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魔山惊变

这一日,山中修行的红尘,忽然发觉山外灵力激荡,急忙来到空中,只见魔山脚下紫霞密布,一条紫色人影正与魔山大阵对抗。不由大吃一惊,连忙化做一道长虹来到魔山脚下,发现山脚下已经站了数道人影,红尘匆匆见礼:"掌门师兄,各位师兄师姐你们早到了?"抬眼看向阵中,惊呼道:"潮落白,竟然是他!"

云霏落皱眉道:"青月师妹还未回山?"

红尘摇头回道:"没有。"二人一时沉默下来,静静地注视着阵中人影。

胡思乱想的红尘突然听道:"木灵阵已现颓废之态,他现连破四阵,就算是金灵阵要强一些,仍是挡他不住,为何到现在阴阳图还不现身?"

红尘向说话之人看去,只见他浓眉黑发,面容却是陌生的很,只听观静师兄说道:"师兄,或许阴阳图自认不是他的对手,再等五灵阵消耗他的灵力。"红尘疑惑顿解,原来他就是观动师兄。自己上山数十年,从未听过他的讯息,还以为他已悄然作古,不在人世,没想到他竟比掌门师兄看上去还要年轻许多。

忽然众人眼前金光大盛,金灵阵赫然出现,阵内无数把金光小剑射向潮落白,只听他大喝一声,紫气弥漫的双手一挥,射来的无数金光剑竟皆被裹入袖中,金灵阵随即瓦解,现出晴空万里。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五灵大阵这就完了!眼见他一步步踏上半山腰,无不疑惑,阴阳图真的不阻止他了吗?

清风来到山腰洞口之前,毫不停留,向洞中一步迈去,蓦地里冲出黑白两道光影,清风冷笑一声,"等的就是你!"

紫气东来包裹着无畏与触地印记分别迎上黑白光影,"噗"的一声轻响,清风只觉全身大震,双手颤抖,浑身气血翻涌不止,丹田内的紫气东来顷刻间冲了出来游遍周身,额头金光一闪而过,方才恢复过来。而阴阳图则被震回洞中,一时没了声响。

清风再次凝聚灵力于双手,紫气照映石壁,缓缓步入洞中,穿过十余丈狭窄石壁,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前的是,一男一女两尊石像,男子背后站立着二十五座石像,女子身后又有二十尊,却留有五个空位。

其后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不下万余尊或男或女的石像,一眼难望尽头。所有石像顶上不时传出一道光线,汇聚到男子石像头顶上方盘旋的一个巨大五光十色光幕,光幕投出一道丈余粗的光影射定正前方的巨大狰狞三头石像。

清风对着巨大石像上方的字迹阵阵发呆,"五耀齐聚,补天道,续长生,与天决战!"

阴阳图的声音惊醒了失神的清风,"你不该出现这里,自古至今,除了五耀灵体,再没人应该进入圣山之中。"

"神女呢?她为什么能进入?"

"神女?呵呵,你右手边的这尊神像就是。圣尊与万神众仙盼了亿年之久才等到她,你说她该不该进来!"

清风呆呆的望着神女石像,又看了看与她并列在前的男子石像,这应该就是他口中的圣尊了,他背后的想必是二十五位五耀灵体,而神女身后空余的岂不就是红尘青月若木若水她们。

"太古之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要与天决战?"

阴阳图轻轻叹了一口气,"天要成人,我们能什么法子,只能与它大战一场,胜了,天还是那天,败了,神仙也化灰灰。可惜我们却不它的对手,天一化成三,圣尊与它三个分别大战一场,它们每个都不在圣尊之下,可普天之下只有一个圣尊,又如何是它们对手!那时圣妃还未出世,可就算出世仍是缺少一人。"

清风问道:"圣妃是谁,是圣尊的道侣吗?"

阴阳图微微沉默片刻,"你既然能入圣山,也算是有缘,太古的事告诉你也无妨,这本是留给五耀灵体看的,你送一缕灵力到左方石壁上,自会明白。"

清风送出一道灵力,石壁上渐渐发出光亮,显现出一座巨大殿宇,殿宇中一人高高在上,下方上万人人声鼎沸。

"天要成为人,天道还在不在?"

