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主大人目光扫过全场,淡淡地说道。
轰,现场哗然,安静的场面霎时雷动起来。
什么?赌约一千万,输的一方向赢的一方俯首跪拜,永远退出丹界?
他们没有听错吧。
场中众人一个个被震得目瞪口呆,心脏突突突跳个不停,妈哟,太刺激了,一千万啊,不,这不算什么,重点是他们有可能见证一场集体俯首跪拜,这简直是太新鲜了,原来比赛还能这样搞啊。
哈哈,刺激,够味,真他妈爽。
“靠,我没有听错吧,赌注这么大,俯首跪拜,那场面铁定壮观。”少年忍不住爆粗口,目光激动地在炼丹堂和药堂之间徘徊,真不知道谁会给谁俯首跪拜呢。
“一千万金币,虽然不多,但也绝对不少,如果输的一方还向在场的观众免费提供四品丹药就更爽了。”少年摸着光洁的下巴,一阵意淫。
“我看你去做梦比较实际。”旁边的同伴听得一阵无语,恨不得上去踹他两脚,四品丹药,他怎么不去抢?
“嘿嘿,这是哪位人物想出的条件,我服了。”
……
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显然对这场比斗的赌约甚是满意,就差没有鼓掌叫好。
“下面,开始比赛吧。”圣主大人双手虚压,喧闹的场面再度安静下来,直接将剩下的事儿扔给比赛的双方。
秦堂主身体抖了抖,迈着王八步,威风凛凛地走向高台,半途还特地转过头,挑衅地看了易管一眼,好似在说等着瞧吧。
“呼,秦堂主第一场就上了,看来真对药堂不手软呢。”看着秦堂主上去,少年不由叹道。
“笑话,这可是关乎两堂命运的事儿,哪里能半点儿马虎。”
“炼丹堂是秦堂主,不知道药堂又会是谁。”少年满脸好奇地看向药堂的方位,全场所有人的目光皆落在药堂那块儿,就等着易管出来。
却见一袭黑袍的柔弱少年走了出来,在众人怔愣的刹那向着高台走去,目光平静,坦然自若,白皙俊逸的脸颊噙着一抹浅浅的笑,青春、活力、自信,瞬间成为全场的焦点。
吸!众人倒抽一口冷气,集体有种凌乱的感觉,不是要比斗丹技么,这小子上去干嘛?
“额,都要开始比赛了,这小子想要干嘛?”一少年盯着芷烟,满脸错愕地说道。
“靠,他们该不是让这小子参加比赛吧?”华袍少年瞪大眼,顺溜地爆出一记粗口。
什么,让这小子参加比赛,这怎么可能?
众人脚下一个趔趄,心脏漏了一拍。
“不可能,那小子毛都没有长齐,上去比赛不是让我们看笑话么?”少年极力地摇头否认,不说如此年轻的丹者极少见,单说今天场合便不适合他。
现下可是炼丹堂同药堂生死抉择之际啊,相信药堂不会傻到派一个没有用的人上场。
“是冷烟,他们怎么上台去了?”清风苑集体瞪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芷烟,那小子,瞎凑什么热闹?
“不是吧,真让我给猜中了,冷烟这小子真要上台比斗?妈妈哟,这不是看玩笑吧。”
“虽然不知道他的丹技如何,但至少他的内火够恐怖,欢迎新人的那场晚宴我至今记忆犹新,想想都觉得恐怖,或者,他真的能够带给我们惊喜呢。”
少女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她本人对冷烟并不讨厌,甚至觉得她冷冷的,很酷,也很真实,不会像别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希望是惊喜而不是惊吓。”少年摇摇头,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很玄幻,这个最不被他们关注的柔弱少年竟然代表药堂参赛,简直是一大惊恐。
场下喧哗一片,各种惊呼感叹外加不可信置。
看着芷烟出来,圣主大人仅仅挑了下眉,并没有表现得多么意外,或者在他的心中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答案,立于圣主大人身侧的黑衣莫凌眼波微动,脸上划过一缕诧异,很快又恢复自然。
高台上,秦堂主一句话哽在喉咙,惊得眼珠子就快掉下来,面色涨红,呼吸急促,脆脆的心灵大受打击,“你,你怎么会上来?”终于,一句话说了出来。
“上来这里,自然和你比斗丹技。”芷烟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冷声道。
吸!众人吸气,心脏狠狠地收缩了下,这小子还真敢说。
“嗤,你们药堂该不是没有人吧,竟然派你小子上来。”秦堂主冷嗤一声,毫不留情地讽刺道,说话的时候故意提高了音量,伴随着灵气的渲染,传进在场的每一位耳中。
“药堂在搞什么,怎么让他上去?”
