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的骄阳对基因帅哥毫无同情之意,反而显得幸灾乐祸,把火烧火燎般的热能,加倍地浇到基因帅哥的全身。一时间,旅游鞋,皇丐帽,皇丐装,全身的所有物件,好像都成了多余的,连身上的皮肉也觉得太厚太重,恨不得一把扯下来,扔到南极洲去,置于绝对零度以下。忽然间悟得,太阳总是一视同仁。然而,这一视同仁也有缺陷,偏颇极了。记得钟震说过,事物总是一分为二的,不能偏听偏信,一定要兼听则明嘛。伊洛阳娃一个小小女警察,还没克萝蒂资格老,本事大,也没她喜欢疼爱基因人,怎么也一样烤她呢?基因人大帅哥明明是九十亿分之一,明明有特卫队保卫着,为什么也一样火烧火燎,非要烤熟了吃啊?难道真像媒体上传扬的,基因大帅哥比古时候的唐僧还要好吃呀?唉哟喂!这鬼日的疲劳、疼痛、酷热、饥饿,活像条条皮鞭在猛烈地抽打着基因帅哥哟!唉哟喂,还像无数条毒蛇,比捕蛇团那些蛇还毒的蛇,比蓝星大魔女毒辣多了的蛇,死缠在身上,想把本帅哥缠成死尸嘞。基因帅哥天性倔强,就是倔犟,莫非你们存心要摧毁他铁一般的意志?
思考可以减轻痛苦。此时此刻,基因汉强烈地感觉到了这一点,一个劲地想啊想啊,借以削弱浑身的痛苦感。但是,他还是不可避免地感觉到自己正在失去重心,像一根大木桩,快要支撑不住了,即刻就要倾倒。
咳咳咳!嗓子眼里烟火更加旺盛,下意识地做出取水壶的动作,扑了空,一惊,忽然想起,抱住胳膊,吸上面的汗水,又用手刮起头上身上的汗水,往肚子里吞,一边叫道:好爽啊!基因帅哥就是聪明啦,轻而易举就发明出汗水解渴**,比阿超还伟大么!
没喊几句,突然喊不动了,嗓子剧烈的疼痛起来,急忙又抓又掐,疑惑的说:乍的了,嗓子眼,你刚刚喝了水嘛,又闹什么闹呀?你应当知恩图报的嘛,怎么还恩将仇报呢?
基因人大帅哥真是幼稚可笑,不知道汗水多盐分,而盐分只能增强干渴感。他喝了自己的汗水,当然更渴了。
第一个基因人太执拗,如此煎熬,还是不肯向伊洛阳娃求援,自信自己能想出一个好法子。穆玛德琳不是早就教导我们,办法总比困难多嘛。执拗使他忽略了求伊帮助也是一条有效而快捷的好办法。同时,也忽视了仅凭一个人的智能,总有犯蠢犯憋,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伸出舌头,不停地舔嘴唇,又舔胸脯,舔胳膊,以为可以解热除燥。没想到,舌头已经干涩,不听使唤,非但没有唾液可供清凉,反把舔过的地方整的更疼痛。
怎么办啦?怎么办啦?他急得真像热锅上的蚂蚁了,乱踢乱蹬,忍无可忍,终于还是扭过他那倔犟孤傲的头,朝伊洛阳娃投过求援的目光。她那儿还有水么?她是女特警,训练有素,一定有储备的水。快叫她来救我。啊!对了。伊洛阳娜对了。本帅哥绝对不该把水全给了陶处风的爹,让他喝个痛快之后,舒舒服服的朝我开枪,先射翻我的马,再来捉住我的人,装进麻袋里。嗯!这个故事教训了基因人老大哟,又有一悟啦——君子的确要顾本,最有效的助人为乐应当成全别人又保存自己。伊大美女年轻却富有经验,也有远见,基因人老大太自负,错怪她啦。
“伊洛阳娃——”基因汉挣扎着站起来,拚力喊道。“你快来呀!基因帅哥就要死翘翘啦,等着你来救助呀!”
尽管他使尽全力,喊叫声却并没有多少穿透力,听不到伊特警的回应,急得在地上团团直转。忽然驻足,“咿呀”几声,自语道:广袤的大漠,衰弱的帅哥。啊!基因人也还太渺小,大自然却十分强大。啥时候会飞就好了。三合一?去他娘的吧。基因人大帅哥决不三合一,要学千岁伯伯哟。
走喽!基因人老大,回去给伊特警跪地求饶,讨她的水喝吧。
他循着来时的脚印一步一挪的向回挣扎着。不知走了多远,忽然刮来一阵狂风,顿时把那清晰的脚印全部刮走了。**他八辈祖宗的,这乍办呢?活见鬼!该死的风!他狠狠地骂着,定神看看四周,不知东西南北,不由惊恐异常,仓忙向前走,一边咕噜着:“不能迷路!不能迷路!”
时间在无情地流逝。
太阳已经西偏。
基因汉仅凭感觉,向意识中的青天鹅山方向冲刺。伊洛阳娃看不到踪影了,不知是故意躲避他这个执拗无比的基因人大叫化子,还是被某个新的敌人坏人摁倒了,或是正在**她。**还不打紧,切不可先奸后杀呀。基因人大帅哥可是还等着她的水喝嘞。啊呀呀!不能光是等待呀。万一她真的被奸杀了,本帅哥岂不是呆子等B——白搭么?追尸之赌必须进行到底,必须大获全胜!绝对不能化为尸灰,必须逃避死亡,打败死神!
避死求生的强烈**主导了基因汉的大脑神经,迫使他暂时忘记了一切痛苦感觉,拼足力气,向前奋进。
折腾来,折腾去,他来到了一堆衣物旁边,不由地欢蹦乱跳,惊喜地叫道:“伊洛阳娃,我找到你啦!你再跑不了啦。让本帅哥紧紧地抱住你,狠狠地吻吻你,喝**的水水。啊?还有奶水,太好了,我全承包啦。”
胡言乱语一阵子,他镇定下来,仔细一看,发现那些衣物全是他自己的——酷热难当,他脱了个精光。仓忙走开,他忘了穿衣蔽体。转来转去,他转回来了。
事实真是太残酷了,基因人老大迷路啦!不是他的基因突变了,也不是他真的被掏空了,更不是震地狐又使用了思维干扰器或是进行了其它什么干扰,仅仅是,第一个基因人没有穿越大沙漠的实践经验,正所谓不知天高地厚,不迷路,岂非咄咄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