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不同境遇

“具体的情况不太好说,到时候我会让秦时倾去找你的。盛遇泽的情况,当面说比较好。”

“对了,他是你什么人。”

林恣意看着盛遇泽,只见盛遇泽点头示意,也就是让林恣意按照之前的说法来。

“妹妹,也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很重要吗?”很快秦皓溪就给了林恣意回复。

“是,因为他从小过得一直都不好,所以我们家里人一直都很同情他,我和他也玩得很好。后来我搬家了,再来找他的时候才发现他失踪了。”

完美的理由。

“行,我会让时倾早点去找你的。她对你的事情还挺上心的。”

再是随便扒拉了几句,两个人就没有再聊天了。

叮咚。

林恣意家的门铃响了。

“阿姨你好,我来找林恣意的。”门口响起了一个很熟悉但是让人一时半会儿想不到的声音。

“你是电视上的那个明星吗?秦什么的。”

“秦时倾,阿姨你好。”

听到秦时倾的名字,林恣意吓了一跳——不过是刚和秦皓溪结束聊天,这会儿秦时倾就找上门来了。

“妈,找我的。”林恣意赶忙跑到门口,只见秦时倾一件白衬衫一条阔腿裤,整个人的装扮都普普通通的,没有一点明星的架子。

不然怎么说明星不一样呢,只不过是这么简简单单的衣服穿在她身上都显得昂贵了不少——高档且精致。

秦时倾也没有多和陈丽婉周旋,自顾自地牵起了林恣意的手就往里头走。

“哪个是你的房间?”

秦时倾的声音和她自身一样,都是清清冷冷,却带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林恣意没有多说,只是领着秦时倾往里走。

盛遇泽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和上次见面时的满眼惊艳不一样,这一次,秦时倾看盛遇泽的眼神里多了一些难以捉摸的情感。

比方说同情,比方说厌恶。

“可以确定是反水了吗?”林恣意注意到了秦时倾看盛遇泽的眼神不对劲,但是因为身份的差异和两人之间并不熟悉,病不能对她说什么过分的话。

秦时倾把书桌前的椅子拖了出来坐在上面,看起来很随意,但举手投足间有着不一样的魅力。

“基本上吧。”秦时倾回答道,“我一直催着我哥去处理这件事情,包括自己也在打听盛遇泽这个人。费了很大力气,才把盛遇泽的资料调出来,像是被人费劲心里藏过一样,但是如果是这样了话光是这么两天也不应该就被我们找到了。”

“目前的资料里显示的,是背叛了警方,然后彻底失去了联系。”

话说到这里,秦时倾忽然一下靠在椅背上,然后在转椅上把自己转向了盛遇泽。

“我倒还挺好奇的,明明你生长在那样一个地方,家里又有吸毒者,你应该比谁都要更清楚毒品对人的危害,对家庭对社会的危害是什么样的。”

“应该是因为这些原因,警方才会派你去做那个卧底吧。”

“怎么,是因为太恨了,还是因为那帮人太狠毒了,你才会反水的。”

“还是说,你自己也碰了,控制不住自己了?”

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林恣意的心里,以至于听完秦时倾说这一段话的时候,林恣意整个脑子都是在嗡嗡响的。

“你是说,盛遇泽的秘密任务,跟毒品挂钩。他,还反水了?”林恣意现在比任何时候都清醒,却并不想如此。

“是真的不记得了吗盛遇泽?收官任务的时候,本来那一次你可以脱离卧底身份的关头,因为你反水了,直接有一个警察当场丧命了,你全不记得了吗?”

你的背叛,导致了一次重大任务的失败,葬送了一个拥有一腔热血和远大志向的青年人。

“是真的不记得了吗?”紧接着秦时倾转向了林恣意,“你不觉得你很愚蠢吗?一心一意帮着这样一个人?你以为为什么你可以知道他反水的情况?嗯?”

“不出意外,你是去城北警校问过了吧?”

“你以为为什么全世界都知道他反水了?是那个殉职的警察的亲属去警署、学校里了,质问为什么要把所有警察的安全都交在一个心智根本就不成熟,意志还完全不坚定的学生身上!”

“他已经死了!”林恣意几乎是忍不住才喊出了声来,“无论如何,他已经死了,至于那一次任务之后根本也没人知道他的踪迹...”