“是啊,不是说药堂隐着一位神秘丹者么,到底是谁啊?”
“这小子和秦堂主比丹技,不是摆明着输么?”
“我倒是比较佩服那小子的勇气,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勇气可嘉。”
……
众人满脸困惑,议论纷纷,实在搞不懂药堂要干什么。
“我们药堂人才济济,不过对付你,有我就行了,怎么比,随便你挑。”芷烟眉峰微挑,双手环于胸前,看着秦堂主淡淡道,唇角噙着一抹不屑。
“哼,简直就是大言不惭,既然这样,别怪我没有给你们药堂机会,一局定输赢,限一个时辰炼制出一枚丹药,然后再根据丹药的级别、质量评定孰优孰劣,记住,一局定输赢,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秦堂主从鼻孔哼出两声,满脸轻蔑地看着芷烟道,最后还不忘提醒她一声。
“一局定输赢,就这么办。”芷烟勾唇,爽快地答应,场下众人呼吸一滞,急躁得原地跺脚,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怎么就能答应他呢,难道她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决定着药堂的生死,也同样决定着他们的幸福生活。
没了药堂,他们如何能买价格合理的丹药?就算是为了他们的利益想想吧,绝对不能让炼丹堂赢啊,若是这小子坚持参加,他们甚至可以想象得到这场斗技之后炼丹堂牛逼哄哄、盛气凌人的模样。
“不要啊,千万不要答应啊,药堂的人怎么也不阻止?难打他们就甘心对着炼丹堂众人俯首跪地么?”少年急得满头虚汗,自从以一百四十万的价格在炼丹堂买了一颗聚灵丹之后,他对炼丹堂痛恶到极点。
“嗤,我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着你们药堂跪在我身下的样子呢。”秦堂主阴冷一笑,嗡地一声,尊青色的鼎炉祭出,砸得地面微颤了几分。
“彼此彼此。”芷烟冷笑,意念一动,褐色鼎炉从乾坤空间祭出,稳稳地落在地上,随着寒铁紫鼎祭出,一股寒气四溢开来,周围的温度霎时降了几分。
大家原本觉得芷烟只是上来捣乱的,再看她祭出鼎炉,有模有样,集体选择沉默。
意念再度一动,一个简易的药架立于芷烟身侧,上面简简单单摆着几样草药。
秦堂主随意耍了一眼,待看见药草的种类,目光一顿,接着狂笑出声,“哈哈哈哈,一品止血丹,你竟然炼制一品止血丹,我看你不如直接认输算了,省得在这儿浪费时间。”
秦堂主笑得那叫一个灿烂,胸腔起伏,畅快淋漓,看在药堂等人的眼中着实欠扁,妈的,嚣张个屁,一品丹药又如何,照样赢你。
什么,一品止血丹?
众人脚下一个趔趄,身体抽风般地抖动着。
虽然对那小子不怎么看好,但也不要来得如此明显啊,一品止血丹,这简直就将结局赤裸裸地公布在大家的面前。
“靠,一品止血丹?这种垃圾的丹药也敢和秦堂主相斗?”少年气愤地破口大骂,有种被耍的感觉,他们兴致满满前来观赛,可不是仅仅要看你炼一品止血丹。
“我看药堂不用活了,一品止血丹,送给我都不要。”少年狂摇着脑袋,心中对芷烟的鄙视增加再增加。
“妈的,老子现在想上去直接将那小子踹飞,省的丢人显眼。”一凌霄殿子弟毫不掩饰对芷烟的厌恶之情,药堂和炼丹堂之间的生死抉择,这个柔柔弱弱,娘们儿一般的小白脸也敢去凑热闹,简直就是大煞风景!
“哈哈哈哈,我还以为药堂有多牛呢,原来只是一个一品炼丹师。”炼丹堂一少年放肆地大笑,接着炼丹堂一块儿响起一片不容忽视的嘲讽,极大地讽刺着药堂等人。
“哈,一群药农,中间能出一个一品丹师已经是很不错了,嗯,虽然这点儿实力连给我们提鞋都不配。”紫袍少年夸张地点点头,然后状似认真地回答道。
“对哦,我差点儿忘了,他们是一群药农,一群老农配着一个小农,再怎么努力也还是个玩泥巴的,哪里能上得了台面?”
