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他气冲冲地出现在华樱门口,见到包小懿开车荀良佑家里的车过来立马上前拦住,抬手用力敲了敲车窗,“给我下来!”
包小懿见到他自然是高兴的,哪还管迟到不迟到的事儿,她兴冲冲地朝左佐挥手道别然后下车,邱天阳拉到了附近的巷子里,冷着脸问道,“昨晚你出现在我面前了?”
“是啊。”包小懿点点头。
“干了什么?”
“就拍了几张裸/照,还玩了几下你的,没有了。”她应得很坦然。
竟然还拍了裸/照!而且不止一张!玩了之后还说得那么坦然!邱天阳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一个女孩子会干的事情,气到差点背过气来,但还是装作冷静地问道,“你用的什么东西?”
“什么什么东西?”
“再装傻信不信我打你?”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知道你说的什么?”
包小懿一脸疑惑的模样还真让邱天阳相信她不知道他指的什么,于是他耐心解释道,“我的……上面有一行字,你用的什么写的?”
昨晚包小懿用了一分钟时间,用手把邱天阳搞硬了,再用一分钟的时间在上面竖着写了一句话:包小懿到此一游。
邱天阳看到之后震惊得愣在原地好久,反应过来便开始洗,哪知洗不掉,他连忙拿了沐浴露来洗,从软的洗到硬了,再从硬了洗到软了,那一行字还好好的!
包小懿嘻嘻笑了两声,“我不告诉你。”
邱天阳差点给他跪下,“你放过我行不行?我真的快受不了你了。”
“不是还没到受不了我的程度嘛。”
“我不就是摸了你那么一下,来,现在我给你摸,摸几下都行,只要你放过我。”
两年前邱天阳在千惑里摸了一个女孩子的胸,刚摸他脸色就变了,不好,有诈,据他感觉,此人的胸部一边至少垫了三块海绵。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包小懿,她回过头时邱天阳都被吓坏了,妈了个巴子的竟然是荀良佑的远房表姑!震惊到呆愣在原地三秒才反应过来,松手急匆匆地走人。
生平最讨厌长得像个包子的女人了,还是个土包子。
包小懿哪里都长得像包子,就是胸部不像,没垫三块海绵的时候顶多是旺仔小馒头。
原本以为走了就会没事,谁知从此便被疯狂地缠上,那女人到处逮他要他负责任。邱天阳对此感到很无语又无奈,开什么玩笑,摸了下胸就要负责那他要负责的人多了去了。
可包小懿恶狠狠地放了话,“我妈说了,女孩子要洁身自爱,姑奶奶长到现在连手都没跟男人牵过,可你他妈竟然摸了我的胸,不让你负责要谁负责!”
邱天阳哑口无言,只能怪自己手贱,自认倒霉,泡个妞都得神神秘秘的,就怕她突然窜出来。有时候被她整得真的受不了了,那就只能躲,可包小懿就是掘地三尺的本事,他一躲她就把他挖出来,缠个没完没了。
包小懿努了努嘴,“你哪里我都摸过了。”
“你到底想怎样?”
“我只是想让你娶我。”
结婚这种事可是天大的是事啊,可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过家家一样,邱天阳真想去撞墙,“要不你先告诉你,你用什么写的?为什么洗不掉?”
“放在里面又没有人看得见,你那么急干什么?”
“我是有很多女朋友的。”
“那又怎么样?有种就用带着我名字的大鸟去跟她们滚床单啊,姑奶奶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你他妈……唔……”
“你再骂我妈试试!信不信我用力捏爆你的!”包小懿突然变脸,两手用力掐住了他裤裆处那东西,邱天阳面色发白。
……
傍晚左佐一下课就开车回家,夜幕还未降临,天却突然黑沉沉的,大片大片的乌云张牙舞爪地翻滚,凌厉而骇人,不多时,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她放慢了车速,小心地往前行驶,回到齐眉山别墅里的时候已经晚上六点多,左佐换了鞋子,洗手过去吃饭。
一桌子的饭菜只有她一个人吃,怪寂寞的,左佐忽然想起了荀良佑,他从早上离开到现在没打电话没发信息给她,人也不知道到没到。
雨一直下到晚上十点多还没停,砸在窗户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左佐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睁着眼聆听着窗外的雨声,心里有些闷。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左佐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还以为是荀良佑给她打电话,拿起一看,发现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她疑惑地接通,“你好。”
那边确认了是左佐本人后噼里啪啦讲了许多,左佐越往后面听心就跳得越快,挂断之后,她穿好衣服,几乎是夺门而出。
管家还没休息,这会儿正在客厅里看电视,看见左佐急匆匆地冲下来连忙问了句,“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儿?”
左佐没回答,冲到车库里开了车,直奔火车站。
今晚的雨没有停过,六岁的付晚和一个中年女人两人撑着一把破旧的伞站在火车站路口,左佐把车停下,冒雨下了车,问她们怎么不在里面等。
中年女人笑了笑,把付晚推上前一步,左佐伸出手拉住她的手,付晚怯怯地望着她。
中年女人蹲下/身来,跟付晚说了几句家乡话,然后起身就要走。
她的普通话带着家乡的口音,有些蹩脚,但左佐还是听懂了,曾经在那座大山里生活了八年,她能不懂么?
