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你不是那只黄雀(下)

侍卫刀断腰伤,脸色微有苍白之际一把抓住光可鉴人的剑身将刺入身体过半的断剑拔了出来,然后于丝毫不做停顿的奔逃间便将之射向了侧方那条巷道,在他想来,那暗中之人的两次攻击都是使用的这一件兵器,那么此剑必然是尤为珍贵,那么此次必然也会再度将之找回。

他却不知,暗中之人便是身后屋顶上射箭之人,更不知射箭之人并不需要去找回断剑,所以,在他右手才抬起,才将纵剑扔出之时,莫小九并拢的食指和中指已然一转已然向着左侧一引,于是,纵剑的剑锋陡的掉转,骤然化作一道闪电贴着他的手臂而回,射入了袖中,哧然穿透其腋下的衣衫,刺破了其布满星辉的皮肤。

鲜血如水,从皮肤上迸溅的鲜血如是破碎水面上扬起四射的水花,瞬间便染透了侍卫侧身的衣衫,如是一朵正以极快速度盛开的红花。

侍卫乃是五道灵轮之境,已经可以勉强的隔空控剑,所以知道御剑一技,但他并没感应到纵剑上属于星辉的能量波动,所以他完全没有想到刚脱离了手指将要被扔出的断剑会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回转,所以,在腋下受创之际他骇然大惊,不知道那暗中之人在以何种方式御剑,竟然能够做到这般程度。

同时,他又有些疑惑,不解最初的那一剑为何能生生的穿透自己的脸,而这一剑却只能做到入体几分,但此时此刻他并无太多的时间去猜测原因,因为渐升的恐惧已然让他将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放在逃生的念头上,所以,在因受创而踉跄了两步后便是将全力发于脚下,身形卷起劲风继续向前疾窜。

莫小九从屋顶跃下,脚步落地便是一刻不停的紧追在后,与此同时他并拢的双指本想再度控制纵剑,可奈何,那侍卫竟是死死地抓住了从腋下拔出的纵剑,以至于纵剑不能随着他的动作再度发出攻击。见于此,他双手抓住黑弓一转便是将弓拆分成了双刀,继而扬刀于头顶狠狠劈出。

双刀举过头顶,有出鞘之声在巷道内响起,而声响之中有着黑芒大盛,在刀身上极快的凝聚,随即从刀尖吞吐而出,逆空延伸出十来丈长,继而,有呼啸声大作,两道刀形黑芒段风乱雨,带着劈山离地的气势直斩而下,直斩前方侍卫的头顶,见势,若是斩中,那么必然是鲜血泼洒之体横飞的恐怖画面。

两柄黑刀乃是奇物,莫小九很明白这两刀斩下且斩中,那么必然会给奔逃的侍卫带来不小的创伤,但他亦清楚,侍卫同样是五道灵轮虚王境,这两刀下去绝取不了其性命,所以,在双手从头顶落至身前的刹那,他便是将双刀一转,将刀尖一碰刀尾一撞,以一块的速度组合成了弓,再以一块的速度抽出肩后箭筒中的箭矢扣在了弓弦上。

两刀十来丈长,尺于宽的当忙呼啸而来,在两侧没有其他巷道之下,在侍卫确定不可能瞬间掠出刀芒所笼罩的范围之后,他便是一步跨前砰然踩碎了地面,借助反震之力生生止住了身形,然后猛然转身猛然一声暴喝,将体内的星辉全部聚集在了右手之上,将五指攥成拳带起狂乱的劲风逆向了半空。

下一刻,有震耳巨响荡散,震动得周遭房屋俱颤抖,屋瓦跳动着从屋檐坠落,而侍卫脚下本就被踩碎的地面则开始继续破碎,那一片蜘蛛网般的裂痕开始以极快的速度朝着周围蔓延,蔓延至了两侧屋墙的墙根,蔓延上了灰石垒砌的墙壁,所过之处,一块块石块崩碎飞溅,一片片尘灰四起。

侍卫击至头顶的拳头挡住了那一道骇人的漆黑刀芒,但那来自虚王境修为之人的刀芒却超乎了他的想象,所以,他交击的一刹那他拳头上的皮肤便在破碎溅血,肌肉开始一根根崩裂碎断,只不过眨眼间便露出了深深白骨,进而,他的衣袖化作蝴蝶纷飞,衣袖下的手臂血红如染。

莫小九开启了四道灵轮,表面上看只有塑王境修为,但他的第一道灵轮变黑,所以实际上却拥有虚王境的实力,而手中之刀又是神兵利器,所以经由黑刀所发的刀芒便超过了普通五道灵轮之人的力量,所以一刀之下侍卫必定不能完好。

侍卫巨响之中侍卫挡下了刀芒,不过手臂却在一击之下尽废,只见,他的拳头与手臂如被剔过一般,白骨明显可见,而多处断裂手骨上残留的血肉则堪堪粘在其上,如是随时便会坠落,至此,他的右手无力再举,因为筋脉已断,无法再传递来自身体的力量,至此,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因为,他只有一只右手,而头顶的刀芒却有着两道。

