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找到了,在哪里,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能将古画修复!”这大长老的性子一看便是很急,但是龙晨也知道这件事事情如此之大,怕是换做谁都是有着这样的一种心情的,此人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的。
宰父凝冷冷的扫了一眼另一侧的三位长老,而后说道:“大长老你应该是知道的,此事我绝对是不敢乱来的,我的确是找到了修复古画的人!”
“那好,此事关系到我们宰父世家的存亡,我们便是来做这个见证!”说着他便是向着那大厅之中走去。
大厅之中的宰父裘父子见到这大长老的瞬间,脸色都是一变,虽然龙晨看不到,可是他能清晰的感知到,似乎这宰父裘父子对于大长老都是有着几分的惧怕的。
“几日我们就来做这个见证,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宰父世家此刻已经是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所以我们必须要想尽一切办法将此画修复,若是有人敢意图破坏的话,我必然不会放过他!”
他说完之后,便是冷哼一声,做到了一侧,而剩下的七位长老也都是愿意或是不愿意的坐了下来。
“你当真能将这古画修复,你要知道此事关系到我们宰父世家的种种,你必须要考虑清楚,若是能便是去修,若是不能的话,你最好不要轻易的去试!”
龙晨听着宰父裘的话,回应道:“能不能修是我说了算,而不是你,我既然说了能修那就是能修,你不必插嘴!”
龙晨知道,这是宰父世家祸乱的根源,所以龙晨对他是极其的不客气,也正是因此,他才是表现的如此愤慨。
龙晨说完的时候,那宰父裘的脸色变得极其的难看,但或许是惧怕大长老,只能是忍气吞声的冷哼一声。
大长老的目光落在龙晨的身上,当见到龙晨的双目呆滞无比的时候,不由的一怔:“你当真是能修复好,老夫看你的双目似乎是看不见东西的,难道看不见东西,能将这古画修复好,老夫也盼望着能将此画修好,但是老夫必须保证你能有这个实力!”
龙晨点点头,他知道这大长老的顾虑,而后说道:“大长老尽管放心,我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我的心能看见!”
龙晨说罢之后,转身对着宰父凝说道:“宰父姑娘,你将这所有的东西都是准备好,准备好了之后,我便是开始修复这幅古画!”
整整半个时辰,大厅之中都是安静异常,只闻笔锋划纸之音,当龙晨将手中的纸张递过之后,龙晨才是做出声来:“宰父姑娘,这就是我所需要的东西,你将这一切准备好便可!”
宰父凝点点头,而后向着龙晨深深的看了一眼,便是向着那外面走了出去,而后将所有的事情都是吩咐了下去。
“切记,这一百滴泪水,从一岁到百岁缺一不可,并且只能是男儿身!”龙晨将最重要的事情又是说了一遍。
不得不说宰父的办事效率极快,仅仅是过了两个时辰,一个人便是带着一众下人返回,龙晨起身走出大厅,扫过那些物件之后,说道:“将那木桌搬出来,稍后你们按照我所说的去做便可。”
龙晨说完,一边将东西取出,一边说道:“老竹是用来打浆所用,先将老竹捣碎,而后蒸煮、洗涤、筛选、漂白、净
化、烘干。做成作为底料所用的空纸,而老竹穿成的帘子是晾晒空纸最佳的工具,附在竹筒上的竹衣,可以让纸浆增加韧度。”
龙晨说着已是有人将一口大锅取出,支起火堆,按照龙晨所说的步骤忙碌起来。而那几名老画师,则是侧耳凝听,大气都是不敢出一声。
“老龟的壳是用来调配制浆的,百年以上的老龟壳配上风干的苔藓和羊齿植物的花瓣,能成为修复古画的颜料。”
“碾碎的朽骨与新尸的尸油调和在一起,可以造出古代画纸被灰尘侵蚀的效果。百年的铜棺古锈与山石风化而成的细沙,混在一起煮上十个时辰,可以将泛白的空纸染色、做旧。”
“将这些做完,修复古画便是完成了一半,剩下最关键的一步,便是以百人之泪将古画修复成一体,再无新旧之分。”
在龙晨的话说完之后,在场的人都是陷入了沉默,而望向龙晨的眼神中再没有先前的不屑,而是一种赞赏与信服。
当黄昏临近,又是一人带着下人返回,带回整整一百瓷瓶。一夜,龙晨都是没有合眼,当天色放亮,一些基本之物都是准备妥当,只剩下尚在晾晒的空纸和沸水中的古锈细沙。
十个时辰刚过,龙晨便将空纸取过,垫在古画之下,右手执笔,蘸上颜料,一笔一笔,慢慢勾画起来。
顺着那古旧的纹路,龙晨一笔一笔小心顺延,古画的表面被一层模糊的黑丝笼罩,夜阳不知何物,或许是岁月积淀下来的痕迹,并未去管它,而是慢慢的勾勒着。虽只有指甲大小的残破,但龙晨足足画了三个时辰。当夜阳直起身时,古画已是修复完好,众人一看之下纷纷惊讶不已。
“想不到小小年纪,画技竟是如此出众?”
