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小路,一条白狗驼着白衣少女缓缓而行,只听那身下白狗突然发声,"咱找个人问问不行吗?这样漫无目的的找,何时能找到他!"
那白衣少女却道:"我都不急,你急什么?"
"青月,真不明白你心里想什么,要死要活数十年,此刻有他的消息,你反倒不急了。"
青月微微笑道:"大白,我还没想好,该怎么面对他,是打他一顿出气,还是打他三顿出气呢?反正,我不想轻易饶了他!以前他或许不明白我的心意,可与我一月同行,那时我可是讲的清清楚楚,他还在装傻充楞,还冒充别人调戏我,现在想来仍觉气恼不过!有什么事不能明白告诉我,非要和我躲躲藏藏,如今他真正复活,更不来找我,让我如何能不生气!"
大白听了她的话,浑身打了个哆嗦,不禁出了一身冷汗,女人哪,可千万别得罪她!明明是爱的生死难离,却想着如何折磨于他,清风,你自求多福吧,我可不敢帮你劝她!
"咦,这半山腰上怎么还有座坟头?"
大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两棵苍天大树下的孤坟前,还摆着几碟贡品,树北是几间草房,草房前的木板有几页像是新修缮上去的,看来是守墓人居住的地方。
他与青月来到近前,木门咯吱一声打开,现出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只见她微微发楞,眼神中带有一丝惊愕,青月也是一呆,二人同时惊呼:"是你!"
惊呼过后,又同是沉默下来,大白疑惑的看着怪异的她们,不禁汪汪叫了两声。
叫声惊醒了青月,轻轻问道:"我是青月,你知道,而我还不知你叫什么呢?"
大白只听那少女说道:"我以此山为姓,随风来烟,烟随风去,山上烟雾,如雾似烟,亦真亦幻,你可以叫我离台烟。"离台烟又道:"屋中简陋,若不嫌弃,进来座座。"
"好"
进得屋内,青月见除木桌之外,就是一张木床,缓身来到床边坐下,"屋外就是你的娘亲?"
"嗯,去世十几年了,我一直没时间来看她,如今我想多陪她几年。"
"你爹呢?没和你一起吗。"
"我是孤儿,是我娘在这座山中捡到的。"
青月见她神色黯然,有些过意不去,"对不起,又让你忆起伤心往事了。"
离台烟反而露出微笑,"没事,生来注定,我早就看开了。对了,那天我走之后,你安葬了他没有?"
青月苦笑,"你说他是你杀亲仇人,我却看不出你对他的恨意,反是无比关心他,为何非要我去埋他,你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辜负了我娘,还亲手熬了一碗毒药害死了她,这算不算杀亲之仇?我不恨他,是因为他不知道我娘在找他,更不知道他熬的是碗毒药汤。但我娘终究是因他而死,我是非杀他不可,杀了又是心疼,又不想看他抛尸荒山,可我杀了又要去埋,心中的坎又过不去,只好让你帮忙啦。"
青月只觉她道理不通,而且她与白云中女子的古怪对话,更让人疑惑不解,可别人的事,有心要隐瞒,自己何必非要弄个清楚。当下说道:"你放心吧,我总归对他尸身不敬,葬了他也算应该。"
离台烟放下心来,暗想:小言儿也不知跑哪去了,他有没有活过来,也不来跟我说个清楚!
"你怎么会来到离台山上?还带着一只狗,这是要干什么去呢?"离台烟瞟了一眼正对着她歪头侧看的大白,试探的问道。
青月顿了片刻,微微笑道:"没什么,心里闷了,出来转转,权当是溜溜狗吧。"
离台烟轻轻应了声,面带怀疑,"它是你养的吗?"
"对呀!以前养过一阵子,后来偷偷跑了出去,现在被我抓了回来。"
离台烟看大白没有反驳,反倒是更令她惊奇不已,见它仍是目不转睛的盯住自己,不解的问道:"它为何一直盯住我看?"
青月也觉奇怪,问道:"大白,你看什么呢?"
只见大白摇摇头,口吐人言,"没什么,有种错觉,似曾相识。"
离台烟脸现惊诧之色,"它还会说话呀?"
