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饭堂里热闹起来。
“先慰劳大家!”宋市长大声宣布。“你们劳苦功高啊。‘六一’儿童节马上就到了,给你们带些玩具,一是祝你们全家节日快乐。二是祝侦破工作早些圆满结束。”
大家都鼓掌,都笑,马大卡却没有笑。领导越关心,越觉得压力大。这是马的性格特点,也是他的业务特性。丁局长见状走过来,拍拍马的肩膀说:“你们干得很好,有些线索,不要太着急!他们涮蝶者能捣鬼,捕蝶队也可以牵着他们鼻子走嘛。”
宋市长叫秘书将一箱《基因帅哥》连环画和几盒基因人歌曲光盘交给马大卡,握住马的手,亲切的说:“市政府了解到,你一家都爱听本地的花花腔.小梅小龙小昌都爱唱《爱河》还有《追尸之歌》。《警察之歌》古而不老,是师局爱哼哼的。我跟丁局商量过后,特意给捕蝶队准备了这些。聊表敬意。抽空大家调整调整神经,好出高招嘛。”
马大卡一时兴奋,叫伙房拿来几瓶啤酒,给宋市长丁局长倒了一满杯,又给全体兵蝶队员都倒满了,齐齐地举起来,给宋丁两位警酒,祝领导们工作顺利,多多地为全讪人民造福。
喝了齐心协力酒,宋丁二位就走了。马大卡就叫大家各领一份礼品,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可大家谁也不走,就在饭堂而皇之看起来。看着看着,个个激动起来。就哼哼,由哼哼变成念叨,再由念叨变成唱啊。跳啊,饭堂而皇之顿时时变成了舞厅。惹得炊事员们也席卷而来。
师局没有卷入这场大家乐,自个儿摆弄着手机,躲到一角,静心细听《警察之歌》,听得如醉痴,被烟屁股烧了手指头。“嗳哟”一声说:“蝴蝶屁股把我手指头咬掉啦!”
幸好,师躲避在僻静角落,大家有些忘情的歌舞着。没有谁听见他的叫声,也就没有引起喧闹。
音乐的力量真个不可低估。阿超阿娜曾说过,华氏基因人配方再造基因人,绝不会把传统人的音乐基因歌舞基因削弱。更不会剔除。反而会根据人们的意愿倮持和强化。看吧,这场自发自演的歌舞和音乐聚会多么奇妙哦——捕蝶队全体精神振奋,斗志昂扬。
在兴奋基因的支配下,马大卡又心生一计。他找到师局,跟他附耳嘀咕几句,师连忙频频点头说:“能成,能成么。你再去跟基因学究说说吧。”
“找他可不容易喽。”马说。“他没一起哄啊。一会就溜掉了,真像条老狐狸。但愿我俩的意见能跟他不谋而合吧。”
龙啸天庭没心思唱歌跳舞。他喜欢一个问题刨到底,非把结论整清楚不可。再一个。他不好大喜功,习惯于淡泊名利。多少年来,每当有了成绩和荣誉,他总是躲得远远的。
眼前,龙的心中装着新的纠结,更不想浪费他的时间和精力了。
他溜到了神昌市里来,大街小巷,东瞄西看,想运用变迁思维,解开档案两次被抢之谜。
然而,任他脖子扭过了多少次,眼睛张望了多少处,变迁思维运用了多少圈,灵感的火花就是不理不睬,丝毫也不肯帮他的忙。
熄灯号吹响了。
神昌火车站那架报时大钟又敲响了夜间十二点。
龙啸天庭筋疲力尽的挪进了看守所招待所大门,再挪进了饭堂。伙伴们早已吃罢夜餐各奔东西了。饭堂里只有他坐在了一个角落的饭桌上,懒洋洋地抄起筷子,咬了一口已经凉透了的玉米饼,没嚼几下就嚼不动了,直着脖子,耷拉着眼皮,陷入沉思之中。
几个女招待见他老是吃不完,又见他那副痴呆样,都吃吃偷笑。已同龙混熟了的美姑娘小陈在伙伴们的催促下,壮着胆子走上前,对龙半开玩笑半挖苦的说:“哎呀,基因学究大哥,你是不是牙齿基因突变了,咬不动,嚼不烂,还有些漏风漏水漏饭啦?要不要妹子带你去看急诊呢?”
龙先是不理不睬,忽然猛地一下跳起来,冲着小陈大声喊道:
“你说什么?牙齿漏,漏,漏,漏?”
小陈一下子不知所措,以为他火了,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我没资拿你开玩笑。”
“不不不!你没说错,你说得对,你就该这么说。我的牙齿就是基因突变了,就是漏了,什么都漏,唯有大金牙漏不掉。绝对漏不掉。漏掉了我也要把它找回来。”龙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满是顽童较真的样子,抓住小陈的手握了握,再摇晃着说:“谢谢你!小陈姑娘。你真是美极了。比亚娜维美都美嘞。简直就是红心大萝卜,从外红到里,美貌美心,美血液美基因。哈哈哈!本警官代表全体警察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使我茅塞顿开啦!”说完抓起光盘,哼起《爱河》,大步流星的跑出饭堂去了。
几个姑娘愣了一阵,一齐发出“哈哈哈”和“咯咯咯”的笑声,骂道:“基因突变患者者!神经病大发喽!”
龙一溜烟跑到了马大卡的宿舍,还没敲门就喊:“马头,马头啊!我要陪领导去看守室”。
马大卡拽开门,见龙那副高兴的样子,已猜个**不离十,笑呵呵的说:“好好好!‘基因学究’茅塞顿开了。马头岂能坐失良机。走喽!”
马搂着龙,快步走出招待所大门,同时仰望天空。只见,天空一片蔚蓝。晨星已经升起,朝两人眨着亮晶晶的眼睛。
哈哈!马放怀地笑道:“基因龙啊,我的基因深究,你看看,真是得道多助啊。你茅塞顿开顿开,把我的茅塞也拽开了,还把天空的茅塞也捅开了嗳。”
龙说哪有那么夸张嘛,马领导可别欺侮咱小小老百姓喽。本学究其实只是性格率真,口直心快而已。不像你们当领导的,经常玩深沉,早就知道就是不说。
马听了。不由仰天大笑,狠劲拍拍龙的肩膀,说:你老学究啥都好,就是这张嘴呀,时时刻刻都不饶人,只认理,总是整得领导们退避三舍。嗳,我可是要提醒你哟。新世纪的领导啊,都是在穆玛德琳的领导下。而超级大美女大主蒿非常了得,以身作则,率先垂范,礼贤下士,不拘一格使用人才,从来都是讲民主平等的。哪有你说的那种深沉玩吗?
看看!龙叫道。马局你这不是正在打击报复嘛。好好好!我不说了。也学你,玩玩深沉吧。
这才对啦!马朗声笑道。你老龙一旦学会了玩深沉啦,那就如虎添翼了,一定虎虎生威,一定龙腾虎跃,一直攀登到警察总部。
龙钻进吉普车里,叫马坐到后头,一本正经的说:“哈哈!多谢马局的教育培养,从现在开始,我就玩深沉了。看将来能不能超过你,爬到卞部长的宝座上。”狠劲关上门,命司机开车,接着说:“马局,我的英明领导嗳。本人还没跟你汇报过哩。我早就看过相,又以过基因检测了,基因中没有当官的因子啊。你再别操心了,更别害怕我哪一天超过你。”
哦喝喝……两人一起放声大笑。笑声飞出车外,在夜空中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