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曼端起红酒杯,一饮而尽,白皙的脸颊腾地红了。
v字领越发敞开了不少,胸前浑圆呼之欲出。
声音愈发软糯,“季总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呀?我都等了一整天了。”声音腻歪得不行,身上鸡皮疙瘩直往下掉。
宁仲硕低头,给徐曼夹了不少菜。
“徐小姐,季总可能要一会儿吧,要不你先吃饱了。季总来了,不就可以直接谈正事了?”
宁仲硕巧妙地将徐曼要求季以宸陪他上床的事,说成了谈正事。
徐曼了然一笑,毫不客气地又喝了一杯红酒,她现在要做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迷人,更狂放。
让季以宸和她上床之后,欲罢不能。
她对自己这方面的能耐,深信不疑。
半小时后,徐曼已经醉意朦胧,眼睛里隐过野兽般的光芒,如同深夜里的恶狼,搜寻着一切的雄性动物。
“砰砰砰”,敲门声轻轻响了起来。
宁仲硕起身,向着徐曼微微一笑,“徐小姐请慢用,我去开门了。”
门开了。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形酷似季以宸,徐曼腾地一声直扑过来,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季以宸开门走了出去。
抬头望向天空,月光如泻,几颗残星镶嵌在湛蓝的天空里,月色轻洒在庭院里,薄雾渐起,如同给林木间蒙上了淡淡的薄纱,多了几分意境美。
转身,大步向着房间走去。
不知道叶流萤这会儿在做什么呢?
在想他吗?
推门而入,叶流萤正在沙发上发呆,茶几上饭菜如常,根本没动。
季以宸大步向前,顺手拿起叶流萤的筷子夹了几口,放入嘴里。
半晌,疑道,“流萤,菜没问题?怎么了?”
刚刚离开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叶流萤的情绪又不对了,难道
原地石化的叶流萤猛地醒了过来,拉着季以宸的手臂轻晃,嘴里止不住的喃喃,“季以宸,我们退婚算了,行不行?外婆刚才打电话过来,说那个人又打电话过来了,怎么办?如果,不宣布的订婚无效,明天上午各大媒体报刊都会出现对叶家不利的新闻。到时,外婆怎么办?她年纪这么大了,怎么能受刺激?”话至尾声,依然低泣不止。
季以宸面沉如水,放下筷子。
伸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捧着叶流萤的脸颊,心莫名地疼痛,目光炙热,声音冷冽了几分,“流萤,你要相信我,对方目的只是要你我退婚,肯定是我们身边的人,或者是对我有所企图的人。或许,她想只要你我取消订婚,她就有机会了。所以,凭着这一点就可以缩小范围,相信那个人很快便可以查出来了。”
叶流萤目光微凛,惊道,“季以宸,你说会不会是梁雨琪?”
对季以宸最有企图心的就是徐曼和梁雨琪,而现在,徐曼软禁在度假村里,剩下的对象只有梁雨琪了。
季以宸对上叶流萤清澈如水的眸子,一字一句地说道,“流萤,你放心,梁雨琪的身边,我已经安排人跟着她,只要有风吹草动,就会有人通知我。这一次,如果真是她干的,我绝对饶不了她。”
叶流萤卷缩在季以宸的胸膛里,眼眶里莹光隐动,喃喃不止,“以宸,我怕,我怕——”
父母都不在了。
如果外婆再有个三长两短,怎么办?
“流萤,订婚的事情我们先缓缓,我让各大媒体撤下我们订婚的消息。如果有媒体问起,对这个问题不予以回应,怎么样?再说,宴席上为了场面不陷于沈万城的阴谋当中,我临时加了几倍的酒,公司艺员们在负责人的授意下,对来宾们频繁劝酒,当时的客人们都处于一种混沌的状态中。这样,就算问起,都已经忘的差不多了。或者,在别人眼里只是一个玩笑呢。”
话至尾声,季以宸声音里已经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了。
居然将他人生中唯一一次订婚说成是玩笑,这个电话要挟的人,要是被他揪出来,不知道怎么玩死她/他。
“玩笑?”
“嗯。”
订婚毕竟不是结婚,没有什么证书,所以也只能这样了。
叶流萤低头沉吟了半晌,转身,拿起随身小坤包,将里面的戒指拿了出来。
“要不,你先把戒指拿回去吧。这样,更逼真些。”
“叶流萤,你”季以宸气噎。
一个戒指又能说明什么问题,民政局电脑档案上又没有备案,两人已是未婚夫妇。
“季以宸,你先拿着吧。求求你了。”
季以宸俊脸如玄铁,浑身往外冒着寒气,如同来自西伯利亚的寒流席卷而来,房间里顿时下降了几个温度。
“叶流萤,你将戒指退给我,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叶流萤愕然,私底下退回而已,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感情深,又怎么会在乎这些形式上的东西?
