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楚凤娇在初次听闻这个故事以后,整个人都沉默了下来,她只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在面对其势头正猛的影密卫,竟然会出现这么两个强大的猛人,简直就是怀春少女崇拜的对象。
“可惜,我可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女人。”楚凤娇回眸白了眼林淮安,可惜呆头呆脑的小师弟,还沉浸在震撼里不能自拔,她心里不满的小声嘟囔道:“哼,真是个呆子。”
林淮安确实有些发呆,他觉得自己若是要有这样的实力,也许当初师门就不会让人毁了,师傅跟师娘也不会死,师姐也就不用受这么多的苦,千里迢迢的远去燕国。
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弱。
林淮安心里失落,他扛着包裹沉默的走着,已经不去在意周围的声音,只是自顾静心修炼。踩在松软的燕国草地,身体的重量以及肩膀的包裹,在地面留下深深的脚印。
修炼亦是如此,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他是个踏实有耐心的少年,若不然也不可能凭着当年那篇《鬼谷吐纳术》,成功启灵,直至现在的筑基,都是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走出来的。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未来的路虽然还很长,可他道心坚定,有足够的耐心会慢慢的走下去,保护师姐此生不会受到伤害,偿还当年大哥哥的恩情,这就是自己此生的追求。
晚上宿营的时候,韩老头经验丰富,根据山脉纹路的走向,给大家寻了处避风的山洞。经过简单的修饰完善,里面温暖且安全,不会有什么蛇虫精怪,住的很是舒心。
林淮安则在自家师姐的监督下,也开始忙碌的给她开起小灶,铁锅架在火堆烧起水来,等水彻底开了,就将包裹里的腊肉用小刀切成细片扔了进去,放些盐粒酱汁青菜,整锅腊肉汤就已经弥漫出诱人的香味。
“呐,这是给你的。”林淮安知道她不喜欢吃肥肉,就专门给她盛了碗瘦肉的,只是瞧着她那幅跃跃欲试的可怜样子,心里不禁感觉有些好笑,可也不忘叮嘱道:“慢点吃,没人跟你抢,小心烫着了。”
楚凤娇捧起木碗,红艳艳的唇角微微抿了口肉汤,在这寒冷的北国草原绝对是种美的享受,小嘴吧嗒吧嗒的吃了起来,也许是真的饿了,不多时整碗腊肉汤就吃了下去。
“再来一碗。”楚凤娇拍了拍热乎乎的小肚子,忽然发现周围很多人都在望着自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的垂着头,小脸有些红晕道:“你们都看着我干什么啊?”
“额,呵呵。”年逾六旬的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瞅着楚凤娇,和颜悦色的说道:“小姑娘,老身近日偶感风寒,体质每况愈下,是真的一日不如一日啊,在这样下去我都怀疑能不能坚持到燕国。”
“恩,然后呢。”楚凤娇结果师弟递过来的碗,再次细细吃了起来,还不忘提醒着:“说重点!”
“重点就是,”老太太抬碗索要,道:“小姑娘,能给大娘碗汤喝吗?让老身也区区寒气。”
“骗人!”楚凤娇狠狠瞪着她,道:“你别以我不知道你是谁,黑风婆,你这个早就筑基境的老太太,跟我说你会感冒?你骗谁呢?想要腊肉汤是不……师兄,谁让你给她的啊!”
林淮安已经将腊肉汤递了过去,说道:“一碗肉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楚凤娇气呼呼的说道:“什么啊,你可知道她是谁吗?渝州城里杀人不眨眼的黑风婆,”
林淮安想了想,似乎也听说过这个人物,犹豫下摇头说道:“老人家嘛,应该体谅下的!”
说完,眼前就伸出十几个木碗,俱皆是队伍里年长岁数的老人。
林淮安有些目瞪口呆:“你们……你们这是……”
“我们是老人。”
“老人嘛,你应该照顾照顾的。”
“对的对的,林小子快给我挑块肥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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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是给我师弟留着吃的。”楚凤娇看的着急,挡在铁锅前不让他们过去,还不忘给师弟打眼色:“师弟,你还愣着干什么啊,快点吃啊!”
林淮安闻言愣了愣,赶紧拿起碗筷挑出几块腊肉特吃特吃的吞了起来,只是望着前面师姐挡着众人,那副张牙舞爪的娇俏模样,不知为何,心里莫名奇妙的温暖起来。
整整大锅腊肉汤,自己其实没吃几块,就让那帮子狼似的老家伙抢了去。可惜了师姐精心为自己准备的肉汤,总是想着让自己多补点,顿顿都煮上半锅的腊肉来吃,她自己实则吃不了几块,全是为了自己。
林淮安知道师姐对自己的照顾。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悄悄的将兽皮毯子盖在楚凤娇的身上,就跟着几人轮流出去守夜。
北国草原白天也许还好些,可到了夜晚绝对冷的刺骨,几名修为不凡的男子轮流把守着山洞周围的要害,他被安排在东南角落的岩石层里,北风裹挟着冷意直接拂进领口,让人不自觉的感觉寒冷。
可即使这样,林淮安依然不敢乱动,因为他现在守护着整个队伍的安全,任何玩忽职守的松懈,都可能会给影密卫带来可乘之机,因此他神情格外专注,目不转睛的盯着草原的风吹草动。
直到下半夜,也许北风愈加猛烈,耳边忽然传来呼啸的声音,林淮安心里警觉,他抬头望向远处另外的据点,在黑暗的夜色里,有人影隐约动了动,紧接着响起闷哼的声音。
不好!
林淮安打着宁肯错过,也不要放弃丝毫危险信息的心态,直接卯足了气,冲着山洞大声喊道:
“敌袭!”
“有敌人来了,大家快起来啊!”
仿佛是打破平静夜晚的警钟,整片草原忽然喧嚣起来,山洞里的队伍已经惊醒,在韩老头有条不紊的调动下,开始准备撤离的行动,那些蛰伏已久的影密卫,似乎真的已经沉寂太久,终于亮起手中的长剑弯刀,在幽冷的夜色下,用鲜血来碾压挡在前进道路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