他的左手抓着那名刺客,已来不及松开五指举起拳头抵挡那紧斩而下的第二道刀芒,所以,他将玄海中全部的星辉都聚集在了右肩,以坚如甲胄的肩头来抗衡接撞而至的攻击。

又是一声巨响如雷,周遭因之前那一刀而遍布裂痕的房屋在震动声中开始倒塌,扬起碎屑尘灰无数,而尘灰中有着惨叫传出,有着鲜红飞洒,裹着一片片尘埃坠落,瞬间染红了夜色,染红了地面,其中还有着一条血肉模糊的手臂横飞,撞在了巷道旁的那一堵断墙上。

第一道刀芒击在侍卫的拳头上时,莫小九将双刀组合成了弓,并在弓弦上扣上了箭矢,所以在第二道刀芒击在侍卫肩头时,他开弓至满借助荡散的巨响掩盖着弓弦的铮然之声射出了箭矢,而箭矢则在被掩盖的铮然颤响中离弦,急速旋转着带起螺旋的劲风裹着飞洒的细雨与空气剧烈的摩擦出一条白痕如电一般穿过如潮水涌来的尘埃射向了尘埃源头处的那个人影。

巨响在侍卫的肩头荡散,刀芒与肩头满布的磅礴星辉相撞,瞬间撞击成了狂暴的能量,狂暴的能量由无数紊乱的涟漪组成,而涟漪则如一把把锋利的刀,开始在侍卫的身体上纵横交错的肆虐,割破了那如甲胄一般坚硬的皮肤,割出了一片血肉模糊,带起了一片刺眼的血雾。

侍卫之所以成为侍卫,便是经过了常人不知的训练,有着如石的心,有着过人的忍受力,但至此一刻,本不会惨叫的侍卫,颤抖的唇间亦忍不住传出了颤抖的声音,因为,他右臂已断的右肩头已被交织着自己狂暴能量的黑色能量绞成了一片粉碎,化作碎肉离体,露出了侧胸骨,而断裂的一块块骨头下隐隐可见那如水鲜血下不断扩张收缩的肺叶。

他不知那射箭之人明明只有和自己想同的修为却为何能发出这般出乎了自己承受范围的一击,他很疑惑,但根本来不及过多的疑惑,因为他很清楚,若是再耽搁,那么已受重创的自己必定不可能再逃出巷道、逃出那人的视线,于是,他再顾不得手中刺客,强忍着残破身体上如潮水般涌起的剧痛一转身便扬起一片鲜血朝着远处疾奔,然后左臂用力一甩就将手中刺客砸向了后方。

然而,就在他左后向后挥动,还未将手中之人甩出之际,后方的浓浓尘埃中便是赫然出现了一个洞,那个洞边缘的灰尘被螺旋的劲风搅成了螺旋之状,其中,有着一道黑影如电带着尖锐呼啸和一道白痕而来,速度之快瞬间极致。

侍卫刚转身,所以并未看见身后箭矢击向的是身体的何处,但他却听见了箭上那犹如厉鬼泣啸之声的位置,感觉到了夺命的危险,所以,他在一步跨出落地之际陡然将前冲之力化作侧向之力,竟是生生的使得身体横移了一分。

下一刻,哧然一声轻响传来,射向他背心的箭矢射在了他的背心的右侧,带起了血珠飞溅洒落,不过,箭簇穿透皮肤后并未从前方透出,而是被卡在血肉下的骨头之上,而骨头本是止不住螺旋钻进的箭矢,但他并未因重伤而受损的玄海中依然还有着磅礴的星辉,所以才使得这夺命的一箭并未能夺命。

可是,莫小九并不是在射出了一箭之后便停止了动作,所以侍卫注定要在下一刻倒下,因为,在箭射入其体,木制的箭身在承受不住巨大的撞击之力而颤抖着破碎之际,有着一道白光从纷飞的木屑中呼啸而过,准确无误的刺入了那一道被箭簇螺旋钻出的伤口之中,生生的切开了伤口内那汹涌的星辉,带着一片殷红消失在了前方蔓延的尘屑之中。

前一次,侍卫在没来得及在脸上布满星辉,所以从其左右脸颊穿过的纵剑并未将之带倒,但这一次他的后背上充满了能量,所以,透体而过的纵剑瞬间将之带了起来,砰然砸在了地上,犹如一快从山顶滚落的石头,翻滚了足足两丈之距,留下了一条刺目的血红痕迹。

他竭力的稳住翻滚之势,捂着右胸处血流入注的伤口翻过身,抬起苍白如雪的脸看向后方那从弥漫的灰尘中奔至的人影,至此,他才知道这一个人才是今夜钧家派来的真正刺客,他呛咳着开口,开始涣散的眼中依然交织着冷光,说道:“原来你才是刺客。”

他却不知,莫小九并非钧家人,也非钧家的刺客,但他知道,此时看似最终取胜的莫小九并没有最终胜,也算不得是今夜的黄雀,因为,有一个从祖楼上跃下的人还没有出现,那个让所有人都不知其是修炼者的人才将会是今夜的黄雀,最后的胜者。

在途中,莫小九接住了那名被甩出的刺客,他扛着肩膀上被击晕的人在侍卫的身前站定,将手中的黑弓拆分成了刀,然后举刀便向着地面斩了下去。

漆黑的刀从半空而来,在视线中不断的放大,侍卫却在这一刻褪去了恐惧,他染血的嘴角含着冷笑与讽刺,在身首异处的前一刻开口出声,说道:“你不是那只黄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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