……
炼丹堂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极力讽刺着对面的炼丹堂众人,气得青衫汉子等人恨不得当场揍人。
“秦堂主还是担心担心自己吧,免得到时候炼制不出丹药,连我这小小的一品丹者都不如。”芷烟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意念一放,一簇青色的火苗霎时跃出,在食指上轻轻晃动,好不可爱。
素手一甩,只听彭地一声,火苗在鼎炉盛大,砸出一米多高的火浪,将她整个人映衬在青色的火焰下,衬得脸蛋越发白皙夺目,一双清水般的眸子澄澈而吸人心神,黑溜溜的眼珠璀璨如星辰,又似两颗迷人的黑曜石。
男儿装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自然的英气,举手投足优雅自如,气质幽冷,若天山雪莲,让人忍不住心中赞了一声。
随着那道火浪祭出,众人只觉眼前一亮,心中的浮躁霎时沉了下去,至少,这小子现在给他们的感觉还不错,特别是那小脸上自然而然的微笑与自信,那种一瞬间沉浸于炼丹的心境和态度,让他们不由对芷烟稍稍改变了一些看法。
看多了灵者打斗,第一次见识丹者之间的丹技互拼,既新鲜又好奇,兴趣一旦被挑起便再也克制不住,只见场下众人集体垫脚,抬头,伸脖子,目光齐刷刷看向高台之上。
“哼,花架子而已。”秦堂主冷哼了一声,意念一动,一团浓郁的火焰嗤地一下从体内祭出,璀璨晃眼的蓝焰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心神。
蓝芒,大宗师级灵者特有的标志,在丹者中则表现为蓝焰,即蓝色火焰。
很显然,光是在火焰上秦堂主便胜过了冷烟不止一个台阶,接下来的比斗,任谁都猜得出结果。
听到场下的吸气赞叹,秦堂主很受用地眯起眼,脸上绽出骄傲自豪之色,意念一放,彭地一声,蓝色的火焰在手指盛大,直接窜高两米,形成一道亮丽的火线,大家激动地当堂叫好。
秦堂主不急不忙地收回火焰,然后再以一个高调的姿势砸向了鼎炉,彭,整个台面响起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却见蓝色火焰再青色鼎炉剧烈地燃烧着,灼灼火浪炙热撩人,似要燃烧一切。
“妈的,就会装腔作势,玩几把火焰而已,人家冷烟兄弟根本就看不上。”药堂中,青衫汉子呸了一声,满脸厌恶地说道。
“哼,只会在表面上炫耀,这种人也配作丹者,我那个去。”蓝衫汉子同样满脸鄙夷不满,对秦堂主厌恶到极点。
芷烟的止血丹已经炼制到第二枚草药,炼丹的同时也分出一部分的精力来观察秦守的进展,当看见他当场炫耀蓝焰时,心下一阵鄙夷不屑,这种人,当真辱没了炼丹师的名讳。
唇角勾起,清水般的眸子划过一丝浅浅的恶作剧,素手轻抖,碧波般的青色火焰轻轻摇曳着,一股让人心悸的炙热猛然抬头,朝着秦堂主的火焰扑去。
噗!蓝色灼烧的火浪猛地一颤,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瞬间熄灭,秦堂主准备抛向鼎炉的草药定在了半空。
众人一愣,愕然地看着突如其来的一幕,满脸迷茫和不解,这是什么状况?
“额,怎么回事儿?”少年看得正起劲儿,没料到那让人心动的蓝焰霎时灭了,这种感觉,就好像男人做好了一切准备工作,正准备和心爱的女人爱爱,却突然被人撞见,那种滋味,特他妈憋屈。
不止是他,全场所有人都是这种滋味,高潮还没来得及体会便没了,这让人如何不恼?
