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四九 压抑已久的爆发

皇帝议事的时间越来越长,经常镇南王等人进去了就大半天都不出来,吃的什么都是直接送进去,容语蕊从不借此机会去做些什么,就是被雪儿逼着做些吃食送去,也不会亲自送去,对此雪儿是颇有微词,容语蕊却是我行我素。

这次回宫后,容语蕊可不打算树敌,她就想着躲在那属于她的宫殿里,老老实实渡一生也就罢了,前途未卜。其他的,她实在是无力想,也没有资格去想。

“娘娘,快到用午膳的时辰了。”雪儿含蓄的提醒着专心绣着龙目的容语蕊。正思考着用什么丝线来绣出龙目中的神采,容语蕊柳眉紧蹙,显然是难住了。

“娘娘……”这几日不知不觉,主子的膳食已经统一交给了娘娘,这可是好事儿啊,娘娘怎么能这般的不以为意当一件差事似地应付呢,雪儿真的是急死了,心里恨不得婉儿睦儿她们两个鬼灵精赶快过来给她出主意,至于沉默的甚至终日不见人影的默儿和腼腆羞涩只知道说‘是’的宝儿她是不指望了,更别提宝儿现在根本就没消息。

也许可以用镏金丝线试试,那颜色虽然比鎏金要黯淡一些,但叠绣在一起却另有妙效……容语蕊咬唇凝思。

“娘娘!”雪儿凑近容语蕊耳畔就是一声喊叫——“啊!”——容语蕊弹跳而起——她惊魂未定的瞪着雪儿,“雪儿,你干嘛?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啊?”

雪儿板着张脸,一字一顿的说,“娘娘,午膳时间到了,您该去厨房了。”

“啊?又到了,怎么过得这么快?”容语蕊皱了皱眉,“我现在走不开,要不……”

“要不?要不什么?”雪儿森森的问。

“呃~~~”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雪儿现在倒有几分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架势——疾退一步,容语蕊抖着嗓说,“容府的厨子手艺还是很好的,我爷爷一代就在了,他,他总归要表现一下?而且,而且我的手艺都是他老人家教的,他老人家只会做得比我更好……”容语蕊的侃侃而谈在雪儿越来越愤怒的瞪视下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娘娘,您知道,主子将这么重要的容务交给您,是多少都企盼不来的?”雪儿深吸一口气,问。

“可、可我不是要做衣裳吗?”容语蕊瞟了眼绣架上的龙绣,“这个,这个主子

是要穿出去的,可是半点差错都不能……”

“娘娘,主子愿意住在您的娘家,您知道这是多大的荣幸吗?就是皇后娘娘都没有这样的资格,他老人家在皇后娘娘家的待上一个时辰那已经是顶天了!”愤愤的看着容语蕊,雪儿道,“娘娘,您别怪做婢子的逼您,主子能给您这样大的荣耀足见他对您的重视,您非但不珍惜,还,还这般的弃之敝履,那是要遭天谴的!”

“雪儿,你别说了,我这就去,我这就去做还不成吗?”这几天已经被这些话念叨习惯的容语蕊有气无力的说。

“娘娘,兰陵殿里的人还没有放出来,囚在南苑的婉儿

她们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更别提宝儿现在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当初奴婢为了得到我们姐妹缓解的药物可谓是饱受艰辛,以往奴婢还可以用姐妹情深的名义给她们送缓解的药物,现在却是不行,因为奴婢要是送了,就是对主子的不信,就是对总管大人的不信——”雪儿语带哭音,“雪儿也算是看出来了,您是准备就这样与世无争下去是吗?可您真的清楚您即将回的地方是哪儿吗?娘娘,奴婢们叫您娘娘、您侍候的人是皇上,您要去的地方是皇宫!”雪儿强忍着满腔的怒意吼完这最后一句,冲出了房门。

容语蕊呆呆的站在原地,双眼紧紧的瞅着那她绣了十数日的成果,一条威武霸气的巨龙在云雾见翻滚不休。

“大姑娘。”不知道在外面听了多久的威伯缓缓唤了一声。

“威伯,我……是不是又做错了?”容语蕊缓缓回首,望着那个苍老的老人,面上的神情如同一个迷了路般的孩子一样迷茫。

“大姑娘自己心里已经有了底了,不是吗?”威伯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稳步走了进来,苍老却依然不失锐利的眼落在那绣架上,“大姑娘的女红愈发精益了,瞧着这皇宫确实是磨人的地方,你那般跳脱的人,都给磨成了这样。”

容语蕊扶着老人坐了,被父亲接回容家祖宅后,父亲不在的日子里,她就一直是威伯带着,虽然他们从来不说,但确实视彼此若至亲,如今除了那懵懂未开的容固安,也只有威伯是她仅剩的亲人了。

容语蕊端了一个小杌子坐在威伯脚边。

“孩子,想哭就哭,不过这女儿家的泪水,还是少哭为

妙,到底伤了眼可不好了。”揉了揉容语蕊的头发,威伯微笑着说。

“威伯……呜呜……”容语蕊扑进威伯温暖的怀中,嚎啕大哭。她好久没有这样痛哭一场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都在伪作着无事,可是哪个又知道她心里的恐惧不安,失去了父母的庇佑虽说她早已习惯,可这哪有眼睁睁看着他们相聚在一起更让她无措悲痛。没有容何一刻,她有那日那般清晰的明了,他们是真的走了,真的离开了她,离开了她这颗掌上明珠,或投胎或转世去了。