"嗯,才学会不久。"
"我可以摸摸它吗?"
青月看了一眼大白,问道:"可以吗?"
大白将头摇的似拨浪鼓是的,"当然不行!要是你郎君能让人随便摸吗?"
青月苦笑了声,"他脾气大的很,从来不给我面子,我虽暂为他的主人,可实在管不了他,还得时常提防被狗咬。你看,我腿上的衣服还有被他咬了好几个破洞呢!"
离台烟呆呆的看着面前的青月,只觉她少了曾经的几分苦楚,多了几分欢愉,心境与之前大为不同,心中猛的醒悟,她......已经有了他的讯息?这哪是出来散心,分明就是找情郎来啦! 不由笑道:"我好羡慕你,能放下过往,能从伤痛中走出,我现在还为我娘的死,日夜神伤,能不能让我跟着你,学会放下,从此快乐起来?"
青月一时怔住,半晌才道:"我们一起倒是可以,只怕,只怕会让你失望。"
离台烟摇头微笑,"不是失望是有希望!"心中却是笑道:"小言儿,你不来告诉我,我同样也能知道,只要跟着她,何愁找不到他!"
"好吧,你要真这么想,那我们一起走吧,你想去哪里?"
"你问我?是我要跟着你啊。"
"啊,我......我......一时想不到,要到哪里去......那就先东到大海,再折路向北。"
"好啊,万里冰封,千里雪飘,想来那也是极美!"
有了离台烟同行,青月也不好意思独自骑着大白,二人当前而行,大白跟在身后,不觉已到青华教附近。
过了里许,离台烟问道:"大白,你不停东张西望的干什么?"
大白扬起高傲的头颅,"这里的人不太友好,我在帮你们看着点,免得被人偷袭了!"
"怎么会?青华教是名门大教,怎会护不了一方安宁?"
大白嘿嘿笑了声,没有答话,反是向她靠近了些,亲昵的用鼻子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离台烟正觉奇怪,忽然间风声大作,一只流光箭呼啸射来。不禁心道:此地果然有些不安宁!听其风声,不过是飞天境修道者所射,右手一挥,淡黄的衣袖将来箭裹住,翻到面前,只见箭尾上刻着一个青字,眉头一皱道:"青华教!怎么回事?为何无故向我们出手?"
青月也是不解,高声问道:"青华道友何以偷袭我们?"
对方却是无人应答,只听嗖的又是一声,这一箭比原先光芒更胜。
离台烟见来箭暗裹光华,偏偏又是对着自己,当下不敢托大,急忙抽出背后长剑,用剑身底部抵住来箭,但听当的一声,手臂立感酸麻难忍,心中暗惊,发箭之人又换成神通境了!
拾起地下箭羽,见箭尾又是一个青字,顿时大怒,"是谁?滚出来!"
回应她的又一箭到来,青月连忙抢上前去,手中映月突现,剑尖与箭尖相撞,以她悟法境的修为,竟迫她的后退一步,不禁眉头紧锁,"出来吧,你的箭伤不到我们,有什么过节何不说个清楚,为何暗箭伤人!"
只见前方出来三个人影,两男一女,那女的道:"有什么可说的,今日要好好教育你们,省得你们不将我青华放在眼中!"当先一步冲了过来。
还未等二女问个明白,身后的大白嗷的一声大叫,向女子迎了上去,口中哇哇大叫道:"谁怕了你们,蛮不解理的小娘们,看爷咬死你!"
青月急声叫道:"大白,回来!"