"它要成了人,天道当然不存,我们修的道与法,也会随之荡然无存。"

"那我们岂不都成了成了......哪还有长生可在!"

突然一人叫道:"圣尊,你总得想个法子,大家都等着呢。"

大殿内瞬间静了下来,人人望向圣尊,只见他微微摇头,"天道本是开天劈地的创世神祗的元神所化,我们修的法悟的道,都是天道衍化,修到尽头最多也只能和它是个平手,我与它原本不相上下,众位趁我们相持不下之时,本是可以合力封印了它,以后慢慢炼化它的神念,它自是再无法修行成人。可它现在却能一化为三,成了三个形体,世间到哪里找三个与它旗鼓相当的人?又如何能找得到!"

那人面露绝望之色,"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圣尊沉默片刻,"不是没有,只是太残酷,太漫长。"

那人又道:"圣尊何不说给大家听听?"

圣尊缓缓说道:"集众神万仙之力,布下五行封天阵,暂时封印天道,你们的神魂还要不停轮回转世重修至神仙境,以万年为期,散尽重修来的灵力来补足五行阵的消耗,周而复始,直至等到那两人出现。可究竟要等多久,没有人能说的清楚,也许几千万年,也许数十亿年,也许更久。漫长岁月中的爱恨情仇,悲苦离乐,你们可忍受的了?"

众人一时沉默,无不心想:一但开始这将无法停下,想要后悔也是不能。遥遥无期的等待,无数轮回之后,那时的自己还是现在的自己吗?

圣尊又道:"我可以通过时间长河,望到下一位与我修为相若的人,但他也挡住了我的目光,无法得知另一位的出世时间。"

这时有人问道:"下一位要过多久?"

圣尊双目泛出金光,双手成印将他目光所向展示给众人。

时光如滔滔江水奔流而下,一万年,百万年,千万年......忽然白光大盛,刺目晶光转瞬即逝,圣尊叹道:"唉,可惜了。"

时光继续飞逝,一片金光截断河流,只一瞬间又恢复如初,只见圣尊一脸惋惜神色,又过了三千万年,众人只觉眼前黑漆漆雾蒙蒙一片,时光突然停滞不前,圣尊不禁面露喜色,但见丝丝黑雾中渐渐显现出一个妙龄少女,双目中露出黑光沿着时间长河向圣尊看来,清脆的声音飘忽传至:"你是谁?为什么偷偷看我!咦,还是一大群人看我!"

圣尊微微一笑,"我们在等你,而我一直在找你!"

少女眨了眨眼睛,"哦,原来是你!他们为什么也在等我?"

圣尊道:"你到时就会知道。"

少女看了看圣尊,又看了看下方的人,嘟起嘴道:"你我一阴一阳,同为世间极致之力,我修为更不弱于你,你不过比我早出世几年,凭什么你高高在上?"

圣尊笑道:"你想要怎样?"

少女嫣然一笑,"我要和你平分天下,让他们都敬我,听从于我!"

圣尊不由面露难色,万神众仙虽是敬重我,却并非听从于我,此事恐怕难以办到。

突然圣尊右侧站立的绝色女子狡狤一笑,道:"圣尊弟子寒婔,拜见师娘!"

万神众仙顿时大笑,起哄道:"拜见圣妃!"

少女蓦的脸色一红,"你......你们,哼,不理你们了!"

当那寒婔说话之时,清风暗吃一惊,她就是少东泽的道侣?怎么和婔儿如此相像!耳中又听有人向圣尊问道:"圣尊刚才何不让圣妃看向未来,何时能结束众神的轮回之苦?"

