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地,文美美嗅到了一丝火药味,觉得这次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三天后,梁雨琪即将与季以宸完婚。
突然之间,季家的人都消失了,是不是预示着这件事本就与季以宸有关?
手机突然响了。
文美美拿起手机一看,是个陌生的座机号码,睨了眼仍处于崩溃边缘的梁雨琪,无语,摁下了接听键。
“请问你是梁雨琪吗?”
“我”手机听筒里的声音透着客套和疏离,让文美美心底一寒,做梁雨琪这么多年的助理,从未在她手机里听到这样的声音。
“我们是公安局,麻烦你到局里来一趟,协助调查一起蓄意谋杀案。如果不配合,我们将采取强制措施。”
文美美,“”
“砰!”
文美美手中电话直接掉落在地,手机屏幕裂开了。
天,什么时候,梁雨琪与蓄意谋杀扯上关系了?
几个身着便服的警务人员围了上来,梁雨琪徒转苍白,身子瑟瑟发抖,心底暗道,完了。
警务人员展示了随身携带的证件,尔后,直接将满脸惊恐的梁雨琪带上了警车。
脚步纷乱,转瞬,地上的手机已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哭声远去,文美美慌乱的拿出包里的手机,拨了个电话过去。
万娱集团顶楼办公室里,季以宸面色沉沉,浑身上下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黑眸盯着面前的资料,完美得没有一丝瑕疵的俊脸上写满了愤恨,眼底隐过一丝阴鸷。
手机突然响了。
季以宸望向屏幕,嘴角微勾带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偌大的办公室里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修长如玉的手指轻滑下手机屏幕。
“季以宸,你在搞什么?”
手机那头传来梁治偌气急败坏的声音,接到文美美的电话,顾不上其他,直接给季以宸回了电话。
季以宸嘴角微扬带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梁总,你问我搞什么?怎么不问问你的宝贝女儿?如果我父亲因此而丢了性命,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你父亲”梁治偌冷哼了声,“你怎么就觉得季俞正一定是你父亲?”手机那头传来梁治偌未置可否的声音。
季以宸眼底隐过一丝阴鸷,声音愈发森冷了几分,“梁治偌,我等你这句话很久了,还记得二十年前的那桩银行劫杀案?相信这么多年过去,你一直都忘不了吧。”
“你”
梁治偌猝不及防,语无伦次,声音颤道,“季以宸,你在胡说些什么?”
“梁治偌,你的电话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手上有一些东西,相信你应该很感兴趣。下午四点前,我在办公室等你,过时不候。”
梁治偌惊出一身冷汗,未来得及询问清楚,季以宸的电话已经挂了。
该来的,终归是来了。
琉璃山后山墓地里。
一个纤细的身影蹲坐在一座共葬墓前,一动也不动,低垂着头,直到天际边最后一缕阳光隐入云层,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动。
回来这么久,一直没有到爸妈坟前来看看,总觉得叶家事情没完,没脸过来。
回国时的壮志豪情全然褪去,接下来的路怎么走,茫然不知所措。
或许,她应该离开这里吧?
暮色渐起,凉意袭人。
叶流萤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不变,只是,眼眶里泪水早已枯竭。
“流萤。”
一声熟悉的女声传了过来。
闻声,叶流萤返过身,望了过去,“莉莉?”
秋寒和莉莉一直在为婚事而忙,所以,她的事情从未告诉过莉莉,不想在这样的时刻让她为了自己而烦心。
“流萤-”
孙莉莉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隐忍,不经意间睨向了墓碑上的字,叶开颜?心底了然。
“莉莉,你怎么来了?”来不及擦拭脸上的泪痕,慌乱的起身,却发现脚也麻了。
孙莉莉轻叹了一声,赶紧上前扶起了叶流萤,嘴角微扬带起一抹暖暖的笑意,“流萤,外面都闹翻了天,就你在这里待着,舒服。”
见叶流萤似是回避父母的问题,孙莉莉顺势将话题转移了。
毕竟,一个人沉溺在悲伤里,总是不好。
“莉莉-,我”
叶流萤扶住了叶流萤的肩膀,一瘸一拐地起了身。
此时此刻的心情,怎么能和一个即将步入婚姻里的人说?
只是,她奇怪的是,孙莉莉怎么找到这里?