那两个男子一声冷哼,身形连动,到了二女近前,长剑一扫一劈,照住二人。
青月无奈只得挥剑迎上,可离台烟心中却是暗暗叫苦,那飞天境的女子被大白抢先了去,留给自己反倒是神通境的人,自己刚入飞天境不久,只怕是敌他不过!而与青月交手的那人,只一出手,就看的明白,其修为更不在悟法境之下,就算青月想要帮忙,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离台烟与那男子斗了片刻,渐渐向大白靠近。大白撇了她一眼,暗自狐疑,她似乎认定我会出手帮她,难道青月偷偷跟她讲过我从前的事?晃过眼前长剑,一口咬在女子大腿上。
那女子却忍住痛楚,未呼一声,她早知道自己不是这恶狗的对手,可见肖阳师兄与那白衣女子一时难以取胜,此战全看莫阅师兄是否顷刻间将飞天境的女子擒下,缓出手来与我一同对付可恶的白狗。心中不住祈求,莫阅师兄你倒是快点,再拖延片刻,你拿不住人家,只怕我先被狗咬晕过去。此刻不急多想,长剑向狗脖子斩去,见它竟无躲闪之意,心中暗喜,我虽然斗你不过,但你也太托大了,手中劲力急生,剑上带起的风声更是凛冽。
但听当的一声,长剑如同切在金石之上,直震的虎口发麻,长剑拿捏不稳,几遇脱手而飞。心中大吃一惊,未曾料到这恶狗如此厉害,竟是刀剑难伤,只见它双眼带笑,仰看着自己,笑容颇是玩味,四条狗腿向后连蹬几步,脖子一缩,竟被它扯的向前跌出一步,心中大急,这狗和上次不一样了?上次被它咬过几口,都是一咬就松,无非就是痛楚了些,可从未像现在这般咬住不放,再拖几步,还不被它扯下肉来!
眼见白狗一退再退,她只能随着它不住向前,手中剑不时刺向它的眼睛,可它只在长剑到了近前时,才闭眼抵挡,连刺几剑皆是毫发无伤,心中惊惧,冷汗冒了出来,"莫师兄,快来助我。"
此时的离台烟看清状况,哈哈大笑,起哄道:"大白,快来助我!"
莫阅见顾念师妹狼狈不堪,撇下离台烟不顾,急遇援手,突然间眼前金光大盛,但觉她剑法大变,一改之前的游斗,大开大阔起来。莫阅心系师妹安危,一时竟和她斗了不相上下,心中越是焦急,越是脱身不得。
正焦躁时,耳中忽听,"师兄,小心!"
莫阅心中大吃一惊,小腿上顿时传来钻心疼痛,百忙中低头下看,一只白毛大狗不知何时来到身后,一口咬住了腿肚,那狗向后用力一扯,顿觉立足不稳,更加惊慌失措,突然间脖间一凉,一把无声的长剑搭在了脖颈之上,只见面前的离台烟娇笑道:"别动!狗儿咬不死你,这把剑可锋利的很,一不小心,可没人救得了你!"
莫阅霎时脸如死灰,看了看师妹大腿上挂着的恶狗,又瞧了瞧自己小腿上咬住不放的白狗,一时惊愕不已,突然间打哪里又冒出来的一只?
"大白,不可伤了他们!"
原来青月一直都在关注着她们,大白皮糙肉厚,一般人根本拿他无可奈何,她自是放心不已,而离台烟不过是飞天境,对上高她一个境界的莫阅,生怕她受到伤害,此时见大白已帮她胜过对手,立刻开口提醒,不过口中呼喝的虽是大白,想要提醒的却是离台烟,这其中多半存了误会,她可不想在真相未明之前,真的伤出人命来。
大白听到青月喝止,呜呜两声,算是应答,口中仍是咬住顾念大腿不放,只是不再向后拉扯她而已,任顾念挣扎打骂,就是毫不松口。
此刻的青月才把全部心神放在肖阳身上,原本乌黑的映月剑上裹着的青光渐渐透出些许紫气,肖阳渐感剑上传来的压力大增,顿时惊奇不已,越斗越是心惊,接连变幻数种神通不仅无功,反被她迫的节节后退。
岂知这一战正是青月自出道以来,真正意义上的一场越级一战,此刻将心中所学全力施为,映月上紫青二气弥漫,将肖阳笼罩其中。
肖阳不觉呼吸渐急,吃惊之余,忽然大悟,自己悟道境修行近千年竟然比不上悟法境,除了五耀灵体还能有谁?面前的女子是谁,自是不言而喻!十几年前才听说她是神通境,如今已不弱于即将迈入神仙境的自己,心中惊惧之意顿起,更觉一口气转换不过,张口欲呼,"你......"
