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狂妃,腹黑王爷傲娇妻
这侍卫,相貌堂堂,玉树临风,却有着一张陌生的面孔,谢子渊狐疑地皱眉,朱鄞祯的贴身侍卫应该是展阳才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新人?
得知新郎官已经到达门口,沈梦璐已经被众人拥簇着盖上大红绣帕,遮住了她的天资绝色,眼下正襟危坐在*边,紧张地等待着朱鄞祯的到来。
“恭喜沐王爷!”此起彼伏的请安声响起,随后落入沈梦璐耳中的是朱鄞祯低沉而充满磁性地嗓音。“赏!”
“是!王爷!”朱鄞祯身后的侍从咬牙切齿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碎银子,分给向朱鄞祯道喜的下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朱鄞祯今日就是散财童子上身,一早从沐王府开始,就一路撒着银子到安护候府!任何跟他道喜的人,朱鄞祯都大手一挥,曰,赏!
可怜他身后的伴郎先生,怀里揣满了沉甸甸的碎银子,一路上还差点被一群小乞丐围得脱不了身。
“来了来了,王爷来了!”厢房中的一干女眷也莫名激动起来,伸长了脖子等着厢房大门被推开。
沈梦璐愈发紧张起来,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透过严严实实的绣帕,沈梦璐只见到一双用金线绣着四爪莽纹的红缎单靴。
沈梦璐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绣帕,她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耳边嗡嗡作响,一瞬间就只听到自己胸腔内那颗小巧玲珑的小东西剧烈跳动的声音,噗通!噗通!
心脏跳动幅度之大,让沈梦璐怀疑它是不是会从嗓子眼跳出来。活了两世,沈梦璐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紧张过,连当年第一次执枪杀人,都不曾如此紧张。
“见过沐王爷!恭喜沐王爷新婚大吉!恭祝王爷和娘娘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永结同心!”在场所有女眷在谢老夫人的率领下齐齐跪下,异口同声地向朱鄞祯道喜。
“祖母太客气了!”朱鄞祯伸手扶起谢老夫人,眸光却温柔地落到了*边的沈梦璐身上。他的梦儿,他的王妃,他的妻子!
谢老夫人被朱鄞祯痴迷*的眸光逗乐,她退开一步,为朱鄞祯让出道路,调侃道,“沐王爷,您让我们的新娘子好等!”
朱鄞祯越过众人走到沈梦璐面前,朝她伸出一只大掌,深情款款地开口,“娘子恕罪!是为夫来晚了!”
一声娘子让沈梦璐脸上发烫,她踌躇地望着出现在她盖头底下的大掌,犹豫着该不该伸手去握住。谢老夫人千叮咛万嘱咐过,要她维持最后的矜持。
矜持?!谢老夫人一面教她如何用女子的柔情和*去俘虏朱鄞祯,一面又教导她不可失了女子的矜持。这样前后矛盾的说辞,可真正令人费解。
见沈梦璐迟迟不伸手,朱鄞祯心中有些焦灼,先前在安宅,他虽没有与沈梦璐闹开,可是沈梦璐装睡避开他,朱鄞祯却到底是介意的。
“梦儿?”朱鄞祯试探性地唤了一声,内心有些忐忑,难道沈梦璐发现了昨晚在小院设局的人是他,生他气了吗?
沈梦璐局促地动了动身子,却依旧没有伸手,也没有开口。
谢老夫人满意地点点头,示意秋葵递过大红缎带,将其中一头放到朱鄞祯的掌心,笑吟吟地道,“沐王爷再怎么迫不及待想与新娘子亲近,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谢老夫人说着将缎带的另一头放到沈梦璐手中,“王妃娘娘,老身恭祝娘娘与王爷恩恩爱爱,同心同德,携手百年。”
沈梦璐在谢老夫人的授意下,站起身来,低着头走到朱鄞祯身边,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偷了偷扯了扯朱鄞祯的衣袖,朱鄞祯这才漾开笑容。
“沐王爷,仔细着,可别碰了娘娘!”谢老夫人笑吟吟地交代了一句。一伙人前簇后拥地围着一对新人出了厢房,望前厅走去。
快到前厅的时候,沈梦璐因被大红盖头遮住了双眼,没看清脚下的门槛,被绊了一个趔趄。
“娘子小心!”
“娘娘小心!”
朱鄞祯和紧随他身后的侍从同时发生惊呼,随即一双大手稳稳地扶住了沈梦璐的手臂,不是朱鄞祯!
