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忘川河边

连城杰眼见荆琳儿一行人隐身如黑暗之中,心里很是着急。匆忙中,连城杰向乔巧儿交代了两句话后,便也迅速隐身进入了黑暗之中。只是在一刻钟的时间追赶下来,前边虽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不断地传来,但连城杰却是无论如何加快脚步却是赶不上的。

连城杰心下不禁奇怪起来,遂停下了匆忙中追赶的脚步,打量着四周。借着神剑“天芒神剑”泛着的青光,连城杰瞧得自己置身于一个宽与高均约莫三丈的半圆形隧道之中,无论向前还是向后看不见来路却也看不清去路,唯独能瞧着两侧在青光照映下呈玄黑色且湿漉漉的四壁,向前后延伸入漫漫的黑暗之中。

也是在这一刻,全世界仿佛都静了下来,连城杰只能听得自己心跳的声音。在青光微照的长长隧道里,那种死寂当真有一点吓人。但是,再艰难的情形也是不能阻止连城杰追赶的脚步的,那是多少年的等待啊,怎能因一步之遥或者追之不及而断送了这等待呢?一念至此,连城杰不禁又加快了脚步,欲向前赶去。

“城杰哥哥。”

却在这时,连城杰身后的黑暗之中传来了一个呼喊自己名字的声音,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了。虽然那声音因长时间的追赶略有精疲力竭之感,有些断续,但是听在他耳里却是能立马就能分辨开来的。那是乔巧儿的声音。

巧儿怎么追进来了?

也是在连城杰万分疑惑不解之时,乔巧儿已然赶至身后不远处。

“城杰哥哥,你等等我!”

连城杰急忙转身,借着轻微的青光,眼见一袭华服的女子由隧道的黑暗中快步赶至面前。许因为长时间追赶的缘故,她的秀发微微凌乱在这隧道的轻风里,娇好的脸庞上悄悄滑下晶莹的汗珠,樱桃小口微张着喘着粗气,却很不均匀。

只见,她一跑至连城杰面前,便两手抓着连城杰的衣袖,弯着纤细的腰身,低着头大口大口呼吸,像是疲惫极了。

连城杰急忙扶着乔巧儿坐下,可她却是慢慢拉着连城杰继续向前走。眼见此情形,连城杰不禁更加疑惑,然正在连城杰心里疑惑之际,却听得乔巧儿断断续续地道,“巧儿不能……耽搁了城杰哥哥的事情。走,我们快……追上去吧。”

听得她如此一说,连城杰的心里不禁一愣,便站在原地。他静静地望着走在自己面前的女子,心里顿时一阵暖意升起。而乔巧儿眼见拉他不动,便转过身来,双目迎上时却见他深邃的眸子里流露着一丝柔弱,恰似她二哥看向李慧儿的那种,带着怜惜。

“你不该来此的,巧儿。”

“我只是担心你。”乔巧儿说着,便偷偷转过脸去,两手放开了不愿移动半步的连城杰。只见一双形如柔荑、肤若凝脂的小手,很是自然得随身垂下;她的头也慢慢低下,凌乱的发丝遮去半个美丽如华的脸庞。

我是如此背负苦难浪迹于世间的男子,如何敢要你与终身托付?若是我与你此间相见,亦如十年之前的光景,那我只是个平凡的男子,你也只是个平凡的女子,那该多好!那时,即便让我一生为你画眉梳妆,也是千般愿意,万般乐意的。

只是,纵然世事变幻,但心中的情意却像一坛窖酒,越陈越浓。

连城杰望着面前突变娇羞的美丽女子,看着她那在风中微微零乱的发丝,一双手掌忍不住想为之梳理。这一瞬间的举动,是一种习惯,像是在小的时候。却在连城杰的手掌将要触及她凌空之发时,前方的隧道里,传来了另一个女子的声音。

那声音柔弱妩媚,不是荆琳儿,又是何人?只听她大声说道,“前面便是黄泉界了。”

连城杰听在耳中,心里却是万分激动的。他原以为,荆琳儿一群人已然消失于这永安地牢里;加之乔巧儿的突然赶来,他在片刻便动摇了追赶的念头。

因为他打心里是不愿意的,不愿意带乔巧儿去赴险。

荆琳儿声音的传来之时,他的心里却是振奋之极的,但是此刻他心里却是万分为难的。

“走吧,巧儿,我们回到地上去。”

话音未落,连城杰却见乔巧儿已然向前方荆琳儿声音传来的黑暗中走去,连城杰眼见状则大声说道,“巧儿,我们回地上去。”

不想,乔巧儿一边走着一边回过头来,对连城杰嫣然一笑道,“城杰哥哥你快点啊,要不然又赶不上那些人了。”