“靠,耍我们玩儿啊,不带这样的。”少年爆出一记粗口,狠狠鄙视了秦堂主一番,吊胃口也不带这样的。
“妈逼的,你倒是快点儿啊,老子都等不及了。”张相粗犷的少年右手握拳,有种想要揍人的冲动。
……
秦堂主自己愣愣地看着眼前的鼎炉,那火焰,怎么就突然灭了呢?想了一通,也没有得出答案,索性直接归于自己太过粗心,一时失误罢了。
摇摇头,又重新祭出火焰,这一次,他没有再耍那些花架子,而是老老实实炼丹,他要炼制的便是最近被炒得火热的四品聚灵丹,相信当大家亲眼见证聚灵丹的诞生,场面一定轰动沸腾,而他秦守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他就是要高调地将药堂比下去,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哼,神秘丹者?恐怕那个神秘丹者根本不会代表药堂出战,甚至他估计从始至终药堂也只是别人的附属品,药堂能够得到神秘丹者的赠丹,也一定是看在他们摇头摆尾,祈求可怜的模样上,再或者是药堂替神秘丹者做牛做马,才换来一时的辉煌。
不过,这一切都不重要了,因为过了今天,他炼丹堂掌控着整个天宫的丹药,药堂不仅要当着众人的面给他们炼丹堂俯首跪拜,还会永远退出丹界,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只要一想到药堂众人对他们俯首跪拜的一幕,他的心就忍不住一阵激动兴奋。
哈哈,快了快了,那一刻,马上就要到来,昨晚准备的记忆晶球也定能发挥它的作用,他会将药堂跪拜的全过程记录下来,成为仪式,让每个进入炼丹堂的成员观摩一番。
噗!秦堂主正在意淫之中,突然发现自己的火焰又灭了。
“靠,你到底还比不比赛啊。”场下一少年火气大发地吼道。
“搞什么玩意儿啊,来一次也就罢了,你还乐此不彼,神经有问题啊。”粗犷少年对着秦堂主狠狠竖着中指,妈逼的,逗人很好玩儿是吧,要不是看着圣主大人在场,他们早就冲上去群殴一番。
第一火焰熄灭,大家只当是意外,勉强包容,没怎么数落。
第二次火焰熄灭,大伙怒气腾腾,场下一片抱怨不满,就差上去拆台。
秦堂主心中一凛,额头滑下一排冷汗,今天真是见鬼了,他明明控制得很好啊,怎么又灭了?
双手搓脸,让自己保持精神,再次祭出火焰。
芷烟随身而立,青色的火焰降低到最小,几乎感觉不到热度,与其说是在炼丹,还不若说是在烤火取暖。
第二株草药被青色火焰包裹,都过去十几分钟了,依旧不见半点儿变化。
有了刚刚两段插曲,秦堂主彻底严肃了起来,等到火焰烧到一定的热度,将第一枚草药罗圈置于鼎炉之中。
罗圈一投入,周围的火焰瞬时扑了上来,将之里三层外三层层层围住。
秦堂主灵魂之力控制,注意调节火焰,将之调到最理想的状态,五分钟不到,罗圈在火焰的煅化下形成一滩汁液,看着第一株草药煅化成功,轻轻松了一口气,脸上腾起一抹自信的笑。
他就说嘛,刚刚的两次全是意外,以他的实力,怎么可能连火焰都控制不好。
再看旁边的冷烟,发现她依旧在捣腾第二枚草药,心下一阵鄙夷,就这种程度也想和他比。
半个小时过去,秦堂主已经投入第八株草药,而芷烟还是原先的第二株不变。
“人家都已经炼制第八株草药了,他怎么还不动啊?”不少人的目光从秦堂主身上抽回,投向旁边的芷烟,忍不住嘀咕道。
“人家是四品丹者,那小子仅仅是一品丹师而已,怎么可能和秦堂主比?”
“可是,再怎么说一品丹药也比四品丹药容易吧,即便不是四品丹师,也不可能慢到这种程度吧,照这个趋势下去,他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炼制出一品止血丹么?”
……
看了秦守的进度,大家集体对芷烟的摇头,年轻人啊年轻人,果然是不能和经验丰富的秦堂主比的。
圣主大人的目光从一开始便落在芷烟身上,在她祭出火焰的刹那,他明显感应到了空气的温度陡然上升,那火,似乎很特别呢,即便是隔着这么远,他也能够感应到其中的炙热。
再然后是秦守的火焰,蓝色璀璨,似海浪奔腾,气势很猛,却没有那种令人心悸的感觉,总体而言,他更看好冷烟那小子。
正当秦守大炫火焰时,一股浓烈的气息突然腾起,接着秦守的火焰霎时熄灭,没有半分挽留的余地,那一刻,谁也没有注意到高高在上的圣主大人眼中划过一缕惊艳,平稳的气息稍稍急促了一些,银色眸子深邃凌厉,探究第看向一袭黑色衣袍的芷烟。
那小子,果然藏得很深呢。
当秦守的火焰第二次莫名其妙熄灭,圣主大人已经见怪不怪,悠闲地品着茶,唇角始终噙着一缕淡淡的弧度。
别人不知道,站在圣主大人身侧的莫凌却是察觉到了,一向冷漠严肃的圣主大人竟然笑了,即便这笑可以忽略不计,但对熟悉了圣主大人的他而言却是极大的冲击。
很明显,这缕浅浅的笑是因为那个同穿黑色衣袍的少年,那个冷漠淡然,浑身充满着神秘气息的小子,他的身上又藏着什么秘密呢?