“什么?”
“真是退婚了。”
季以宸攥拳,青筋暴突,狠狠捶上红木茶几,巨大的冲力顿时将茶几一角击裂开来,骨节分明的手指手掌顿时鲜血直流。
旁侧,宁仲硕疾步上前,声音颤道,“季总-”
眼神狠狠地瞪了眼叶流萤,声音里是满满的疼意。
季总生性傲娇,何曾这样对待一个女人,没想到叶流萤几次三番的伤了他的心,再这么下次,宁仲硕都不知道,还会出现什么状况?
叶流萤怔愣当场,未曾料到季以宸的反应这么大,她只是在想,万一被对方绑了过去,问她话时,她说的逼真些。
“季以宸——”叶流萤声音怯怯地,“我来帮你看看伤口吧,其实我刚才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
宁仲硕从身上拿出紧急处理药和物品什么的,幸好职业习惯,身上常备着这些,不满地说道,“叶小姐,幸亏您不是故意的,要是故意的,季总的命也得葬送在你的手里了。”
叶流萤面色惨白,低低地说道,“那个,还是我来吧。”
叶流萤做错事的时候,总是语无伦次,喜欢用-那个-词来代替称呼。
此时的她,心里后悔极了。
早知道季以宸反应这么强烈,她应该和他说清楚,再退还戒指。
季以宸阴沉着脸,不曾说话,浑身透着森冷的寒气,让人窒息。
宁仲硕极不情愿的将手中药什么的,递了过来,不忘了交待一句,“小心点,先把季总伤口清理干净,再上药。”
叶流萤仰头,吐了吐舌头,向宁仲硕清脆了说了声,“好,谢谢宁队长。”
宁仲硕的脸色总算缓了过来。
看在季总是轻微伤,叶流萤声音这么甜的份上,原谅她算了。
“出去吧。”季以宸淡淡地开口。
“嗯?”
叶流萤未曾反应过来,起身,准备离去。
莫名,心底有了一丝酸意。
未曾转身,已经被季以宸拽入怀里,腰间力道传来,胸前浑圆狠狠地撞上了某人宽阔的胸膛。
“吱呀”地一声,门关上了。
原来,季以宸叫出去的人不是她。
抬头,迎向季以宸炙热的黑眸,咬唇不语,俩人眼风如刀,在半空中厮杀不止,半晌,叶流萤败下阵来,偏过头,望向别处。
她和季以宸比眼神,不是自找死路。
他可是阳城出了名的“冷面阎王。”
半晌,季以宸打破了僵局,伸手,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捏住叶流萤俏丽的下巴,俩人目光重新对上,季以宸目光炙热,声音里透着一丝暗哑。
“流萤,答应我。这枚戒指一定要好好收着,绝对不能再想着退给我,行么?”
声音清冽,如同最好的大提琴音色,钻入叶流萤耳朵里。
叶流萤魔怔似的点了点头,“好,我以后再也不想着退给你了,除非”
“除非什么?”
叶流萤伸手,白皙如玉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季以宸的额头,“除非你不要我了。”
季以宸攥住叶流萤的手指放入嘴边轻吻着,“傻瓜,你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除非有一天我遇到什么严重的事情,想不起你来了。不然,怎么也不会忘了你。更不会扔下你。”
莫名,叶流萤觉得喉咙哽咽,抽回手,伸手,手指头堵住了季以宸完美的唇形,声音暗哑了几分,“以宸,不许你说这样的话。”
季以宸嘴角微勾带起一抹迷人的弧度,“流萤,记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一定不要离开我。”
话音刚落,季以宸的吻落了下来,吻住了叶流萤甜蜜的小嘴,热烈而缠绵。
“以宸——”
叶流萤轻咛了声,迎向季以宸,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轻轻地喘气声。
直到季以宸轻唤了声,叶流萤猛地想起来,季以宸的伤口还没有包扎。
手忙脚乱地推开了季以宸,不顾整理凌乱的发丝和衣裙,叶流萤急忙拿起酒精,将季以宸受伤的手掌放在茶几上,小心翼翼地清理起来了。
“流萤-”
“嗯-”
“流萤-”
“嗯-”
看着叶流萤专心致志的清理伤口的木屑,季以宸乐此不疲地轻唤着她的名字。
仿佛叶流萤这个名字,是世界上最好的麻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