连城杰则是快步赶到她身后,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再继续往前走。未等连城杰说话,已转过身来的乔巧儿笑着道,“城杰哥哥,巧儿想跟你走这一遭。”

“可是……”

“巧儿已经和城杰哥哥分开了十二年,这一次巧儿不要和城杰哥哥分开了。”

乔巧儿静静地凝视着连城杰,眼中满是情意和欲出的泪水。连城杰没有再说话,只是微微而笑,然后拉着她的小手,向着黑暗中行进。

那种感觉,仿佛就是小时候,他拉着她的小手去看花开时的感觉。只是,竟然十二年的时光过去了。不过还好,因为那种感觉,还在。

连城杰和乔巧儿在追赶的过程中,又听得另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而那人,正是林月儿。只听得林月儿道,“我们先藏身于这黄泉界中,待那终南门人退去再出来为妙。”

“说的极是。说的极是。”

众人附和道,然后传来的是诡异的笑声,极是得意。

然后,连城杰和乔巧儿却是再也没有听到荆琳儿一群人任何的说话声,似乎她们已然躲进了黄泉界之中。而不用多时,连城杰和乔巧儿却已走出了隧道,来到了一河边,河水静谧不动,看不见彼岸和来去尽头,水中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这种味道弥漫在空气里,飘满各处,闻之却是令人作呕。

乔巧儿出得隧道来,站在河边的一块土台之上,闻之空气中的味道,不禁呕吐起来。连城杰急忙走至身边,很是关切地问道,“巧儿,你没事吧?”

“城杰哥哥放心,巧儿没事。”乔巧儿说着便笑了起来,然后又手指前方继续说道,“那里有一座桥。”

连城杰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石桥横贯河面,由隧道口前面的土台尽头起,延伸向河彼岸,却在黑暗里没了踪迹。连城杰望着如此诡异森罗的景象良久,然后走到了土台与河水的边缘,走到了桥与土台的相接之处。

乔巧儿紧跟在他身后,在连城杰欲踏脚上桥的时候,制止了他。

“城杰哥哥,你说这里像不像老人们常说的阴间地府啊?”

连城杰却是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面前凌空凸起的石桥,然后看向桥边不远处河畔与土台交界处的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一看之下心里却是一惊。只见石头上阴刻着三个诡异的大字,虽然字形不像今文,但连城杰却也是看得明白正是“奈何桥①”三字。

此情景也被乔巧儿看在眼里,心中顿生疑惑。尽管如此,连城杰却听得她很是冷静地说道。

“既然此石桥名为‘奈何桥’,那之前的那些妖人为何把它说成是‘黄泉界’呢?”

“巧儿,那你说这里真的是,通往阴间地府的‘奈何桥’吗?”

乔巧儿正在思索之前那帮魔人所说之事,却突然听得连城杰如此一问,便不禁笑道,“城杰哥哥,这里应该是世人按照世间那些传说而建造的,哪会真是什么阴间地府啊。”

也在此时,石桥之上的黑暗深处传来荆琳儿的声音,“想必终南门人,是料不到我等会藏身于这桥上的吧?”

然后,又是一阵附和的笑声,在这黑暗之地却很是诡异。

话音刚落,连城杰心中则是更加欢喜,故而便轻声对身后的乔巧儿说道,“既然不是阴间地府,那我们便沿桥追赶而去看个究竟吧。”

未等乔巧儿回答,连城杰却已然脚踏上石桥台阶,走了两步台阶,很是轻松的样子。乔巧儿也听见了那黑暗中的言语,欲对连城杰说些什么;但一转念见连城杰已然出发,便心中一横紧紧跟着他踏上了石桥。

但踏上石桥之后,她原本悬着的一颗心则如弦一般绷得更紧了。她原以为走在此石桥之上会很轻松,不想刚走上一阶,便觉得脚底的石板很滑,好似石阶之上涂抹了一层油脂一般。也在这时,乔巧儿听得连城杰说道。

“巧儿你小心些,刚才虽见此桥桥面宽大且有台阶,但是走上来之后才发现此桥以青石为桥,险窄光滑,且越往前走越感觉不到台阶的存在了。”

连城杰说着,便很自然地向后伸出了自己的左手,并五指张开。

而下一刻,一只娇小的玉手伸到了他粗糙宽大的手掌里,那是乔巧儿形如柔荑、肤若凝脂的右手。然后两人慢慢向前走着,在这黑暗之中,一步一步虽不是如年般漫长,却也走得艰难极了。

而这种艰难,于乔巧儿来说,则是愈加鲜明。

但其实无论如何艰难,乔巧儿却是不惧怕万分的。

若这真的是那黄泉路,只要与你一起走,也是我一生最美好的记忆。

石桥越走越高,越来越滑,越来越窄,桥上之人望不见来路和去路,亦望不见桥底似云雾之下河水。

“巧儿,假若此石桥真是‘奈何桥’,那桥下之水为何名呢?”连城杰一边拉着乔巧儿向前慢慢走着,一边微微而笑向乔巧儿问道。

“在传说中,此河名为‘忘川河’。据说人死以后要过鬼门关,须经黄泉路去阴间地府,而黄泉路和阴间地府就以这忘川河为界。忘川河水呈血黄色,其间尽是不得投胎的孤魂野鬼,虫蛇满布,腥风扑面。忘川河上的奈何桥,取无可奈何之意。”

“那前面桥头,真的会有孟婆熬汤给我们喝下么?”

