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青春期的懵懂

这样说来,让乔心记忆深刻的童年回忆还有一件事—懵懂的性启蒙。

大概每个人都有这样一个经历或者说是过程。当问起爸爸妈妈或其他长辈:“我是怎么来的?妈妈是怎么把我生出来的?”这样的问题时,绝大部分家长必定会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而家长们为避免谈“性”的尴尬,则会说“你是捡来的”,“你是冲话费送来的”诸如此类天马行空的玩笑话,小孩子的认知能力此时分辨不出真假,便也傻傻的相信了。长大后的孩子们才在各种机缘巧合下了解到生孩子的“真相”,后知后觉起来,“妈妈是在骗我”。中国式的育儿教育中对于“性”教育则是谈之色变,避之不及,以至于在乔心和万雪这样进入青春期的女孩对于性也是丝毫不知。

或许每个十几岁的孩子的大部分性启蒙都是电视上男女主抱在一起亲,倒在床上后突然第二天的剧情。“没人知道他们那晚做了什么。”乔心看着电视上男女甜蜜的画面,默默的想着,万雪也疑惑着,“乔心,你说电视为什么不放他们晚上的画面呀?”“可能......”乔心想不出答案。“可能播放他们睡觉的剧情太无聊了,谁会看人睡觉呀。”乔心这样觉得。“说的对,谁会看人睡觉呀,多无聊呐。”万雪也这样觉得。

乔心跟着爸妈去了一趟皇城相府,古城翻新,对大人来说并不稀奇,可对乔心来说,看看别人的家挺好玩的。“爸爸,他们的家和咱们的家也差不多嘛,只不过他们的家大一点。”乔心傻傻的说着。乔爸摸了摸小乔心的头:“哈哈哈,傻孩子,差的多了,人家可能丞相。”几天没见乔心的万雪十分想念她,乔心回来后万雪迫不及待的要和她玩。乔心激动的跟万雪讲述自己的旅游经历,两个小女孩兴奋的躺在凉席上,“乔心,我晚上想在你家住,我想和你一起睡。”“好呀,你快去跟爸妈说一声,我给你讲皇上上朝的故事。”“好,你等着,我去去就回。”万雪穿撒上小凉鞋跑回自家去。乔心吹着风扇在凉席上打滚,爸妈和邻居们在门外聊天,蝉也还在树上吱吱的叫着。这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夏日的夜晚了,乔心想着。

“妈,我晚上去乔心家住,我想和她多玩一会。”可以吗?”万雪气喘吁吁的跑进门,妈妈正在看电视,万雪爸爸还没回来。“干嘛要去别人家里睡,你又不是没家。”万妈妈边嗑瓜子边说着。万雪坐在妈妈旁边,抱着手臂撒娇,“妈妈,我的好妈妈,就一晚上,咱们都是一个大院的,不会有什么危险。”万妈妈没说话,撇了万雪一眼,“哎呀妈妈,我们不会跑出去玩的,就安安静静睡觉而已,真的,我发誓!”万雪竖起自己的手指,万妈妈看着万雪认真的样子无奈又宠溺的摇了摇头,“那去吧,不许和乔心出去瞎玩,记住上次的教训,知道了吗?”“耶!知道啦妈妈,妈妈最好啦!”万雪的甜言蜜语让万妈妈乐的笑开了花。万雪一溜烟跑出了门,直奔乔心家。

“乔心,我来啦!”万雪开心的叫乔心,乔心坐在摇椅上吃着西瓜,忙递给万雪一块,“吃完西瓜就睡觉吧。”说是睡觉,其实也是小姐妹间的密话时间。两人躺在床上,“小雪,你知道吗,古代的人真的好有钱啊,我去的是一个丞相的家,他家像个城堡,可大了,家里还有花园呢。”“我都没有去过,好想看看什么样子啊。”“下次咱们一起去。对了对了,我还见了皇上呢,就是电视里那个,虽然是表演,但是可像了,还有好多好多演员,跟电视剧拍戏一样。”“乔心,我现在就想去看看,好期待啊。”“对了对了,我爸妈手机里应该有拍的视频呢,我去拿给你看。”“哇!真的吗?快快快,我要看看。”

乔心溜下床去找爸爸拿手机,乔爸正看着电视,没多想就给了乔心。乔心和万雪黑着灯窝在小床上。乔心打开手机相册,翻阅着一家人的旅游照和视频。两个人的小脑袋凑在一起,乔心给万雪看了景区的表演视频,万雪十分感兴趣,兴致勃勃的看完后有点回味无穷,乔心翻着没有看过的视频,不知怎么操作的,竟然打开了一个日本男女视频。刚开始男女一切正常,乔心和万雪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视频,抱着好奇看了下去,没想到男女主一件一件的脱下了衣服,接下来的动作让乔心和万雪沉默了。两人并不知道这是在干什么,只觉得空气中弥漫着尴尬和羞耻,万雪和乔心并没有说话,但是沉默已经表达了一切。多年后的乔心才后知后觉,当时和万雪窝在一起看的视频到底是什么,这可能是万雪和乔心记忆最深的童年“趣事”了。这时的乔妈来看两人睡着了没,却看到两个小家伙并没有睡觉,而是抱着手机在看东西,乔妈一把夺过手机,发现了这个尴尬的视频,乔妈也沉默了,“你俩在看什么?”“我想给万雪看皇城相府的视频来着......”乔心小声的开口。乔妈沉着脸没有说话走出了房间。这之后到一直到乔心长大成人,乔爸乔妈都没有提过这件事,而乔心和万雪却深刻记住了那一夜。

现在想起,王小波的《黄金时代》 中说,“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再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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