莫凌目光微眯,探究地看向芷烟,将这个能够让圣主大人产生兴趣的小子记在了心中。
蓝焰奔腾,青焰温雅,两抹火焰一张扬,一低调,在台面上静静地燃烧着。
大半个时辰过去,秦堂主的炼丹已经进入到最后阶段,眼看就要凝丹了,而芷烟才刚刚炼制完第二株草药,投入第三株。
药堂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捏了一把冷汗,谁也不清楚冷烟兄弟究竟在做什么,明明可以轻松地炼制四品丹药,他却选择一品止血丹。
明明半个小时不到就能炼丹完毕,他却一直耗到了现在,他难道不知道大家等得很焦急么,难道没有听到场下不耐烦的议论,甚至各种鄙夷嘲讽?
他们听得都快跳脚杀人,他怎么还能如此淡定啊?
搞不懂,实在是高不懂。
药堂众人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选择保持沉默,不管怎么样,他们都坚决支持冷烟兄弟,即便是输掉了这场比斗,也不会有丝毫抱怨,因为这一切原本就是他给的,没有冷烟兄弟,他们不会进阶,不会得到玄气点数,更不会度过这一段饱满充实受人敬重的时光。
输掉了比赛,不过是回到了原地,没有什么大不了。
轰地一声,鼎炉闭合,草药煅化完毕,秦堂主开始正式凝丹,鼎炉的一刻时还不忘朝芷烟投来一眼,鼻孔发出一声冷哼。
“看,凝丹了,秦堂主开始灵丹了!”场下爆发一声狂呼,凝丹了,也就意味着四品聚灵丹马上就要炼成。
“哈哈,不愧为四品丹者,这速度就是不一样。”少年说完,故意朝秦守旁边的芷烟看上一眼。
“那是自然的,秦堂主在炼丹堂待了这么多年可不是白待的,他炼的丹比那小子吃的盐还多,能够相提并论么?”中年男子不由投去一记鄙夷的眼神,所谓的成就都凝固着一次又一次的努力,付出了多少便会收获多少,那小子年纪轻轻,天赋不错,但并不表示就可以挑战比他多炼了几十年的秦守。
明知对方修为而坚持比斗,这种飞蛾扑火,以卵击石的做法真的很愚蠢。
“唉,可惜了,药堂注定了悲剧。”少女摇摇头,失望地叹道。
“药堂不是有个神秘丹者坐镇么?难道眼阵阵看着他们就此陨落?”华袍男子心有不解,眉头拧成川字。
但就人缘而言,药堂有着压倒性的优势,几乎在药堂买过丹药的人全都向着他们。
但是事实残酷,比赛无情,圣主大人金口一开,一场丹斗之后,谁也无法挽回注定的悲剧,即便是圣主大人自己也不行。
“咦,那小子在做什么?”人群轻咦了声,刷刷刷,所有人的视线几乎时条件反射式地投向几乎被他们遗忘的冷烟。
只见他的手中抓着大把的草药,然后在众目睽睽下扔进了鼎炉。
吸!全体倒吸一口冷气,心中为他的举动集体癫狂着。
圣主大人眼皮一抖,脸上腾起一抹诧异,十几株草药一同炼制,这是大杂烩么?
量是见多识广,此刻也依旧被芷烟的行动震到,摇摇头,唇角勾起一抹无奈,他还是静静观看好了。
“哈,冷烟兄弟终于开始了。”青衫汉子心中一个激动,忍不住大叫出声。
“哈哈,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冷烟小兄弟可真是把我们给唬到了。”易管开怀大笑,大手作势抚着胸膛,好似刚刚被吓得不轻。
“桀桀,狗屁炼丹堂,有冷烟兄弟在,我看他们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蓝衫汉子请哼两声,对着芷烟有种盲目的崇拜和信任,即便是一品止血丹对四品聚灵丹,他也依旧认为芷烟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靠靠靠,那小子发什么疯啊,要不要这么刺激。”场中一少年连靠几声,狠狠吞咽了一口唾液,目瞪口呆地看着台上的芷烟。
却在这时,原本温雅平静的青焰猛地一颤,变得更为耀眼夺目,炙热的温度四散开来,让所有人忍不住心中激动。
秦堂主的内火从鼎内抽离,覆于鼎炉底部,刚燃烧没多久,便觉空气轻颤,接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温度猛然盘升,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在那股强烈的打压下,鼎外的火焰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看得他心脏收缩,额头冷汗直冒,眼底露出骇然之色。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股压力再度盘升一个台阶,噗,蓝色火焰华丽扑灭。
秦堂主浑身一颤,顿时傻了眼,呆愣地看着眼前的情景。
静,场下一片寂静,众人瞠目结舌,有点儿反应不过来,只是呆呆地看着秦堂主,和他那火焰熄灭的鼎炉。
整片广场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喘气声,还有芷烟青焰灼烧的水汽蒸腾声。
半响,众人才从失神中恢复过来,哗,全场哗然,议论喧哗,此起彼伏。
熄灭了,秦堂主的火焰再一次熄灭了,眼看就要凝丹完成,就要取得这场比斗的最后胜利,就那么毫无征兆地熄灭了?