此时肖阳受她紫青二气所摄,呼吸已是艰难,一字出口,再说不下去,不觉遍体冷汗直下,惊骇之下,郁闷想到:死在她的剑下,还能向谁说理去!
正当肖阳心慌不宁之时,忽然听到传音,"阳儿莫怕,收摄心神,放下惊惧,未必真的输给了她!"
顾念身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她抬头叫道:"师父......"
鹊无山摆手制止,一掌向她腿上的狗头拍去,大白松开大嘴,咧嘴一笑,身体后跃,背部的狗尾冲他手掌迎去,掌尾相交,只见鹊无山全身一震,脸上忽红忽白,双目紧盯着它,冷哼一声,"阁下修为如此之高,何为自坠形体,欺负我的小徒儿?"
大白仰头向青月指了指,大有你去问她之意。
鹊无山向青月看了看,见肖阳虽不能取胜,再不至于像先前那样不堪,但心中仍是暗暗吃惊,只曾听说五耀灵体无敌无世,却从未想到她年纪轻轻就能如此惊艳世人!只怕她一到神仙境,连教主也非她敌手!有心想让她们二人停手,忽然发觉她灵台清明,一心全在对手身上,竟是处在物我两忘之境!此时她全身暗含道意,实是要突破悟法直上悟道之境,心中不免惊骇,纵是五耀灵体,也从未有人修行如此之快,难道她将来的成就,要直追传说中的神女么?若要现在打断了她,只怕她怪罪于已,想到此处,不禁欲言又止,转头看向了离台烟。
离台烟正看青月与肖阳二人争斗出神,忽觉鹊无山目光凝向自己,歪头看了看他,忽的省悟,忙抽回莫阅颈上的长剑,羞赧一笑,"忘了,忘了。"急切间退到大白身后,看着他摇晃不止的尾巴,暗自奇怪,他到底恢复到了什么境界,怎么还变化不成人身?
肖阳心中暗暗叫苦,他已是知道青月突破在即,这时想要抽身而退,原也不难,可真要一退,她从道境中惊醒过来,怕是三五年内再无机缘进入悟道境,就算她明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心中难免不会暗怪自己。罢了,就算身受重伤,也要结下这段善缘。
再过片刻只听肖阳一声闷哼,被青月紫青掌印击飞了出去,鹊无山上前接住肖阳,见他嘴角溢血,摸了摸心脉所幸受伤不重,再向青月看去,却见她立在当地,抬头望天,怔怔出神。
任谁都不知此时的她心中疑惑什么,悟道境的道怎和悟法境的法有些矛盾?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让两个本该相铺相成的境界起了冲突?忽然心中有了一丝明悟,大白曾说过天道之一与新的天道合二为一,自己悟法境修的不仅有新天道的道法,还掺杂着老天道的法则,如今悟道境反而修的是它们两个混合之道,想它们没个数十年时间无法真正相互融为一体,中间难免有些不合理之处,自己怎得如此倒霉,偏偏这时进了悟道境,等它们真正稳定下来,哪里还会有这些意外,心中顿觉苦涩不已,都怪自己太心急,此刻道法有缺,不免落了下乘。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如果真晚上一年半载的话,等天道真正稳定下来,这些矛盾当然不会存在,可多出来的不合理道法,正是超脱天道外,凌驾世间道法之上的另类法则。当初天道之一本意是让天地间,十年内无人能入悟道境界,才在这时与新天道融合,岂知世间总有变故,往往不如他意,圣灵失聪之后,反多出飘渺不定的事来。而青月明知修行有错,却不知如何修正,若换作别人,此刻早就自废修行,重落悟法境从头再来,可她自怨自艾之际,已是错过时机,眼下就算明白,但悟道境已是稳固,想要重修也是万万不能,这般阴差阳错之下,对她,究竟是好是坏,谁也难知。
青月收起懊恼之心,向肖阳拜谢道:"多谢师兄,让青月得以早入悟道境,不知师兄伤的重不重?"
