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昊的心“腾”地一下就热了。
这可是她难得的主动啊!
他一下就把她揽过来,溢着酒气的嘴唇就吻上了她的。
吻了一会他说道:“对不起,骗你喝酒了,我来伺候你沐浴。”说着就要起身,被她按住了。
她轻轻的摇摇头,探寻的目光一直看着他。
关昊看着她,霎地就明白了她的心事。
他扶她座好,又拿起一颗草莓,极其细心地摘除上面的绿蒂,然后轻轻地递到她唇边,说道:“萏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有一个消息必须告诉你,老人的病情得到进一步的确诊,是癌,明天上午手术。”
眼泪,慢慢从眼底溢出,刚咬了一口的草莓停留在空中,她低下了头,泪珠瞬间滴落。关昊往前倾了一下身子,再次把她揽过来,拥入自己的怀中,说道:“别难过,好在发现的及时,目前没有扩散。”
夏霁菡偎在他的怀里,点着头。其实,尽管希望上海方面的医院否定地方医院对爸爸病情的诊断,她还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只不过希望破灭后,心里的沉痛就再次漫上心头,禁不住眼泪就出来了。
她无声的流泪,勾起了他深深的爱怜,他温柔的抱紧她,又说:“还有一件事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上海,明天省委调查组要来督城。我已经让小垚给你买好了机票,他明天派人来接你,送你去机场,明天下午你就能到他们的身边,等麻药过后,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的宝贝女儿了。”
听他说到这里,夏霁菡立刻低泣出声,她说:“亲爱的,我想在他头麻药之前让他看到宝贝女儿,更重要的是,我也想在那个时候看到他,万一……万一……要是出了意外,我不能让他……让我……有遗憾啊……”
说完,她难过地低下头。
听着她第一次这样亲昵的称呼自己,关昊知道此时她是多么的依赖他。在她刚才下车的一霎那,他就看出了这一点,看出了她对自己的期盼和留恋,在心里就更加的疼爱她了。
他握过她的手,温柔地说:“宝贝,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真的没有必要,而且,来不及。”
其实,这机票也是拖人买的,尽管紧张,也能来得及,只是关昊有那么一点私心,他不想让她上午到,这里固然有来不及的因素,也有心疼她车马劳顿之苦的意思。
她紧紧的抱住了他,眼泪弄湿了他的衬衫。过了一会,她忽然止住哭泣,仰头问道:“省纪委干嘛来,调查你吗?”
望着她黑黝黝的晶莹的眼睛,他低下头,舔干了她眼睛周围的眼泪,说道:“不是调查我个人。砂石料老板联名向上级反映治砂情况。正当调查,但我不能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她不停地点着头。
正如关昊说的那样,他今天下午和赵刚匆忙赶到锦安,邵书记和岳筱详细询问了治砂的科学依据和法律依据,然后嘱咐他们配合好省委的调查工作。尽管关昊胸有成竹,但这个时候离开显然不合适。
告状,早在关昊意料之中了,断了那么多人的财路,能不挖空心思保证财源吗?即便大局已定,一些人也会心有不甘的。其实,关昊早就注意到了这种现象,比如现在的政府网就有这样的贴子出现,为此市委专门成立了一个临时机构网络办公室,由丁海临时兼任这个办公室主任。
她伸出小手,抚摸着他的下巴,低低地说道:“亲爱的,你不会有事吧?”
“不会,你别担心,这是正常工作。我到是很担心你,你出了机场后,哪也别动,会有人会举牌接你的。带着手机充电器,记得随时打电话。那家医院的主管业务的副院长是我爸老战友的孩子,我们是世交,从小在一起长大,他叫张振,比我大几岁,一会把他的电话号码给你,有事你就直接找他。萏萏……”
关昊说着,低头亲了她一下,突然说道:“今晚在这里好吗?”
