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爱无忧逼视着田文正问道。
田文正冲着爱无忧微微一笑,站起来顺着城墙就走。
爱无忧也瞧了一眼不远的房顶,才跳起来追上田文正问道:“相信为什么不说话?”
“口渴!”田文正答道。
爱无忧眼睛一亮,问道:“你要去喝酒?”
“当然!”田文正轻轻一跃下了城墙。
“什么时候杀花向阳?”爱无忧紧跟着也下了城墙。
“暂时杀不了!”田文正向着最亮的一栋楼房走去。
“你打不过花向阳?”
爱无忧不太相信,再说杀手都是伺机而动一招毙命的,只要武功不是太悬殊,这都不是问题。
“不知道,不过我看见‘惊雷剑’雷猛了!”田文正说道。
听到此人的名字,爱无忧不禁眉头一皱,喃喃道:“据传他是华山派剑法最好的,连华山派掌门都不如他!”
“所以我要喝酒!”杀不了就暂时不杀,杀不了就喝喝酒,田文正也不完全是不会享受的人。
“你真的要去那里喝花酒?”爱无忧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么晚灯还亮着,又有女人的娇笑声的地方,爱无忧当然知道是城里最大的怡红院。
“难道还有别的事可干吗?”田文正反问道。
“你什么时候学会花钱的?”
能让田文正花钱去享乐,那简直比妓女从良还难,爱无忧又怎么会轻易的相信。
“就刚才学会的!”怡红院已近在眼前,田文正两条腿都已迈进了大门。
“我不相信!”
爱无忧虽然不信,但一时半会却找不出别的解释来,反正有酒喝,哪能落后,他紧跟着也进了怡红院。
两人刚进厅里,老鸨子甚是眼尖,两只又白又嫩的大肥手撑住椅子的两边站起,娇喋喋招呼:“唉——哟!哪阵香风把两位大爷吹来?……楼上的姑娘们!出来迎客啊!”
傾刻间,从房里走出三个二十多岁花枝招展的女人,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挥舞着丝娟,参差不齐的媚笑道:“爷——!为何这么晚才来?怪想死奴家的!快上来啊!”
田文正手一摆,冷声道:“鸨母!姑娘就免了,给我一个临街道清净点的房间就可以,好酒好菜尽管上就是了!”
老鸨子听见田文正说不要姑娘,心里就老大不高兴,暗骂道:“两个人能吃得了多少?叫几个姑娘陪着吃,才吃得多吗!莫不是穷鬼一个?”
老鸨子心里想着,眼珠一转,已有了主意,呵呵笑道:“大爷!这……这房间是有,就是贵……贵点,您看.......?”
田文正哪会不明白什么意思,掏出一锭二十两的银子,冷哼一声:“够了吧?”
“哎!哎!够了!有多!有多!大爷请上楼!”
见到那么大一块银子,老鸨子笑得眼都眯起来,撒开嗓子喊:“姑娘们!两位爷喜欢清静,都回屋吧!”
几个姑娘嘟嘟囔囔的进了各自的房间,也不知她们骂点什么,反正不会是好话。
田文正根本就不介意,他只是跟在老鸨子后面上楼。
爱无忧更不介意,他不但不介意,而且还很老实,直到进了房间,他的手都没有摸任何一个女人的特殊部位。
田文正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户,向底下那条静悄悄的街道望去,淡淡的问:“你怎么不叫个姑娘?”
“没钱!”其实爱无忧身上还有五两银子,在杨柳酒家剩下的。
“我请!”田文正说道。
“这不重要!”爱无忧也朝窗下望了望。
“为什么?”田文正还是头一次见爱无忧拒绝别人请客的,这让他觉得很意外。
爱无忧凝视这条街道的远方,不紧不慢的说道:“你是来杀人的,不是来喝酒的!”
“此话怎讲?”听到爱无忧的这句话,田文正除了有些吃惊,剩下的更多是赞赏。
“居高临下,俯视四周,街道的一切尽在眼里。”
“哦!”田文正没有否认,他其实就是这个意思。
“高楼林立,闹市街区,乱中杀敌,抽身飞离,这难道不是杀人的好地方吗?”爱无忧确实是看得明白,说得准确。
“说得挺在理,但谁又能保证花向阳一定会从这里经过?”
田文正问的确实是一个很关键的难题。
“他一定会从这里经过的,而且就在天亮以后的不久,因为打杨柳酒家经过的官道就这一条,他即然是一县的父母官,当然要去那片树林!”
爱无忧回答得非常肯定,他脸上扬溢自信的微笑。
“你就那么肯定尸体在天亮的时候会被发现?”
田文正自己是不敢肯定的,但他可以花更多的时间去等,然而爱无忧的话使他将信将疑,所以不得不有此一问。
“会的,一定会的,我看到了被砍伐新树木的痕迹,还有农夫上山砍柴密密麻麻的脚印!”
爱无忧脸带微笑望着远方,他的聪明、细心、自信、执着在此显现了出来。
田文正想到的,爱无忧都能想到,自己没注意到的脚印,爱无忧也能注意到,这不禁让他暗自佩服。
房门被轻轻敲响,酒菜陆陆续续上齐,两人对坐小酌几杯后,田文正就不再饮了。
他并不是不能喝,而是杀人之前要保持清醒的头脑。
“你为什么不找容易救的人来救?”田文正突然开口问这么一个问题。
“你又为什么不找容易杀的人来杀?”爱无忧反问道。
“谁给我酬劳?”容易杀的人根本就没必要请杀手,田文正没得选择。
“我也喜欢银子,太容易救的茹月姐会给我银子吗?太容易救的就表示茹月姐积德行善不够分量!这是非常严重的问题!所以我也没得选择!”
爱无忧这一大串没差点让田文正笑出声来。
“你找到要救的人了吗?”田文正还是第一次问爱无忧这样的问题。
爱无忧连自己花银子买的酒都不会浪费,难得田文正破天荒的大把掏银子请客,又怎能不竭尽全力呢?他自斟自饮,足足是连干数杯。
爱无忧脸上已泛起了红晕,呼出一口酒气,才摇头叹声道:“想救,她又不需要救;即使她需要救,你又还没杀人,她又没被人杀,只能空幻想一下咯!”
“你想救花雨轩?”田文正问得虽随意,其实却是想要一个答案。
“她?她不需要我救!”爱无忧的犹豫看在田文正的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