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么?这小子……他竟是躲都没躲?
这么轻易就被血骨杀刀刺中了?
成功来得太突然,让南河反倒是一愣,心中有些莫名忡忡,似乎总感到有什么地方,没有顾及到,兴不起过多喜悦。原本以为,至少还会有些波折,才能斩掉对方,却没有料到胜利来得如此轻易,简直是轻松到有点不真实。
这小崽子,究竟是在搞什么鬼?居然连基本的躲避动作,都没有做,仿佛就像……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而正常人,谁能如此坦然,面对生死锋芒?就算是心志坚定之辈,在将死霎那,也定会产生情绪波动,南河修仙数百年,见人无数,几乎从未出现过意外。
要知道生命之贵,不可衡量,无法估量,人生在世间,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生命的基础上。不管是财富,地位,力量,境界,无一能够超脱,失去了生命,就等于花草失去了土壤,什么都是空谈,什么都会消逝,无论你生前多么显赫,多么不可一世,多么强横无匹,都逃不过生命的束缚。
这是天地之间,冥冥中的雄浑规则,世之万物,无尽种族,没有一人或一物,能够挣脱,跳出这道束缚。
死亡的束缚,对于万物,对于天空,对于大地,乃至是对于整个世间,都有着致命的掌控力。别说区区修仙者了,就算是上界仙人,也无法越过这个大规大则,终有尽头,终有被其束缚的一天。
也正是因为如此,世之万物,才会对于自身性命,格外珍惜,视若巨宝。
需知,光是死亡这两个字,就有巨大的压迫力,南河自己有时想深一些,都觉得畏惮,他一个黄毛小子,嫩稚少年,怎么可能视生死如无物?难道,他的心性,竟是比活了几百年的自己还要坚忍?
这,如何可能???
就在南河心绪有些躁乱时,诸多法器锋芒,也杀到了他的跟前,一个个威光大亮,五彩缤纷,看起来宛如天际繁花,争奇斗艳,煞是赏眼。只是那五颜六色的光辉中,都带着极重杀机,催锋断芒,绽发着慑人之气,四面合围,八方包裹,将那血水圆球一时间是脔禁得水泄不通,连根汗毛都飞不出去。
南河扫眼一看,面露讽笑,大声道:“愚蠢行为!再试多少次,都是一样,绝对破不了血骨庇佑,伤不了老夫一根毫毛!”
伏君没有说话,只是暗暗将全部灵力,调动了起来,毫无保留地催动着,将天空所有法器齐齐加威,使得天顶之上,全是灵光器影,喷薄着可怖的锐彩。而对于自己胸前的冰冷刀锋,他视若无睹,根本没有阻拦的意思,完全任其肆掠,贯刺在幽光衣甲上。
只要能够打破血水圆球,斩杀南河,伏君就算当场被刀锋破体,撕裂五脏,也在所不惜。反正他剩余的时间,已经不多,横竖一个死,纵使最后是同归于尽,玉石俱焚,他也心满意足,认为值得,毫无怨言。
“砰砰砰砰砰!!!”
一阵可怕地冲击,爆响在了血水圆球上,炸起灵光万点,看起来极为绚烂,夺人眸眼。
面对这种仗阵,换成任何一个金丹修士,都会由心胆寒,双脚发软。可南河却面色寻常,毫无紧张之色,他对于血骨庇佑的防御力量,极有信心。加上之前,伏君用尽手段,都奈何不得,更是让他充满了自信,认为这回冲击,虽然声势浩大,灵光遮天,却也翻不起多少风浪,定会和前面一般,最终无功而返,无疾而终。
他只需在其静候,笑看风云便可。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一静候,就是永远,他有命之年,再也没有从中走出来过。
这血水圆球,竟是成了他最终的墓场。
数秒之后,南河开始感到了异样,抬眼一看,顿时让他的笑意全消。
一丝惊诧,乃至惊慌,渐渐地爬上了脸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