命运女神仿佛在故意捉弄我们,偏偏让雪儿和那女人的儿子相爱,让她品尝到爱情的甜美与痛苦。妈妈!我是该让他们在一起?还是该拆散他们,终结这不该发生的爱情?我不想雪儿痛苦,也不想背叛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望着墙上的画像,惜枫在心里不断的问着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