“你不是圣母,他死有余辜。”秦时倾丝毫情面都没有留给林恣意和盛遇泽,“怎么,作为事件的中心人物,你不打算出来解释一下吗?”

盛遇泽从头到尾都没有出来解释过一句,现在也是一样。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没有记忆了,我也不会干这样的事。”

这是盛遇泽第一次回应关于反水的事情,和林恣意一样,没有证据地相信自己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是,盛遇泽也感觉到了,秦时倾一番话之后,林恣意,动摇了。

也许她会认为,盛遇泽极其自信的“我不会”,只是在依赖不可改变的死无对证而已。

“但是,不可否认的,因为你的问题,死了人,并且会有更多人因此受到伤害。”秦时倾没打算纠结有没有的事情。

“如果你认为的不可否认的事实实际上也有不为人知的隐情呢?”

“经历那样情况的人不是你,你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对着已知的结果来反推过去和未来,是有点荒唐了吧。”林恣意罕见地出声争辩,这一次,也是为了盛遇泽。

“我只是想要找到他的死因而已,他也是。”

“如果不是有什么隐情了话,他的灵魂不会还留在这个世界上的,这我比谁都更相信。”

秦时倾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恣意,认为她几乎是无可救药了:“你倒是足够盲目的。”

说罢,就要起身离开。

“你最好是祈祷,你的盲目是值得的。”

此时的盛遇泽已经脸色苍白了,同样不解——为什么林恣意还是要站出来维护他。

“林恣意,你不应该。”

如果秦时倾是和奚丹韫一样的人,你会陷入大麻烦。

“该不该与你无关,我也没有完全相信你,”说罢深深地看了盛遇泽一眼,“你在房间里待着吧,我去找一下柯同凡。”

...

“好。”

————

“所以说,盛遇泽真的反水了,还导致了别人的死亡?”柯同凡一边扒拉着地上的药材,一边抬头问林恣意。

“现在看来,是这样。”林恣意现在整个人也是彻底陷入了,迷茫的状态,“如果他真的是‘罪人’,我要怎么办。”

“不应该啊,”柯同凡提出了疑问,“如果秦时倾讲出来的是盛遇泽死前的事实,盛遇泽现在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达到‘突破’的效果,甚至是自己想起来死前发生过的事。”

“但是按你的讲法,盛遇泽什么都没想起来,甚至连该有的大反应都没有,还一口咬死了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这不太正常。”

“还有,你说秦时倾也是异人?她一个人吗,还是也是家族性的。”

“一个人。”林恣意现在很混乱,她实在是没有办法去接受这个似乎已成定局的事实,“如果他真的是这样的人,你说我还要帮他吗?”

“帮。你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是单纯的伦理道德或者说法律之类的关系。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这个世界的隐形规则吗?如果你不帮他,你们两个的联结关系会害死你的。”

“再说了,你是帮他找死因,又不是帮他干坏事,有什么好犹豫的。”

柯同凡的话一定程度上缓解了林恣意此刻头痛的感觉。

“至于这个秦时倾——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我有必要见她一面。对了,盛遇泽没跟你一块儿来吗。”

柯同凡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林恣意烦恼的点:“别说了,看到他我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还一起来呢。我让他在家里待着,让他自己跟我都好好想想。”

柯同凡撂下手里的药,在围裙上抹了抹,问:“你让他自己在房间里待着他就待着了?他答应你了?”

林恣意点了点头:“一般这种情况下,冷静一会不是很重要吗。”

像是被林恣意的有理有据气笑了:“你以为烙印是什么,联结关系是什么?盛遇泽从某种角度来说,现在,作为灵魂的他只是你的一个附属品而已,他离不开你的。”

“可是他真的没有跟过来啊,我能感觉到。”

柯同凡几乎是恨铁不成钢地点了一下林恣意的脑袋。

“他不跟着你你当然没影响,可是他不一样——居然可以答应你这种没脑子的要求,是他疯了还是你疯了。”

————

只不过是林恣意才离开一会儿,盛遇泽之前那种很明显的乏力感和眩晕感就开始慢慢浮现了。

“不是吧,盛遇泽,你现在离了人一小姑娘你就不行了,这也太弱了吧。”盛遇泽苦笑着低喃,一边用力甩头试图甩走脑子里挥之不去的眩晕感。

应该给林恣意一点个人空间的,即算是自己有多么的离不开她,都不能让自己变成一根绳子一样困住她。

作为个体的她不应该被任何人束缚,更何况是曾经素不相识的自己。

可是眩晕感越来越严重了,盛遇泽几乎看不到眼前的东西了。

得去找林恣意,必须去。

盛遇泽拖着自己几乎一点力气也没有的身体向门口踉踉跄跄地走去。

连把手都拧不开了啊盛遇泽。

“盛遇泽!”