“娘娘,请小心脚下!”沈梦璐诧异地望了一眼扶着他的男子,熟悉的嗓音让她有片刻怔忡。楚代安!他怎么会在这里?
朱鄞祯不悦地瞥了一眼楚代安,咳嗽一声,“楚侍卫,注意分寸!”
“是,王爷!”楚代安苦笑一声,松开了沈梦璐的手臂,退回到朱鄞祯的身后。
昨夜朱鄞祯离开后,楚代安苦思冥想了半天,最终敌不过留在沈梦璐身边的*,主动找上了朱鄞祯,答应了归顺他的条件。
朱鄞祯一宿没睡,就是在与楚代安交换情报,楚代安手中掌握了许多对朱鄞祯有利的情报,这让朱鄞祯如获至宝。
朱鄞祯也向楚代安坦诚了他是无香堂幕后操手的事,决定从此将无香堂和千影宫合二为一,让楚代安以无香堂堂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世人面前。
朱鄞祯说话算话,答应了让楚代安随他一起到安护候府迎亲。本来楚代安还挺纳闷,这向来小心眼的醋坛王爷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大方。
当朱鄞祯掂了一袋子碎银子给他的时候,楚代安就笑不出来了。说好听是伴郎,说难听点,他今儿个就是做苦力来了!
楚代安摸了摸依旧鼓囔囔的胸口,苦笑。恐怕朱鄞祯从一开始就吃定他会屈服,老早就准备好用这招来整他了吧!
要知道,他可是背了二三十公斤沉甸甸的碎银子在身上,然后这么一路撒着银子到了安护候府!半路上还几次给小乞丐们围堵!
更可气的,朱鄞祯眼睁睁看着他被一群衣衫褴褛的乞丐围得水泄不通,竟然不让侍卫帮他一把!!!
朱鄞祯的小心眼,楚代安算是见识到了!
才第一天,楚代安就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归顺他的决定了!未来的日子里,这朱鄞祯指不定还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术来恶整他呢!
他一片真心向明月,明月还没看懂他的心,他就被旁边的臭水沟给黑了!楚代安心中那个气啊!
复杂的仪式过后,沈梦璐拜别了依依不舍的谢老夫人等众女眷,在敲锣打鼓和媒婆响亮的喊轿声中踏进了富丽堂皇的八抬大轿中。
朱鄞祯告别了谢义贤和谢子渊,利落地翻身上马,其他人在都各就各位。
“新娘起轿!”伴随着媒婆嘹亮的声音,一支以朱鄞祯为首,由百十余人组成的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从安护侯府出发,向沐王府行去。
迎亲队伍贯穿了京城最繁华的大街,一路上都是围观的人群,场面之壮观,简直叹为观止。真正应了烛影花光耀数行,香车宝马陌头忙。红裙一路人争看,道是谁家新嫁娘?
一身便服的朱鄞祁坐在名气仅次于望月楼的醉仙楼贵宾雅座中,神色复杂地望着大街上热闹非凡的迎亲队伍。
朱鄞祁眸光缱绻地落到那樽华丽的八抬大轿上。他看不到坐在轿子中的沈梦璐,可是即便如此,朱鄞祁也能猜到轿子中,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该是怎样的风华绝代,天姿国色,以及笑靥如花。
沈梦璐应该是美眸含情,菱唇含笑的吧!朱鄞祁这样想着,一如春风得意的新郎官。
从朱鄞祁的角度,正好将新郎官朱鄞祯的模样看得清清楚楚。
为首的朱鄞祯面如冠玉,满面春风,嘴角上扬,幸福满溢,一身大红喜服衬得他红光满面,精神奕奕。
朱鄞祁有许多年没有见过朱鄞祯如此开怀,如此真心的笑容。自从姬文华过世以后,原本就稳重的朱鄞祯变得愈发内敛起来。即便是在明德宗和姬皇后面前,他的笑脸都带着几分朦胧,得体却不真实,仿佛带上了一张假面具。
不过眼前嘴角微微上扬的朱鄞祯却不一样,虽然嘴边的笑意很含蓄,可是他幽深如古井的眼眸里,却盛满了无尽的笑意。
即便隔着远远的距离,朱鄞祁还是能感受到朱鄞祯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浓浓喜悦。那种无法自控,溢于言表的喜悦,甚至比他当年迎娶姬文华的时候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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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鄞祁先前一直不相信朱鄞祯对沈梦璐的爱恋是真的,他总归觉得朱鄞祯迎娶沈梦璐的目的,是为了拉拢安护侯府。可现在,看着喜气洋洋的朱鄞祯,朱鄞祁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
坐在高头大马上的朱鄞祯敏锐地察觉到一道暗中打量他的视线,他抬头往朱鄞祁所在的方向望去,却并无看到什么。
朱鄞祯眼里极快地闪过一道光芒,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向围观的百姓点头示意,吩咐楚代安赏钱。
楚代安怒视朱鄞祯一眼,无奈地下马散银子。这朱鄞祯是存心找麻烦吧!万一百姓为了抢银子而出什么事故……,看他朱鄞祯还怎么高高兴兴地将新娘子迎进门!
