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块布绢

等我回到家把菜饭什么的准备好,老六也跑到了,一进门就骂道:“老七,你实在太不仗义了,怎么真把哥们丢那鬼地方呢?差点就回不来了!”说着话,一屁股坐在桌子旁,伸手拿起筷子吃喝起来。

我坐在老六的旁边,灌了一杯酒才调侃道:“老六,跑回来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去汗蒸馆强?”

吴老六斜了我一眼,也没甩我,自顾自夹了一大块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就咽了下去,大概没有嚼烂,噎得直翻白眼,猛灌了两杯才顺过气来。

“老七,你如果同意从李光头家附近跑回来一趟,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好不容易顺过气来的吴老六看向我,坏笑着说道。

“我去,你当哥们傻的?你让我跑一趟我就跑啊?”我拼命嘲笑吴老六。

“我想起一个名人说的话,你永远不能战胜一个纯傻逼,因为他会把你的智商拉到跟他一样的水平,然后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这句话我今天是深有体会了。”吴老六一边用藐视的眼神看着我,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个盒子,将盒盖取出放在一边,将盒子的一侧用力一扳,“咯噔”一声,竟将那木盒子扳成了两半。

“你是不是傻了?这值好几千块呢!这样一扳就一毛不剩了。”我一边心疼嚎叫着,一边伸手去抢那个盒子,却不料老六一把将半个盒子抢在手中,在桌角上磕了磕,那盒子又是“咯噔”一声,从底层弹了开来,盒子底下竟然有个夹层。

老六从盒子的夹层里取出一张已经发黄的绢布来,对我抖了抖,又揣进了口袋里,灌一口酒才道:“这里面还藏着个玩意,你小子不是将我丢在那儿一个人跑了嘛?我一生气就扔盒子砸你没打着,谁知道被哥们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想不想看看?”

我知道这下完了,老六这是掐到我软肋了,他知道我这人好奇心最重,这招绝对比猛揍我一顿还有用。但心里确实又很想看看那绢布上到底写的啥玩意,只好腆着脸笑道:“当然想看,咱哥俩还有什么说的,是不是?乖,拿给哥们瞅一眼,就瞅一眼。”

吴老六一脸坏笑道:“你当我傻啊?给你看了,你还能去跑一趟吗?要去快去,我吃饱喝足了你要是还没回来,我敢保证这块布你以后都看不到了。”说完又灌了一杯酒下去,发出心满意足的啧啧声。

我一眼看见酒瓶里的酒已经所剩无几了,顿时心生一计,老六别的都好说话,就一点——酒一旦喝迷糊了,那就不醉不归了,本来我都是拦着不给他喝的,今天为了不跑那一趟,只好破回例了。

好在老六没发现我的阴谋,不一会,这瓶酒两人给喝了下去,老六的舌头已经开始硬了,话也多了起来。

“再来一瓶?”我试探性地问道。

“开!今天哥们非要把你灌趴下不可!”吴老六豪气万丈地吼道,要是在清醒的时候,借他八个胆也不敢这么吹牛。

“行,我再下去买一瓶,但有一条,哥们去买酒,就不用再去跑那一趟了吧?”我趁机提出了我的条件。

果然不出我所料,吴老六现在哪里还有头脑想那事,豪爽无比地应道:“行,再去买一瓶,今天这事就一笔勾销了,别说哥没给你机会。”

我一听马上从酒柜里摸了一瓶出来,哥们家现成的酒,哪还用得着下去买。吴老六大概已经迷糊了,见到酒就开始灌,我则连哄带骗的将那块布绢要过来,铺在桌子上看了起来。

布绢虽然又黄又旧,但依然能看得出来质地很好,摸在手里丝滑如缎,上面写的应该是一封信,也可以说是一个故事,不过用遗书来形容,应该更恰当一点。

全文如下:

“宋,太祖十三年,借口我主推恙未进京朝拜,兵发南唐,名为讨伐,实图掠夺。大将军黄毅,亲率南唐众将,死守长江天险不退,不料曹彬贼子使诈,天险失守,全军五万余人,仅吾率亲信数十人冲杀出围送信。奈何一路敌军无数,前追后堵,逃无可逃,避无可避,冲杀至此,所率亲信已尽数战死。吾冲杀一日一夜,粒米未进,滴水未沾,钢刀卷刃,长枪尖崩,战马疲怠,盔甲松散,身上大小伤痕二十余处,已无望能杀回阵营,公文书信,亦于撕杀中丢失,更无颜面见我主,唯有战死沙场,报效我南唐。大丈夫马革裹尸,本无憾事,惟恐死后,尸首被马践刀伤,面目难辩,南唐百姓误认为马仪屈膝投敌,故留此书,以正清名。但愿天佑我南唐,我主密制防御之物能及时到达,救我南唐百姓于水深火热之中,马仪死亦无憾!”

