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声

凌衍故意输了几把过后,余光扫了一眼手腕上的银色腕表,算着时间也差不多了,果然,没过一会,大门便被外力踹开了,先是进来十几个人举着枪把赌桌上所有人控制起来,那几个富豪没见过这种场面。

几乎瞬间把手放在脑袋上,不敢乱动,那位貌美的荷官也是受了很大的惊吓,尖叫了一声,连忙抱头蹲下,身子打着寒颤。

凌衍也装模作样地跟着他们,动作一致地抱头,看到这一幕,叶思彤斜眼看他,冷笑了几声,刚想要说几句嘲讽的话,林华便出现了。

“叶思彤,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们认识么?拿那么多枪对着我,要是我依旧毫发无损的走了,你岂不是丢脸丢到家了?”叶思彤扫了一眼林华,倒是跟之前差不多的穿衣打扮,只不过整个人的气质却是焕然一新。

“你跑不了,我既敢来,定然是有把握的。”林华自信地扬起自认最灿烂的笑容,从容地拉开一张椅子坐下,那副嘚瑟的模样。

叶思彤委实看不过去,随手抓起筹码往林华身上甩去,因为这一动作,那些举起的枪支对准了她的脑门,手扣在板机上,仿佛下一秒就能开枪。

陈锡涵面色不变,身形也没有动,更别说站起身来准备过去亲自动手的叶思彤了,压根不存在什么惊慌和害怕。林华抖下身上的筹码,也不恼叶思彤的行为,还抬手示意他带来的那些人挪开枪口,本意上,他确实不会真的对她下手。

“交出七叶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你玩你的,我弄我的。”

“你们林家这一代还真是为老祖宗蒙羞,果然,叛徒就是叛徒,早知如此,就该一并处决了。”叶思彤的冷冰的声音,在这般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大,如一记重磅敲在他心里,久久不能散去。

“你都知道些什么?”林华沉默了一会后,抓住叶思彤的手肘,神色激动地问道。

“从来没有什么子虚乌有,为了给老祖宗留点颜面。五姑奶奶他们当年所做的决定是正确的,你们背负着的叛徒两字,并无错判。”

“我不信,当年你不过仅有七岁,打哪知道的这些,是不是凌衍告诉你这么说的?”林华双眼腥红,抓着她的手也越发用力,她秀眉微蹙,抬脚就往他膝盖踹去,借此挣脱了他的桎梏。

“陈锡涵,麻利点,这局还没完呢,眼看就要赢了,真是扫兴。”

叶思彤退回了原先的座位上,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观看着陈锡涵一个人与那十几人打架,因为是近身搏斗,加之陈锡涵身形敏捷,他们就算身上带着枪也没有用武之地。

富豪们和荷官见场面有所控制,立即以八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唯一的出口处跑去。

盘腿坐在地上的凌衍,抬眸望着叶思彤悠闲地磕着瓜子,眼观台前一出常规戏码。

倒底还是爱凑热闹,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坐回椅子上,手撑着下巴观看陈锡涵打架。

凌衍的突然起身坐下,引起了林华的注意,他眯着双眼打量着凌衍,不等他问出口,凌衍自顾自地扯下了口罩,伸手过来抓了一把瓜子,边笑着边磕,全然没搭理林华眼底异样的眼神,还会突然地指导陈锡涵的动作。

“还用多少时间?”凌衍望着快要结束的打斗,问现在不知身处何地的肖坤,林华一听此话,当机立断地起身朝叶思彤走去。

还没等他动手,一声枪响,子弹射进墙头,还冒着一缕黑烟,林华还保持着躲开子弹的姿势。叶思彤神色复杂地看着旁边的凌衍,他右手端着枪,左手抛着瓜子,视线分明是在陈锡涵身上,却不见他出现分毫差错。

“七叶令你拿不走,但命倒是可以留下,几个小时前从我手上溜走,你就该有多远滚多远,为了投名状你倒是够决绝。”一改往日温和的嗓音,他的声音透着刺骨的冰寒,染着笑意的眉梢,此时也看不出丝毫柔和之意。

“已解决。”耳中传来肖坤喘着粗气且简短的话,凌衍轻嗯了声,望着陈锡涵即将扭断最后一个人的脖子,缓缓开口:“留活口。”

凌衍放下枪,起身朝林华而去。

林华也扭了扭脑袋,活动活动手脚,准备跟凌衍再来一场,几个小时前他占了上风,此时却仍旧不敢放松半刻,或许即便他还是赢了,估计逃出华美也很悬。

因为一旦叶琛就在附近或藏在暗处,他绝对逃不了。

二十几个回合下来,明显是凌衍占了上风,林华并没有认输,反倒是在场其中一位观众,没有那么多的耐心,嘟囔了一句:“磨磨唧唧的,待会我还有事呢,陈锡涵。”