大家心中极力消化着这个答案,目光从秦堂主的身上转移到一旁的芷烟身上。
轰!褐色的鼎炉闭合,内火抽离,外火凝丹,半人高的鼎炉散发着一种古朴的气息,在几千人的眼皮底下发出清脆的嗡鸣。
内视之中,药液、药粉聚成一团,高速旋转,彼此挤压碰撞着。
嗡嗡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脆,清越动听,一下下牵引着众人的心脏。
“竟然凝丹了!”场下一少年不可思议地看着台上的冷烟道,貌似从她扔进大把草药到现在还不到一刻吧。
“不会吧,这样也能凝丹?”紧接着,场上响起各种怀疑的声音。
秦堂主在芷烟鼎炉闭合的一刻终于清醒过来,神识探入鼎炉,待看清里面的一切,顿时面如死灰,身体一软,跌坐在地上。
毁了,整颗聚灵丹都毁了,完了,炼丹堂也跟着完了。
巨大的恐惧扑面而来,秦堂主浑身颤栗,眼神有痛苦,有绝望,更多的是不可信置。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以他的实力,怎么会接二连三出现如此失误?
不,这不是真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对,这不是真得,一定是他的还没清醒,幻想,这些只是幻想而已。
嗡嗡大作,五分钟过去,鼎炉猛地一颤,倏忽安静下来。
所有人呼吸一滞,瞪大眼,目不转睛地看着,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轰!鼎炉开启,一枚赤色的止血丹自鼎炉升了出来,浮于半空,置于众人的视野之中。
轰!一颗巨雷炸响,众人只觉眼前电闪雷鸣,心中极大地冲击着,各种感受交杂,喉咙哽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目光直勾勾盯着赤色止血丹。
成了,竟然成了,那小子当真炼出了一品赤血丹,妈妈哟,那种耍玩儿的手段也能练出丹药?
一想到芷烟最后扔稻草一般将所有草药扔进鼎炉,他们心中就忍不住轻颤,那种耍玩儿一般的态度,竟然也能炼制出丹药,不可思议,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哗!现场哗然,掀起十二分热度,整片广场沉浸在火一般的氛围中,激动的,欣喜的,迟疑的,惊讶的,各种狂呼惊叫,一声声,一阵阵,刺激着人的耳膜,所有人热血澎湃,激动得难以自已。
“哈哈,看见没,我就说小兄弟不会说。”青衫汉子狂笑一声,骄傲自豪地对着周围人说道。
“不仅不会输,还赢得漂亮精彩,炼丹堂,哈哈,我看你们还如何嚣张。”蓝衫汉子激动得满面红光,恨不得直接冲到台上将冷烟兄弟狂亲一记。
“嘿嘿,这小子,不吓人会死啊。”盛长老站在人群之后,看着台上发光发热的芷烟忍不住摇头感叹,语气说不出的宠溺。
“一品丹师,你的徒弟运气倒是极好。”梅姑轻哼,眼中有暗芒划过。
“嘿嘿,过奖了,这样的成绩,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盛长老一点儿也不会谦虚,高兴地符合道,更惹来梅姑几记冷戾的目光。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正当大家对这一结果振奋欢呼时,软在地上的秦堂主突然站起身,歇斯底里地厚道。
“不可能,这不是真的,我堂堂四品丹者,怎么会输给如此低级的一品丹师,不,我不接受,我要求重新比斗。”秦堂主目光直视着上位的圣主大人,面色坚定道。
众人愕然,心中狠狠鄙夷了秦堂主一番,你当这比赛是什么啊?还重新来,做梦的可能性比较大。
“我宣布,这场丹斗药堂大胜,炼丹堂无条件履行赌约,众人和我一同监督。”圣主大人冷冷地扫了秦守一眼,不容反抗道。
完了!炼丹堂众人身体一软,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呼!众人呼了一口气,脸上集体耀着兴奋和激动,哈哈,来了来了,集体跪拜的一幕终于要上场了。
“既然敢赌,就要敢面对,开始吧。”见秦守站着不动,圣主大人的眸光骤然寒了几分,一股迫人的压力袭出,激得秦守浑身轻颤。