“当真是小看他了,你我尚且做不到,怎的这小娃娃竟会如此厉害?”
“那是你们不知晓,他可是随死去的老画神学了十年,当然不是你我能比的。”
宰父凝自然不会这般失态,而是望着疲惫的龙晨说道:“接下来怎么做?虽然修复的极好,但是仍有两点不明,一是这画修复好的一块,如何与原画长为一体,第二则是看起来有着新旧之分,并不能称为圆满。”
龙晨长出口气道:“宰父姑娘你放心,我既是答应你将此画修复,定会做到。现在我要将这百滴男儿泪倒入青玉之中。”
宰父凝虽不知夜阳是何意,仍旧是吩咐下人取过一只青玉杯,杯有拳头大小,通体透青,映射出淡淡青芒。
“这是天青玉?“
龙晨眼中一抹惊骇过后,指着身前的一百瓷瓶说道:“这是一岁到百岁的男儿泪,必须按照百岁自下,一一倒进。”
龙晨说着,先是取过一只瓷瓶将一滴浑浊的泪水倒入玉杯之中,浊泪与青玉接触的一刹,竟是缓缓消失,同时在青玉之上出现一道极细的黑丝。
随着一滴滴的眼泪倒入青玉杯中,道道黑丝也是慢慢的闪现出来,黑丝的颜色深浅不一,以百岁之人的那滴泪最深,一岁婴孩最浅,直到最后一滴刚刚出生婴孩的眼泪倒入杯中,道道黑丝瞬间动了起来。
先前的九十九滴泪水均是化为极细的黑丝,只有这一滴晶莹的泪水没有消失,而是将道道黑丝吸附过
来,慢慢的凝成一滴黑色的泪水。
龙晨面现凝重,这泪中取岁月之说,曾在灵玄万草录之中见过,人身之中唯有泪中存一丝岁月的痕迹,但是从来没有试过,此刻见到真的凝出异物,也是惊骇不已。
“最后将这滴泪水滴到修复之处。”
龙晨说完,手捧着玉杯来到古画之前,杯身倾斜那滴泪水滑落到古画之上,泪水滑落,咔的一声轻响,青玉杯顿时裂为两半,稍感惋惜之下,夜阳用手指轻轻在画上一抹。
泪水滴落在古画被龙晨轻抹的一瞬,众人都是瞧见那黑色泪水瞬间隐没在画卷之上,当泪水隐没,众人再看不出修复之处的那一丝新旧差别,而是真的化为了一体。
谁也没有注意到,整幅画卷之上自龙晨抹去的一刹,原本散布的黑丝竟是聚集到一起隐没在龙晨的手指之中。这时的画卷较之刚才清亮了许多。
“这画卷上的黑丝也是不见了,看着成色仿若只有百年的光景一般?”
宰父凝听着一侧的画师说着这番话,心中不由的闪过一丝不安,但转瞬便被修复的喜悦冲淡。
而后她的手臂放在龙晨的身上,轻声说道:“你果然做到了,你竟然真的将这古画修复好了,大长老你们来看,快看看,这古画当真是如真的一样了!”
那大长老的双目一直都是注视着龙晨,自然他也是将那古画看的清清楚楚,他此时看到的刹那,他的心口那块巨石终于是被放下了。
龙晨此时也是常常的出了口气,而后说道:“宰父姑娘,所幸没有辜负你的期望,如今这古画终于是修复完整了,希望这一次能给鬼幽城一个满意的交代!”
龙晨说罢之后,宰父凝的目光落在了龙晨的身上,那目光之中写满看了感激的神色:“龙晨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若不是你,我们宰父世家既有可能被瓦解了!”
她的话说完,那宰父裘的脸色瞬间大变,而那宰父儒杀此刻也是露出惊慌的神色,他们父子此刻的时候显然是怀有鬼胎的。
那大长老,此刻双目之中也是闪烁着思量的神色,而后他说道:“这幅画,从现在起交给老夫保管,明日的时候,便是交还给鬼幽城,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闻言宰父裘父子都是脸色一变,而后脸颊都是变得有些苍白,因为龙晨将古画修复之后,已经是让他们处于十分被动的局面。
然而就在他们 说话的时候,龙晨的身子突然的一顿,而后那身上开始出现了抖动,这突然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十分的震惊,尤其是苏苏与宰父凝,都是脸色大变。
而这变故看在那宰父儒杀的眼中时,他的眼中浮现出得意的狠毒之色,嘴角更是出现了恶毒的笑容。
龙晨此刻感觉到身体正在被什么东西吞噬一样,此时龙晨想到了之前那没入指尖的黑丝,这黑丝极其的冰寒,但是也弥漫着浓郁的将死之气。
龙晨此刻已经是彻底的明白了修罗盟的用意,他们买通了宰父裘父子,然后将那蚕食人生机的诡异死气蕴藏在古画之中,而后以此来陷害宰父家的家主。
但显然他们没有想到龙晨会出现在宰父世家之中,也正是因此,他们的这场阴谋注定会被龙晨粉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