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叶微微有些畏缩的曲膝迎着二皇子,二皇子笑着看着她,温和的说道:
“你身子不好,我到外面暖阁里去睡就行,免得吵着了你。”
沈青叶暗暗舒了口气,人也舒展了起来,迟疑了下,低声说道:
“我叫两个丫头过来侍候爷。”
“嗯。”
二皇子点了点头,转身去了外间暖阁里,沈青叶叫了丫头进来吩咐了,片刻功夫,两个娇媚的丫头被带了进来,跪倒在地,给沈青叶磕了头,起身去了外面暖阁里。
小丫头侍候着沈青叶躺下,放下帐子,熄了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沈青叶默然躺在床上,只觉得身上心里,如针刺般痛楚着。
只隔着一道百宝格架的暖阁里,动静越来越大,丫头娇媚婉转、拼命压抑着的痛呼声,二皇子恣意而痛快的喘息,叫喊声,仿佛混着冰凌的巨*,抽打淹没着沈青叶。
沈青叶强压着胃里的翻腾,悄悄起身,赤着脚出了门,小丫头急忙取了双鞋子过来,侍候着沈青叶穿上,又取了件长衫过来给她披上,沈青叶脸色苍白着问道:
“爷那边,可有人送了折子文书过来?”
“回夫人,送过来两大包,锦葵姐姐亲自接着,放到东厢书案上了。”
“嗯。”
沈青叶垂着眼帘,胡乱穿了衣服,径直往东厢过去了。
东厢的灯亮了一夜,卯正刚过,二皇子起来洗漱,沈青叶脸色青白的从东厢出来,侍候着二皇子穿了衣服,二皇子温和的笑着,低头看着她,伸手抚了抚沈青叶的面颊,怜惜的问道:
“你看了一夜文书折子?可都看完了?”
沈青叶垂着眼帘,点了点头,二皇子眼睛里满是笑意,伸手揽在沈青叶腰间,温和的低声说道:
“你这一阵子病着,爷也没让人拿这些事过来扰了你,如今你虽大好了,可也不能这样过份劳累着,若再病了,爷心里,可是疼得很呢。”
沈青叶身子僵硬着靠在二皇子怀里,声音有些不自在的转着话题,
“钱启明那个密折,皇上既然发到爷手里,让爷自辩,这事就无碍……”
二皇子满眼笑意的微微眯起了眼睛,低头看着沈青叶,手下微微用力把她往怀里搂了搂,下身紧贴着沈青叶,一只抬着她的下巴,低头在她唇重重的吻了吻,仿佛不经意的笑着说道:
“这些事,等会儿再说也不晚,先让爷怜惜怜惜你,爷心里最疼的,就是你。”
四皇子府后花园里,湖中的水阁敞开着窗户,凉风掠过满湖的荷花,带着清新的荷香许许吹着,水阁中舒适宜人,琳琅和四皇子袒着衣衫,并肩躺在水阁中的罗汉榻上,小厮丫头们远远站在水阁外的九曲桥上,垂手侍立着等着传唤。
四皇子侧着身子,痴迷的盯着琳琅均称纤瘦却力度十足的身体,看得移不开眼睛,手指温柔的轻轻划着琳琅胸前白皙的肌肤,琳琅懒洋洋的眯着眼睛,双手交叠着枕在头下,面无表情的仰面躺着,
四皇子挪了挪,侧着身子枕到琳琅胳膊上,脸贴着琳琅的脸,安静得的躺了半晌,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琳琅,那些东西,你要是早些给我就好了,我和三哥赶在苦河那件事的时候抛出来,老2想做掉苦河,就没那么便当了,真是可惜了若是咱们再联手老大,那一次就能打得老2翻不得身可惜了,那么好的时机……如今,不过臭了他的名声,伤不得筋骨,倒折了个钱启明。”
四皇子悠悠的叹息着,琳琅轻轻皱起了眉头,声音冷淡的说道:
“我告诉过你,不要多管这些事那东西,若不是却不过七姑娘的情份,不好负了亡人心愿,我也不会给你”
四皇子坐直了身子,撒娇般用力推着琳琅,
“什么情份?你和那个七姑娘,到底是多大的情份?你到现在,还掂记着那些女人?”
