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衣微微一愣,随即笑了下,没有再说话。也是,祁怀毅都已经将自己放到与至强者星老相抗的地步,虽说还有一点差距,但是相比一般的鬼帝,就算是大圆满也难入祁怀毅的法眼,何况一个受伤了的后期鬼帝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将祁怀毅的自信彰显无遗,也就是这种自然散发的自信,让踏入摘星楼的通天鬼王那强行提升的气势相比之下,却是落了下乘。
被人闯到老窝,反客为主地约见他,还扣留了他最珍视的人。就客观条件来看,通天鬼王本就已经处于弱势。而主管条件来说,通天鬼王伤势未愈,祁怀毅却是王者归来,更有寒白衣在一旁掠阵,无论是龙狂还是冰后,哪一个都足够让通天鬼王吃不了兜着走。
因此,通天鬼王虽然知道自己这种气势并没有什么用,不过作为一方霸主,通天鬼王从来也不会弱了自己的气场,目光落在连尔蓉身上,见其并无大碍,心下大定:“祁怀毅、寒白衣,真没有想到,既然还能再见到你们!”
寒白衣轻哼了一声:“鬼王,我倒是一直念着你,接连三次都被你逃脱,这次你恐怕跑不了了吧?”
听到寒白衣所言,祁怀毅暗暗一笑,义母倒也有趣,用和他一样的方式来开场。知道这次面对通天鬼王,寒白衣打算亲自出马,祁怀毅也乐得在一旁轻松一下。
通天鬼王眉头大皱,眉心拧成了一团暗焰:“冰后,你莫不是在说梦话?先不论胜负,你我对阵也不过仅仅两次,又何来三次之说?”
寒白衣冷然道:“鬼王倒是个不服输的主,你莫不是忘了右锁骨上那一爪,还有右腿上挨的那一腿?”
感受到寒白衣那冰冷的目光扫过自己身上那尚为完全恢复的伤势,通天鬼王心头大震,原本对于月如夫人和瞿麦的仇怨顿时荡然无存:“月如夫人就是你?那瞿麦……”
见通天鬼王望向祁怀毅,寒白衣冷笑道:“鬼王,你就别自以为是了,那只不过是夺舍了瞿麦的柳护法罢了,如果瞿麦是毅儿的话,那天你有十条命也跑不了!”
通天鬼王显然很不以为然,扁了扁嘴:“大言不惭,如果我想逃,就算是星老恐怕也休想留下我来。”
“鬼王,你莫不是还要倚靠你的血遁之术?”寒白衣怜悯地看着通天鬼王:“血遁之术可不是你一人会,你自认为比之离火老
祖如何?比之八指老祖、殷长空、瞿夜白又如何?”
通天鬼王目光微眯:“你这话何意?”
寒白衣轻捋鬓发,寒眸闪着凛冽的杀气:“他们四人,已经先后死在毅儿手中,八指、殷长空和瞿夜白更是同一时间被毅儿轻松抹杀!”
“这……不可能!”一直镇定自若的通天鬼王,这一次彻底失神了,看着祁怀毅的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离火老祖被杀的消息,虽然已经传到了鬼手通天,但是因为通天鬼王在疗伤,所以也不知晓,更勿论刚刚发生的三大巨擘被灭的事情。
在通天鬼王想法中,祁怀毅虽然能击杀季浮子,倚靠的应该是某种秘法,如果谨慎一些,也并不一定对付不了。加上季浮子的战斗力,比之通天鬼王还是有些差距,为此通天鬼王也仅仅是把祁怀毅当成是一个档次的对手。
可是,通天鬼王自问,以他的实力,绝对不可能做到接连击杀四大鬼帝的战绩,更勿论同时面对三大鬼帝,依然还能将他们击杀的成果。
震慑的效果起到了,成功侵蚀了通天鬼王那桀骜的内心,寒白衣嘴角微翘:“鬼王,此次,我们来这,只不过是要取回本就属于我白衣盟之物。另外,你我之间的恩怨,也是该有个了断了!”
从对祁怀毅实力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通天鬼王看向寒白衣,目光却是果决了起来:“冰后,你们既然会选择这种方式与我见面,恐怕是不打算牵扯他人,那么,我现在人已经来了,这连尔蓉你们可以将她放了吧?”
寒白衣摇了摇头:“原本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我们之间的恩怨由我们解决就好,无须牵扯他人,可是连尔蓉却承认她才是挑起我们双方仇怨的罪魁祸首。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母子并不想多造杀孽,只想给白衣盟死去的弟兄们一个交待,如果鬼王承认连尔蓉是罪魁祸首,你只是一时糊涂才会与我白衣盟交恶,发誓不再与我白衣盟为敌,我可以不与你为难。”
感受到连尔蓉那激动而又期许的目光,通天鬼王浓眉紧皱:“冰后,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是个需要靠女人为我抵命而苟延残喘之人么?”
“那就是说,鬼王并不认同连尔蓉所言了?”寒白衣冷声道:“或者说,连尔蓉这个女人,在你心目中份量还挺重?那么,鬼王,白衣还有个提议,或许你会有兴趣。”
在鬼王疑惑的目光中,寒白衣继续说道:“星老曾经教过我一门学问,那就是用人质逼迫他人就范,他似乎感觉到很有乐趣,白衣也想试一试。鬼王,你的修为不弱,要想击杀你,实属不易,未免节外生枝,不若你先自断双臂,要不然,或许我不会杀连尔蓉,但是废了她并不难!”
寒白衣此话一出,除了祁怀毅之外,曲希贤和游忆凡等人都错愕地看着寒白衣,在她们看来,寒白衣绝对不是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何况,以她和祁怀毅的修为,别说通天鬼王现在有伤,就是再加上双头四臂,也跑不到哪去。
“寒白衣,你要说话算话!”通天鬼王话音一落,双臂应声而断,而他本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干脆得仿佛就像是在断他人的臂膀。
祁怀毅和曲希贤对视了一眼,心意相通的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心中的那一丝赞许。至于张思思等人,瞪大着眼睛看着那犹如一尊铁塔一样站在那的通天鬼王,嘴巴都合不拢。
仇欲势场猛然铺了开去,通天鬼王那断落的双臂顿时化作碎裂的血气见见消失在流转的黑白光纹中,寒白衣缓缓站了起来:“我说话当然算话,既然你自断双臂,我不仅不会杀连尔蓉,我也不会废了她……不过,我可一将她终身监禁起来,永世不得见天日……”
“寒……白……衣!”通天鬼王双目变得血红,一字一顿地怒视着寒白衣。
寒白衣嘴角轻翘:“鬼王,莫要冲动,你一冲动,恐怕我也会跟着冲动。要知道星老那个老东西教的,我不学着点可能真要混不下去……这样吧,鬼王,你若能自断双腿,我保证马上放了连尔蓉,并不会用任何手段去对付她,你意下如何呢?”
“寒白衣,你够狠!”在连尔蓉悲愤的目光中,浑身已经被鲜血侵染的通天鬼王悲哀地笑了下,却也没有丝毫犹豫,鬼元如锯,瞬间锯开了双腿跟身体的连接。
在通天鬼王那双腿化作血气被寒白衣的仇欲势场吸收时,通天鬼王却没有倒下,他那浑厚的鬼元化作宛若实质的双腿支撑着他的身体,还有他那桀骜不屈的狂笑:“冰后,你这个时候还要什么条件?尽管划下道来!”
寒白衣缓缓坐了回去,但是仇欲势场依然运转着,在众人复杂不明的目光中,她笑了,如春风般温和:“鬼王,我确实还有不少条件,你且给我仔细听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