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府尹也是个有效率的,才半柱香的时间不到,穿着官服满头大汗的安阳府尹已经领着安阳府绝大部分的官员来到皇帝面前。这时候的皇帝他们才刚刚决定去容语蕊家打打牙祭。
“不知王爷驾临,下官等有失远迎,还请王爷恕罪!”一骨碌的当街跪了下来,府尹一跪,顿时在场的除了皇帝没有一个站着的了。
“你们倒是来得快。”皇帝摩挲着手中不知何时取出系在腰间的一块上好羊脂白玉环佩,打量着跪在他面前的安阳府尹一行,“你们就不怕——本王是冒充的?”
“王爷手里的玉佩,下官曾有幸在镇南王爷身上瞧过一块……”安阳府尹跪在地上整个身体都在隐隐发抖,脸上额头布满了汗水却是半点都不敢擦拭。
“你倒是个有眼力劲儿的,”皇帝略略思索,“镇南王?”食指轻点下巴,“莫不是九弟?”
“原来皇兄您还是记得有我这个弟弟啊?”淡淡的揶揄藏着笑意至人群后面传来。如摩西分海般,围跪在一旁的民众接二连三的退开,一个穿着紫色常服,面容俊朗笑意隐隐流转着一丝邪气的高大男子晃悠着手中的玉佩对着独二站着的帝王优雅行礼,“皇兄,好久不见。”他的身后跟着一群面若娇花颜容夺艳的娇媚侍婢。
皇帝一怔,看着眼前人脑海中浮现的却是谢彦在亹源府城外那声意味深长的“皇兄,好久不见了。”,眼神晦沉了沉,皇帝那点刚刚涌起来的兴致因为想起谢彦一扫而空,“九弟,确实好久不见了。”
“下官等见过镇南王爷,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安阳府尹一干人等瞧见谢君平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下拜道,虽不知这到底是哪位王爷,但相信只要镇南王在,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乱子。
镇南王谢君平不在意的摆摆手,“都起来,别多礼了,”眯了眯桃花眼,笑了,“皇兄,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安阳府,可要弟弟这个东道做一回向导,带您好好瞧瞧这今晚的盛会?要知道,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哟。”
“
既是九弟盛情,本王就却之不恭了。”皇帝微笑,意有所指。
镇南王眨了眨眼,登时明白皇帝不想暴露身份的意图,因此行为举止也放开了许多,正如一个普通的瞧见兄长的弟弟,欢喜却不失敬意。
“皇兄,不知这几位是?”大大方方的张开手臂,谢君平将眼睛定格在明显就是几个平民百姓的容语蕊等人身上,一个千娇百媚纤腰不盈一握的侍婢盈盈上前半蹲在谢君平身前,将拿在谢君平手中证明身份的玉佩轻巧系在腰间,柔荑娇腻皓腕如雪别有一番江南之韵。
“刚刚碰上的,”皇帝似笑非笑,“刘安氏的名头你可听过?据说是这方圆百里都有名的擅厨高手。”
“啊,有可能是弟弟孤陋寡闻了罢,”谢君平随着看了一眼,见只是一个阴沉妇人,也就不甚在意的转回头,“皇兄是从哪儿找着了这么个妙趣人,听着弟弟我都感兴趣了。”
“路上碰到的,”皇帝不在意地说。
“是这样啊,”谢君平转了转眼珠,“弟弟倒是有个建议。”谢君平笑。
“说。”
“若这位刘安氏所作菜色确实出凡的话,咱不如请她去流觞酒楼大展一番身手,要知道这今晚盛宴的最***还未到来,咱们就坐在靠窗的包间里瞧着可好?”谢君平兴致勃勃的建议。
曲集等人闻言也是松了口气,要是陛下答应那是最好不过,不管怎么说,总比去那不知道什么的民居里安全无法得到保障的好。
“既是九弟这个东道做出的提议,本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皇帝笑着拍拍谢君平的肩膀,“前头带路罢,若是这盛宴不符合朕……我的喜欢,可别怪哥哥找你出气。”
“那是自然!”谢君平信心十足的应承,桃花眼里笑意吟吟。
“安婶子,麻烦您了。”雪儿停了下步子,转眸浅笑,“烦您与婢子们走一趟了。”
容语蕊有些神色恍惚的应声跟着去了。刚刚那个镇南王……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应该就是那日在新房外
与她说话的人罢?那个……眼神侵略十足满脸看好戏的王爷……
这时候,容语蕊突然有些彷徨,也不知道……她这次冲动的跑回安阳府是对是错。
倘若……倘若被抓住……她定然是万劫不复了罢。暗暗垂眸,容语蕊掩去了满眼的黯然迷茫。
“府尹大人……咱们这是跟……还是不跟?”一众官员被抛在了后面手足无措的问。
“跟!”安阳府尹咬牙道,“都给我把皮绷紧了!要是我知道哪个在今儿个犯了啥错……丢了王爷的脸,哼哼——”安阳府尹冷笑数声,直把个众官员听了个寒毛直竖,“记住了!半点差错都不能有,今晚的烟花大会还有台子好好的备好了,要那些个戏子好生的演,演得好,那大家都好,要是演砸了……”
“是是是,下官省得省得……”众官员都是一激灵,一个两个都摩拳擦掌拍胸脯保证,绝不出半点差错!他们也都清楚这乌纱帽和脑袋就在这上面兜着呢。
“老爷,您怎么对这次来的王爷这么重视?”安阳府尹旁边一个捏着八字须的师爷悄声问,旁边的众官员也竖着耳朵在旁边旁听。
安阳府尹尾缀着前面的皇帝一行,脸上的肌肉一颤一颤的,“你们倒是说说,咱们这九王爷是什么样的人?”
“九王爷?那是大有本事的人啊,”师爷抹着八字须的手一顿,“这些年来安阳府能这般繁荣富庶九王爷那是功不可没啊。”
“就是就是,镇南王爷在咱们安阳府,那可是这一号啊!”另一个官员凑合着说,竖起了大拇指。
“哼哼,你们以为就这些表面的东西吗?大家素来知道九王爷喜华服好美酒美人,却不知道镇南王爷的手段有多厉害,”安阳府尹冷汗涔涔,“咱们这安阳府接待的达官贵人也不少了罢?王爷也不是没接待过,可是你们见过哪次王爷这般郑重其事的?不用人来请,自个儿就来了,不仅仅如此,刚才那位王爷明显的就是在挑刺儿啊,可是九王爷是怎么做的?他那是在立军令状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