琳琅满脸的不耐烦,拍开了四皇子的手,
“胡闹什么?早给你?要多早给你?你也要多想想,你若是真敢把二皇子鸩杀广慈大师这样的丑事捅到外面去,皇上自然要严惩二皇子来交待天下人,可皇上也绝对饶不了你那东西,你偷偷给了三皇子也就罢了,还出这个头做什么?二皇子哪是好惹的?看看现在,折也是折了你的人不是?你想想,往后不管谁承了位,左右少不了你一个亲王的位子,你只顾好自己就是,何必多管闲事,趟这趟混水去”
四皇子眼神柔媚如丝的斜着琳琅,轻轻伏在了琳琅身上,温柔的说道:
“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真心对我好,琳琅,你不知道,生在这皇家,就跟生在狼窝里一样,你不咬人,就得被人家咬死,你看看,我们兄弟四个,从不懂事就开始争斗,老2若承了位,我就只有死路一条,只怕连个高墙圈禁都落不得,只有三哥承了位,也许能放我这个畸零人一条生路,让我做个富贵闲人。”
四皇子悲伤的低声说道,琳琅微微抬起头,怜惜的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的四皇子,伸手温柔的抚着他的头发,低声安慰道:
“皇上春秋鼎盛,这两年精神越发的健旺,这些,还早着呢。”
四皇子妩媚的笑着点了点头,伏在琳琅身上,用手指慢慢划着琳琅的肌肤,低低的说道:
“你说得极是,还早着呢,咱们且及时行乐,琳琅……我来侍候你,好不好?”
“嗯。”
琳琅温柔的答应着,翻身压着四皇子,轻轻咬着他的嘴唇,温存的吻了下去。
平王借着修春熙院的游廊,干脆让人将春熙院和西院之间的园子也圈了进来,重新修整布置了,作为春熙院的后花园,工程由修一条游廊变成了修一个园子,直修到七月中,总算收尾完了工,郑嬷嬷带着人忙了大半个月,才将各处打扫干净收拾齐整,侍候着李青搬回了正院。
韩地的八月,太阳一落山,凉气就浓重了起来,酉时时分,平王和李青吃了饭,两人一左一右靠在东厢炕上看着文书,水苏托着条月白素绫夹被进来,抖开来,轻手轻脚的给李青盖在了腿上,平王穿着身轻罗衣裤,转头看着已经穿了夹衣的李青,无奈的笑了起来,
“要不,你还是跟着我练些吐纳功夫,你这身子,还是太弱了些。”
李青拉了拉夹被,盖到腰间,懒懒的说道:
“我看书里说,这内力是可以抵掌相传的,要不,爷干脆传几口内力给我好了,我身子这样弱,光吐啊纳的,三年五年也纳不起一星半点什么内力来。”
平王“扑”的一声笑了出来,放下手里的折子,挪了挪,靠到李青身边,哭笑不得的说道:
“你这又是从哪本闲书上看到的?爷还是头一回听说,这内力还能相传若是真象你说的那样,内力可以抵掌相传,那天下居上位者,只管派人去练了内力,然后一个个抵掌收了来,岂不是个个都天下无敌了?”
李青窒了窒,歪着头想了想,也笑了起来,
“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内力真的可以传来传去的呢,掌心对着掌心就能传,还有啊,据说最高深的,是头顶对着头顶传,下面的人盘膝打坐,上面的人和他头顶着头倒立着,然后这几十年的内力一下子就传过去了”
李青比划着,平王大笑了起来,伸手抱过李青,点着她的额头,轻轻摇着头,边笑边说道:
“你这脑子里,稀奇古怪的事装得也太多了些,前天问我能不能凌波渡水,今天又说抵掌就能传功,这功夫练得再好也是人身肉体,又不是神仙,能上天入地,腾云架雾的?”
李青伏在平王怀里,脸上泛起丝绯红来,伸手拉了平王的耳朵,用力往下扯着嗔怪道:
“我也是看到书上是那么说的,不过问问你真假罢了,你就这样笑话我”
平王被李青扯得歪着头,忍着笑陪礼道: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错了,不该取笑你,青青,你还看到过哪些个这功夫的说法,干脆一起说来我听听,你说的这些,真真是有趣得很。”
李青松了手,轻轻的“哼”了一声,
“不跟你说了,回头我问丁二去”
“是我错了,我再不笑你了就是,丁二功夫差了些,他懂什么,你说就是,我跟你解释。”
平王满眼笑意的低头看着李青,温言软语的哄着她,李青斜睇着他,慢腾腾的说道:
“那你说说,你那个功夫,是怎么个功夫法?”
平王窒了窒,为难的眨了眨眼睛,想了片刻,笑着慢慢解释道:
“你说的那些个神奇处,一样也没有,所谓的功夫,不过就是身体好些,力气大些,反应快些,从小吃得苦多,比常人跑得快,跳得高,能多忍耐些,如此罢了。”
李青怔怔的看着平王,轻轻皱了皱眉头,慢慢叹了口气,低声交待道:
“唉,原来是这样,那以后爷再带兵出征,千万不能冲到前头去,身边更不能离了人,不能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