中年女人买了返程的车票直接回家,左佐把口袋里的现金都给了她,然后牵着付晚上车,开车回齐眉山,一路无话。
晚上十一点多,管家还在客厅里等着,见到左佐回来时总算放下了心,可怎么带了个孩子回来,他疑惑地问出口,“这孩子……”
左佐接过话来,“让人煮点东西吧,她坐了一整天火车,什么都没吃。”
管家应声后下去吩咐了。
左佐把付晚带回了卧室,打开她的行李袋,其实也就只是个蛇皮袋,上面脏兮兮的,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寒酸得不像样。
去浴室里放了热水,左佐把付晚带了进去,亲手给她洗过澡,套上衣服后,管家刚好端了一碗粥上来。
左佐帮付晚擦干头发,带着她坐在桌子旁,把粥推到她跟前,示意她吃。
付晚饿得慌,没有拒绝。
“那个阿姨,”她盯着付晚说起那个中年女人,“她都跟我说了,你爸爸妈妈去找丽华了,你还有个叔叔在这个城市里,我会帮你找到他们,这几天你先跟我过。”
“……”付晚没回答,只顾着吃东西。
左佐以前在山里的时候付晚她妈对她最好了,丽华一犯神经病时,她就会把她带走,煮东西给她吃,就连后来回到左家时,也是她送她回去的。后来她嫁人了,生下了付晚,只可惜夫妻俩命不长,三天前出了意外,身亡。
举目无亲,几个邻舍帮忙料理了后事,听说付晚的叔叔在这个城市生活,之前又看到左佐一回去就住她们家里,关系那么好,才想着送到这里来,让她帮忙找。
左佐从没见过付晚的叔叔,听付晚她爸说,受不了大山里贫困的生活,二十多岁的时候就走了,来了这个繁华的城市,从此再也没回去过。
现在要找人,如大海捞针。
左佐盯着她小心翼翼地问,“你还记得我吗?”去年回去给丽华扫墓的时候,付晚才五岁,当时有一起交流过,只是不知道她是否还记得。
付晚一直垂着头,直到把碗里的东西吃完了,才抬头对左佐说完,“姐姐,我想睡觉了。”
声音稚嫩稚嫩的,听得左佐心都快化了,给她擦了擦嘴,带回床上去。
后半夜左佐没怎么睡,一直担心付晚会哭着醒来,谁知没有,不像她刚失去丽华的时候,好长一段时间天天都哭。
浑浑噩噩挨到了天亮,付晚醒了,睁着一双眼坐在床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左佐把她带去洗漱,吃过早餐,又带回了卧室里,打开了电视机给她看。
“今天我得出去,傍晚才能回来,你自己一个人能呆着吗?”
付晚没说话,也没点头。左佐上前去摸了摸她的脸,耐心交代道,“你好好呆在这里别乱跑知道吗?我会让管家伯伯给你送饭,乖乖等我回来,等放假了,我带你出去玩,好吗?”
“嗯。”付晚轻轻点了点头。
左佐这才放心地出门了。
下午五点多,荀良媛过来了,付晚正在客厅里吃水果点心。
管家年纪大了,看见小孩子自然是喜欢,就算不用左佐吩咐,他也会好好对待付晚,这不,怕晚上开饭晚小孩子会饿肚子,便让人弄了点水果给她吃。
只是没想到荀良媛会忽然过来,管家脸色大变,连忙要带付晚回楼上去。
一个孩子荀良媛怎么可能看不见,见管家鬼鬼祟祟的,不悦地出声问道,“这孩子哪儿来的?”
“二小姐,这是少奶奶带回来的,”管家如实相告,“您坐,我带她回房去。”
“等等,带过来我看看。”
管家犹豫了几秒钟,心想着看看应该没什么,就牵着付晚走了过去。
仔细打量了一番,跟左佐长得不像,荀良媛皱着眉问道,“你哪儿来的?”
付晚没答话,怯怯地看着她。
浓眉大眼的也挺好看,可荀良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再仔细看了看她穿的衣服时,她才知道这孩子土得要死,顿时满脸厌恶,“你跟那个小贱人一样,都是哑巴是不是?”
付晚紧紧抿着唇,回头望了望管家,似乎是在求救,可见管家满脸为难时,她又转过头来,眼睛不知道该放哪里,四处乱瞧。
“臭丫头你给我说话!”荀良媛突然怒喝了声,付晚吓得抖了下,小声应了句,“姐姐是好人。”
荀良媛从钱包里拿出了一叠现金,一把拍在桌面上,“你说左佐是贱人,这钱就给你。”
“你为什么那么凶?”
“说不说?不说打死你。”
“姐姐是好人。”付晚小声重复了句。
话音刚落,荀良媛抬手一个巴掌重重地甩到她脸上,瘦小的身子哪里承受得住那么重的一巴掌,付晚摔倒在地,啪的一声回到在空旷的客厅里显得格外刺耳,手里拎着一大堆东西正准备进门的左佐站在门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