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河县的面积很大,这条高速公路穿境而过,将顺河县一分为二。
这是一个岔路口,此时天色已晚,林小冬就是赶到县政府,估计那里也没有人了,所以当有马自达过来问他要不要坐车的时候,林小冬摇了摇头,提着包走下了岔路口。
由于地处分叉要道口,所以天色渐晚时还是很热闹的,加上是夏天,已经有不少排档出了摊,有的甚至要摆到那条由于重车经常驶而坑坑洼洼的马路上了。
听着鼎沸的人声和油锅里炒菜发出的滋滋啪啪声,林小冬没来由地涌出了一股亲切感。
“吃饭啊,里边请。”最靠近的排档生意铁定也是最好的,位置决定一切嘛,只不过招呼林小冬的不是貌美村姑,而是一位脸上带着憨厚笑容的汉子。
九十年代的时候,像这一类的路边店也不少,只不过都是些打扮妖娆的女子在揽客,想不到时代在进步,招揽客人的法子也变了。
林小冬没有选择权,谁家生意好证明谁家的菜味道就棒,所以并没有向里边走,直接进了那个一品排档。
里面的桌子基本上坐满了,这里并不靠近城区,大多都是些民工,一进去,满眼的赤膊。
招呼林小冬的汉子领着林小冬在一张桌子前坐下,问林小冬吃什么。
汉子是本地人,说的也是顺河当地话,林小冬不是太听得懂,见林小冬有些懵,那汉子居然说了普通话,虽然有些蹩脚,却也不妨碍交流,林小冬点了两个菜,然后点了根烟抽上,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柳清漪,说他已经到了。
柳清漪的消息回得很快,两人聊了没几句,柳清漪说得准备一下资料了,毕竟她是留校任教,现在不准备准备,届时开了学,上课出糗那就丢人了。
林小冬装起手机,左右打量着,看着对面好像是一个小型的水泥制品厂,上面写着河西水泥制品厂,林小冬心想,这里应该是河西镇。
在来之前,林小冬简单地查看了一下顺河的情况,河西镇虽然远离县城,但是由于交通不错,所以河西的发展还算不错,特别是商贸业,占据了河西镇的半壁江山,现在仅仅看到冰山一角,就知道网上说的一点都没错。
人很多,林小冬的菜迟迟没上,他也不着急,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不少马自达在,迟一点也没关系,大不了就到镇上找个小旅社对付一宿,明天再到县政府去报道。
这时,门口又走进来五六个人,个个光着上身,雕龙画凤,高声谈笑。
这几人一进来,林小冬明显感觉到整个排档里的气温就降了下来,原本还说说笑笑的一些民工们都降低了声音,更是显得那几人的气焰高昂。
林小冬皱了一下眉头,看来这几位不是善茬啊。
几人进了来,刚刚招呼林小冬那汉子忙放下正准备端过来的盘子,从口袋掏烟,点头哈腰地散了一圈:“大牛哥来了,今天吃点什么?”
“吃你妈个屁啊吃。”大牛哥的前胸纹着一条黑龙,后背纹着关公,张嘴就骂,劈手揪住了那汉子的前胸,“老子现在连饭钱都没有了,还怎么吃?最近生意不错啊,这费用是不是也该交了。”
汉子怔了一下,赶紧陪着笑脸说:“大牛哥,这个月的我月初就交了呀。”
“月初交的现在就不用交了?昨天吃过饭了,今天是不是就不用吃了?”大牛哥斜着眼睛,一脸横肉,凶相毕露,粗壮的手臂猛地向前一带,那汉子就被拽得靠到了他身前,“你是不是不想开了?”
汉子吓得直抖,哆哆嗦嗦地说:“大牛哥,要不你先坐着,我给你弄几个菜,吃完了我给你钱。”
“算你识相。”大牛哥松开了手,却是猛地一推,那汉子连退几步,撞在了林小冬身上。
林小冬伸手扶了一下,那汉子才没有跌倒,忙不迭地去忙活了。
那大牛哥几人看到林小冬一个人坐在一张桌子前,呼啦啦地都过了来,一个家伙指着林小冬的鼻子道:“一个人占这么大桌子,滚一边去。”
林小冬的眉头又是一皱,这伙人看来是收保护费的,***,撞到自己的枪口上来了,算你们倒霉。
林小冬淡淡道:“吃饭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一听林小冬说的是普通话,几个人就乐了,一家伙笑着道:“大牛哥,这小子还挺硬,过江龙啊?”
大牛哥一拍桌子,前倾着身子,一张脸差一点就抵在林小冬的鼻子上了:“小子,不认识你大牛哥不要紧,今天老子心情不好,别惹老子拿你撒气。”
林小冬伸出一根手指头,顶在大牛哥的脑门,淡淡道:“你的嘴很臭,离远点。还有,天气热,我也燥得慌,别给自己找不自在。”
林小冬这话一出,顿时炸了营,刚刚撵林小冬滚蛋的家伙瞪着眼睛就要过来发飙,却是被大牛哥拦住了:“这小子有点意思。猴子,多少年没人跟我这么说话了?”
那瘦小的家伙绰号叫猴子,嘿嘿直笑:“自从你把黑彪砍翻子之后,就没人敢在你面前炸刺了。”
大牛哥这才转过头:“小子,你摊上大事了。哥几个,松松筋骨吧。”
林小冬看着几个围过来的人,也没什么惧意,只是冷冷一笑:“砍人?吓唬谁呢?这里没有王法了吗?”
“老子就是王法!”随着大牛哥的狂妄之语,猴子等人已经向林小冬扑了过来。
林小冬身子向前一冲,一拳打在大牛哥的鼻子上,大牛哥哎呀一声大叫,两手不由捂住了鼻子,一道鼻血自手缝间流了出来。
“反了,反了。”大牛哥暴跳如雷,冲到案台前,提起一把菜刀,挥舞着向林小冬扑了过来,只是就这么一转眼的工夫,猴子等人都已经被放倒在地。
大牛哥一愣,林小冬又是一拳,还是打在他的鼻子上,只是这一拳比刚才要重了许多,大牛痛叫声中,整个人仰面摔倒,四脚高举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