等我看完,吴老六已经好几杯下肚了,我急忙随手将布绢丢在一旁,又连哄带骗的将酒藏了起来。虽说哥们能将他丢在郊区,但那只是个恶作剧,他一大活人,也不会出什么事,最多累累两条腿,但他就一个人生活,我要真将他灌醉了,还得去照顾他,不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嘛。

吴老六酒一高,话就开始多了,却见他嘟囔了几句,头越来越低,我急忙将他提溜醒了,可不能让他睡着了。这家伙,一醉酒就睡觉,一睡觉就得一天,醒了还得吐一地,不能让他在我家睡着了,要不然媳妇又跟我没完。

连搀带架的好不容易才将老六送回了家,还赔上了十几块打车钱。安顿好吴老六,确信不会有什么事了,我才慢慢晃回家中。

一进家门,我媳妇正在收拾桌上的残局呢,见我回来了,免不了埋怨几句,好在我哄老婆蛮有一套的,打了几个哈哈,糊弄了过去。

正准备回房睡会,媳妇忽然说道:“对了,刚才有人送来一个包裹,说是给你的,我放你电脑桌上了,也不知道里面塞了什么东西,怪沉的。”

我应了一声,转身走进书房,一眼就看见电脑桌上的纸盒子,也没多想,伸手就给拆开了,反正我一介平民,也没和谁有过什么深仇大恨啥的,绝对不会有人送个炸弹给我的。

盒子一拆开,里面是一块玉石底座,拳头大小,玉质一般,底座上有九道残痕,一看就知道是个没什么价值的东西,旁边还有个小盒子,没有盖,盒里放着一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布绢。

我放下那块玉底座,取出布绢,打开一看,上面写了四句诗不像诗,词不像词的话:“莲花九瓣,美人如玉。七巧阁中,东山再起。”看完心中一动,虽然后面三句弄得我一头雾水,但第一句却使我想起了今天上午李光头送我的那瓣玉莲花来。

急忙走出书房,将那瓣玉莲花寻了来,把残缺的部分往那玉石底座上一合,严丝合缝,正是这玉莲花的底座。

我掏出手机拨打李光头的号码,电话一接通,我就说道:“李总,谢谢你啊,今天白受了你一瓣玉莲花不说,你现在还让人把底座都送来了,真是太客气了。”电话那头的李光头沉默了一下道:“底座?什么底座?我没让人送什么底座给你啊!小七,你是不是打错了?”

我一愣,奇了怪了,听李光头这意思,底座好像不是他送来的,那能是谁送来的呢?难道是神仙不成,上午李光头刚送我一瓣玉莲花,连我老婆都还不知道,下午就有人送底座来了,这消息也太灵通了吧!

“小七啊,我这正开会呢,有什么事等会再打过来吧。”李光头那边挂线了,我还一头雾水拿着电话发呆。

“老公啊,家里可没米了啊,你再不去买,晚上就得出去下馆子了。”厨房里传来老婆的喊声,打断了我的思路。

“这就去。”我应了一声,丢下那瓣玉莲花出门买米,看这东西可不能管饿,柴米油盐才是正事。

楼下就有超市,我刚走进来,一眼就看见了花猛——一个专门在附近偷东西的小偷。由于我家住在市中心,过了超市一拐就是商业街,他经常在这混,我也经常在这逛,时间一长,大家也就认识了,但绝对没有什么交情,最多见面点个头打个招呼而已。

花猛并不猛,不但不猛,看上去还很瘦弱,一米五几的个头,八九十斤的体重,风大一点都能吹跑了。幸好花猛脸上还架了副金丝边眼镜,要不是这眼镜看上去还有点派头,就凭他那鬼祟样,别人肯定盯着他防止他偷东西。