圣尊摇摇头,"她终究是未来之人,未来人又怎能看到未来,阴阳是世间两极,才造就了我与她,下一个后来人,我也不知还需多久,也许真是遥遥无期,无尽头的空等。"

众人刚才还觉得不过是才一亿年,并未觉得久远,低沉的心大有好转,如今听他一说,再次陷入低谷。沉默间,先前那人说道:"俗话说阴阳五行,那五行会不会正是下一个人?"圣尊刚要摇头,忽然心中有了一丝明悟,话到嘴边又觉不妥,张开的嘴又闭了起来。

那人见他欲言又止,心急道:"圣尊有何难处,何不说出来,至少大家能一起想想办法。"

圣尊轻轻叹气道:"阴阳都是单一属性,而五行却包含了金土水火土,他们修成人,也只是五个人而已,并不会成为我与她一样的人。如果五行齐聚说不定真能抵得过它一个。可是我们封印了天道,也是封印了五行,将五行之力全部封在圣山之内,世间缺了五行之力,他们如何再能觉醒修行,这也正是以后修道者再难活过一万年的原因。"

那人想了片刻,问道:"如果过一段时间,放出五行之一,选定一个人修行五行之力,等他大成之后,再回到圣山维持五行阵,如此循环下去,岂不聚齐了金木水火土五人,不知这个法子可不可行?"

圣尊想了想,道:"大成时间太久,恐怕五行阵运行不稳,五行缺一至少能维持千年,一千年足够他们修到神仙境了,方法到是可行,不过仍有一处不妥,这样强行聚齐的五人,神仙境大成之后修为倒是足够,可五行却难融洽,缺少生生不息之力,还需另有五人给他们补齐五行之力,他们修为可以不用太高,能入神仙境就可,但他们必需要同时现世。这才是唯一难处,那时五行之力同时放出,不知道我们能不能坚持到他们到来。"

"无妨!"一个与圣尊同样修行悠久的老神仙道:"我们可以多造出几个修行五行之力的人,圣山内五行之力虽然全部放出,但他们以自身的灵力,足以坚持个数千年之久。"

众神听了无不大喜,虽然以后会有不少苦难,但究竟有了个期限,不再是遥遥无期的空等。

画面到此结束,清风总算知道了五耀灵体的由来,也明白了眼前的神女石像就是他们口中的圣妃,只是心中仍存疑惑,这里与自己的家园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你们找你们的五耀灵体就是,为何牵扯到另一界的我与青月,更何况自始至终根本就没自己什么事,我他妈岂不就是个来打酱油的吗!还有那三圣,你们随我这酱油瓶子来干什么?虽然心有愤怒,却是无可奈何,既然来到这里,就当作星际旅游一场,心底也只能是这样安慰自己。

忽然想到一事,对阴阳图问道:"圣尊圣妃他们是何境界?"

阴阳图道:"神仙境之上本再没境界之分,可我们与圣尊圣妃的差距似乎有点大,天道后来又自称圣灵,如果他们都算是另一境的话,那就叫它圣境吧。"

清风微微一呆,修行到了尽头,两界对它的称呼倒是不期而同。看了看这偌大的山腹中万余尊神像,唏嘘不已,漫长的等待后,你们终是等到了五耀齐聚。猛然间瞥见右方同样也有一块光滑如镜的石壁,不禁寻思,这石壁上会不会同样记录了曾经的事,不知道能不能解开心中余下的疑惑。

一道灵力打将过去,忽听阴阳图喝道:"住手!"

但为时已晚,只见石壁上光华升起,出现一个黑衣女子,正是神女圣妃,只听她轻轻自语:"五耀灵体......五耀灵体......天道,天道,你成了人又会怎样?唉,我不想走这条路,可如今还能有什么办法!圣尊你可知道,我望尽未来,直至寰宇破灭,再未见到一人修为如我,更未见到未来中的你我与天道三圣,我们去了哪里?难道我们加上五行与天道三圣同归于尽了吗!"

清风听到这里心神颤动,但见她绝美的容颜上,双目紧闭,紧锁眉头,充满无尽失落与悲意,更有绝望之色。

阴阳图这时叹道:"你何必要听这些沮丧的话,我对圣尊充满信心,没有人是圣尊的对手,哪怕是天都不能!"

二人一时沉默下来,各自想着心事,片刻后清风忽然问道:"天道真的被完全封印了吗?生死轮回现在都由你掌控?"