正当楚代安暗暗腹诽朱鄞祯的时候,前面发生了一阵骚动,一个哭天抢地的声音传入楚代安的耳中。
“民妇有怨,请沐王爷为民妇做主啊!”
楚代安的心陡然一沉,顾不得等着发银子的百姓,快步越过漫长的迎亲队伍,走到前面。
朱鄞祯原本笑意盎然的脸,瞬间乌云密布,黑压压得如被泼墨一般。
坐在花轿中的沈梦璐也一改原先娇羞的模样,换上冷凝的面孔。她双手死死绞着绣帕,发出一声冷笑。这柳如芸倒是越发长进了!!
“大胆刁妇!有什么冤屈应找衙门才对!明知今日是沐王爷大喜之日,竟敢闹事!还不起开!”开口怒斥柳如芸的是展阳。这个柳如芸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闹事,胆子也忒肥了!
“王爷,民妇有怨无处诉,此事唯有沐王爷才能为民妇做主!沐王爷仁德爱民,是天下人誉赞的贤王!民妇相信,王爷定会为民妇讨回公道的!”一身白衣素服的柳如芸跪倒在朱鄞祯的马匹面前,哭得嘶声力竭。
朱鄞祯的脸色越发阴沉了,这该死的柳如芸!
围观的百姓开始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原本吹着唢呐,敲着花鼓的乐师们,也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吹奏。
乐器声渐停,柳如芸哀戚的悲鸣声越发响亮。
“民妇柳如芸,恳请沐王爷为民妇做主!沈梦璐心肠歹毒,害我儿子,毁我容颜!请沐王爷莫要被她的外表欺骗,娶她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过门!”
柳如芸此言一出,世人皆惊!
围观的群众很快认出这柳如芸是沈默的妾室,也眼尖地发现柳如芸包着纱布的右脸,议论纷纷,更有好事的百姓躲在人群中起哄。
“沐王爷,此人口中的沈梦璐可是沐妃娘娘?”
“沐王爷,事关沐妃娘娘的声誉,还是审审清楚比较好!”
“沐王爷,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倘若沐妃娘娘当真做错,理应还这妇人一个公道!”
这样的声讨此起彼伏,跪在地上的柳如芸哭得更加痛心疾首了,“民妇恳请沐王爷为民妇做主啊!”
为了增强自己悲惨的效果,柳如芸还一狠心,扯掉了敷在面部的纱布,露出血肉模糊的右脸。
只见柳如芸右脸一半肌肤上都布满错综交叉的刀痕,面目可憎的右脸和她白希姣好的左脸形成极强的反差!
围观的人群发出阵阵唏嘘!这当真是这花轿中的新任沐妃娘娘做的?下手也忒狠了!
朱鄞祯的眼眸陡然一沉,至此,他才终于开了口,“你确定你脸上的伤是梦儿一手造成的?”
当时沈梦璐处置柳如芸的时候,朱鄞祯虽然没有在场,也没有亲眼看到过柳如芸脸上的伤。不过以他对沈梦璐的了解,她绝对不是那种没有分寸,会将柳如芸的脸毁得这么不堪入目!
沈梦璐划花了柳如芸的脸是事实,可是那样凌乱的伤痕,绝对不是沈梦璐的作风!!
朱鄞祯低沉的嗓音没有丝毫温度,犹如腊月里刮过的凌冽寒风,在这暑气未消的大热天,愣是让柳如芸惊出了一身冷汗。
柳如芸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却依旧坚持说辞。“沐王爷明鉴,确实是沈梦璐将民妇给毁容的!沈家上上下下的人都可以为民妇作证!当日,当日她毁我容颜的时候,沐王爷不也正好在沈府之中么!”