我见过不少坏人,做什么的都有,流氓地痞,青皮混混,卖假药骗钱的,玩仙人跳坑人的,甚至有一次还专门去了趟监狱采访一个死刑犯,但我从来没有见过像花猛这样的小偷。

这家伙长得天生一副贼样,倒八字的眉毛三角眼,小鼻子削嘴唇,尖下巴招风耳,两腮用刀削都刻不下来二两肉,怎么看都像三只手,就差用笔在脸上写上“小偷”两个字了。要是我不认识他,往我身边一站我保证马上就捂住钱包。

但奇怪的是,这家伙都长这样了,偷东西还出奇的顺利。我见过两次他出手,速度非常快,一次偷一女的,穿着很暴露,挎着个小坤包,浑身散发着不正经的味道。两人就走个对面,花猛好像碰了那女的一下肩膀,再看他手上就多一钱包了。

另一次是偷一农村老汉的钱,又被我看见了。偷那女的我可以装没看见,但偷农村老头我就不能不管了,被我追上去把钱给要了回来还给那老汉了。为这事他还差点跟我翻脸,不过翻脸我也不怕他,就他那小身板,三个捆一起也不是我对手。

这次花猛又盯上一老头,老头头发有点花白了,白白胖胖的,背着个皮包,穿着挺不错,浑身上下都名牌,看样子是只肥羊。

别看哥们平日里有点愤青,对有钱人那是又羡慕又嫉妒的,但从来不主张用偷的方式来对付有钱人。人家有钱也是自己赚的,有本事自己赚去,偷窃是种可耻的行为。

正准备走上去提醒一下那老头,旁边忽然跑过来两个小姑娘。其中一个十五六岁的模样,扎着马尾辫,穿着红色的马甲,马甲后面印着“希望工程”四个字,挎了一箱子矿泉水;旁边还有一个小姑娘也是一样的着装,捧着个募捐箱子,大概是哪个学校的学生,利用双休日做义工来着。

两个姑娘小脸晒得红扑扑的,一边走一边喊:“义卖筹款,希望工程需要大家的爱心来支持,三块五块不嫌少,您献上一份爱心,说不定就能让一个孩子走进学堂。”

一有人捐钱了,那个背水的小姑娘就会送上一瓶矿泉水,对人家鞠个躬,道声谢,脸上笑得和花儿开的一样。

我塞了二十块钱,领了瓶矿泉水,虽说哥们也穷,但也得表份心不是。

这一切本来都很和谐,两个小姑娘搞希望工程募捐,行人时不时塞上个五块十块的,我正在寻思着这社会上还是好人多的时候,就出事了。

两个小姑娘正好走到那白胖老头面前,捧箱子的小姑娘先笑着对那白胖老头鞠了个躬,将刚才喊的口号对着老头喊了一遍,谁知道一句话刚说完,那白胖老头就阴阳怪气的道:“捐款?我凭什么把钱捐给你们啊?”

那背水的小姑娘笑道:“老爷爷,不是捐给我们,是捐给希望工程,你的一份爱心,说不定就能帮助一个孩子重新走进学堂。”

“去去去,我管他什么希望工程,读不起书就别念。”说到这里,语气一转又道,“你们两个,吃饱了撑的,别人家孩子读不起书关你们什么事,你们要是自己想要钱就直说,我可以把你们介绍到我的娱乐城里做小姐,看你们俩长得都还蛮标致的,绝对能赚大钱。”

两个小姑娘气得瞪了白胖老头一眼,转身跑开了。

我一听火“腾”地就上来了,刚才差点就提醒他注意小偷了,幸亏没行动,要不就错帮畜牲了。

花猛这时又挤了过来,一眼看见我了,大概以为我又要坏他事,脸色一呆,“哼”了一声,转身想走,我追上去一把抓住他肩头,将嘴巴贴在他耳朵上说道:“去偷那白胖老头,能偷多少偷多少,这次我绝不过问。”

花猛又是一愣,看了看我,问道:“真不管?”我点点头道:“绝对不管,你能把他身上东西偷光了我请你喝酒。”

花猛一看我是玩真的,脸上马上多云转晴,笑道:“七哥,这就对了,你放心,少不了你一份,兄弟绝对不是吃独食的人,以后有我的,就有你的!”

