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郎全南吕布芬和新娘黛茹回答的问题总体上看还是有条不紊,落落大方,比较得体,这也衬托出了司仪的能量还算不错,亚当斯颇感满意,叫他接着往下做。他受到鼓舞,更加卖劲,摇头晃脑,拿腔做调,刚想接着发问,没想到一群记者杀进场来,把原来特意邀请来的,只能循规蹈矩,耐心等待司仪表演完后再采访的一帮记者挤到了一旁,开门见山,单刀直入,来问全南吕布芬和黛茹。亚当斯想阻挡,却来不及了——这帮记者们已经占据了位置,摆开了阵势,而且都亮着身份证和联合国及h国的特许采访证,不容置疑,从容不迫,一个个都表现出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
全南吕布芬注意到了,这群来势汹汹的记者,领头的还是巩南星。原来,她是华继业的干女儿,他得叫她干姑姑。哼!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在又想来从我的身上捞油水了,记不得上回在太空站怎么回事吧……全在心中想着,脸上未免露出不悦之色。
黛茹不知底里,脸上显得非常诧异,心想着这群记者怎么像是横冲直撞,没把先请来的那帮记者当回事,这是为什么呀?不过,她没往坏处想,只想着,可能是因为表哥表姐的名气太大,引来了这些世界名记者们,正好让她这个小小老百姓露露脸,扬眉吐气一番。
巩南星威风八面,先向全场宣布,国际名记者采访团特意前来为全南吕布芬先生和黛茹小姐的盛大婚典助阵。向全世界各族人民宣传报道,热烈祝贺他们新婚幸福,并预祝新郎新娘情投意合,恩爱永远。接着,她话锋一转,单刀直入的发问道:“全南吕布芬先生,请你向地球人民说一说。你幸福吗?”
全听了,不由一怔:这个巩南星,果真厉害。先问这个谁都企盼。人人都不能不承认的美妙问题,叫你不得不做出肯定的回答,她就可以接好线头。顺藤摸瓜了。好吧,我就让你心想事成好啦。我倒要看看,你今天带这么多名记者来,最后能摸到多少大甜瓜。想至此,全昂首挺胸,含笑果决地回答:“幸福啊!我今天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全场鼓掌,经久不息。
全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巩南星又问:“黛茹小姐,请问你的感受与新郎完全一致吗?”
黛茹甜美的答道:“幸福啊!我今天感到从未有过的幸福!”
“咯咯!”巩快意的笑道。“真是一对新人,言词都毫无二致。太妙了。全先生,请你再回答。你是因为娶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才如此有幸福感吗?”
全又怔住了,不知如何回答为好。
亚当斯急忙为他圆场:“巩南星小姐,记者们,全先生害羞哩!他曾经对我和亚娜维美小姐多次说过,他觉得黛茹小姐简直就是天仙下凡啦!”
巩一下抓住了亚的话把子。把话筒对准亚,敏捷的说:“亚当斯部长,你对全先生了解吗?”
“了解啊!”亚不假思索而又理直气壮的说。“不了解我能把他介绍给我表妹终身依靠吗?”
“噢!那你是怎么了解到全先生的呢?你也是全先生的表亲吗?”
“这个?”亚一时语塞,脑子一转,狡赖的说。“这可是个人隐私,恕本部长不详细说了。”
巩南星并不纠缠。把话筒子对准亚娜维美,问道:“我们的第二世界大美女跟全先生熟悉吗?”
亚娜维美摇摇头,直爽的回答:“不熟悉!我是经亚部长介绍后才认识他的。不过嘛,我从媒体上看到过全先生的有关报道。”
巩随即紧逼一句:“有关报道都是些什么报道呢?是关于他和基因人的报道吗?”
“哎呀!”亚娜维美有些着慌的说。“不是他和基因人的,而是他在ams国和a国美鲁林齐做大善事的报道。”
巩南星又要发问,亚当斯阻拦道:“巩小姐,婚典时间紧,你们简单点,就到此为止吧!”
“啊?”巩惊诧的叫道。“亚部长,你这话说的太不礼貌啦!下逐客令啦!”
她这么一说,记者们一下全都火了,嚷嚷起来——
亚当斯先生,你太霸道了吧,新郎新娘正兴致勃勃,要跟我们好好谈谈新婚感受,你却赶我们走,是何道理呀?
你是联合国军事部长,怎么可以带头违纪国际新闻大法,无端驱赶名正言顺的记者们呢?
你不是婚典主持人,也不是证婚人,不过就是个伴郎嗳,有什么权力和责任,又有什么理由和根据,阻止我们完全正当正常的现场采访啊?
巩组长,我们不走!绝对不能走!不能给这样的野蛮行径开绿灯,助长歪风邪气,助长官僚主义!
…………
一些手脚麻利火气较大的记者,迅捷地将摄像机对准了亚当斯,亚急忙躲避,撞到了全和亚娜维美的身上。
全没有生气,亚娜维美不乐意了,猛的一把,把他推了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引起全场一阵哄笑,还夹带着唿哨声。
亚当斯尴尬地走开了。
巩南星乘胜追击,一下子击中要害,问全为何要与黛结婚,是还是不是想逃避什么责任。
全说不是,而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
巩又问黛,黛学着全的话说了一遍。
巩再问两人是如何相识,如何结下情缘的,是自由恋爱,还是别人撮合。
全不吱声。
黛却高兴的说,不是自由恋爱,而是亚当斯部长介绍的。前天晚上牵上的线,今天就结婚了。一见钟情嘛,恨不得一秒钟就能入了洞房。
大家一起“哈哈”大笑。
巩南星俏皮的说:“黛茹小姐,你真勇敢,爱全先生爱到了骨头里啦。不过,俗话说,欲速则不达。你们的爱情如此风驰电掣,是还是不是,太快了,跟爱情生物学有些那个了呢?”
“这个,这个?”黛一时难以应答,羞得两颊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