柳如芸这番话落,围观百姓的议论声更大了,一道道怀疑的目光纷纷集中到面色铁青的朱鄞祯身上,又越过朱鄞祯落到他身后的八抬大轿上。
众人对这位以治理江北瘟疫,拯救天下苍生而闻名的沐王妃的好奇更加重了几分。
被太子殿下夸赞为拥有一颗慈悲心的沈梦璐,被江北万千百姓誉为圣女下凡的沈梦璐,当真会做出这样毁姨娘容颜这样残忍的事情吗?
柳如芸的话,有人信,也有人怀疑。
“柳如芸,事实真相如何,你心里最清楚不过!本王最后问你一次,你肯定你这脸色的伤是本王的王妃作为吗?”朱鄞祯的声音更冷了几分。
他没有反驳柳如芸的话,只是再问了一遍这个问题,他当日在沈家是不争的事实。柳如芸敢如此胆大妄为栽赃嫁祸,这根本不像她会做的事!
柳如芸本就苍白的脸色,愈发白了几分,事已至此,柳如芸知道她已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向前。“是,民妇肯定!”
“好!很好!”朱鄞祯怒极反笑,“你要本王为你做主可以,不过不是现在!待本王大婚之后,本王自会将事实真相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还原在天下人面前,以还我的王妃一个清白!”
柳如芸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哭喊,目的是什么,朱鄞祯心知肚明。敢破坏他亲事者!杀无赦!
“展阳,将柳如芸送到京畿府衙,请府尹大人受理此案!转告府尹大人,明日本王会亲自携王妃娘娘与柳如芸对簿公堂!”朱鄞祯寒着脸下令。
“是,王爷!”展阳领命下马,朝柳如芸走去。
柳如芸一听朱鄞祯要将她送到府衙去,顿时整个人都慌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去京畿府,这件事绝对不能就此罢休!
“民妇不去京畿府衙!民妇不能去京畿府衙!民妇此去只怕有去无回!”展阳的手还没碰到柳如芸,她就跳起来挥开展阳的手,又一把拔下头上的发簪,抵住自己的咽喉,撕心裂肺地喊道。
“沐王爷,您这是要杀人灭口!民妇知道您一心包庇沈梦璐,民妇此去京畿府衙必死无疑!倘若沐王爷不能在此时此刻还民妇一个公道,民妇就死在您的面前!民妇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民妇是被您沐王爷和沈梦璐逼死的!”
柳如芸这样的反击是朱鄞祯没有预料到的,显然柳如芸今日之举是做了必死的决心的。
好啊!一盆脏水泼到沈梦璐身上后,紧接着又扣一盆子屎到他头上来了!朱鄞祯的眼里凝起风暴,双手也紧握成拳,这柳如芸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
沈梦璐果然是太仁慈了,只是划花她的脸,太便宜柳如芸了!这种比苍蝇还恶心的人,果断应该五马分尸喂狼!
此刻坐在花轿之中的沈梦璐,嘴角的冷笑越来越深。她果然是小看了柳如芸,她以为柳如芸不过是市井小民了一点,没想到她竟然还如此愚蠢到无可救药!竟然一次一次被人当成枪使而不自知!
满脑子糨糊又胆小懦弱的柳如芸绝对没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敢公然和朱鄞祯叫板!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又是尉欣妍吗?
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无非是想毁了她和朱鄞祯的婚事,这个世界上,最不想看她嫁给朱鄞祯的,除了尉欣妍,沈梦璐再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尉欣妍!沈梦璐眯了眯眼睛,你逍遥的时间太久了!是时候收拾了!
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怎么解决这个柳如芸!眼见着快到晌午,再耽搁下去,必然会误了吉时!
错过吉时,是不祥之兆!必然会成为天下人的诟病!或者此番动静下来,这场婚事已然成为了笑话。
一边是拿自尽威逼朱鄞祯当众给个说法的柳如芸,一边是坚持大婚为先犹如地狱之神的黑面王爷,双方陷入僵局。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街边店面的人群都纷纷走出店门看热闹,街头街尾都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柳如芸,本王最后问你一次,去不去京畿府衙?”朱鄞祯最后一次给柳如芸机会,倘若她依旧如此执迷不悟的话,他不介意亲手了结了她。
柳如芸再迟钝也感受到了从朱鄞祯身上散发出来的凌厉杀气,她的脸色一变再变,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不自觉地倒退两步。
“王……王爷,想……想让民妇去京畿府衙可以,您让沈梦璐与民妇一同前去,在府尹大人面前对质!”柳如芸强作镇定,怨毒的目光直直射向华美的八抬大轿。
让新娘子去衙门受审!这个太刺激了!
围观百姓的情绪更加沸腾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那紧闭的轿门,期待着一睹沐王妃倾国倾城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