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怀毅微微皱眉:“老师,那以你之见我们该怎么办呢?莫不是离开院府?四处游历一番?”曲希贤连连摇头:“自然不是,这修真洞天如果单单游历就能找到,那门槛早就被人踩烂了。虽然在这院府你能学的东西不多,但是整个环境对你的心性磨砺还是有很大帮助的,你现在并不缺修为,就缺心性了。嘿嘿……再说,这院府的藏书阁经书可真多,尤其是那些基本没人动的,对你我还是有些帮助的。”
“老师,你可真是个老学究,嗜学如命啊。”祁怀毅笑道“都说秉性难移,这倒是真的,无论你的性格变成什么样,你这点爱好倒是不会变啊。”
曲希贤却泛起一阵苦笑:“可惜我一直没能找到有关于我们鬼体能用的技法,你说我也堂堂一个鬼将,以后真要帮你杀敌,只会一抓二挠三咬的,成何体统?回头我到处转转,说不定能找到……老道不是说,这九州大地不少地方经常被发现有一些鬼修遗弃的修炼之地……”
祁怀毅自然是知道曲希贤用心良苦:“老师,你到处转转也好,不过一定要注意安全,你虽然有鬼将的修为,那是先天大圆满的高手一样对你很有威胁,毕竟武者的精血之气本就克制你们鬼体。”
想到新生集训那天,那一群老家伙旺盛的精血之气,尤其是卢陵阳和罗明这几个人,隔着幻芥珠,曲希贤都能感受到不舒服。一向就谨小慎微的他自然不会大意,很高兴地接过祁怀毅的担心:“你放心吧,我可不是争勇斗狠之辈,只要苗头不对我就会跑的,再说,我也就能晚上出去转悠,不过……怀毅孩儿,这晚上到处转转可是有好处的。”
感受到曲希贤那份得意,祁怀毅微微一笑:“莫非又被你偷窥到了某些人不可见人的秘密?”曲希贤佯怒道:“你个臭小子,怎么用词的?我可是谦谦君子,哪怕成为鬼体,也不会行那偷窥之事,我可是光明正大地坐在他们对面,谁叫他们看不到我呢?”
你那是光明正大的偷窥,祁怀毅暗自腹诽:“那我尊敬的老师,你探听到了什么阴谋?让我猜一下,是不是那尤睢忍不住想来找我麻烦?”
“不愧是我曲希贤的学生啊,这洞悉能力就是强!”曲希贤嘿嘿连笑:“估计这两天那尤睢就会来找你麻烦,他可有不少眼线,知道大力和溪寒两个人什么时候不在宿舍,到那个时候,只知道写书
法和动嘴皮子的你还不得被他们想怎么捏就怎么捏?”
祁怀毅耸了耸肩:“那就让他们来捏吧,老师,你说要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将一群基础扎实的学员给打趴下了,会不会让人很意外?”曲希贤应道:“那是自然的了,不过我们不是要隐藏实力么?”
“难道我还需要展示出入静后期的修为,才能让他们刹羽而归?”祁怀毅笑了:“既然大力能够拥有天生神力,袁烈明也能够有精神念力方面的异能,那么我的速度变态一点自然也可以解释为师一种天赋吧?”
曲希贤笑了,的确,以祁怀毅现在的能力,尤睢这种人,无论阴谋还是阳谋又有什么用呢?武者间不是流传这么一句话么,天下武学,唯快不破!
尤睢很恼火,虽然他拜的师父也是院府排得上号的特级教官,但父亲显然并不满意,在日前给他的信里提到过,让他务必在院府中表现好些,光耀一下门楣,否则有他好果子吃。
“五天里,我爹来了两封信……要不是有古溪寒他们几人,说不定罗明院长选的徒儿就是我了!妈的,怎么我越想到那寝室几个王八蛋,我就越生气呢?”尤睢一拳砸在宿舍的墙上,发泄着他内心的不爽。
作为尤家二少爷,嚣张跋扈惯了的人,怎么能容忍一个农村来的乡下小子,先是在蹴鞠场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难堪,挑战他的权威。然后又带着两个变态的家伙在新生集训日抢了他尤家二少爷的风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尤睢旁边一个少年三角形的小眼睛中闪着阴险地光芒:“二少爷,那个古溪寒也算了,古家好歹是一个不小的士家,可那孟大力算什么,我听说他连户籍都是副院长这几天给他弄好的,不就有几分蛮力么。我看如果不是那个祁怀毅使坏,让那孟大力能够有那么好的机会将言硕打伤,副院长怎么可能会收他做关门弟子?”
“那孟大力的力气还是不能小视,他可是能轻松平托一千七百斤,保守估计,他单臂力量估计都超过两千斤。”想到言硕犹如垃圾般被砸得半死不活,尤睢脑门子忍不住泌出几分冷汗,他虽然狂傲自大,但也明白,要单打独斗,他比言硕还差几分,别说孟大力了。
三角眼撇了撇嘴:“那不过是一介蛮人罢了,不足为虑,罗明副院长是出了名的疯子,他收的徒弟,不被关起来练几个月是不会停
手的。反正他以祁怀毅那书呆子马首是瞻,我们只要把祁怀毅狠狠地踩在脚下,让他臣服于二少爷你,那孟大力以后还不就是二少爷你的一条狗?”
舔了舔嘴唇,看了眼天色,尤睢目光透着几分狂热:“尤昆,让你拉拢的那些人都拉拢得怎么样?”三角眼尤昆恭敬地应道:“言硕那小子身受重伤,言家人的心思暂且没放到拉拢人心上。米如雪那丫头一向自命清高,没有做这方面的事,可不是便宜了我们?除了被柴家和古家拉了几个好手外,还有一些臭脾气的,大部分都被我们尤家拿下来了。”
总算有可以交差的一个方面了,尤睢目光一亮:“做得好,尤昆,这事我记你一功,虽然你只是旁系子弟,但是好好给我做事,不会亏待你的。”尤昆低下了头应道:“谢二少爷,为尤家办事,本就是我分内的事。”
“你现在是在为我办事!”尤睢横了尤昆一眼后将目光放到窗外:“月黑风高,真是个好日子,把这些天你招揽来的那些好手都给我叫来……祁怀毅,没有古溪寒和孟大力,看你这次不跪在老子面子舔我脚丫?”
尤昆微微皱眉:“二少爷,那可是有二三十号人,就那小子,用得着这么多人么?”尤睢闷哼了声:“让你去办照做就是,我就是要让祁怀毅明白,他跟我的区别有多大,让他明白,不老实听我的,我轻轻松松就可以废了他。”
祁怀毅躺在床上,闭目运转着体内庞大的真元,结婴的诱惑那是一波一波地侵袭着他,但好个祁怀毅,任是巍然不动。天启在世的时候多次提醒,这结婴是修真者在渡劫之前最难度过的一道坎,超过八成的修真者夭折在这一道坎上。不是那些修真者修为不够,也不是他们心法不好,而是因为心性不足,而这心性并非是平常概念中的成熟,而是对于人性的感悟。
如果不能很好的理解各种人性的思想,那么结婴的时候非常容易因为某一星半点负面心性的影响,而让心魔劫火威能大涨,直接将结婴者烧成虚无,永世不得超生。
祁怀毅可不认为自己已经能很好地理解各种人性,要不然,曲希贤也不会认为这院府还有呆下去的必要。
数十丈外,突然传入神识中的脚步声,让祁怀毅心下恍然,那些不合常理,繁杂众多的脚步声,显然是有人想乘着月黑风高下,来欺负自己这个柔弱书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