阴阳图苦笑一声,"我哪有那么大的能力,何况人有喜怒哀乐,一但有了情感,万物的生死岂不由他性情而定,那不早就乱了套了。天道只是被封印一部分,生死轮回还是由它所定,五行阵封印了它,也接管了它部分能力,我为阴阳阵图,多少能知道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但世间的事何其庞大繁琐,我能力有限,自是不能一一得知,无非是对一些大恶之事多加留意,好让后来的五耀灵体除恶扬善,也算为世间向善之道尽一丝菲薄之力。其实这也只是针对修道者,凡人的因果,自由天道去定,可是修道者......修道者纵有犯错,也只是禁闭而已。唉,大部分修道者不就是面前的万神众仙吗,他们都为同一个梦想,受尽磨难,又怎舍得让他们真正受苦。"

清风暗暗点头,原来囚仙台却是为此而生,可是疑惑又生,自己的转世夺魄它左右不了,那又会是谁?忍不脱口欲问,话到嘴边,猛然间又记起大白的话来:在万事未明之前,谁都不能轻言相告。压下这份求知欲望,又问道:"此间足有万余位神仙境修道者,为何现在山外不过千余人而已?"

"你看,这些石像分成了十几队列,他们都是分批入世,彼此间相互错开,五行阵一时用不了这么多人,这也给他们留下平复心境的时间。"

清风指着最远处一尊少女石像,问道:"她是何顾?为何一个人孤零零的落到了最后。"

"咔嚓......咔嚓......."

石像群尽头突然传来碎裂的声响,一人一图同时凝望最后一尊石像,但见石像慢慢龟裂开来。碎石褪却后,露出一张惊世美艳的脸,不禁同时惊呼:"婔儿!"

只见她向他二人看来,樱唇微张,"师兄,我怎么排在了最后?"一双美目落在清风身上,"你是谁?为何也叫我婔儿?"

清风轻笑一声,"我在凡人中见过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恰听到别人这般称呼她,一时感到惊疑,忍不住惊呼出来。"

寒婔点了点头,看向阴阳图,"师兄,我怎么自己成了一队?我明明是在第二队列的!"

阴阳图干笑一声,"师妹,我们圣尊一门,只有三人,师父为封印天道第一个化身石像,而我为阵图再无法恢复人身,就只剩你一人,他们都觉亏欠太多,回归圣山后很有默契的无人叫醒你,如此下来,就只剩你一人没有轮回转世。"

寒婔如何不知,当初师父说出,阵图再难得人身,万神众仙都沉默下来,只有师兄一人挺身而出,他是得知自己心有他人,哀默大于心死。

"师兄.......,我.......我也去轮回过了,只是不知为何成了个平凡的人,连修行都不能,还经历了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人不堪回忆,我要斩去这段荒唐的过往。"白光一闪,只见她从脑海中抽出一段记忆碎片,双手轻轻一揉,化成点点星光,消散于空中。

清风呆呆的看着熄灭的亮光,真的是她,她真的是少东泽的道侣,唉,这样也好,忘了也好。伸手入怀抓住上青石,要不要告诉她少东泽就在这里?不行,现在不行,怎么也要顾及寒睿的感受,他为封印天道放弃了人身,空有灵魂,却无法拥有为人的乐趣,这苦苦活着将受多大的折磨。又何必这时再刺痛了他,自己以后偷偷的交给寒婔就是了。

耳中听寒婔惊愕道:"师兄,你......你受伤了?是谁伤了你?是他?"

清风大吃一惊,只见寒婔指向了自己。

这时寒睿及时说道:"不是他,他的真实修为不过和你在伯仲之间,自是伤不了我。"

"那是谁?"

寒睿苦笑道:"算是我们的师弟吧,第一位金耀灵体修为大成后,深感灵体成长艰难,强夺了我的五行之力,炼成了寻灵剑守护五耀灵体......."

寒婔顿时怒道:"他太过份了!师兄受了这么多苦,他竟如此欺你!"

