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牙和杆子正蹲在院子里的凉亭里抽烟,看他下来,暧昧的朝他乱抛媚眼。
陈戈没理会他们,赶在大家来之前,到隔壁院子给周声声拿了套衣服过来,结果送上楼时,两个人又差点擦枪走火。
她身上套着的他的T恤,被陈戈一激动给扯坏了,他就着撕裂的衣服,狠狠啃咬了周声声口,才赶紧起身带上门下楼去了。
不出几分钟,虎骨带着彩玲,老陈带着他媳妇都到了,周声声也换好衣服下了楼。
陈戈拉着她跟陈嫂和彩玲打了个招呼,又去隔壁把张承柏和柯科也叫了起来,人算齐了。
陈戈带着黄牙和杆子在外面腌肉,洗菜,陈嫂带着周声声和彩玲在屋里弄锅底,调蘸料。
陈嫂其实早就无意中在路上碰见过周声声,只是那时候也不认识,所以没说过话,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还真是长得太好看了些。不过陈戈样貌在周围的镇子上也是数一数二的,俩人站在一起,还真是养眼的很。
旁边的彩玲也长得周正,但跟周声声比起来,五官、身形,气质都还是差了不少,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在一起开心幸福最重要。
陈嫂跟彩玲都是干惯了家务活的人,这会儿洗菜配料动作都是利索干脆,倒是一旁的周声声一眼就看得出,肯定是没动过锅碗瓢盆的人。
陈嫂想着让她到院子里去歇一下,她倒也客气,只说:“我之前没做过这些,不过觉得还挺有意思,所以想一边学习,一边帮点忙,如果能帮上的话”
陈嫂鼓励她:“没关系,谁都有第一次,慢慢来”
彩玲在一旁应和,说:“是啊,我之前也做不好,后来做的多了就顺手了”
周声声笑笑,说:“好,我努力”
三个女人一台戏,慢慢热络起来后,话题也多了起来。
陈嫂是个热情又朴实的女人,这会儿碰到像周声声和彩玲这样年轻的女孩子,说着说着就朝着婚姻家庭去了。
彩玲是个实在的姑娘,被陈嫂说了两句就套出了心里话,说要是跟虎哥谈的好,差不多明年也就要准备结婚了。
陈嫂本来也想问周声声,但碍于俩人还不熟,而且她又跟陈戈刚好,所以话题也就始终围绕在伴侣相处上。
周声声就笑着听着,知道她是好意,自然也不会多想。
一旁的彩玲看她这副闲适的样子,接嘴说:“陈嫂,声姐是完全没有这个顾虑的,您没看刚刚咱们来时,戈爷那招呼的架势,完全就是把声姐放在心尖儿上疼的啊”
陈嫂回想了下,也跟着笑起来:“也是,戈子单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碰上了喜欢的,可不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什么怕化了?”陈嫂话未落,陈戈拎着手机进来了。
周声声朝他笑说:“你猜?”
陈戈回:“牛油?”
陈嫂和彩玲闻言笑作一团,周声声则直接瞪了他一眼说:“那你以后就跟牛油过吧”
陈戈这才反应过来,凑过来笑着说了声:“我错了,认罚”
周声声直接接道:“那就罚你亲一口牛油吧”
旁边的陈嫂和彩玲已经彻底笑弯了腰。
锅底熬好后,陈戈和老陈过来一人端了一锅出去,10个人,分了两个锅。
暴雨已经过去了,这会儿只剩下毛毛细雨,大家围坐在凉亭里,开始涮火锅。
下着雨的夏日傍晚,轻轻袅袅的烟火气旋绕而起,笼罩出一片小小的天、地、人。
周声声靠着陈戈而坐,有一刹那好像忘却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觉得自己从身体到灵魂都落在这里。
不必费尽心思,无需思虑长远,甚至连盘子里的菜和肉都不用自己动手,旁边的陈戈全程都在张罗着服务她了。
她喜欢喝那个菌汤,他就专门备了一个汤勺给她半小碗半小碗的盛,中途等她喝完了,又递过来纸巾给她擦嘴。
对面的柯科看了他们好几眼,最后没忍不住对陈戈说:“你这样会把声声惯坏的,而且夹菜不利于肠胃消化”
柯科说的一本正经,满桌围坐的人,除了已经熟悉他套路的周声声和张承柏,还有不动声色的陈戈,其他人听完都生生定了好几秒,随后就爆发出一阵狂笑。
黄牙笑得都从位置上出溜下去了,他弯着腰拍着凉席大喊:“戈爷啊戈爷,你这一世英名都要毁了啊!”