药堂众人个个面色激动,目光在炼丹堂那伙儿人身上扫来扫去,想象着他们跪在自己面前的销魂一幕,哈哈,刺激,太他妈刺激了,跟着冷烟兄弟,不仅有尊严,还能享受如此待遇,爽暴了。
“赌约,赌约,赌约……”场下众人呐喊,提醒着炼丹堂众人践行赌约,声若雷霆,气势浩瀚,激得他们面色一白,软在地上。
“莫凌。”圣主大人耐心全失,声音微微拔高,递给莫凌一个凌厉的眼神。
“是!”莫凌领命,从圣主大人身后走了出来,接着一队黑衣护卫瞬间扑向那群炼丹师,将他们押到药堂众人面前,莫凌单手一拽,便将秦堂主从地上提起。
“呼,莫凌护卫好酷哦!”场下的少女面泛桃花,花痴般地尖叫。
“太帅了,莫凌护卫好强大。”这一刻,不少少年将莫凌当做自己的偶像,集体心中崇拜着。
大宗师中阶啊,莫凌护卫竟然一把就将大宗师中阶的秦堂主提起,甚至连半点儿反抗也没有,太强大了,他们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成为像莫凌护卫一样强大的人,一把提起一个大宗师中阶。
芷烟这时也从高台上走了下来,迎接着大家火一般的热情。
“哈哈,冷烟兄弟酷毙了。”青衫汉子直接上前,要给芷烟一个大大的拥抱,结果被她轻轻避开。
“托冷烟兄弟的福,我们即将享受跪拜之礼。”易管脸上堆满了笑。
“嘿嘿,别磨蹭了,开始吧。”蓝衫汉子颇没耐心地催促道。
“把他们带到台上来,让所有人都看得见。”圣主大人单手抚须,威严的声音在场上响起。
他本人是极度护短的,更厌恶那些为了一己之私作出出格行为的人。
冷烟的天赋他看在眼中,乐在心里,也暗暗打算培养她。事实证明,这个万年难得一遇的天才不仅性格合他的口味,连做事的方式也和他极像。
轻易不惹人,别人招惹了自己便狠狠地打回去。
这更加确定了他想要将他打造成下一个圣主的决心,而秦守这个不长眼睛的东西竟然愚蠢地撞到枪口上,提出如此极端的赌约,目的便是毁掉整个药堂。
如果他有实力也就罢了,偏偏他不仅实力不行,看人的眼光也弱到极致,呵,药堂几天内售出千枚四品丹药,他当真以为自己是他们的对手么?
愚蠢且没有实力的人,没必要留着,如此迫不及待地找死,他便送他一程,也好借机看看那小子的真实实力。
所以,才会有这场别开生面的丹斗,才会出现那种极端的赌约,这一切的一切,除了秦守自作孽,也离不开圣主大人的推波助澜。
就当是送给那小子的一个礼物吧。圣主大人的目光幽幽地落在面容平淡的芷烟身上,心下再度赞叹了一声,不骄不躁,很好很好。
话落,场上又是一片激动振奋,每个人的心中燃烧着一把火,集体狂呼呐喊,欢庆着这难得一遇的美事儿。
药堂众人欢欢喜喜地走上台,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接受着炼丹堂众丹者的集体跪拜。
咚,秦守在莫凌的压迫下屈辱地跪了下来,双膝及地的瞬间,面色惨白,形如死灰。
咚咚咚,随着一道道沉闷的声音响起,炼丹堂众丹者彻底屈服,集体流下悔恨的眼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可以,他们宁愿永远也不和药堂作对。
场上早有人拿出记忆晶球,高举着,将这具有纪念性的一幕记录下来。
跪拜之后,炼丹堂又如约付了药堂一千万金币,在圣主大人的一声命令下,炼丹堂就此取消,炼丹堂众人被打发至天宫苦行崖,永远不得出现于人前。
一场丹斗就此结束,药堂的地位水涨船高,一时间成为天宫最炙手可热的部门,而药堂的冷烟也同样被大家铭记于心。
圣主大人表态,药堂享有同内族凌霄殿一样的待遇,每月每人可以领取一千玄气点数,这一消息抛出,大家集体风化,甚至不少人打着加入药堂的主意。
丹斗之后,芷烟再度恢复白天炼丹,晚上修炼的日子,连续一个月,药堂人来人往,丹药出售速度随着聚灵丹的大量消耗慢慢缓了下来,即便如此,每天的金币进账也依旧大的吓人。
现在药堂的人无论走到哪儿,都会受到大家的羡慕和尊敬,各种巴结讨好自是少不了,只可惜,芷烟同圣主大人求了一句话,三年内药堂人员维持原样,拒绝添加新人,这让他们想进也进不了。
又是一月月圆,吃过晚饭,芷烟照例来到冰池赏莲,夜晚的雪莲格外幽香,圣洁如玉,一大片一大片,好似开在心间。
脚步刚定,细微的轻哼窜入耳中,是他,那个仅仅见过一面的小正太。
目光微闪,下一秒芷烟已经消失于原地。