我挥挥手说:“别介,就这一次,下次只要你还偷一般老百姓,我还是会管。”花猛脸上顿时挂不住,摇摇头道:“I服了YOU,下次大不了不让你看见。”又向那白胖老头身边贴了过去。

我就在后面不紧不慢跟着,花猛从那白胖老头身边挤了过去,没一会又回头挤了那白胖老头一下,对我眨巴眨巴眼,向另一边走去。

我没理他,看那白胖老头遭偷了,就达到目的了。

径直走进超市,扛了一袋米,刚走出超市,就被花猛拦住了:“七哥,你刚才可说要请我喝酒的,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我一愣,反口问道:“你没听清吗?我说的是你要把他身上东西摸光了才请你喝酒,有一块手表都不算摸光的。”

花猛听我一说,冲我龇牙一乐,将手腕伸到我眼前晃了晃,笑道:“七哥,你也太小看我花猛了,看见没?这表刚才还在那白胖老头手腕上戴着呢,现在就改姓花了。”说着话,又将我拉到一边僻静一点的地方,从怀里掏出一大堆东西来,有手机、信用卡、钱包、香烟、打火机、眼镜、口香糖,甚至还有一盒避孕套。

“看看,七哥,咱可没吹牛吧?现在那老家伙除了左边口袋里还有一张餐巾纸,包里还有几张名片以外,全身上下所有的东西都在这了。这算不算是全偷光了?”花猛不无得意地说道。

我愣住了,虽然一直都知道花猛这家伙手快,但从来没想到会快到这个程度,就来回挤了两下,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一个人身上包里的东西全给摸过来了呢?

花猛又从怀里掏出一沓大红条,一分两半,递了一半给我道:“七哥,兄弟说过话的,有我的就有你的,这是你那一份。”我虽然心里很想给接下来,但还是推了回去,正色道:“我不会让这个钱脏了我的手。让你去偷那老家伙,只是看不惯他的行为而已,绝对不是想要这个。”

“得,我知道,七哥你还是看不起兄弟,这钱要是硬给你,你放兜里估计都嫌烧得慌。但我说过话的,有我的就有你的,这堆东西你随便拿,你要一件不拿,以后你上街一次我偷你一次。”花猛悻悻地说。

我见花猛这样说,也觉得自己说话好像有点过了,拍了拍花猛肩头,笑道:“好好,那我就拿点东西。”说着话,我随手将那个打火机拿了起来,不锈钢的,上面还有一个比较别致的射手图案,帽一圈镶了金边,看起来还挺精致。

花猛随手将那手机也拿了起来,不由分说塞到我口袋里,我刚要掏出来还他,他就一闪身溜到一边,指了指我衬衫口袋里的破手机,说道:“行了,就这么地吧!七哥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一个了。我再去捞一票,你回家跟嫂子说一声,晚上我请,咱们去大酒店搓去。”说完也不等我回话,转身挤进了人群。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名牌的,估计要好几千,再看看我的手机,也是名牌的,不过是水货,三百块买的,都用一年多了,手写功能早就报废了,发个短信跟掐架似的,一通电话还有“咝咝”的杂音。

叹了口气,我将手机装了起来,反正是那白胖老头的,东西也不是我偷的,再说了,咱也算是贫穷人家了,就当接受一回侠盗的救济吧!

扛着米,回到家,老婆正剥着荔枝在看电视,乐得一颠一颠的,心情异常的好,一见我就审判道:“老公,让你买个米你都能买这么久,快坦白,做什么去了?是不是利用这段时间和哪个女孩子约会了?”

我配合地做出夸张的表情,大声喊道:“冤枉啊!我只是遇到个朋友,多聊了两句,耽搁点时间而已,我对你的心那是日月可鉴,天地可表,长江之水喝不了,黄河之水浪涛涛,万里长城都烂掉,家中红旗也不倒啊!”

老婆一听笑得花枝乱颤,剥了个荔枝塞我嘴里:“算你识相。”我故意摇了摇头,装做神秘地问道:“你知道为什么法律规定,男人十八岁就可以当兵,二十二岁才可以结婚吗?”

