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时候,祁怀毅还感觉不到危机,那么曲希贤这二十年的熏陶可就白给了。所以祁怀毅当下毫不犹豫地给身份玉牌下达了离开次元空间的指令,但是他猛然发现,玉牌已经完全没有作用了。
“借什么东西?”祁怀毅强行让自己镇定起来,这个时候,慌张完全没有用了。
老妪桀桀一笑:“吞噬天地的命格!”
祁怀毅嘴角抽搐了下:“前辈说笑了吧?我连命格是什么都不清楚,哪有你需要的这种东西?”
“臭小子,这个时候还在老身面前装糊涂。”老妪那深陷的眸子闪着阴冷的光芒:“你不要指望能成老身手里逃走,如果你能主动剥离出吞噬天地的命格,或许老身还会给你一条活路……”
看来真域已经认定了自己拥有那吞噬天地的能量光团,原来那东西竟然叫做命格。祁怀毅目光闪闪:“前辈,虽然我不知道你所说的命格到底怎么回事,但我想,这种东西要是剥离出去,恐怕我这小命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吧?”
“小子,你的确很聪明,如此小的年纪,连少主都不是你的对手!如果不是帝君需要这个命格,老身倒是真舍不得杀你!”老妪轻轻抚摸着她那一双鸡皮般的枯手:“没错,如果你剥离出命格,就算不死,此生也与修行无缘了,只能做个凡人,不过终归能得寿终正寝。怎么样,小子,还要老身动手么?”
银牙暗咬,脑子里神念百转,无论是吞日幡还是流星梭,亦或者是乾引宝镜,似乎都没有一件,能稳妥的让他从一个绝顶的修士面前逃脱。
“前辈,你能告诉我,这命格到底是什么吗?”祁怀毅脸色浮起颓然:“就算让我死,总也死得明白一些吧?”
老妪似乎丝毫不担心祁怀毅能逃脱,很有耐性地达到:“这命格,很多时候,其是天赋的一种表现,但是命格的表现形式要更突出而已。就比如你身旁的那个大个子,很有可能就具有铜皮铁骨之类的命格。这拥有命格的人,走上修行之途要比一般人有优势得多,而拥有像吞噬天地这种天阶命格的人,更是遭天妒的。”
顿了顿,老妪眼中的怜悯更盛:“小子,你拥有这么好的命格,真不知道是该说你幸运,还是说你倒霉!”
就在这时,一道白芒闪现,在祁怀毅的身后,再次多处一白发白
袍的老者,正是真域官方代言的第一使者:“风婆,怎么还不出手?”
也就在这老头出现的一刹那,祁怀毅掣出了流星梭,而同时,他掐碎了乾坤袋中的三个沧沉木骰子,不管有没有用,也是他现在能抓住的救命稻草之一了。
“想逃,找死!”两大真域使者的注意力都被祁怀毅的逃窜吸引了,倒是没注意三道神识电闪般消失在次元空间。
流星梭的速度不可谓不快,转眼数千米,但是让祁怀毅绝望的是,他才刚刚掣出吞日幡,一缕如丝绸般的蓝色光带猛然将他卷起,数千米的距离不过眨眼,他又被拉了回来。
不等祁怀毅再有反应,一道水桶粗的雷光直接落下,祁怀毅连流光珠都施展不出来,就只觉得神识一暗,就什么东西也察觉不了了。
雷光消失间,祁怀毅的身体也消失在了天地间,只留下真域两大使者面面相觑地看着对方。
“这是怎么回事?吞噬天地的命格呢?”白发老者困惑地看着空空如也的天空。
风婆那蚕眉拧成了个疙瘩:“我也不知道,明明被天地扣给锁住了,而且我也发现他紫府很奇特,好像不止一个元婴……”
“说这些有个屁用,命格呢?跑哪去了?”白发老者眉宇间几欲抓狂。
“你朝我吼什么?”风婆甩手道:“谁能知道是不是你的八极神雷,威力太强,将其连人带命格轰成了虚无!”
“笑话!”白发老者阴沉着脸:“虽然我没有见过实在的命格,但是帝君可说过,命格属于天地间运数的极致体现,绝对是不破不灭的。我的八极神雷就算再厉害百倍,也不可能能毁灭得了的。”
风婆脸色阴晴变幻,却没有再说什么。白发老者神识铺展,将整个次元空间都检查了一个遍,确实是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脸上不由浮起凝重的焦色:“这下如果向帝君交代?”
想到祁怀毅之前那茫然的神色,风婆茫然地摇头道:“难道我们找错人了?此子或许真的没有吞噬天地的命格,只不过是拥有其他宝物才抵消了少主的仙气试探?”
“这话留到面对上使的责问时说吧!”白发老者懊丧地甩了长袖:“现在,我还需要给那些修士一个交代呢,这祁怀毅可是备受关注的,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明,绝对要捅出篓子的!”
“怕什么,不是早就准备好了说辞的么?而且,我想那一个小小的元婴境修士,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风婆一脸无所谓地甩了甩手,消失在次元空间。
在茅山别院,祁怀毅被白发老者的八极神雷给轰成虚无之际,酒徒已经感应到了他发出的求救神识,脸色骤然大变。
以酒徒对祁怀毅的了解,如果不是万分危机,他是绝对不会掐碎神识骰子的,当初被莲花宗的朱云追杀,都自己想办法逃脱掉的。
可是徒有神识预警,他却根本找到任何方法感应祁怀毅所在的位置,怒极攻心的他,猛然发出震天怒吼:“混蛋真域,我乖徒儿发生什么事了?”
“快给我一个说法,要不然别怪酒鬼我大开杀戒了!”在孟大力茫然不知所措间,酒徒已经化作一道血色红芒,朝别院外飞射而去。
酒徒的怒吼,响彻整个真域,几乎所有的修士都能听到酒徒声音中的愤慨和焦虑!除了部分不知道自称酒鬼的人是谁,大部分修士都心中大惊,心想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让酒徒这个疯子如此勃然大怒。
茅山派众人也是脸色大变,想到祁怀毅可能出事了,辰亦哪还有心思候在这赌坊里,也飞身射出赌坊,同时吐气开声:“所有茅山弟子听令,真域大殿外听候指令!”
酒徒和辰亦两人的声音,预示着风雨的提前到来,不少大乘境修为的巨臂,在听到这两个声音后,微微沉吟了下,也纷纷朝真域大殿飞去,其中伍子夫更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
当辰亦出现在真域大殿外时,整个真域大殿已经被怒火攻心的酒徒轰塌了一大半,一脚叫“真域大殿”的金匾踢得粉碎,酒徒再次仰天怒吼道:“武文昌,你个老匹夫,死哪去了,不敢出来见我酒鬼么?”
武文昌,正是那真域第一代言使者的本名,只不过这三百年来,很少有人会那么称呼其罢了,而直接以使者相称表示尊敬。
“酒徒,你这是何故,发这么大的脾气啊?”一个温和的声音响起,正是武文昌那招牌的话语,永远都是那么不愠不怒的,而在他身边,正站着风婆和另外三位使者。
酒徒那血红的目光犀利地扫了过去,身子带着风雷声呼啸着朝武文昌冲去:“我乖徒儿在次元空间碰到危险了,莫不是你们一点都不知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