同样的场景,同一个人,全身赤裸的小正太躺在床上,痛苦地轻颤着,听到脚步声,紧闭的双眸微微睁开一条缝,这一瞬间,芷烟竟在他那痛苦扭曲的小脸看到了一丝庆幸,那种即将脱离苦海的解脱和期待。
好吧,她不能见死不救。
芷烟走上前,右手搭上他的手腕,像上次那样为他输送阳之气。
纯正的阳之气顺着手腕钻入,顿时引起在他体内乱窜的阴气的恐慌,集体朝着身体边缘退去,芷烟见势,意念猛地一放,大股的阳之气似万马奔腾,瞬间扑上,将那些来不及逃窜的阴气集体斩杀。
在追赶那些阴气的同时,芷烟唤出体内的阴之气守候一旁,准备等那些被束缚的阳气一结果便猛地扑上。
一个追一个守,两者协作,很快将男娃体内的阴阳之气镇住,痛苦消失的一刻,他轻轻地松了口气,紧闭的双眸骤然打开,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芷烟。
紫色的瞳仁似有闪电划过,深邃晶莹,剔透而美丽,眼角微挑,英气十足,配着这张稚嫩的小脸,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芷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眼前的男娃,只知道他长的很漂亮,很帅气,肌肤瓷白,稚嫩滑腻,让人忍不住想要蹂躏。
事实上,她也是这么做了,两只狼爪捏上他具有肉感的脸颊,搓揉挤压,肆意变形。
或许是太过享受手下的触感,芷烟根本没有主意到紫色眼眸暗了一分,一丝凌厉一闪即逝,下一秒男娃的小脸刷地一下就变红了。
原来某人原本落在小正太脸上的手不知何时戳到了他的胸膛,“唔,看不出来,你这身体软软,却很有料嘛。”
芷烟话落,小正太身体猛地一僵,一丝可疑的红晕从他的小脸一直蔓延至颈项。
“好了,你快起来吧,再这样光着下去小心着凉。”芷烟松开狼爪,目光在室内扫了圈,奇怪,这小子既没有空间戒指,也没有备至一套衣服,难不成他每天都光着身子?
视线对上男娃,发现那小家伙正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自己。
“你该不会是要我把衣服脱给你吧?额,我还有套新的,你暂时用用。”芷烟误解为小男娃想要自己身上的衣物,想到空间戒指还有一套没有穿过的新衣,立马便拿了出来。
“喏,赶紧穿上吧。”将衣服递给小正太,芷烟一点儿也没有转身避让的意思,小屁孩儿一枚,实在让她想不到男女有别那一层面上。
“你,转过身。”男娃的睫毛颤了颤,面色泛红,挤出几个字,声音清脆稚嫩,虽然不是那种软软糯糯的,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为啥?”芷烟眨眨眼,疑惑道。
“我要穿衣服。”男娃眉峰微蹙,回答道。
Wωω •ttКan •¢〇
“我知道啊,你穿吧。”芷烟点头,一副我知道了,你快穿的表情。
“……”男娃无语。
“怎么了,难道要我亲自给你穿?”芷烟讶异地问道,“好吧,记得你欠我两份人情,以后见了你爷爷,随便让他给我几十万玄气点数当报仇也成。”芷烟说道,倾身准备给男娃穿衣。
躺在床上的小正太嘴角抽了抽,“男女有别,你闭上眼。”迫于无奈,他最终咬牙切齿地说道。
芷烟小手一顿,仿佛听到了惊世骇闻,眼睛瞪得老大,在小男娃的身上扫来扫去,“噗……就你,也算一个男人?”芷烟笑得前俯后仰,一边细细回味着他的那句话。
不对,他说男女有别。
他发现了自己是女子?
刷,芷烟的目光探照灯一般射了过去,“你怎么知道我是女子?”
“男人不会像你一样这么香,也不会没有喉结。”小正太淡淡撇了她一眼,投给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虽然你回答的很正确,但是,你爷爷难道没有告诉你对人要有礼貌,特别是对待长辈……”芷烟面色一转,细白的小手揪住了他的耳朵,一阵蹂躏拉扯,小正太的嘴角再度不受控制地抽搐着,爷爷,长辈?这到底是从哪个石头缝蹦出的女人,如此野蛮,这般凶残,她此时难道不是该为揭穿身份而懊恼惊慌吗?
耳朵上传来一阵阵痛意,男娃满脸黑线,心中对这个女人很是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