当事人却挑挑眉,转头看了周声声一眼说:“我要改吗?”
周声声看了柯科一眼,才转回头看向他回:“虽然柯科说的有道理,但你不惯着我还能惯着谁呢!?”
众人卒!
吃完饭,陈嫂带着彩玲洗碗,周声声实在帮不上忙,就被赶回了凉亭里。
吃饱喝足,大家张罗着要斗地主,这里面周声声和柯科是完全没玩过,杆子只是懂游戏规则,黄牙输赢全靠运气,老陈则是不喜欢玩儿,但陈戈、张承柏、虎哥都是高手,高手们一般都不屑于直接出手,最后合计干脆一个人选一个徒弟出马,但只能传导不能直接授业。
最后陈戈选了周声声,张承柏选了柯科,为了公平起见,虎哥则选了杆子,黄牙来计分。
三方师徒入了席,各位师傅跟徒弟们仔细交代了一遍牌局规则,直接开杀。
第一把,杆子摸到了大小王,对二,联顺,直接叫了地主,周声声跟柯科俩人几乎没有什么出牌的机会,就被掀了底。
第二把,地主还是杆子,周声声摸到了小王,一个二,其他都是一些散牌,杆子哪儿有两个连炸,然后又赢了。
周声声跟柯科倒是都不急,顺着这两把慢慢摸索到了出牌的规则和套路,下一盘开始之前,两个人在洗牌的空挡,不经意的对视了一眼,重新开局。
第三把,周声声手里的牌几乎散到不能再散,她出了两次牌,柯科便开始配合着她打,三个臭皮匠还顶个诸葛亮,何况是两个脑子都好使的人,周声声在牌面一塌糊涂之下,竟然联合柯科,赢了老地主杆子。
再后来,杆子几乎没再赢过这俩人。
虎哥原来也想到过这个结局,只是没想到过程来的这么快,到了后来,他几乎都要被杆子的智商给气笑了。
就连后来过来观战的陈嫂和彩玲都要看不下去了。
最后牌局没散,虎哥先被气的带着彩玲暴走了。
黄牙临危受命做了替补师傅,结果可能而知,杆子输的都要哭了。
还是后来周声声悄悄给他放了个水,让他最后赢了两把,才重拾人格尊严。
陈戈看透她的小心思,愈发觉得此刻细雨朦胧的烟火气下,她的眉眼笑意能将自己的心都化开了。
牌局散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老陈骑着摩托车带陈嫂先走了,杆子坐黄牙的车子走,张承柏拉着柯科走在前头算账,陈戈在他们俩进了隔壁门后,拉住一旁的周声声抱进了怀里。
他埋在她脖颈处轻轻啃了一口说:“老子真想把你绑床上!”
周声声被他弄得脖颈发痒,笑着推他:“你实话说,到底多久没过女人了?”
陈戈默了会儿,才哑声回:“老子只稀罕你”
避重就轻,周声声领悟:“那潜台词就是你真的很久没有过女人了”她笑。
“不一样”他回,但具体哪里不一样,陈戈没细说,周声声也没问。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抱着,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溢满安定。
只是俩人刚温存享受一会儿,周声声兜里的手机就响了,是柯科。
她没接,那边不死心,挂了电话又发了微信过来,明明白白几个大字“声声,还有3分钟就要11点了,快回家!”
周声声被逗得不行,陈戈已经无语了,俩人只好分开,送她到隔壁门。
等她关上门之前,陈戈突然用手挡了一下门。
周声声便停下笑着抬头看着他,细雨朦胧的夜里,她的神情喜悦平和,却无一不波动着陈戈的心头。
但他最终只是长长舒了一口气,笑笑摸了摸她的头,什么也没说,放她走了。
等大门从里面锁上,陈戈依然保持着刚刚的姿势没离开,那边周声声也还站在哪里,她突然问他:“你刚刚想说什么?”
陈戈往门前更近了一步,隔着冰冷的门板低笑了会儿才回:“如果我说想跟你求婚,你会不会觉得太快了些?”
果然女人的第六感很准,他看过来的神情里万语千言都说过了。
周声声笑一声,说:“不会,这才是你戈爷的作风”
陈戈笑笑没再往下接,刚刚那个念头确实来的太强烈,但他不舍得这么潦草的对待她。
道过“晚安”回家,陈戈在院子凉亭里抽了支烟,又摸出手机给陈午发了条微信过去。
“我谈了个女朋友,未来也想跟她结婚,下次你回来时见见”
那头没有回,应该是已经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