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静静相拥,院中弥漫着丝丝温馨,他们都没有发觉,就在不远处,花丛中立着一个丽影。 只见她眼眶潮湿,唇角含了一丝冷笑,眼眸中满是阴沉,正在冷冷的盯着皇太极与海兰珠。
苏麻小心翼翼的道;“主子,要不咱先回去吧?”
玉儿一行清泪缓缓流下,她淡淡的用手拭去,仿似什么都未曾发生,只转过身子,像着自己的宫中走去。一边走,一边道;“苏麻,你觉得可笑吗?大汗竟然会像个乡野匹夫一般,亲自给姐姐的孩子做摇篮。”
苏麻紧随其后,闻言只是默然不语。玉儿一声嗤笑;“我倒是真的太小瞧姐姐了,她可真是好手段,能让大汗变成了这幅模样。苏麻,你说长生天是不是真的不公平,我的孩子,大汗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她的孩子,还在娘胎里,就被大汗视若掌中宝。”
“主子,您别多想,大汗说不定也是一时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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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兴起?呵,”玉儿转过身子,看着苏麻的眼睛,她平静的面容上不见一丝波澜,只一字一句道;“苏麻,你信不信,若是姐姐这胎一举得男,这个孩子,一定会被大汗立为储君。到时候,我就会一无所有,真心,权势,我一样都得不到!”
“主子,凡事您看开点,您为大汗诞下了三个孩子,大汗心中自是有您的。”
玉儿一声轻笑,显是对苏麻的话甚是不以为然。
“有我?真是个笑话。他的心里,除了那个病西施,谁都不会有。”玉儿眼眸一片清冷,带着一丝嘲讽之色,淡淡道;“我绝不会让自己如此可怜,额吉说得对,得不到真心,我定要得到权势!世上的好东西,总不能全让她占了去!”最后一句,却透出一抹咬牙切齿的恨意。
苏麻看着主子阴冷的面容,心中只觉不寒而栗,她担忧道;“主子,您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苏麻,我要为大汗生个儿子!我一定要有个儿子!”玉儿语气中带着一抹狂热,脸颊染上一片潮红,定定的看着她的侍女。
“可是,大汗已经许久不曾踏进咱们宫了。”苏麻小心翼翼的提醒。
“无妨,我自有办法。”玉儿笑了笑,接着迈开步伐,每一步,都走的底气十足,甚是稳重,似乎能察觉到她心中的自信来。
“海兰珠,你自是可以得到他的心。但是,我也是他的女人,得不到他的心,我便要得到他的身。我绝不会让你如此自在下去,以后的事,咱们就各凭本事吧。”
玉儿仰起头,心中的信念无比的坚定。额吉当年的话再一次响彻在自己耳边,心中不由得默念道,额吉,你是对的,玉儿今天明白了。往后的日子,我一定会笑到最后。
书房。
皇太极以手轻叩着桌面,眉头微皱,冷眼望着面前由礼官献上来的折子,五宫宫名已然拟定,哲哲与兰儿自是不用说,分别是中宫清宁宫皇后与东宫关雎宫宸妃。只不过,其他三宫却是令他隐隐犯难,娜木钟身份尊贵,巴特玛又是地位特殊,玉儿伴驾多年,这三人的位份,又要如何一决高下?
合上折子,皇太极拿起手边的茶碗,不料里面却没有了茶水,心头烦闷更甚,只不耐道;“小顺子?”
久久,却是未有人应。皇太极一手将盖碗像桌子上搁去,“咣郎”一声脆响。正在此时,门却被人轻推开来,皇太极怒目而视,却见一抹娉婷的身影着一袭水红色的衣衫款款走了进来,她眉目如画,英气明媚,举手投足间,尽是属于少妇所独有的动人风情。
皇太极微微诧异,只道;“你怎么来了?”
丽人娇美一笑,柔声道;“臣妾知晓大汗定是缺了茶水,特意煮了壶好茶为您送来。大汗难道不想见到臣妾?”双眸一片无辜之色,语音却是楚楚。
皇太极闻言,冷眸淡淡扫了她一眼,却是微微一晒;“这是什么话,本汗却是口渴了,玉儿,将你的茶拿过来给我尝尝。”
大玉儿嫣然一笑,为他斟满了茶,亲手递了过去。皇太极一把接过,一饮而尽。
饮毕,皇太极淡淡颔首;“不错,你的手艺越发精湛了。”玉儿闻言笑意更浓,只柔声道; “大汗日理万机,臣妾若是能体谅大汗一二也是好的。”
皇太极不再瞧她,只将眼眸转回眼前的奏折上,温言道;“好了,你的心意我领了,时候不早,下去歇着吧。”
玉儿依然静静的站在那里,眼底一片柔情,凝视着主位上的男人。
“怎么?还有事?”皇太极抬眸,眉头轻挑,询问出声。
“没,只不过臣妾突然想起当年在科尔沁第一次见到您的时候。您当时领着姑姑回去省亲,在帐篷里,您也是这样的坐在主位。臣妾第一次见到您,以后的一颗心就全在您的身上了。”细腻温和的声音娓娓道来,直让人听在耳里觉得十分舒适。
皇太极眉头却皱的更紧,只抽回目光,语气里含了丝不耐;“玉儿,我还有诸多事务要处理,你先退下吧。”
“大汗,臣妾服侍了您十多年,您难道连说几句话的时间都不给玉儿吗?”黯然神伤的语气,听之令人闻之动容。
皇太极心中烦闷,只压下性子,冷峻的容颜彰显着他的怒意,却终是忍耐下来,一言不发。
“大汗,臣妾打心眼里仰慕您,爱您,敬您。今儿个臣妾来,不只是为了给您送茶水,另有一事,还请大汗务必答应臣妾!”说着,玉儿裣衽拜了下去,跪在皇太极的面前。
皇太极眼眸一扫,只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玉儿依然静静的跪在那里,冰凉的地砖搁着她的膝盖一阵阵酸痛,这个男人,她还能奢望一丝真情吗?若是此时跪在他面前的是姐姐,他还会任由她跪下去吗?