反常的是,孙莉莉并没有追问,伸手揽住她的腰肢,体贴地说道,“流萤,这几天秋寒有事出差了,你可不可以陪我?”
“好-”
叶流萤不加思索地应了下来,几乎忘了询问孙莉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现在的她,真的不知道去哪儿了。
万娱集团顶楼办公室,季以宸身着黑色衬衣,身形俊朗挺拔,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浑身透着与生俱来贵气和凌人的气势,身后,传来罗婷轻轻的话语。
“季总,梁氏集团的梁总过来了。”
闻声,季以宸缓缓转过身,斜睨了眼一览无遗的走廊上。
梁治偌早已没有了先前的淡定和儒雅,来回踱着步子,微胖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仓皇。
不到一个小时,脸上就现出了疲态,到底是怎样的内心纠葛,才让他有如此仓皇的神情?
季以宸冷笑了声,看来,公安部门那边的施压已经收到了预期的效果,现在就得看梁雨琪在梁治偌心目中的位置如何了。
“叫他进来吧。”
一分钟后,梁治偌走了进来,睨了眼真皮椅上神情冷然的季以宸,心底突突地跳了起来。
“季总-”
不知为何,先前在季以宸面前的自信,早已不知去向,剩下的只有对季以宸的臣服和敬畏。
这个年轻人,以前真的是小看他了。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把他反击的面无体肤。心底暗自叹道,这都是命呀。如果不是雨琪视他如命,又怎会有今天的下场?
“梁总-,几天不见,好像憔悴了许多?”
季以宸嘴角微扬带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
梁治偌心底怒火交加,却强自带起一丝勉强的笑意,淡淡说道,“季总,都什么时候了,还好意思取笑梁伯伯?说吧,到底要怎样才放了雨琪?”
季以宸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转动着限量版的水笔,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盯着笔尖上的钻石,嘴角微扬带起一抹暖暖的笑意,却透着一丝诡异,让人不寒而栗。
“梁总,我以为你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准备,这么说,你是准备不管你的女儿了?又或者说,梁氏集团的明天,你也不准备管了?”
梁治偌太阳穴突突地跳着,心底起了一阵悸动,眼底隐过一丝狠戾。
“季以宸,你真的想赶尽杀绝?”
季以宸笑了,“梁总,你觉得我如果想赶尽杀绝,你还会好好地站在这里?或者说,雨琪早已进入下个程序,而不是现在这样,等着你做父亲的救她。说吧,”
话音刚落,季以宸直接将手中一张复印件扔在了梁治偌面前,轻柔的纸张带起了微风,拂去了面前的烟灰。
看来,季以宸因为这件事,费了不少脑细胞。
梁治偌睨了眼面前纸张上的内容,瞬间,面如死灰,跌坐在季以宸面前。
“季,季以宸,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面前,是一张泛黄的信的复印件,上面明明白白写着当年那桩轰动一时的劫杀案始末,和季俞轩的忏悔。
“二十年发生的银行劫杀案,我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我相信公安部门的人比我有兴趣的多。我只是想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
“你,你父亲?”
梁治偌额角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望着季以宸已经语无伦次。
季以宸嘴角微勾带起一抹冷冷的笑意,按下了手中精巧的录音笔,徐伟憨厚的声音在偌大的办公室里响了起来。
“,当年,我们四个人一起抢劫银行时,被人发现了,由于事发突然,不得已,治偌带头将里面的两个值班人员办了。你爸负责在外面放风,对里面的情况不清楚,后来,新闻出来了,你爸嚷着要自首,不得已”
梁治偌直接瘫软在椅子上,声音颤抖着,“季以宸,既然徐伟已经将所有事情都交待清楚了,你为何还要将我请到这里来,为何不直接将证据交到有关部门手里?”
许久,梁治偌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恢复了正常,嘴角透着一丝冷笑,“季以宸,你之所以不敢将这些证据交与公安部门,是因为你害怕,兹事体大,你也控制不住事情发展的后果?毕竟,这件事和你父亲有关。说不定万娱集团的股价会因此受到冲击。”
季以宸轻笑了声,黑眸定定地望着面如死灰的梁治偌,嘴角微勾带起一抹冷冷的笑意。
“梁总,你说得对,万娱集团的股价说不定会受到冲击。记住,只是受到冲击而已。你觉得我会担心吗?阳城一夜之间倒下了两个商业巨头,对于万娱集团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股价暂时低落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