在雪儿面前她不能哭,她怕雪儿急,她现在的身子不好,美人笑的毒素也一直用缓解的药物压制着,可是堵不如疏,这样压制下去,以后有了抗药的本能那可如何是好,如今这药物听曲集说根本就没有进展,她如何能不心慌不急,她更不能在他面前哭,他是一国之君,他先是她的君后才是她的丈夫,不,他是她唯一的丈夫,她却是他众多女人的一个,还不是最名正言顺的那一个。

她每天绣每天绣,不停的、不断的绣,何尝不是在解除内心深处满心的压力,可是,雪儿说的话,却彻底让她从自我逃避中回到了现实。他们不会在安阳府的容府呆一辈子,他们终归还是要离去,要回到皇宫去,回到那个无数人仰望、无数人渴望进去的地方,那是整个天下权威最盛之地,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华贵囚笼。

“呜呜呜……我伤她的心了,她那般一心对我……我却,我却故意忽略她的感受……”

“我害她们遭了这么大的罪……呜呜……她们一定恨死我了……”

“我喜欢……喜欢他……可我又不能喜欢他……威伯……我不能啊……”

像个孩子一样叽里咕噜枕在威伯的怀中,容语蕊哭得像是一个找不到路,找不到未来的孩子,威伯轻轻拍抚着她,用那一如既往的耐心,怀中这个女子,不知不觉间,彷佛又缩小成了那个只有五岁的小家伙,眼神带着迷蒙警惕和脆弱,怯生生的被老爷牵着走到他的面前,他清晰的记得那个时候,他是怎么蹲下去,对她说,“囡囡乖,不哭,威伯疼……”这个刚强了一辈子的老人,无声的落着浑浊的眼泪,摇晃着怀中茫茫然入睡的女子和着他可怜的小jie一起哭一起哭,彷佛要用泪水洗她那满身满心的苦楚,唯留下幸福和希望。

(本章完)

一六零 祭天告地乞上苍三六三 释然三四八 红消香断三六一 解冻征兆五十四 心反复皇帝救美 “上”三一五 犹恐是梦中二六一 今夜我离你很近 “下”一一五 凤凰枝头小鸦雀三九四 暴风雨来临前二十六 廊前鸦雀声喜人二零零 萤火鬼语扰人魂九十二 难得的平静时光五十六 为救人禁宫狂飙二五一 淡妆浓抹总相宜三三七 满月宴的前一天 “中”二八三 刺客原是旧相识一五四 酒满除夕醉迷离一四五 病中昏睡乱吐言第十章暴雨将至风声歇第十四柳腰堪捉君须握一七五 龙母有心难辩解九十五 帝王同样不由己一七四 贵妃心事无人知三一四 今宵照银釭一六九 朝堂面圣多有意第十九真龙逆鳞不算伤一六五 天牢无声后事语一一八 天意难违无法改一六九 朝堂面圣多有意第四章路到山前仍无路一三零 欺人容易欺己难二四六 春风得意马蹄疾二十七 唧唧喳喳惹人笑三五七 无情帝王家 中一四一 爱人需要两相敬一三三 心中有悲自难解八十四 皇帝苏醒后的事“上”一二九 救人救火不停息三九八 恶行昭彰 上三十三 泪痕满面旧情怀二五一 淡妆浓抹总相宜八十九 为情衷哑女开口四十一 隔岸观火遵圣谕二一八 近乡情怯语凝竭一五八 争端忽起风波出二一七 昔柳妃羞惭欲死一九零 机关算尽有破绽二二一 何其悲雪儿受难一七四 贵妃心事无人知一四一 爱人需要两相敬二八九 语蕊毒发御花园三一九 甘心受难为谁 “中”三三三 闯血房 中一九四 冤家路窄总相遇七十二母仪天下压丹容三十八 君王动情惹风雨三七四 失望透顶三九四 暴风雨来临前二三九 意孤行皇帝下崖一五四 酒满除夕醉迷离一九七 认人难辩心易知三十五 帝王御驾惊众人二九五 重臣殒天地同悲 “下”三零零 闻喜讯语蕊落泪一九八 不告而取是为窃二四九 压抑已久的爆发三五三 半途行刺一零九 红颜为君爱梳妆七十四怒意横生巧化解三一五 犹恐是梦中四十七 无力枝头难承托五十五 心反复皇帝救美 “下”三三八 满月宴 上二二五 帝妃无人私语时二八三 刺客原是旧相识一二三 礼物齐至有情义二一二 闻旧况语蕊悲凉三九六 语蕊受难 上二六八 主仆同忆惊魂夜三五二 祖孙初见二一三 佳节歌舞转不休一三二 药随*入口中二一四 真真假假难相辨二四八 皇帝不急太监急二二五 帝妃无人私语时二三二 兰陵殿中‘美人笑’三零八 深深的绝望四十 风雨将至云低垂一八九 真龙情殇泪落轩二六九 平淡是福要惜福二八八 说往事试再解心第七章 韶华易逝岁月长七十四怒意横生巧化解一六九 朝堂面圣多有意一四五 病中昏睡乱吐言一八九 真龙情殇泪落轩二六二 洞房昨夜停红烛三二三上元夜 1七十三帝*怒何人知三二三上元夜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