就在盛遇泽没有力气要摔倒的一瞬间,林恣意开了门,顺势抱住了往下倒的盛遇泽,却因为自己重心不稳和盛遇泽一块瘫坐在地上。

盛遇泽的身体一闪一闪的,正有由实体化往半实体化转化的迹象。

“林恣意...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盛遇泽的脑袋靠在林恣意的肩上,忍不住发出自嘲的笑声。

“我不回来你死了都没人知道,不能接受直说啊,在我面前逞什么能啊。”林恣意像是在训诫小孩子一样数落盛遇泽。

谁能想到,被骂了的盛遇泽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反过来呛林恣意,而是把冰凉的手慢慢抚上了林恣意的背,到肩膀,然后手指头轻轻地挂在林恣意的肩上,整个人也顺势就趴在了林恣意的身上。

“干...干什么。”林恣意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道谢。”淡淡的一句话,盛遇泽的呼吸平稳到让林恣意怀疑他是不是睡着了。

“和你待在一起,我有很舒服的感觉。”盛遇泽的声音哑哑的,像是在恢复。

林恣意想起了柯同凡的解释,回答道:“是因为烙印,我们的联结关系。”

“嗯。”

“想好了吗,怎么处理。”盛遇泽发问——他确实很想知道林恣意的想法,无论是从什么角度来说。

“继续帮你找线索啊。现在,我的选择是相信你。”

我的选择是,相信你。

————

“听说你的号码被打进骚扰电话了。”奚正是一个看起来很温和的中年人,慈眉善目,不像是有什么心计的样子。

“是,已经让老李去查了。”奚丹韫难得的乖巧几乎只展现在奚正面前。

“别什么事都麻烦老李了,他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你不是比我清楚吗。”奚正优雅的把刚切下来的牛排放进嘴里,嚼了嚼,然后咧嘴对着奚丹韫一笑。

奚丹韫都能看到奚正嘴里的血丝。

“爸,妹妹还小。”奚怀优雅地切着牛排,根本没有看他们两个一眼,脸上还是挂着标准的微笑。

“我们奚怀长大了,知道保护妹妹了。那我问问你,为什么秦氏最近一直有不安分的情况,我不是让你盯着吗。”随即,奚正把刚吃进嘴里的牛排吐了出来,用纸巾包住扔到了奚怀手边。

奚怀看了一眼那个血渍已经渗出来了的纸巾,嫌恶的皱了一下眉头,很快又恢复原样,把自己手里这盘已经切好了的牛排递给奚丹韫,再接过奚丹韫原本那份还没有动过的牛排。

“自从上一次碰壁之后,秦氏就没打算再往奚氏的版图里走了,最近秦氏的小动作也只是停留在吞并其他与奚氏无关的项目上。”

“你可真是一块蠢材啊奚怀,”奚正笑着说出了这样的话,“秦氏的当家秦皓溪,你知道他在干什么吗。”

“他最近,在秘密调查奚氏你知道吗。”

“爸,秦皓溪行事动作向来不小但是为人精明,也懂得审时度势,虽然在调查,但是他不会干出什么不利于秦氏的事情的。再加上关于奚氏的消息我已经处理过了,他能找到的也只是...啊。”

奚正随手拿起一把餐叉往奚怀的脸上扔过去,动作熟练得像是已经练习了无数遍才能不偏不倚地在奚怀脸上留下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你倒是自信的很。”

随即又把锋芒转向奚丹韫:“连号码都能漏出去,这样的小事甚至还要老李帮你处理。女儿,你做事真的是越来越像外界说得一样大胆了。”

奚丹韫放下了手里的叉子,改拿起放在手边的刀,丝毫没有犹豫就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下次不会了。”

“饭也别吃了,关禁闭去吧。”

奚正话刚说完,两个人就起身向对方的房间走去。

从小起,奚怀和奚丹韫两个人关禁闭的房间就是彼此的房间。十八岁以前,奚怀的房间是全白的;而十八岁以后,两个人就对调了房间。

现在,奚怀的房间,除了灯光是白的以外,别的是全是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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