肖阳苦笑了声,"没事,修养个十天半月就会痊愈。"
鹊无山呵呵笑道:"青月仙子,我徒儿拼着受伤也要帮你进入悟道境,不知仙子如何答谢?"
青月皱了皱眉,心中苦笑,他是好心帮我,实是害了我啊!见他气宇不凡,不禁问道:"你是?"
鹊无山笑道:"青华教鹊无山。"
青月道:"原来是青华教副教主,失敬,失敬,敢问鹊教主,你徒儿为何暗箭偷袭我们?"
鹊无山愕然,转向顾念,沉声问道:"顾念!怎么回事?"
"师......师父,是它先咬的我,我们......我们又不知道她是土耀灵体,只想教训下这条恶狗。"
鹊无山喝道:"说清楚!不得胡乱骂......骂......狗。"
顾念忍住笑意,"是,是,那日我和几位师弟下山,见......见它胡乱咬人,本想教训它一顿,谁知它皮糟肉厚,反把我们咬的不轻,今日恰巧又遇到它,所以才让二位师兄帮我教训教训它。"说着一指离台烟,"它的主人纵狗行凶,如今又带着它来耀武扬威!"
离台烟恍然明白,怪不得大白刚才对我亲近示好,原来是要我给它做挡箭牌啊!不禁说道:"原来这恶狗如此可气,早知让你们打杀算了!"说完似笑非笑的看向青月。
青月脸上一红,"我......我才是它的主人。"又向大白喝道:"大白,你怎能胡乱咬人?"
大白瞪了一眼离台烟,转身来到青月身侧,"她未说的清楚,只挑她占理的说,那日几人锅中煮的什么,你怎么不说?"
顾念道:"煮的什么,我怎知道,无非是一锅肉汤而已!"
大白冷哼一声,"我最见不得别人杀狗,吃狗肉,存心惩戒一翻,哪知被你们撞见,我本已退去,是你们穷追不舍,大喊着要为民除害,我心中虽是气愤,但还是不曾理会你们。可你们不停的小石头大石块的向我身上招呼,我如何不怒,不过是咬晕七八人而已,还见你一个小姑娘细皮嫩肉的,口下留情,少咬了你几口,如今你还想着报复我!"
青月只觉眼前发黑,咬晕七八人?这得下多大狠口,才能把一个修道者活活咬晕过去,想到此处,小腿不自觉一阵哆嗦。
鹊无山暗想,这事谁对谁错真不好分辨,它也是看到本家被人屠戮心生不忍,顾念见它伤人前去阻止,也无错误,看在灵体的面上,也不能真要分个对错,向青月问道:"所幸无人伤亡,此事就此做罢,不要再提,青月仙子,你看可好?"
青月向来知道大白最恼别人吃它同类,但它也分了轻重,并没真闹出人命来,自己本无心责怪于它,鹊无山如此一说,正好借机下台,"只是苦了贵教的道友,青月心中好生不安。"
鹊无山笑道:"让她们受些苦也好,省得整日间狂妄自大,还请仙子到山中一坐,也好让我们青华教以尽地主之谊。"
青月问道:"陌教主可在山上?"
鹊无山道:"教主外出一直未归,如今到了何处,我也不清楚。"
青月轻轻哦了一声,"那我等陌教主回来后我再来拜山吧。"
鹊无山惊奇道:"仙子和教主很熟?"
青月笑了笑,"见过几次,甚是投缘。"
师徒四人默默看着二人一狗渐渐远去,只听肖阳问道:"师父,你说青月仙子将来能达到什么境界?"顾念奇怪道:"当然是神仙境,还能是什么!"
鹊无山笑着摇头,"你师兄问的是,将来谁能是她敌手。"
"那更简单,如今灵体有四,将来那三人自是和她一般强大了"
鹊无山不禁自语:修行如此之快的,太古至今只听说过一人而已,那人最终也成了五耀灵体,而她恰与之相反,却是成了灵体之后,才修行突飞猛进!这其中的不同,会有怎样的区别?纵然他修为直追教主,此刻也是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