由于陈锡涵的加入,林华更加吃力,没过一会就被制服了,有点狼狈地被陈锡涵拴缚住,凌衍去洗手间洗了个手出来,叶思彤已然不知打哪弄来一根粗糙的棍子来,她手拿着棍子,正往林华身上比划。

“你既然能解决,还拿我当幌子干什么?放个鱼饵有多简单的事,你不会不知道,还是说对你而言这样才更好玩?”凌衍越过她,朝门口走去,却在几步过后,被身后的叶思彤突兀地问了话。

“明知故问。”凌衍回身一脸正色地回复,但正经不过几秒又扬了扬眉说:“可能是更好玩呢。”

“人随你处置,后果自行担着,待会我们俩喝一杯啊。”临走前,凌衍只撂下这句话就离开了房间,估计是去瞅一眼外面的残局。

不得不说,这一次性解决了两桩事,让叶思彤绷紧的下颌松了松,虽然也是以身作饵,但显然这个方法更实用。

血,偶尔也会描绘出一幅别出心裁的绝佳画作,它像是春日里绽放的花朵,鲜丽而又带着夺目的光辉,吸引人的注意力,却又同时有着致命的危险。

青竹林的小径上,苏筱扶着苏静知慢悠悠地往外走,微风拂过青色的竹叶,发出细微的声响,像是天然的乐者,奏着一曲只属于在大自然中唯一无二的乐谱。

“姥姥,到底是弃还是留?你说说嘛,我想知道。”苏筱嘟着嘴,一个劲冲苏静知撒娇。

“是废。”

——

傍晚,南城恢复以往的正常运行,叶思彤结束了华美的事后,直奔夏安葬礼,由于夏安曾经签署过捐赠遗体的协议书,棺椁里只是一些他的衣物以及贴身物品。

可能是人多的原故,夏阿姨无意撞见她时,除了脸上的神色不好,倒也没像在医院太平间那般反感她。

面对夏阿姨这样的态度,叶思彤心里很难过却也理解,毕竟换作是她,或许都做不到夏阿姨那样,早就动手动脚了。

什么好人好报,简直可笑至极。

老夏,你在那边还好吗?

你会不会怪我?你哪里会怪我,从小到大你都让着我,惯着我,宠着我,我真是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

你不要害怕,我会来陪你的。

九号,傍晚时分,墓园西南角一处墓碑前,陈浔牵着顾沫汐来到她身边,空闲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嘶哑的声音,全然失了以往的美感,他说:“老叶,我们也走吧。”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再多陪陪他。”叶思彤没动,声音也是如蚊子般细小,轻轻的,有气无力。

“那好,我在月半湾等你。”

那一次,她以为是真的离别,回首望着陈浔和顾沫汐逐渐消失的身影,她竟不自觉地扬起了笑容,喃喃自语:“对不起,对不起.....”

是自私么?还是无法承受那份愧疚?她不清楚,就是忽然觉得好似从未来过般,留得住么?可能是真的留不住,刀划破的瞬间,她也缓缓闭上了双眼,能感受到手腕上的痛么?是了,原来也不过如此。

——德仁医院

病床上的她缓缓睁开眼时,看到的是陈浔满脸担忧的神色,环顾四周,病房里只有他们俩个人,虽然病房一向以简洁为主,色调单一,但眼前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化不开的灰色。

她辩不清色调,视线落在陈浔身上,也是灰蒙蒙一片,没有颜色可辩,但他身上所穿的衣服款式,无一不在告诉着她,他并没有换过衣服。

“叶思彤,你想干什么啊?”思绪被陈浔强制拉回,他的声音梗咽,眼角流下的眼泪。让她的心揪到一起,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更不清楚怎么解释她的行为。

眼垂下望着缠在手腕上的白纱布,自嘲地笑了笑,信什么不好,非得信割腕自杀,什么狗屁电视剧,胡说八道,这能死么啊?没脑子,一点常识都没有。

“我跟你说话呢,别装听不见。”

“老浔,对不起。我是真的没有动力了,能不能放任.....”

“不能,如果你非要那么做,那么决绝。我就算拼尽全力也会阻止你,哪怕以身作饵,也要把你钓回来。”

后来的后来,她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时入了耳,把他的话听进去了,他和顾沫汐会不会是另外一种结局?

那一天,来得很突然,拒绝治疗的她,在叶琛冷冰的话语中了解到,陈浔以故意伤害罪,进了牢房。

他在向她宣誓,也在赌她因此不会再无理取闹,他单方面给予了她存活的理由,以那般绝决的态度。

顾沫汐没找过她麻烦,甚至连打电话过来骂她几句都不乐意。

老夏,我究竟还是错了。

如果你还在,应是会抚着我的脑袋,温柔地宽慰我,安抚我.......

某一年冬天,不知是眼花了还是仍在梦中,她看见了他,他的笑容依旧美好,依旧充满阳光。

老夏,你应是更喜欢我带着你去帮助那些贫穷的孩子,是不是?

未完待续,先看看其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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