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名字好像不是常听见啊。”那中年汉子说道。秃头老者走上前来续道:“那沙廉乃是被中州皇帝新近提拔的将军,打仗时日不多,年约十七八岁,波穆尔侯将,您当然就对他不甚熟悉了。”中年汉子说道:“原来如此,想必也是一个乳牙未齐的小娃娃,不必怕他。我常读中州的书籍。好像春秋战国时那赵国有个叫做赵括的小将,就是因为只会纸上谈兵,不会实战,结果他带领的四十万赵国军队被秦军全数击杀。”。秃头老者:“您说的这个典故,我也听过。但是那个沙廉,未必就如那赵括一般。从他击败骨都侯大人来看,他的本事远不可小看。”瘦削汉子上前续道:“ 右卫长所言也应引起我们的重视,正可谓不可不防啊”。波穆尔侯将:“嗯,龙城侯将,你说的也有道理。”
三日过后,那波穆尔侯将便带领着五万匈奴兵浩浩荡荡的向五原郡郡城赶去。进的五原郡城口,匈奴军方停了下来。见那城墙上插满了虎头幡旗,幡旗迎风招展,那灰白的虎头标志在摆动中尤显得凶恶、残暴,让人见后不由得汗毛倒竖。匈奴右卫长向城墙上守卫的匈奴兵士喊话道:“喂,我们是波穆尔军,我们波穆尔侯将、车左侯将与龙城侯将闻听中州军可能会来袭,特赶来相助。你们速速打开城门。”城墙上兵士喊话道:“我们提哈刺模侯将特吩咐下来,为防中州军混入,须说出我们匈奴本部族的暗号方可进入。”
波穆尔侯将拉着马匹的缰绳对车左侯将笑道:“这个滑头的提哈刺模,倒是挺精明啊。”车左侯将笑着回道:“您说的这点倒是不假,当年匹丘山狩猎时,提哈刺模可是凭借着他那聪明的头脑打猎了许多猎物,受到了左贤王的大力夸奖啊。”龙城侯将说道:“看来,这次中州军若来应战,我们倒是有了个智囊团了。”“哈哈哈”三个匈奴侯将说着说着不禁大笑起来。随即,那波穆尔侯将止笑对右卫长说道:“你去速速回话。”右卫长领命向城墙上喊道:“暗号是鸿雁漠北飞、单于弯弓射!”城墙上的匈奴兵听后笑道:“对了,就是这个暗号。波穆尔侯将,你们进吧。”
话语刚落,城门大开,五万匈奴兵将逐一行了进去。方行得城内一处驿馆,便见一传令兵骑马赶了过来。传令兵对波穆尔侯将说道:“波穆尔侯将,我们提哈刺模侯将已知晓你们前来相助,特备下宴席,你们且随我来。”龙城侯将笑道:“嘿嘿,这家伙倒挺识相,知道我们赶来肚子饿便备下酒席,很好,很好!”。车左侯将:“嗯,我们且去看看这中州的府院如何。”随行的五万军士被安排在分散的小驿馆休息,波穆尔侯将、车左侯将、龙城侯将随着那传令兵一同来到了五原郡府。那郡府屋檐的两处钩角如飞燕翘飞,府墙通体为白色,府院外是一处小竹林,想必是中州前任郡长喜好幽竹故在府外栽植的。整体看来,府院设计的典雅而不乏韵味,像是文人骚客集聚的会所。
车左侯将见此府院不免惊叹道:“哎呀,这中州的房子可是比我们的帐篷好多了,既遮阳又避雨,还能挡风,那是很好。再加上这府院外还有小竹林。这环境,咳,若是能在此长期居住就好了。” 波穆尔侯将笑道:“这样的房屋中州多的是,你是大惊小怪了。等哪天我们匈奴人灭了那中州,也赐你这样一座房子。”车左侯将笑道:“嘿嘿,若是如此。我还真盼望那一天能早点到来呢!” 龙城侯将笑道:“说的是,听说中州还产美女,到时候我可得求单于多赏赐我几个美丽的中州女子。嘿嘿”
三侯将推门而入,随着传令兵来到了专门用于会客的厅堂。厅堂甚是明亮,堂上座椅皆是由红木所制,通体色润、适滑。墙上挂着一幅早年的屈原楚辞,细看下正是那《天问》里的部分诗文。厅堂上早已摆满了丰盛的佳肴,一个头戴锥形尖顶帽,穿绛色绢制长衣,头梳三处细柳发辫的汉子笑着对三位侯将说道:“三位大人到此,我提哈刺模真是幸甚啊。来,我们且坐下一起吃聊。”波穆尔侯将笑道:“提哈侯将招待的可真是周到啊,那我们就边吃边谈。”提哈刺模:“哪里哪里。”