乔巧儿听他如此一问,心里不禁浮现出一丝笑意。然后,只听她慢慢说道,“据传奈何桥头有孟婆守着,要想过桥须喝下孟婆汤,喝则忘记前世的一切,重入轮回投胎。如若不愿则须跳入这忘川河,忍受千年蛇虫的煎熬,看自己心爱之人一世世地路过这奈何桥,才可再入轮回。”

“她若要我们喝那破汤,我必然拔剑斩杀了她。”连城杰语气坚定地说道。

话音刚落,乔巧儿便觉得自己的左手被他宽大的手掌攥得更紧了,心里则是一阵欢喜。而连城杰见她不言语,便继续道,“其实等一千年也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因为能够重逢也是一件美满的事情。”

“但在这千年中,将会不止一次看到自己不愿忘却之人,却是不能相遇的。渐渐地,在等待着轮回的时间里,等待的人也将会忘了自己在等待什么。”

乔巧儿静静地说道,心里却是五味杂陈。

因为若此间真是到了阴间地府,碰见了孟婆,她端起了以“遗忘”为料作的汤,在喝下欲喝下那刻,乔巧儿心里多少是犹豫的。

因为她深知,这多年的日日夜夜延绵不绝的念想,独独只是为了面前这一人而已;如若遇见之后便是诀别,多少于心不甘。

我愿与你天涯相伴,中土也好海外也好,贫穷也好富贵也好,我有一个永伴于你的梦想,一颗永伴你的心。我愿下一刻,我不再是辰胤的公主,你也不再是饱经苦难的游子,我就是你的巧儿,你就是我的城杰哥哥。

我愿与你隐退在朝野,隐退在江湖之外。

不知我不说,你是否能懂我心意?

乔巧儿心绪颇多,故而这“奈何桥”之路的漫长,于她来说只是内心长久的纠结而已。她只一心随他,与他沿桥慢慢走向黑暗深处。

好在没有孟婆,也没有以“遗忘”作料的汤,那些只不过是个假设而已。而那些假设,也许只是对于自己内心的一次考验,恰巧她却是能够得到答案的。这个答案,从她懂事之初始,便是没有更改过的,而且将来也不会更改。

只是这一假设,心静如镜,沉如石,磐如石。

“幸好没有什么孟婆。”

突听连城杰略带轻松的言语传入耳中,乔巧儿才从内心的纠结中缓过神来,此时两人已然走下石桥,站在一堆方土之上,方土面积不大就似个小院而已。连城杰欲望明周遭,那神剑“天芒神剑”似知主人心意,便散发着更亮更明的光芒。

在光亮中,只见此处建造结构相当奇异,上宽下窄,面如弓背,背如弓弦平列,除了一条石级小路外,其余尽是刀山剑树,十分险峻。

连城杰二人沿着石阶向上,直至石阶尽头,是一面石台。石台尽头,与石阶相对之处,是一面高高的悬崖山壁,岩石呈黑色,却色泽湿润。在悬崖正中,矗立着一块高六丈、宽五丈的巨石。石上,篆刻着三个大字:“望乡台”。

见此情形,连城杰转过身来,静静地看向乔巧儿,眼神中充满疑惑。而乔巧儿似心有领会,便静静说道,“据传古时名臣包拯初任第一殿阎罗王时,各路鬼魂尚没有饮孟婆汤,仍对阳间的生活和亲人存有眷恋之心,故而常常有鬼魂登上阴间的名山,企图再回望一下阳间的情景,但却无法得见。在思亲欲见却不得相见的煎熬中,不少的鬼魂都在深夜暗自啼哭,声音悲惨,催人泪下。包拯大慈大悲,听闻此事,便动了恻隐之心,命鬼差建筑了望乡台,并将其迁至天子殿旁边,允准阴曹亡魂遥望自己生时的家乡与亲人。因此,望乡台又称‘思乡岭’。”

“常听人言道,‘一天不吃人间饭,两天就过阴阳界,三天到达望乡台,望见亲人哭哀哀’,难道说的便是此处么?”连城杰问道。

“正是如此。鬼魂去地府报到前,尽管鬼卒严催怒斥,但还是强登望乡台,最后遥望家乡大哭一场,才死心塌地前往阴间地府。”