老婆看了看我,不屑道:“优生优育呗!”我叹了口气道:“错!完全错了,这是经过国家领导班子深思熟虑的结果。当然,根据我的推测,在国家领导人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之前,肯定是参考了以下几条重要因素:一是杀人比做丈夫容易;二是过日子比打仗难;三是女人比敌人更难对付。”

老婆“噗嗤”就笑,佯打了我一下,我侧身一闪,却没注意到厨房的地砖是刚拖过的,还有一些水渍,乐极生悲地摔倒在地,揣在裤子口袋里的打火机摔落在地上,一下裂成了几半,比五马分尸还惨。

老婆赶紧心疼地将我扶了起来,我则心疼地将四分五裂的打火机拣了起来,试了试实在拼凑不回原样了,只好惋惜地丢到垃圾桶里。

老婆见我没事,扭着小蛮腰回去看她的肥皂剧去了。我则有点心疼,这么精致的打火机,一次还没用就报废了,实在舍不得,又看了一眼垃圾桶,心里真希望出现个奇迹,打火机能自动复原了才好。

谁知道这一眼,又看出蹊跷来了,那打火机的不锈钢外壳竟然露出一截布头来。打火机里怎么会有布头呢?这倒使我生出疑心来,我这人本来就好奇心特别重,不发现就算了,这已经发现了,当然是要看个究竟了。

我一伸手又将打火机外壳给拣了出来,仔细一看,里面又塞着一块布绢。老子这天没干别的事,尽和布绢打交道了。

将布绢掏了出来,展开一看,上面写的是蝇头小楷,相当工整,也很清晰,这又让我兴趣大起。今天都看到三张布绢了,上面还都有字儿,不知道这张上面又写的是什么玩意。

等我将这布绢看完,心里是又惊又喜。喜的是如果真像这布绢上所说,那我手里已经有了好几样东西可以用得上了,说不定哥这回要发大财了;惊的是如果这张布绢的主人是那白胖老头的话,根据关于这家伙的传闻来判断,这事肯定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怕很快就会找上花猛,而花猛这小子就不用说了,三拳一打肯定什么都抖出来了,哥这回可能要吃不了兜着走。

第二章 铁口神算第四章 临时保镖第十七章 激战第十四章 请勿送死第十四章 金帛银箔玉竹书第十六章 冰蚕第八章 生死互转第十四章 请勿送死第十章 碧玉门楼第一章 借命第十三章 谁算计了谁第十六章 雪人之谜第四章 暗夜刺杀第十五章 谁在帮我们第十章 碧玉门楼第十一章 钥匙第三章 三块布绢第二章 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第十三章 谁算计了谁第九章 神秘组织第四章 暗夜刺杀第三章 三块布绢第一章 借命第七章 温暖的山洞第十四章 湖下盐洞第十四章 请勿送死第一章 借命第三章 不死金刚第五章 死而复生第十四章 金帛银箔玉竹书第三章 三块布绢第九章 白眼青乌第十一章 李光荣的秘密第五章 青花鲤第十章 碧玉门楼第十八章 黑老大的出场第十六章 宿命第十三章 谁算计了谁第八章 借头一用第十四章 湖下盐洞第十五章 谁在帮我们第十二章 闯关第十一章 李光荣的秘密第十五章 谁在帮我们第二十章 结局才是开始第二章 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第五章 嘴贱第十七章 狼性第十七章 激战第六章 菩萨果第九章 白眼青乌第十二章 闯关第六章 七巧阁第十章 失算第六章 百兽之王第十七章 狼性第四章 暗夜刺杀第三章 不死金刚第九章 神秘组织第五章 嘴贱第十七章 狼性第三章 三块布绢第五章 死而复生第一章 纸人第三章 落虎坡第十二章 两排眼睛第十八章 大地之怒第十章 碧玉门楼第九章 神秘组织第十六章 雪人之谜第十九章 必杀赫连百病第十七章 激战第十二章 苍狼啸月第十五章 谁在帮我们第十五章 谁在帮我们第十五章 钉子第十六章 宿命第十八章 大地之怒第十四章 被俘第二章 铁口神算第十一章 可以相信谁第十三章 八面埋伏第五章 死而复生第二章 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第六章 星宿海野狼谷第十七章 激战第十章 两个只能活一个第十四章 湖下盐洞第十七章 狼性第十三章 烈火鸟第二章 一瓣玉莲花第六章 百兽之王第九章 山谷下的山谷第十三章 八面埋伏第八章 借头一用第十七章 以毒攻毒第十五章 冰极线虫第十四章 湖下盐洞第十五章 冰极线虫第十二章 苍狼啸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