"师妹,不必动怒,他当时说的对,修为对现在的我来说,全然没有用处,还不如早些聚齐了以后的灵体,而我不过只是回到了神仙境初期。令人未曾想到的是,另一位金耀灵体初入圣山,为情发狂,欲要一斧子劈了圣山,我无奈之下,硬生生接了一斧,这才受了重伤。我终究是灵魂寄托在阵图中,失去了人身的好处,纵是另有他法,仍是直到现在都未能完全恢复过来。"

清风忽然心中一动,"大夏王朝是为你建立的?"

寒睿笑道:"竟然被你猜到了!"

清风道:"我只是觉得和你有关,却不明白大夏王朝如何能帮你疗伤。"

寒睿自嘲而笑:"呵呵......呵呵.......因为所有大夏王朝的的帝王,都是我的后人!大夏王朝子民的信仰之力,借助血脉传承助我疗伤。是他,为了还那一斧,在人海中找寻了三万年,又立下规矩,以后的灵体看在我为阵图的份上,才保王朝不灭。"

清风恍然大悟,又继续道:"自上代灵体至今足有千万年之久,想必你记了不少奸恶之人吧。"

"恰恰与之相反,阵图中只记了一人而已!"

清风为之一愣,"她是谁?"

寒睿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是不解,当年伤了身具金光护体的人不是有两人吗?"

寒睿发出一阵笑声,"不是她们,反而阵图中记的正是受金光护体护佑之人。"

清风怒意大起,大声道:"为何是他?"

"他杀孽太多,因他而死的人更多。"

清风冷哼一声,"他一生杀的人都是为的大夏王朝,同样也是为的你,你不去怪罪伤他的人,反是怨起他来,让那些为大夏王朝抛头颅洒热血的将士岂不寒了心!若没有他,大夏王朝早就灰飞烟灭,若没有他,你的子嗣性命焉在?王朝更替哪个将军不是双手染血,只因杀戮太重,就送进阴阳图中,公与不公,你心知肚明!"

寒睿长叹一声,"究竟是他太过残忍,城中十几万百姓,不止有老弱妇幼,更有数千万无辜生灵。至于梵若逍梵若遥二人,也曾上过阴阳图,只是有些事命中注定,我不得不将她们名字除去。"

清风冷然道:"为什么?"

"以后你自会明白。"

清风没由来的一阵心烦意乱,只觉怒气上涌,身体渐渐失去控制,猛然间惊醒过来,大呼不妙,此刻戾气由心而生,自心而起,顷刻间向脑海中冲去。原本失去控制的身体,突然间盘坐了下来,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清风大吃一惊,你要干什么?在天道三圣与圣尊圣妃面前,你这是要唯我独尊吗?

寒婔此时喝道:"你作什么!"

蓦地里天道石像中间的头颅睁开了眼,口吐巨音:"何方神圣降临此界?"

但听清风大喝一声,"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天道左边的头颅睁眼望来,"好大的口气!藏头缩尾,不过小人行径,如何独尊寰宇!我倒要看看究竟是哪界圣灵!"

寒婔与寒睿一人一图对望一眼,无不面面相觑,如今五行相继离山,难道五行阵困再不住天道了吗?只见它双目透出白光射向地上的清风,但见清风头顶浮现一团耀眼金光抵住了射来的白光,一时之间白光与金光相持不下。

那天道中间的头颅向对面的二尊石像喝道:"二位,大敌当前,你们还在犹豫什么!"

圣尊圣妃缓缓睁开了眼睛,"你们是天道,怎么不知他们是谁?"

"哼,都打上门来了,还要窝里斗吗?当初若不是你们阻我成人,焉能被人欺上门来还不自知!我自成人关你们什么事?拼了命来阻止,你们又能得到什么!"

"因为你们的话,我们不相信!"

"哼,多余的话暂且不提,先弄明白了今日之事再说!"

圣尊圣妃相视片刻,默默点头,两界互不相通,纵是他们也不能任意穿行,弄明白他们是如何来到此界,才是头等大事。万一两界真是连通,以此界如今的情形怕是难以抵挡,万神众仙至少也要千年左右才能恢复曾经的修为。此时不禁有了一丝悔意,异界入侵谁能明白意味着什么,亿万生灵从此若遭涂炭,他们将是这一界最大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