饭桌上,提哈刺模侯将开口道:“三位大人来此,想必早已知晓中州皇帝已派人来攻打五原郡吧?”龙城侯将咬了口鸡大腿,慢慢吐道:“是啊,是一个叫做沙廉的年轻小将,领兵前来进犯。”波穆尔侯将说道:“提哈侯将,你可有什么退敌计策?”。提哈刺模侯将:“先看看来敌的情况再做部署吧,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计策。”车左侯将笑道:“若是那小子来了,我定要和他斗几个回合。看是他中州将军厉害,还是我匈奴将军厉害。”龙城侯将放下鸡腿说道:“嗯,车左,你的鬼头刀可是练得很是娴熟了,对付中州人应该问题不大。”波穆尔侯将:“难说,中州人甚是狡猾,我和他们打过交道,曾吃过亏。这点倒应引起我们的注意。”座上三侯将听波穆尔侯将一言,皆默许的点了点头。
沙廉思得一妙计,便即邀周辅、李岩、曹乾一同进正厅商议,众人听完沙廉的计策后皆称:“好,就依此计行事。”
广阔的沙漠上,出现了身着黑色袍衣的五千玄花教徒身影。队伍前面行走的四人皆骑着上等毛色马匹,细看下,那马上之人乃是贞娘、左执事高松、水斩影以及风斩影 。水斩影戴着一个青铜面具,手上提着一把长柄凤翅流金镗;风斩影留着一头银白的束扎长发,腰间悬挂一把带鞘利剑;左执事高松左手套着一个青铜的铁爪,右手拉着缰绳。贞娘则是穿着一袭墨绿色的衫裙,腰间悬挂着一把名为青冥红雨剑的兵器。高松对贞娘说道:“贞娘,这荒漠可甚是广阔啊。不知何时能到五原郡?”贞娘:“高叔叔,应该快了吧。再过约估三日应该就到了。” 水斩影道:“就我们这些人未必能敌过那众多的匈奴兵吧?”风斩影道:“听说那沙廉被皇帝派去攻打五原郡。我想这时候他应该早已到达五原郡了吧?”高松:“说的也是,我们何不与那沙廉一起联手,这样攻打匈奴更容易些。”贞娘听言怒道:“怎么可以呢,他可是沙老贼的儿子。沙老贼害死了我爹,这仇我还未曾报,怎可与他的儿子为盟?”。这贞娘的父亲云斩影当年死在沙镇忠家丁的围攻下,贞娘尚幼小时便听母亲常提起此事,她的母亲也怂恿她杀掉沙镇忠,为云斩影报仇。仇恨之心在贞娘幼小时便早已根植下,此时怎能说放就放。风斩影见贞娘怒气未消,乃进言道:“贞娘啊,我看这样吧。我们暂时假借与沙廉为盟,等击退匈奴兵后,我们便找时机杀掉那沙廉,为你爹和一些因为沙镇忠而死的人报仇。”贞娘在马背上听此言后犹豫了一下,半响权衡利弊后方开口道:“那,那好吧。不过只能是暂时合作。等战事结束,我就会杀掉他!”其实贞娘也对征伐匈奴信心不是很足,经风斩影一点拨便决定暂时忍受杀父仇苦与沙廉合作。高松喜道:“贞娘若这样想是甚好,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就让那沙廉多活些时日也未尝不可。”水斩影道:“呐,现下我们的水粮还够应付这几日的行程吗?”贞娘命手下检查了下随身所带水粮后回到:“够用了,这点水叔叔,你倒不必担心。”水斩影:“哦,那就好,那就好。”
一日正午时分,天气略微有点热,一队中州军出现在五原郡城门前,领军之人乃是那周辅。周辅手提长刀对着城墙上的匈奴兵喊道:“匈奴狗,你周爷前来挑战,快快开城门与我交战。”城墙上的匈奴兵看到周辅军中所立的白龙图案的旗帜,方知此乃中州军队,立马吹起了弯弯的犀牛号角,号角发出“呜呜”的低沉之声,远远的向四方传来。提哈刺模侯将正与另三位侯将谈论军事,方听得此通报敌情的号角声,忙与三位侯将急急赶赴城墙顶查看。
四位匈奴侯将在城墙上看到了在马背上耀武扬威的周辅,不免气从心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