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只待鸨妈一声宣告,立时开始争抢这少有露面,却勾的人心痒难耐的“九尾妖狐”!
“各位大人、公子!为答谢诸位这三个月来对万紫千红的百般照顾,万紫千红特举行此次单季春宵竞买!此次参与竞买的姑娘是——‘九尾妖狐’远秋水!”
话音未落,众人立时欣喜的竞相喝彩,随着那喝彩声,舞台帷幕缓缓拉开……
舞台中央,一道绯色身影跌趴在地,那绯色的衣袂仿佛火狐之羽一般,冶红之中带着一丝娇羞的妖媚。
黄晓谜垂着头,满头青丝遮挡了她妖媚的面容,她的双手被一条大红的绸带绑的死死的,绸带一头牵在鸨妈的手中。随着鸨妈不断晃动的手腕,她的双手也无奈的跟着上下起伏,那娇媚柔弱的模样,仿佛山贼抢来的压寨夫人,没有丝毫反抗之力,只能任你予取予求……
众人瞬间兴奋了,一个个高举着手中的木牌,拼命晃动着!
鸨妈看着眼前热闹的场面,仿佛回到了万紫红尚在之时,登时激动的满脸通红。她轻咳一声,大声宣布:“底价一万两银子,每次加价至少一千两!”
话音刚落,人群中立时传来了竞价声:“本公子出一万一千两!”
“本少爷出两万两!”
“两万三千两!”
……
场中竞买十分激烈,眨眼便超过五十万两,五十万两之后,场中叫买之声渐渐稀少,直到最后一人叫到八十二万五千两时,已没人再举木牌了。
鸨妈一脸得色的冲着场中喊道:“八十二万五千两,还有人再出价吗?八十二万五千两一次,八十二万五千两两次,八十二万五千两三次……好!妈妈宣布……”
话未说完,一直沉默的坐在大堂角落的方兴信终于举起了手中的牌子,“九十万两。”
鸨妈瞬间眼前一亮,随即大声喊道:“九十万两!有人出价九十万两!还有人加价吗?”
场中静悄悄的,再无一
人再开言,鸨妈略等了数息,这才开口继续说道:“九十万两一次,九十万两两次,九十万两……”
“一百万两。”
这一声音量不大,带着一丝邪魅,仿佛低声轻叹一般,回荡在全场众人的耳畔。
一直垂首跌伏在地的黄晓谜,瞬间浑身一颤,缓缓抬起头来。那张妖媚的面容,带着无数的惊诧与愕然,呆呆的望着二楼一处雅间。
方兴信瞬间拧起眉心,他也随之抬首望向了二楼某处,迟疑了片刻,开口报道:“一百一十万两。”
“二百万两。”楼上之人似是成足在胸,势要将这“九尾妖狐”争抢到手。
方兴信更加迟疑了,他为难的垂首沉思了数息,这才开口道:“二百五十……”
话音未落,楼上直接轻佻的吐出一句:“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
在场诸位无比惊诧万分!即便是“九尾妖狐”又如何?即便是万紫千红头牌花魁又怎样!当年的万紫红的初夜也不过才卖了四百多万两!这远秋水可并非处子之身啊!她的一夜春宵竟比当年的南朱第一美人万紫红还要多!
黄晓谜怔怔的望着那雅间的方向,一片嗡鸣的大脑居然还在想着——这下可怎么办……钥匙偷不着了……任务要失败了……
鸨妈早已激动的满脸红光,她提着一丝尖锐的嗓音大声问道:“五百万两!有人高过五百万两吗?五百万两一次,五百万两两次,五百万两三次!成交!”
这次鸨妈说的异常的快,仿佛生怕楼上的大爷后悔一般!
方兴信皱眉看了一眼二楼方向,随即瞟了一眼场中的黄晓谜,那神色中带着几分意味深长。竞买结束了,鸨妈邀请楼上之上下来领走今夜的美娇娘,可那人却邪笑一声吐出一句,“送入卧房便可。”
众人带着几分遗憾,几分好奇,纷纷散去,唯独方兴信始终稳稳的坐在那里不曾动得半分。
清场的小厮为难的走去想要赶人,那方兴信却突然站起,
冲着二楼一抱拳,“不知阁下是哪位公子,在下可否拜会?”
楼上沉默数息,随即一道无比慵懒的声音缓缓传入他的耳廓:“想来就来吧,”
……
黄晓谜焦躁不安的在卧房转来转去,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理出半点头绪!
一切算计的好好的,怎的突然出了差错!
当日那熟客会在那个时间出现在宝丰楼是她事先打探好的,荀秀才也是她刻意拜托帮忙演戏的!方兴信是何许人也,御林军都统!他岂是那般容易被骗的!不计划的周详一些怎么行!
她早料到方兴信不会那般轻易相信她!他之前之所以一直按照她安排的路线前行,不过是想看她究竟对他有何意图罢了!
她清楚,当日在酒楼即便不安排一切,方兴信也绝不可能被她灌醉!所以她才假意被他戳破,放下他的部分防备,再趁热打铁将他哄来万紫千红。
其实她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方兴信一定回来,只是因为那几枚古怪的飞镖,让她嗅出一丝异于寻常的味道。也让她更加笃定他一定会来,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某个极为重要的大人物!没想到她还真的猜准了!
她部署了整整十八日!一切原本都很顺利的!今夜本该是方兴信买下她,再迫于情势暂住她的卧房,届时她会借房中的合欢香,搭上平天王当日留下的半壶“不过三巡”让他意乱情迷,并趁机拓下那钥匙模本!
谁知,谁知半路竟杀出个程咬金!那程咬金还是,还是——景三!
怎么办?怎么办?
难道是景三认出她来了?还是平天王察觉出她与美人阁的交易了?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黄晓谜继续在房中绕着圈,脑中乱作一团,根本无法认真思考任何问题!
啊啊啊!怎么办啊!
“秋水姑娘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焦躁……”
就在黄晓谜焦躁的恨不得揪头发之际,一道慵懒的嗓音悄无声息的传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