乔巧儿说着,却见连城杰似乎不听她言,而是慢慢地走向写着“望乡台”三个大字的巨石前。乔巧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而是跟在其后,也走向了那巨石。但是连城杰却在离那巨石还有三步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看向另外的方向。

乔巧儿沿着他眼神所往的方向看去,只见那是在巨石左边约六丈的地方,一颗发着玄黄色的石头静然矗立,尽管那玄黄色在青光里不是很鲜明。

乔巧儿跟着连城杰一起,在一边观望一边走近中,渐渐看清那块玄黄色的石头高约三丈,上边赫然篆刻着三个字:“三生石”。

就在乔巧儿看得那字体愈加分明的时候,突听得连城杰慢慢说道,“三生石上旧精魂,赏月吟风不要论。惭愧情人往相访,此生虽异性长存。②”

乔巧儿听得他吟诵前人之诗,而且还是流传不广的,便心生疑惑,问道。“此乃唐人袁子乾之诗,不想城杰哥哥你也看过。”

“我这只粗浅读懂《四书》《五经》的水平,怎会知道这诗呢?这诗刻在石上的,就在‘三生石’几个大字旁边。”

连城杰说着,便拉着乔巧儿走近。乔巧儿也没有反驳他的言语,亦没有对他递过来的手掌有任何反抗或者敌意。她一双眼睛全盯在那散发着玄黄色的石头上,只觉越走近那“三生石”玄黄之光则越亮,硬是把连城杰身后之剑首散发的青光也变成了黄色。

然而,直至走至那“三生石”面前,浮现在乔巧儿面前的却只有那“三生石”三个大字,根本就没有什么诗文。乔巧儿方欲询问连城杰,却被这“三生石”深深吸引住了目光。呈现于她眼前的,是这样一番景状:此石质地柔软、文理精腻,石中除了那三个大字外,便是一幅幅高山流瀑、古木枯枝、飞禽走兽的交织图案。图案清晰逼真,各得其妙,甚有水墨画的清高淡雅。

突然,乔巧儿只觉这些图案快速地转动,转得人眼昏花。然后,一幅画面印在了石面之上。

那是一幅似真实般的画面,只见画中:大雪皑皑,一身着龙凤图案服装的女子静然而立,她头发苍白,目光静静地望着面前,一无字的石碑默默矗立于风雪之中。

“巧儿,你怎么了?”

连城杰眼见乔巧儿愣愣地望着石碑上诗文,却是久久移不开视线,也道不出半句话,心下紧张,不禁问道。不想,乔巧儿竟是不答,而是静默如石一般望着面前的“三生石”,好似灵魂出了窍一样,面露惧色。

突然,连城杰站到了她面前,挡在了乔巧儿与“三生石”之间。乔巧儿则犹似梦中惊醒一般,“啊”地尖叫一声向后退却两步,神情紧张,整个人言语无措,“城杰哥哥这是哪里?巧儿在哪里?城杰哥哥,城杰哥哥……”

连城杰在她向后退却的时候,已然拉住了她的双手,然后向着自己的身体靠近。不想还未等得及连城杰说话,乔巧儿却是扑在了连城杰的怀里,只听她口中轻轻说道,“城杰哥哥……城杰哥哥,巧儿害怕……巧儿不想和城杰哥哥分开。”

连城杰见此状,一下也不知如何是好,额头上豆大的汗水滴了下来。但见怀中的女子一脸恐惧,不禁张开双手将她环抱起来,不再言语半句。

他记得小时候,她每次伤心难过的时候,自己都是这样安慰她的。因为巧儿以前说过,她只要这样静静地靠着他便好,不要他有太多言语便可以懂得他的心意。只是不知时隔多年,此举是否依然管用。

只是,一切时光仿若倒流,回到那年。

注释:

①奈何桥。唐•张读《宣室志》第四卷记载:“行十余里,至一水,广不数尺,流而西南。观问习,习曰:‘此俗所谓奈河,其源出地府’。观即视,其水皆血,而腥秽不可近。”因河上有桥,故名“奈河桥”。桥险窄光滑,有日游神、夜游神日夜把守。桥下血河里虫蛇满布,波涛翻滚,腥风扑面。

②语出唐•袁郊《甘泽谣》。《甘泽谣》,汉族传奇小说集,共一卷。袁郊,字子乾(一作之仪),蔡州朗山(今河南确山北)人。生卒年不详。唐懿宗咸通间曾官祠部郎中,又为虢州刺史。与温庭筠有交往。宋计有功《唐诗纪事》录有袁郊的《月》、《霜》、《露》、《云》诗四首,借自然界的反常现象来表达自己对时政的不满,发挥诗歌的贬刺功能,与《甘泽谣》的寓意是一致的。袁郊还著有《二仪实录衣服名义图》和《服饰变古元录》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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