她点点头。
有了在物外家园两天两夜的厮守,夏霁菡的紧张感消除了很多,尽管听到他暧昧的话还是会脸红,已经有了很不错的进步了。
“真乖,我去弄洗澡水,出了一身臭汗。”
关昊把她放在大沙发下,就跑上了楼,不一会抱着两套浴袍下来了。
他拉她起来说:“这个浴袍凑合穿吧,肯定不合适,你就当晚礼服穿吧,来,我们去换衣服。”
迎着他热切的目光,夏霁菡点点头,脸不由的又红了。
关昊动情的抱着她,说:“萏萏,你知道我多想跟你去上海呀,看看生你教育你的父母。”
“嗯。”她依然点着头,他说得是真的,以前他就曾经表示过要看她的父母,但那时她不可能答应他。这可能就是爱屋及乌吧。
“明天,到了上海后,一定要记住给我报平安。对了……”他忽然想起什么,松开她,转身从皮包里拿出一张卡,说道:“这里有几万块钱,应该够这次看病的了。这是银联卡,在上海,无论是购物还是在医院结账,你只要输入密码,就自动结账,特别省事,丢了都没关系,我记住账号了,你只需预备一点零花钱就可以了,这是密码,你最好背下来,背不下来就收好,如果忘了再给我打电话。”
她连连摇头,不停地说:“不用不用不用,我有钱,明天上午我也去银行办张卡。”
“拿着,明天小垚会很早就来接你,坐飞机跟火车不一样,要提前两个小时到,北京经常堵车,所以,你明天没时间去银行了。”关昊说的在情在理。
“那,我也不能用你的钱啊。”夏霁菡有些为难,因为没有联系上妈妈,不知他们到底带没带钱。
“看来你是真不怕我生气呀,居然这么见外。”关昊的脸沉了下来。他又说:“这样吧,钱,你先拿着,算我借你的,他们肯定有医保,等报了销在还我好吗?”
听他这样说,她只好接过来,刚想说:“谢谢”,有怕他不高兴,就什么都没说。
“好了,我们去洗澡,早点休息,明天你还要长途跋涉呢。”说着,关昊拥着她上楼。
这一夜,关昊只是紧紧的搂着她,吻她,没有对她做进一步的索取,正像他所说的那样,她明天要长途跋涉,还要照顾病人,要保证她有足够的精力和体力应付这一切。
其实,对于明天的旅途和独自到一个陌生的城市,尽管关昊替她安排好了一切,但夏霁菡的心理还是有点恐惧,因为她自己从来都没出过那么远的门,她没有方向性,但是她不好说出自己的担心,因为他不可能陪自己去,他为自己做的够多、想的够细的了,什么事只有经历了才是经验,她决心自己完成好明天的远行。
关昊感到了怀中夏霁菡的沉默,就说:“你一定记住,在机场等,不要自己坐车出来,有人会去接你。再有,你要想逛逛上海,出门就打车,千万别坐公交车,你没有方向感,往往越走越远,你记住了吗?”
“记住了,我什么都不担心了,因为你随时会惦记我对吧?我可能会随时给你打电话请教的,你要是不方便就直接挂断,我再给你发信,好吧?”她不再担心明天的远途,甚至充满了新奇。
“傻孩子。”
她往上一噌,就吻了一下他的嘴唇。
他离开躲开,说道:“老实点,你忘了我的比喻了,老头子恋爱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一点就着,我这把火要是着了,你可一夜都别想踏实,又不是没领教过。”
其实在一瞬间,她就感到了他内心的火了,白细的脸颊上,泛出两朵红晕,修长秀丽眉下的两颗星眸,在长兴的睫毛后面闪亮着,显得格外的洁丽、妩媚。要知道关昊需要付出多大的忍耐力,才能抑制住要她的冲动。
听他这样说,夏霁菡依在他怀里不敢动了。
第二天他们起的很早,夏霁菡就地取材,热了两杯牛奶,将面包片干煎后,把火腿肠切片,又夹上沙拉酱和生菜做成三个三明治。
关昊搓着手说道:“这些破东西你居然也弄的这么有味道,看来我是离不开你了。对了,这次找机会把自己的情况跟家里说明白,不许再拖了。”
“我看情况吧。”她担心爸爸在病中,说了难免为她担心。
“放心吧,老人会接受的,现在离婚是多么正常的事。你要是不说,哪天我自己跑到上海,我去跟他们说。”他在威胁她。
她笑了,不再说话。
吃完早饭,关昊没敢耽误,直接把她送到出租房,因为她要回去做准备。
在胡同口下了车,关昊还在叮嘱着她注意事项,有些话都说了一百遍了,他还是不放心,夏霁菡怕他总磨叽被人发现不好,就拉开车门下了车,冲他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就跑进了胡同,边跑边把手向后扬起,冲身后的他摆手。
到了出租屋,她就开始收拾自己必带的日常用品,放在一个红色的旅行箱里,特别把关昊嘱咐的充电器和银行卡放在随身的小包里,然后给古局长打了电话,向他说明了原因,由于提前夏霁菡就和古时说明了情况,所以古时很痛快的就准了她的假。
挂了局长古时的电话,她给关昊发了一个信息,告诉他自己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