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纸鸢出门买菜的这段时间,安沫拿来他的电脑。
虽然说这栋居民楼里没有官方安装的监控器,但是安沫和纸鸢曾自己安装过监控,不过是安装在房间内,在这个算不上好的时代里,他们必须要处处小心,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
监控能保存的时间是七天,所以这几天门内发生的事情还保存着。
他迅速从电脑里调出监控,一点一点翻查着过往。
监控算不上好的品质,画质有点花。
有些差异,安沫看到自己打开门,门外却没有人。
那时候……是一个***在门外吧?
难道是画质太差了吗?他加快了倍速,突然看到自己步伐倒退,才把倍速调慢。
手里好像环抱着什么,看着监控的安沫自己捏了捏手心,那个时候,是那位少女吧。
认自己当哥哥的少女。
但是,事实是,监控中的安沫看似环抱着什么,看到的却什么也没有。
镜头里这样奇怪的姿势站了好一会儿,突然自己肢体一怔,脑袋就像砸在空气里,有血液沿着腿汩汩流到地面。
这时候,电脑面前的安沫感受到一阵强烈的注视感,面前的录像也开始闪烁。
已经坏了,视频里只有白花花的界面,上百个小时的白花花的界面。
之后的事情就什么也没看到了。
线索完全断了呢。
他不知道这件事应不应该给纸鸢说,但是从现在看来没有什么大事发生,应该就不需要了吧。
纸鸢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带了比平时买菜时还多的菜品,难得的是还买了一些肉菜,家里原本比较拮据,肉菜难得吃上一回,安沫也不知道她哪里多了这些钱,虽然说她有在外做小时工,但是拿来抵押住房的租金就已经所剩无几了。
纸鸢仿佛是看出了他的小想法,“我能力升到c级了哦!”
“助学金多了不少呢。”
纸鸢应该算得上优等生吧,在纸鸢所读的学院,能力越高能得的助学金越多。
也许安沫为她感到高兴,眼神难得转了几下。
也不知道他是高兴纸鸢的助学金变多了,还是高兴她的能力增强,两个人的自保能力能够因此变强。
至少,也许小一点的虫潮来临的时候,两个人躲在家里能够没有那么狼狈了。
至于能力是个什么东西呢,说来有些玄乎,每个人出生下来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特殊的能力,至少一个,可以往多了有。
能力数量越少,越好练习,越多也就越难。
评判能力的等级有几种,分别是从F到S,对应了面临异种能够勉强对抗的程度。
所以可以想到纸鸢的能力有c级是真的不差了,地区也在有意识的筛选能力优秀的人才,因此,安沫和纸鸢才能接着这份助学金勉强糊口。
纸鸢的能力是什么呢?她的能力划分于四大板块中的“能力项”,是被命名为“迷雾”的技能。
目前升到c级“迷雾”技能有两种作用。第一种是散播大量的黑雾,这种黑雾会刺激生物的粘膜,产生灼烧感,使生物远离。第二种是纸鸢升到c级时新得的攻击能力,简单来说就是会释放一种新的雾气,这种雾气没有前一种范围大,但是它携带的气味对于生物有难以抑制的香味,会吸引生物靠近,并通过呼吸道和粘膜传播毒素,经过检测,这是一种神经毒素,伤害很客观,体型小的生物半分钟内就会被麻痹,三分钟内会死亡,当然这是建立在有脑子的生物和等级没有那么高的生物下。
安沫的话,没有什么能力。
虽然说每个人都至少有一种能力,但是安沫明显不属于这个范畴——这个“后新人”的范畴。
后新人是末世过后建立起家园的人类给自己命名的新名字,因为末世的变异,人类也在范畴内,百年前的灾难让人类至今还在痛苦中挣扎。
安沫和纸鸢有探讨过这个问题,目前比较能接受的结论是:安沫是旧时代人类,只是被冰封在冰块里,所以才不同于后新人,没有能力。
对于他是否真的活了百年以上,纸鸢倒是觉得无所谓了,以前的科技谁又能说得准呢,那时候的人能登上外太空,现在的地球上还有停止运作的人造卫星在转动,这神乎其技的技术,也许把一个人冰封百年,也未尝不可。
不过虽然说安沫没有能力,不过纸鸢却发现关于他有一件事情特别怪。
准确来说,安沫对于概率事件有一种绝对的把控。
那是在一次两人的掷硬币游戏发现的,纸鸢发现,安沫投了正面,下一次会是反面,在双数次的掷硬币游戏里,安沫的正面概率与反面概率永远是百分之五十。
然后两个人换成掷骰子,测试下来的几次:
2,5,6,3,4,1
6,4,1,3,2,5
5,6,4,1,2,3
……
每掷六次,必定要把所有结果转一遍,也许并不知道第一,二,三,四,五次的结果是什么,但是只要排除第一次的结果,第二次的结果范围就会缩小,以此类推,到最后一次时,就能确定最后的结果!
纸鸢笑着说,他这个能力去抽奖,总有一天会抽出来的,到时候两个人生活就不愁了。
她明面上是这么说,心里却万分个不同意。
且不说安沫是一个没有能力的人,被那些疯狂的研究者发现是肯定要被抓去做研究对比人类进化前后的区别的,再说了,当初自己的父母被暗杀,很大概率就是有些人想要找到安沫,这件事一直从纸鸢的祖上持续到现在,这是几代人的纠纷!
纸鸢……不希望失去安沫,再失去他,真的要无依无靠了。
好不容易两年来积攒下的情感,她不想,也不敢想失去安沫后的日子。
也许终有一天两个人要面临更大的威胁,而这种威胁或许来着人类,那么,他们将与野兽为伍,保护彼此。
也许有一天纸鸢发现安沫可能不会变老,那么,那么……
她哭了,她不知道怎么办。
安沫不知道怎么说,有些自责,并打算不会再玩掷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